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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最后还是连累了诸葛均。秦丹朱对诸葛均起疑,一旦让他知道诸葛均曾经离开过朝安,这消息传回南临的话,恐怕……诸葛均的储君之位难以保全了这时候的三人仿佛已经心有灵犀,只要一个眼神,都已明白各自所想。孟岩与唐澜不约而同地点了点头,又茫然地看了看窗外枯枝冷立,心头掩饰不住的一股怅然若失。
孟岩热不住悲怆地道:“易先生此举关乎殿下生死存亡,易先生大义,整个南临都会知晓的。”
“……”知晓个屁玉娇忍不住心中暗骂,这端木易果然舍得为南临豁出命去。眼眶不禁一红,因孟岩说这话的语气俨然已是做了最坏的打算,生离死别都在一瞬之间,而自己却连端木易最后一面都见不到,嗓子眼里堵得发慌。
唐澜与端木易没有多深的交情,不过也知道端木易在诸葛均的势力范围之内举足轻重的地位。流失这样一位英才,确实是谋者最大的痛楚。
他扶住玉娇的肩膀,出声安慰:“妹子,你这是做什么?你在石窟里急得团团转的时候可也没见你哭过,这会儿……怎么就哭了?……哎,你要哭就大声哭出来,你这脾气要憋在心里,岂不闷坏了。”
玉娇泪眼看他,倔强地扭过头去,叱鼻道:“谁哭了?端木易又没死,我哭什么。再说,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谁说他一准儿就死定了?谁说诸葛均就这么被GAME OVER了”
“塞翁……什么福?GA……M?”唐澜傻眼。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玉娇重述,“就是有个老头儿有一天丢掉了一匹马,但是老头说这事儿可能还是个福气呢。”
“……”唐澜不解,虚心请教,“何解?马儿都丢了,还是福气?”什么逻辑?
“哎,因为过了几个月,那马儿就带着一匹小马回来了呀,你看看老头不过丢了一匹马,但是却得到了两匹马,你说是不是福气?”玉娇解释道。
唐澜恍然若悟:“原来如此……”
孟岩举一反三地道:“小公子可是将太子殿下比作那老翁了?那马儿岂不就是易先生?这么说,易先生也会像那马儿一样,给太子殿下带匹小马儿回去?”
“哈哈哈……”唐澜大笑起来,“还是孟岩大人脑子灵光,你说的那小马儿,不就是我这妹子,你的小公子吗?”
孟岩憨笑,瞅着玉娇想得到个肯定答案。经过与玉娇几次的相处,孟岩对玉娇的智慧可是深信不疑,所以现在这关头,也只能指望玉娇金口开一开,起码安慰他几句,让他相信端木易这回肯定可以化险为夷,安然度过生死之劫的。
玉娇就在这一瞬间变了脸色,因为这塞翁失马的故事,还有后半段呢她抬眼,有气无力地扫过两人的眼睛,发觉那里头全都是隐隐攒动的激动与希望。其实自己这会儿也缺乏信心,虽然一个劲儿地鼓励自己端木易不会这么轻易就挂掉的,可是越是这么想,就越觉得自己的心慌得厉害。
眼下夜深,屋内的豆点小灯就是他们三人此刻的心情,明明灭灭,浮浮沉沉,仿佛随时可能会湮灭,又随时可能会拨乱反正,复辟光明。
见她不说话,孟岩急了:“小公子?是不是这样的?”
玉娇苦笑了笑:“孟岩大人说得极是。易先生不是个没有分寸之人,他既然决定回朝安,必然是有十足的把握能保全自己,保全大太子殿下。”
孟岩使劲儿点头:“属下就说,易先生福大命大,铁定没事儿”
“……嗬”玉娇扯起嘴皮子,笑得比哭还难看。不禁想到,那老头儿的马自从失踪回来之后,性子就野了。有一回老头儿的儿子骑马,就因此摔断了腿。这就叫福祸相依……而端木易这匹原本温顺的马儿,经过此次麟州城的遭遇,会不会他的性子也变了呢?原本属于诸葛均的一些东西,已经渐渐混淆不清了。
三人沉默了会儿,唐澜率先出声儿。在他看来,当然诸葛均的命比端木易值当多了。在玉娇与孟岩双双都为端木易的生死心焦的时候,他也不禁为曾经在朝安的挚友诸葛均捏着一把冷汗。但是适才经由玉娇一点拨,有些事情也看得透彻了。
正声说道:“在下看来,秦丹朱的计谋得逞,也未见不是好事。诚如妹子所说,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若是诸葛太子能离得开朝安,也不算是件坏事。”
玉娇眼睛一亮:“大哥说得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又对孟岩道,“你们不是正愁诸葛均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吗?这不正好是一石二鸟?等到诸葛均摆脱了储君的头衔,他就能大摇大摆回南临了,而南临的那些势力又重新分布,接下去的矛头会指向谁,恐怕也不好说了呢而且,秦丹朱恐怕也不想让诸葛均顺利登基的,这样遂他心愿一回,也好让诸葛均养精蓄锐,专心一致对付内忧古话说,攘外必先安内,自个儿家里都是一窝子反呢,咱们就先别管东珵国这些破事儿了”
玉娇的一系列词汇让那二位傻眼,唐澜充分咀嚼之后暗暗赞赏这番精辟的言论。喃喃地咕哝着:“攘外必先安内……”仿佛品着一盏上好的春茶,历久弥香。良久不禁合掌称妙道,“小玉你所说的,可真是妙哉听你一席话,为兄真是……大彻大悟呐。”
玉娇不好意思的笑:“我也不过是借古人的智慧,随意胡诌的。”
“……古人?哪位古人说的?”
“……”呃,这个……她的古人跟你们的古人完全不一样嘛唐澜认定她只是谦虚,到底不为难她。又说道:“若要如此的话,咱们可得阻止易先生才可。”
两人正打算地起劲,孟岩却摇了摇头:“此事恐怕不妥。”
玉娇一愣:“为什么?”连唐澜都同意她的主意,她想不出哪里不妥了。
孟岩考虑地比较多,沉思了一下,说道:“让大太子殿下放弃储君之位,万一南临有变,大太子殿下手上却没有任何把握能够应对。到那个时候该怎么办?”
孟岩的意思是,万一南临变故,需要诸葛均以储君的名义压制,而一旦诸葛均失去这个头衔,别说手上失去了许多兵马权利,甚至是许多人才都有可能会流失。那么届时的诸葛均,恐怕连保住小命都堪余了,还谈何争夺王位?
确实,手上没有丁点儿把握,又怎么跟其他势力想抗衡?
玉娇听罢,也微微怔了一下,她不知道唐澜有没有考虑过这点,反正她是没有考虑到的。但是现在考虑,好像还来得及。她略微想了想,嘴边便浮出些笑,瞅着孟岩道:“孟岩大人多虑,若是诸葛均只是仅靠他的储君之位来牵制手下人的话,也未免太小看他了。退一万步说,若他果真是这般扶不起的阿斗,你我又何必在他身上浪费时间?若然他连这些事情都无法摆平的话,那别说统一天下,就是要登上南临大王之位,也不够资格。”
她这番话说得真是字字见血,惊得孟岩再不敢说别的。
而唐澜却深深为之一震,这些话居然出自一个姑娘家之口,其目光之远,识人之精,言语之钻,不得不让他折服。
说实在的,若是诸葛均真的只固守眼前的利益,抓着储君之位不放的话,此人也实在成不了大气。
舍得舍得,有舍才能有得。
正文 第八十八章 奸细当道
孟岩略微考虑了一番,将玉娇的话前前后后都想了几遍,深觉有其道理。可是他总觉得,若是诸葛均失去了储君的头衔,将来要夺南临王位,就已经失去了一个能压制所有人的筹码。这个筹码要想用其他东西抵换回来,可谓是难中之难。要知道,名正言顺对继位者来说,才是最重要的凭证。
但是唐澜也同意玉娇的想法,玉娇又有那番话在先,他若再反对的话,就像是诸葛均的确没有这个能力得到王权了。这样一想,他不禁也对诸葛均充满了期待。
当大太子殿下不再是储君的时候,诸葛均会做什么?南临的两位王子一位公主,又会做什么?
没人知道。
玉娇跃跃欲试,她有预感,他们的这个主意,将很可能会改变诸葛均的命运,甚至是南临的命运。究竟会变得是好是坏,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唐澜显然对此事有很大的兴趣,无不激动地道:“既然如此,咱们应该即刻启程才追得上易先生。”两三天的行程要追上是很紧的,不过端木易有伤在身,恐怕不会走得太快。
玉娇正想得合拍,但孟岩却将话抢在前头:“这样未免太过急躁,不如由属下先给易先生书信一封道明来去,快马加鞭的话,应该明日晚上就能到易先生手里。而小公子才刚回来,也需要调理元气,这样安排,再好不过。”
玉娇一想也对,她不是还派了个裕肃到义庄探消息去了吗?她还得等回复呢。于是也点头道:“不错不错,孟岩大人果然想得周到。”
唐澜眯着眼睛颔首:“是在下操之过急了。孟岩大人说得极是,咱们也该养好精神才行。”
孟岩虚笑了下:“不早了,属下送小公子回去吧”
玉娇愣了一下,看看窗外天色果然已经很晚,于是立刻起身要回去:“那就不打扰大哥休息了,我先回去。”
唐澜要起身相送,让孟岩挡了回来,互相客气了几句,便随玉娇一起出了门。
两人出门不多久,唐澜的屋子便熄了灯,想是已睡下。孟岩故意拖慢了脚步,拿眼睛瞄着唐澜的屋子,见灯灭,便小声喊住玉娇:“小公子留步。”
玉娇回眸:“怎么了?”想了一下,不禁也有些疑惑,“你之前还好好的,刚才是怎么了?”有点不正常啊……或许是她多疑了,原本并不想说开,但是见孟岩现在又鬼鬼祟祟地叫住她,她便将话问了出来。
孟岩面有难色,犹犹豫豫地道:“小公子,那人果真是唐澜公子吗?”
玉娇微愣,心中跳突了一下:“孟岩大人为什么这么问?你难道看出什么疑点了吗?”
孟岩摇头,负手踱了两步,抬头看看夜色,心中十分烦躁:“那人一直游说咱们阻止易先生通知大太子殿下,属下愚钝,始终想不明白大太子殿下失去储君之位对殿下有什么好处。若是唐公子说的话有道理,相信易先生也考量得到。何故易先生却还是决定去朝安通知大太子殿下呢?所以,属下十分怀疑那人的身份……”
“……”玉娇的指尖忽然之间抽痛,茫然地看了看已经黑黢黢一片的唐澜的屋子,心中十分害怕。
孟岩见她不说话,更为担忧:“小公子,恕属下直言,现在四国暗地里都是蠢蠢欲动,奸细甚多……那人会不会是假借玉泉公子的名义混入我方……”
“不对,”玉娇认真地道,“我相信他是真正的唐澜。”她没有有力的证据,可是她的感觉如此。他一定是唐澜……绝对不假。
孟岩摇头:“即便真是玉泉公子,也难保他不会已被人所用,来加害大太子殿下的。”最有可疑的便是南临的二王子诸葛恒三王子诸葛毅四公主诸葛琴,只有他们三位,才会因为诸葛均失去储君之位得到最直接的好处。
当然纵观全局,其实每一国的任何一位王权所有者,都有这个可能性,只不过比之诸葛家的三位王子公主可能性要小一点罢了。
玉娇始终坚信自己的立场:“他不会骗我。”
孟岩咄咄相逼:“小公子可有真凭实据?”
“……”玉娇被问得一滞,气势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