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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雪微微站起身,用猫爪挥开紫金绸缎,身后的易先生顿时收住笑,一如先时的冷冰冰,瞅着灵芝目光发直。
玉娇咬牙,扑身白雪面前抢灵芝,白雪猝然上前张口咬住灵芝的另一端。两边都僵持住了。她从来不知道一只猫的力量会大到如此,竟能与常人蛮力相抗衡。
耳侧听到易先生疏冷一笑,她便抬起头怒目瞪他:“快让白雪松口。”话音刚落,那株结结实实足有半截指厚的菌伞就一分为二了。玉娇猛地向后一摔,屁股上顿时麻地毫无知觉,而后骤然的痛楚渗入四肢百骸,痛得她立刻就滚出了眼泪。
易先生蹲身接过白雪嘴里的一半灵芝,小心用紫金绸缎包好,低头直瞅玉娇:“还有一半呢?”
玉娇现在的模样真是狼狈不堪。先前白雪的那两爪子眼下让她吃了苦头,痛得几乎抬不起手,只能依靠清醒的意志牢牢抓紧另一半灵芝。
“我问你,甘露究竟在哪儿?”
“另一半灵芝呢?”
两人简直牛头不对马嘴,目的各不相同。玉娇原想拿到灵芝,趁玉家的传奇还在,娇娘的奇迹尚余温可借,想着拿到灵芝就去市面上卖个天价,然后自此与柳氏一刀两断,理直气壮离开玉家。没想到这半路杀出来的程咬金,竟然死追她不放。
她有这个主意,不正是易先生一行人给的提醒吗?自己不当错过灵芝这么有价值的东西。
真是成也萧何败也萧何,原来他们当日根本不信灵芝已经不存在世间了。
她双目浴火,然易先生的表情却没有丝毫波动,一步一个斩钉截铁,朝她逼近。
玉娇虽得了新生在体力上较以前稍逊一筹,但是意志力却更加牢不可破。她立刻从怀里掏出当日肩典中男子留下的玉璧,指间的血液顺着玉璧弧度涓涓低落,烛光下镀上了一层雅致的金色。
就在易先生蹲下来面对她时,她将玉璧抵到了他的鼻子底下:“买卖不成仁义在,这破东西还给你们,把甘露还给我!”
易先生竖起一根手指轻轻一抹鼻翼,看到指腹上沾染玉娇纯净的鲜血,竟露出一丝笑:“你知不知道,若你不交出灵芝,你随时会死?”
“喵!”白雪骄傲地附和,优雅散步到易先生身侧,乖乖蹲下。
玉娇闭上眼睛。灵芝与人命相比,当然是命贵物浅,这世上除死之外无大事。可是甘露还在他手上,她不能弃甘露不顾求自保,现在丢了灵芝就等于自己手上没有半分筹码,还怎么跟姓易的谈条件。
睁开眼来,目光直视易先生漆若寒潭的瞳孔,除了微微讶异之外,她再也看不到一丝怜悯或者同情。兴许自己比他身边的白雪都不如。
“那你就杀了我取灵芝好了。”她说得一丁点儿都不含糊。
易先生微启丹唇,眉宇间那抹浓烈的诧异一闪而逝。
第一卷 第十四章 真小人
不知何时,院子里又起了人声笑语,好像是厢房里的客人都从外头回来了。
玉娇一股热血涌上喉咙,没等她呼救出口,面前一阵冷风扫过,身后的两扇门扉“吱嘎吱嘎”晃动至悬停,易先生就这么消失了。要不是白雪闪地慢让玉娇的眼睛捕捉到仓皇离去的身影,她几乎以为这个易先生是鬼不是人。
重重地吁了口气,这才感觉到一丝从地狱返回人间的侥幸。再与易先生这么相持下去,她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趁还没人发现,她即刻将好不容易保存下来的半株灵芝裹进怀里。
急冲冲的步履冲进门,甘露大呼:“哎呀小姐,你到哪儿去了?”再一看玉娇手臂上的鲜血,吓得杵在原地。
听见甘露的声音,玉娇忽然间有些鼻子发酸,眼角溢出眼泪苦笑:“让你担心了。”
甘露忙哭哭啼啼地扶她起来,开始苦口婆心:“小姐,你前不久才被人打晕,这会儿又被什么畜生挠了?你你……你真教人担心死了。人家都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可奴婢怎么觉得今年小姐你是犯了太岁了,隔一阵子就倒血霉。”小心翼翼为玉娇吹凉几条抓痕上的鲜血,忍不住也掉了眼泪,“疼吗?”
玉娇心窝子暖呼呼的,笑着摇头:“没事,是山上的野猫子,我没注意就被挠了。你替我包扎一下,这事儿别往外头说。”
甘露喉咙发涩,红着眼圈欲言又止。而后终于把眼泪给收了回去,拉起玉娇坐到床上:“小姐刚才上哪儿了?适才院子里发生了件大事,小姐知道么?”
玉娇一愣,心知甘露说的是管公子与李金花赤条条在院中被抓现行的事情。原来甘露并没有被易先生捉去,而是随人群去看热闹了。吐出长悬的担忧,她点头:“我知道,刚才我也去瞧了,路上被野猫抓伤,这才先回来的。管叔如何?”
甘露摇头:“教大家埋到半山坡去了。”
“活埋了?”玉娇惊愣。这就是东珵国对待男女通奸的惩罚?
“若不是奴婢亲眼看到,奴婢打死都不信管公子这等衣冠禽兽。李金花是什么出身,那骚蹄子的狐狸眼一勾,多少男人的魂儿都得不见。奴婢原先还想管公子万万不是这等人,还觉得,当初小姐没答应去管府是损失了……哎!”
玉娇半截身子发凉:“他们真把管叔埋了?埋哪儿了?”
甘露斜着脑袋嘟唇:“明儿个一早他们自会爬出来,届时看他们还有什么脸面活下去。”
“……”玉娇方松了口气。要真是闹出人命,可就是她间接造成的,与人有愧。她虽然不喜欢那两个人,但也没到要他们死的地步。
得知管公子跟李金花只是被大家戳在了半山腰听天由命,她也就没那么担心了。与甘露一觉到天亮,起身洗漱上了伤口的药,摆个样子把庙里的菩萨都磕了个遍,就下山去了。
这回特意步行下山,途中果然看到管公子跟李金花被种在路两端。一个脸色刷白,一个脸色发青,都闭着眼睛,露出半截胸口。
管公子倒无妨,胜在年轻气壮,听到脚步声就微微睁开眼打量了一下,见是玉娇,吃惊之余也没好意思相认。就闭着眼睛佯装天知地知你不知我知。
倒霉就倒霉在李金花身上,本就是薄柳之姿,恹恹之躯,这会儿戳在地上好像是枝折了的柳条儿。无论是谁路过,她都没骨气睁开双目看一眼。
啧啧,玉娇在心里哀叹。亏得是出入过青楼大场面的,本性风骚何苦强作良家妇女呢?给谁瞧?
她对身旁甘露努了一眼,甘露便分外不情愿地从包袱里丢了件衣衫到李金花头顶上。吓得李金花尖叫:“滚开,都滚开……”
“还叫?”玉娇在李金花面前蹲下,半分冷嘲,“再叫,你还想不想出来了?”
身后的管公子见遮掩不住,也只好睁开眼来谄媚地笑:“呵呵……娇娘啊……”
“管叔你闭嘴。”
管公子那张嘴巴张得老大,没想到昨儿个晚上娇娘也在盘山庙。早知如此的话,昨儿个还不如摸到娇娘屋里去来个实在呢!吧唧了下嘴,甚觉自讨没趣地把头扭了过去。
李金花听出是玉娇,整个人恨不得都钻进泥堆里,那份理直气壮顿时削弱不少,说话声儿都开始结巴了起来:“小姐……你,你先回去,这事儿万不能跟夫人说起……”
“如果你们二人肯各自答应我一件事,我敢保证,昨儿晚上在盘山庙发生的事,没有人会嚼半寸舌根。”玉娇这话可不是没有把握的。盘山庙香客鼎盛是因其名声远播,所以山上凡客多半不是麟州人士,顶多会到自家里跟街坊八卦几许,不指名道姓谁又能算到他们二人头上?
余下那些麟州本地人,玉娇凌晨的时候就把庙祝叫醒,要了名册,挨个贿赂了一遍。幸好不多,自己尚能承受。至于盘山庙的和尚,自家门口出了这等丑事,巴不得别外扬才好,见玉娇有心帮管公子李金花遮掩,也就从善如流了。
李金花没料到娇娘会因此威胁她,只能认这个栽:“要我们答应什么?”
“这个么……现在还是天机不可泄露。”玉娇笑了笑,面对管公子,“管叔,你呢?”
管公子顿时咧开嘴笑:“娇娘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好了,管叔的命都交在娇娘你的手里了。不过有悖伦常道德之事,管叔却是万万做不来的。”
呸!假君子真小人。
玉娇不屑地挑眉:“没有什么条件可谈的。管叔你只有好与不好两种选择……还有,有悖伦常道德之事,管叔你想,恐怕也轮不到。”
往日温驯的娇娘此刻竟然如此绝情,被埋在泥里一夜的两人都有些意外。可自己亏心在先,总也不能一直戳这儿丢人现眼。管公子就忍不住了:“娇娘,我什么都答应你,你先把我们弄出来吧。”
管公子比李金花可是有头有脸,他丢不起这个人呀!
玉娇这才颔首,与甘露两人用树枝把他们刨了出来,两个人第一时间迫不及待地躲进树林里头穿衣裳去了。
进麟州城之前,玉娇她们就与管公子分道扬镳了。各自回府,柳氏一早就让人在大门口等着,说是待玉娇回来就去见她。
玉娇心想,柳氏怕自己自此不回来,这会儿恐怕心焦得很。于是对李金花道:“我就不去了,昨儿没睡好,我回去补个觉。”
提到昨晚上的事情,李金花一阵心虚,巴不得娇娘别在柳氏跟前出现,忙虚笑几声目送玉娇回屋,自己则挨着心惊肉跳回去见柳氏了。
回到玉家最为僻静之隅,甘露忙着准备早饭去了。玉娇将灵芝安放妥当,躺上床左右睡不着。掏出白璧对着眼睛瞧,心中安定,才有空思索前前后后的事情。为什么自己脑中一闪而逝的情景,却会在现实之中真实发生呢?
难道这块玉璧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奇特能力?然而这似乎极少可能。玉璧从易先生那等人手里过来,若真数瑰宝,岂肯轻易假手于人。排除这个可能性,玉娇一下子翻坐起来,难道是自己的原因?
再次细细回想,她还是松了口气。说不上到底是失望还是庆幸,只能倚在床头无声自嘲。如果真的是自己有了什么奇特的异能,那么这几个月以来,为何她总看不到自己的未来呢?只有靠自己一步一步,处处设下机关才能离自己的目的近一分。
可想,这大多数也是不成立的。目光再次集中在了玉璧自身上,想起脑海中那电火间的一刹,她觉得自己有必要找清楚这当中的原因。
眼下,灵芝只剩下了一半,价值锐减,即便脱手,恐怕也不够支持她毫无后顾之忧地离开此地。这都得怨姓易的,君子不夺人所爱,他绝对不是个君子。
第一卷 第十五章 我的异能
可是自己此番已经出手夺了灵芝,过不了多久柳氏就会知道。到那个时候与柳氏撕破脸皮,那就于己无益了。
夜间,玉娇依然躺在大树下,头顶明月依旧,但那份成竹于胸的心情却已不复。良玉静心,她掏出白璧对着月光瞧,当日也是这般情况下,自己的脑海中闪现了白雪的眼睛。不知道这回,还会不会有这种奇异的景象发生。
仿佛是翘首期盼,她带着几分迷惑闭上眼。短短的黑暗像是电流飞驰,须臾之间忽然看见两张含在一起的嘴——她喉咙一涩,呛着口水张开眼睛差点从竹塌上翻下地。恍惚之中惊坐起,忍不住脸孔发烫。
该不会看到的是管公子与李金花再次**媾和吧?那两张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