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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可奈何了。
第一百四十三章 终不过一纸休书（二）
“随便你。”顾青城冷冷的吐出两个字，顿时脚步，连头也没回，“只这一次，下次 决不轻饶！”顾青城的话清晰无比的在大厅中散播开来，冷漠狂放的语气，以无比傲慢的姿态压迫着苏婉儿的神经。
擎苍沐玄指甲都快插进掌心中了，俊美的脸上怒气隐隐不可遏制的散发出来。
“顾青城，你难道不为自己的行为付出点代价就要走么！”擎苍沐玄阴冷邪肆的声音低低的响起。
擎苍沐言清眉轻蹙，这是沐玄怒到极点时才会有的表情，已经有多久，他没见过他如此表情了连擎苍沐言似乎都记不清楚了。
“玄，也许这里面有什么误会，是不是，婉儿？”擎苍沐言终于淡淡的开口了，可是眸光却落在苏婉儿身上，其中的一丝不言而喻。
苏婉儿愣愣的听着擎苍沐言的话，心里更加恼恨，连雅如谪仙的擎苍沐言都帮着顾青城，怎能让她不恨！凭什么，她才是与他们一起长大，情投意合的女子，凭什么这个女人一来就抢走了本该属于自己的东西！
“是，是婉儿的错。”苏婉儿长长的睫毛闪了闪，再次垂下头，细呐入蚊的低声应道。
“皇兄这算什么！”擎苍沐玄一听怒气终于爆发出来，声音冷的刺骨，“皇兄是不是该去休息了，这是本王的家务事，不劳皇兄挂心了。”
“沐玄你——”擎苍沐言眼底涌上复杂，终究后面的话没说出口，只是几不可闻的叹息了一声，遂不在言语。
“来人！”擎苍沐玄冷声叫道。
随即杜秋应声而来，却被大堂里怪异的气氛吓得浑身不自在。太子站在角落里一言不发，只是淡漠的面容较往常更冷几分。王妃站在屋子中央更是冷的惊人。婉儿姑娘一副柔弱伤心的样子，王爷身上更是他素没见过的阴冷肃杀。
“王爷。”杜秋底气不足的叫了一声，头皮都麻了。
“顾青城，本王最后问你一遍，你自己动手还是本王找别人代劳。”擎苍沐玄残忍的笑意显现在绝美的唇角旁，看的杜秋心里寒气直冒。
“若是我一样都不选呢！”顾青城漫不经心的语气散懒又泛着若有若无的挑衅之意。
“杜秋！”擎苍沐玄冷笑。
“属下在！”杜秋一惊，忙利落的应道。
“赏王妃十巴掌！”擎苍沐玄噙着笑意，懒懒的拥了苏婉儿，站在那里望着背对他的顾青城。
杜秋看着方才还一脸怒气现在却妖孽邪笑的王爷，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心里更加忐忑，杜秋小心翼翼的看着面无表情的顾青城，又看看只笑不语的擎苍沐玄，一时间犹豫不决。
“沐玄，你太过分了！”擎苍沐言清凉的语气染上了丝丝不悦，冷淡的眸子微挑，而后漫不经心的扫过擎苍沐玄的脸庞，对上他的眸子。
“皇兄顾虑她是昭和郡主，可是现在是在沐王府，本王有权清理门户吧。”擎苍沐玄虽然笑容满面，可是看着擎苍沐言的眸子越加幽深，出口更是毫不留情，“早知皇兄如此多情，当初就不该做那样的决定，兀自抛开美人。”
一句话，讽刺意味明显。不仅暗含着对擎苍沐言的不满，而且分明是暗讽以前的顾青城名声不佳，所以擎苍沐言才会拒绝娶她。
顾青城的心不自觉的疼了，原来他可以这么伤人。
淡淡的笑了，顾青城转过身，眸底一片清幽，干净的像块不染纤尘的水晶，荧光悠悠。“是不是我认错王爷就会放过我”平平淡淡的语气，听不出喜怒。
擎苍沐玄怔住，直到婉儿扯了扯他的衣袖：“玄哥哥，不要。”
“晚了，杀人偿命，欠债还钱。本王说的你可明白？”擎苍沐玄笑道，风情万种的桃花眼闪着趣味。
“臣妾明白了。”顾青城福了身子，而后身子挺得笔直。绝美的容颜清清淡淡的铺了一层笑意，云淡风轻道，“一切如王爷所愿。”
众人还没反应过来，顾青城手腕轻扬，“啪”一声，一个鲜明的掌印就出现在她白皙如水的脸颊上，瞬时被打的地方出现了淡淡红红的印痕。
杜秋愣住，擎苍沐玄面上没了笑容，心却突然变得空荡荡的，若有所失，嘴角的弧度一点点隐没不见。擎苍沐言转过身去，轻轻闭了眼。
顾青城看了嘴角勾起笑意的苏婉儿一眼，“啪、啪”又是两声。
“王爷。。。”杜秋不忍的叫了一声。
擎苍沐玄一言不发的看着顾青城，觉得她嘴角淡淡的笑越发刺眼，不由得冷眯了眸子。
“啪”顾青城有一掌，清秀绝伦的脸上掌印清晰可见，微微肿了起来，自己下手多重，自己知道，可是却不觉得多痛。比起以前所受的苦，这点痛算什么！“第四掌！”叙述的语气没有丝毫起伏。
“啪”又是一掌，格外的清脆响亮。
顾青城始终淡然从容，这世间虚虚假假太多，迷离的眼光也不过是畏畏缩缩的不敢面对罢了，其实心里却最是清醒。在这情比纸薄的世间，付出最多的人往往受得伤最多，对于苏慕白是这样，对于擎苍沐玄也是这样，顾青城竟也不知道这于自己来说，是好事还是坏事了。
有时候，若是义无反顾的勇敢一点，是不是结局会不一样？经历了风风雨雨一路走过之后，再见面，擎苍沐玄沉痛的眸子看着笑得宁然的顾青城，想起今日的情境，好像问一句。终究，还是藏在了心里，予自己一些自欺欺人的安慰。
其实，顾青城何尝不是。只是，那时的她还不是她，他也不是他，有些事情，有些心情，连自己都不曾看的清楚。注定，还是擦肩而过。
顾青城抬起手刚刚触及脸颊，一只修长有力的手将她纤细的手腕捏住，清脆好听的声音此刻却沾染着无尽的怒气，连一向淡漠好看的眉眼也蕴了细细的寒意。擎苍沐言抓着顾青城抬起的手掌，冷声道：“够了！”
擎苍沐玄的眸子不易察觉的闪了闪，随即又无所谓的笑开：“五掌少了点，不过应该让我亲爱的王妃长点记性了吧。”
第一百四十四章 终不过一纸休书（三）
“沐玄，够了！”擎苍沐言低喝一声，面上愠色顿起。
“擎苍沐玄，这五掌还你一路照顾之恩，从此，我们两不相欠。”顾青城淡淡的笑着，清秀绝伦的眉眼一如当初初见般如清水款款浅浅流。
擎苍沐玄心立刻沉到谷底，两不相欠是什么意思。邪魅的桃花眼闪过几丝迷蒙，定定的看着顾青城，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冷冷的声音掩饰了内心的惶恐和不安：“两不相欠？哈哈，别忘了，你是本王的王妃。”
“这场婚姻，在王爷你的眼里算什么？”顾青城微微笑了笑，姿容倾城，闭月羞花，如若没有面上那道道指痕，“所谓王妃，不过是个称号，终不过一纸休书罢了。”
“你觉得你有选择的权利？”擎苍沐玄红着眸子，显得分外吓人。
“王爷不是也没有选择么。”顾青城看着苏婉儿，却对着擎苍沐玄轻笑。
擎苍沐玄顿时哑口无言，是的，他承诺过这辈子他的王妃，他的妻，只有一个，只有苏婉儿一个。
“擎苍沐玄，记得管好你的女人，若是下次再来清月院招惹我，我绝不会手下留情！”顾青城目光锐利如刀的看着苏婉儿，直叫她心里惶恐不安。
擎苍沐玄一时心乱如麻，不知该作何反应，只好呆呆的看着顾青城雪白的衣服在夜色里消融。
“玄哥哥，你还是去看看王妃姐姐吧。”苏婉儿温柔的劝道，“婉儿自己一个人习惯了，真的没什么事。”
擎苍沐玄对着苏婉儿绽开一个笑容，满目心疼，纤细的手挽了挽她鬓角散落下来的秀发，笑的温柔：“你还是如当年那般单纯善良，若是以后本王不在你身边，你该如何啊。”
“玄哥哥为什么说这种话，玄哥哥不要婉儿了么。”说着，娇嫩的脸上已挂了闪闪泪花。
“不是，不是不要你，是担心你。我早就说过，会照顾你一辈子的。”擎苍沐玄不舒服的心在看到苏婉儿楚楚动人的笑容以后，终于面上缓和了不少。
顾青城出了主厅，却发现擎苍沐言也跟着她出来了。不禁苦笑，他又来做什么！
顾青城停下脚步，背对着擎苍沐言冷道：“太子有何指教”
“如果是关于擎苍沐玄的就算了吧。”顾青城打断擎苍沐言欲开口的话语，慢慢说道：“东风恶，欢情薄，这已是最好的结果，本就是被强扯在一起的陌生人而已。”
擎苍沐言蓦的心颤抖了一下，终究没有说什么。
“不管太子出于什么目的，毕竟是帮了我，青城甚是感激。以后若有机会，定当报答。”顾青城客气恭敬地说道。
“非要这样么？”擎苍沐言看着顾青城，清凉如玉的容颜竟然笼罩了一层无可奈何。
“我只想过清清淡淡，无拘无束的日子，那些帝术权谋，我不感兴趣，至于昭和和擎苍两个国家的修好恶交，我更是担当不起。所以，太子不该浪费时间在我身上。”顾青城冷漠的眸子虽然极力掩饰住片片的落寞，却还是被擎苍沐言扑捉到了。
擎苍沐言唇角淡淡一抿，暗自好笑。自己这是做什么，想着擎苍却又想呵护眼前这人，自己却独独夹在中间，左右为难，多可笑啊。
顾青城脸上浮现疲惫的神态，却再无暇估计其他，好像现在的自己越来越畏手畏脚的了，他们的权谋，他们的百姓，他们的风花雪月，与自己何干！为什么她就甘心做这场无情游戏里的牺牲品。
“一个好的帝王，是不应该心软的。太子方才还是没忍住，帮了我，是不是现在很后悔？”顾青城扬起一抹无辜的笑容，可是嘲讽之意甚浓。
擎苍沐言长身玉立，如玉的容颜丝毫不因在黑夜里显得暗淡，反而增添了几许神秘之感。优雅的白衫轻轻飘起，如墨的长发顺肩而下，清淡的眸子却含了纠结不清的忧伤。这样的擎苍沐言顾青吃从来没有见过。
“本宫从来没有想过要做一个帝王。”淡淡一句话随着夜风一点一点飘逝。
顾青城说不出那是什么滋味，这个如谪仙般的男子身上背负了太多的东西，清雅却深掩忧伤，温润却晕着冷淡。一时间，她再也责怪不起他来。
“是我太失礼了，夜色深了，太子回去歇息吧。”顾青城语气缓和了不少，顿了一会，又道，“我会做好十二铁骑的令主，希望到时候太子也别忘了答应过的事情。”
擎苍沐言闻言眸中飞快的闪过一缕失落，却什么都没有说，连眼都没有望向顾青城，似乎没听到她的话，迈开优雅的步子，向着院外走去。
顾青城的无力感越来越重，她有些想念在昭和那段无忧的日子了，尽管有痛，却是欢笑多一些的。不知那个笑起来好看的男子现在怎么样了？思及此，顾青城眼角已有了泪水，终究还是欠了他太多。
擎苍沐玄牵着苏婉儿走出大厅时看见顾青城的衣角消失在走廊的拐角处，不禁深望了几眼。对于顾青城，他始终不清楚自己该以何种姿态面对她。
苏婉儿见擎苍沐玄眸子复杂望着顾青城，心里一紧，他终于还是动心了。不动声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