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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小姐要去江南,不知黄夫人你要去哪儿,我们小姐说了,若是方便,可以送您一程!”苏嬷嬷笑了,她家小姐一向心善。
“如此便有劳小姐了!”魏凝儿如今也不知该何去何从,此时的京城她回不得,如今身子越来越重,身上又身无分文,根本养活不了她和孩子。
头上那两只碧玉钗皆是极品,可上面有宫廷御用匠师的标记,没有当铺敢要,也没有人敢卖,若是拿去卖,指不定还会出大事,除此之外便是那个凤凰玉佩了,可她却舍不得。
如今还不如先跟着救她的人,等身子养好了再作打算,想到此,魏凝儿笑道:“不知您如何称呼?”
“黄夫人不必多礼,叫我苏嬷嬷便是!”苏嬷嬷笑道。
魏凝儿轻轻颔首,笑道:“苏嬷嬷,不知小姐是哪家的小姐?”
“是戴佳氏的小姐,不过……我们家大人去年过世了!”苏嬷嬷说到此不禁有些神伤。
魏凝儿脑中灵光一闪:“可是前任直隶总督那苏图大人?”
苏嬷嬷闻言,猛的抬起头看着她,眼中满是诧异,却还是点了点头:“夫人倒是见识颇高!”
原来是他,魏凝儿心中更为震惊,那苏图是先帝时的重臣,皇帝继位后仍旧予以重任,所担任的皆是威震一方的封疆大吏,魏凝儿记得,乾隆十年,她与皇帝一道微服私访时,便在保定的直隶总督府见过那苏图,没曾想,今日救她的竟然是那苏图的女儿。
“倒不是我见识高,只不过我的母家乃是富察氏,与孝贤皇后娘娘母家乃是远亲,平日里也去富察府拜访,因而知道一些事儿!”魏凝儿笑道。
苏嬷嬷闻言,眼前一亮,却也未曾多说,笑道:“时辰不早了,黄夫人早些歇着吧,有事便唤外头的小丫鬟!”
“有劳苏嬷嬷!”魏凝儿看着她离去后,心中稍稍平静了一些,兴许是太累了,渐渐睡了过去。
三月初六,皇帝西巡回銮,到了紫禁城已是午后了,皇帝下了龙撵后便不顾一切的往延禧宫而来。
此时的延禧宫中一片死寂,皇帝踉跄着走进了配殿,看着停放在正中的棺木,几日来心中那一丝希望也猛然间破碎了。
“凝儿……。”皇帝眼中一片赤红,上前扑在了棺木上,伸手便欲推开棺木,却被他身后的吴书来死死的抱住了。
“皇上,您不能看啊,皇上,奴才听收敛尸骨的人说,娘娘被烧的浑身焦黑,完全看不出样子来了!”吴书来泣声道。
皇帝却一脚将吴书来踹开,推开了棺木,当他看清里面的尸身后,对身后的一众奴才喝道:“还有一具尸身呢?那冰若在哪儿?”
众人被吓得不轻,立即带皇帝去瞧了。
“吴书来,朕就知道她没有死,朕就知道!”皇帝从宫女房中走出来后,一把拽着吴书来喊道。
看着皇帝赤红的眼中闪动着泪光,吴书来怔住了,半响才使劲的点头:“是,娘娘吉人天相,是不会出事的!”
“是啊,凝儿有孩子了,可这两具尸身都很正常,吴书来,再派人来验验。”皇帝有些激动的吼道。
“是,皇上!”吴书来立即派了小太监去。
约莫一个时辰过后,皇帝终于确定两具尸身皆不是魏凝儿,此时他也想起来自打回宫之后便不见鄂宁与胡世杰的影子,派人去寻后,才知道,自从延禧宫大火后,养心殿众人再也未曾见过胡世杰与吴书来。
此时离延禧宫寝殿被烧毁了已过了半月有余,几乎寻不到任何的蛛丝马迹,但令人意想不到的是,皇帝竟然确定两具尸身皆不是令妃,因此派人大肆搜宫。
“皇帝,你如何确定死的人不是令妃?”太后却觉得皇帝是自个安慰自个罢了。
“皇额娘,朕临走前看了凝儿,她那时候已有六个月的身孕,如今都七个月有余了,两具尸身却没有一个是有身孕的,由此朕断定是有人想害凝儿,故意纵火,这两具尸身都是冒名的,朕如今就想知道,凝儿到底在哪儿?可否平安?”皇帝说到此,只觉得一阵撕心裂肺的痛从心中蔓延到四肢五骸。
他身为九五之尊,竟然保护不了心爱的人与他们的孩子,害的他们遭受了这样的罪。
“这……她有孩子了!”太后也是一怔,随即又道:“果真如皇帝所说,那尸骨不是令妃,那她会不会出宫了?”
“出宫?”皇帝闻言浑身一震:“即便她出宫也是为了保命,是谁……是谁逼得她如此,朕派了鄂宁与胡世杰等人保护她,如今他们都没有人影,一定是出了大事!”皇帝说到此眼中一片血红。
“皇帝,你先冷静下来!”太后心中升起了不祥的预感,这样暴躁的皇帝她从未见到过,直觉告诉她,宫中将会掀起血雨腥风。
“朕冷静不下来,皇额娘,这事您不要过问了!”皇帝说罢已快步往延禧宫外走去。
☆、第二百七十八章 风波未平
庶女夺宫之令妃传 第二百七十八章 风波未平 “皇帝!”太后不可置信的看着皇帝远去的背影,只觉得眼前一黑,险些晕了过去。
“娘娘!”绿沫一把扶住了她。
“皇帝从未如此和哀家说话,从未如此啊!”太后心中不禁升起了一股前所未有的悲伤。
“娘娘,皇上也是太过担忧了,再则,令妃娘娘是被皇上下旨禁足的,她却出了意外,皇上自然不能释怀,而且她有了身孕,孩子再过两个月就要临盆了,若令妃娘娘有个好歹,皇上不仅失去了她,也是去了素未蒙面的孩子,心中的痛可想而知!”绿沫柔声道。
太后闻言心中一痛:“早知如此,哀家当初也不该执意要皇帝处罚令妃了!”
“娘娘您也不要自责,为今之计便是要找出意图谋害令妃娘娘与皇嗣之人,寻找令妃娘娘的下落,那些人竟然趁着主子们都不在宫中下毒手,还火烧延禧宫,简直是十恶不赦啊!”绿沫适时说道。
太后闻言,脸色愈发的阴沉,对绿沫道:“摆驾翊坤宫!”
“是,娘娘!”绿沫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翊坤宫中,皇贵妃正焦急的在寝殿内来回走动,紫烟从外头走进来,恭声道:“娘娘,太后娘娘驾到!”
皇贵妃闻言,脸上露出了笑容,随即与紫烟一道迎了出去。
“太后娘娘万福金安!”皇贵妃行了个万福,笑道。
太后却阴沉着脸,对身边的众人道:“你们退下!”
“是!”一众奴才们立即退了下去。
“太后娘娘,令妃的事儿如何了?”皇贵妃低声问道。
太后坐在椅子上冷冷的看着皇贵妃,也不作答,半响才沉声道:“哀家问你,你老实回答哀家,是不是你派人杀令妃?”
皇贵妃闻言猛的跪了下去,颤声道:“太后娘娘,臣妾冤枉,臣妾可从未想过要杀任何人,更何况这些日子以来,臣妾一直伺候在您和皇上身边,今日才回到了京城,即便臣妾要害她,也不可能啊!”
太后闻言,脸色微微好转:“不是便好,若是你下的毒手,即便你是哀家的亲侄女,哀家也绝不会轻饶你,敏若,你给哀家记住了,宫中可以争宠,可以不择手段,但……哀家决不允许任何人谋害皇嗣,若是被哀家知道了,即使是你,也是死罪!”
皇贵妃知道,她可以害宫中嫔妃,但不能害皇帝的子嗣,这是太后的底线,她的确是太后的嫡亲侄女,可……皇子、公主亦是太后的嫡亲血脉,比她不知重要多少倍。
只是,她不明白太后为何突然说起皇嗣的事儿来,忍不住试探道:“娘娘,令妃她有身孕了?”
“是!”太后此时心乱如麻,不愿多说,带着绿沫等人离去了。
皇贵妃心中却一片骇然,怪不得皇帝说令妃未死,还下旨搜宫,派人四处寻找,原来……她有身孕了,那两具尸身自然不能骗过皇帝,想到此,皇贵妃低声在紫烟耳边吩咐了几句。
“娘娘放心,奴婢这就去办!”紫烟应了一声这才离去了。
一连几日,宫中就没有一日平静过,各宫皆有奴才被送入慎刑司严加审问,进去的几乎没有活着出来的,弄得宫里众奴才人人自危。
三月九日,皇帝下了密旨将宫中几位侍卫统领带走,与他们一道被抓走的还有几位镇守宫门的参领,从此以后,众人再也未曾见过他们。
三月十日,宫中侍卫被撤换了半数不止,皇帝在朝堂之上斥责了和亲王,责备其在皇帝西巡期间留守京中时玩忽职守,罪大恶极,和亲王吓得跪地求饶,诸多大臣皆为其求情被皇帝训斥。
面对皇帝的盛怒,和亲王的额娘贵太妃带与他跪在了养心殿外,母子俩整整跪了一日一夜,皇帝在太后的劝说下才赦免了和亲王,命其闭门思过。
三月十一日,皇帝下旨重修延禧宫寝殿,并下旨令妃在大火中受了重伤需静养,免去令妃晨昏定省,暂居承乾宫静养。
宫中众嫔妃听闻后,皆惊讶的合不拢嘴,随即急急忙忙往承乾宫。
“众位娘娘,皇上有旨,在延禧宫修缮好之前,令妃娘娘居承乾宫静养,众位娘娘就不必看视了。”承乾宫门口,小易子带着一众奴才将闻讯赶来的后宫众人拦在了门口。
“既然是皇上的旨意,众位姐妹们便散了吧!”皇贵妃柔声笑道。
“小易子,烦劳你通禀一声,就说本宫想见令妃妹妹!”嘉贵妃却有些不死心,她想知道,到底出了何事?
“启禀贵妃娘娘,这是皇上的旨意,任何人都不许去看望我家娘娘,请贵妃娘娘恕罪!”小易子恭声道。
“这……。”嘉贵妃正欲说些什么,却见陆云惜从承乾宫内走了出来,她身后还跟着一群奴才,手里皆拿着包袱。
“这是?”嘉贵妃微微一愣。
“启禀娘娘,令妃娘娘需要静养,皇上下旨让嫔妾暂离承乾宫去娘娘的永寿宫居住,待令妃娘娘回了延禧宫,嫔妾再回承乾宫!”陆云惜深吸一口气说道。
嘉贵妃闻言,只得点了点头,带着陆云惜一道离去了。
到了永寿宫,嘉贵妃迫不及待的问道:“陆妹妹,你可曾瞧清楚了,那是不是令妃妹妹?”
“是啊,是不是假的?”纯贵妃也忙不迭的问道。
愉妃却看着陆云惜默不作声。
陆云惜脸上渐渐升起了一抹凝重之色:“几位姐姐,她进来时我远远的看了,因蒙着面纱看不真切,但……一举一动和令妃相差甚远!”
“这么说真是冒充的,皇上到底要做什么?”纯贵妃深吸一口上说道。
嘉贵妃却猛地瘫倒在椅子上,颤声道:“令妃妹妹真的不见了!”
“是!”陆云惜斩钉截铁的说道:“那不是她!”
“皇上找人冒充令妃妹妹,定是想趁机堵住悠悠之口,然后派人在宫外寻找!”愉妃突然说道。
“是啊,皇上一定是这样的意思,皇上那么喜欢凝儿,一定不会放弃的,皇上这么做是给她保住了名分,保住了一切,只等着找到她,只等着延禧宫迎回真正的主人。”陆云惜甚为激动的说道。
“那是否还能找到她?”嘉贵妃六神无主的问道。
“能,当然能,凝儿吉人自有天相,我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