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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笑了一声,低声叮嘱兰四娘:“恐怕有诈,四娘小心。”
“哦?”兰四娘嘲讽般地一笑,“没想到大名鼎鼎的玉泉公子竟肯大驾光临我这小店,真是承受不起呢月照烟翠,莫让贵客就等,快扶我进去。”
“诶?”玉娇愕然,但是兰四娘已经气定神闲地下了马车,于是也只得跟在兰四娘屁股后头,小跑几步跟着进了燕舞搂。
时辰尚早,姑娘们都待在自个儿屋里休息,不曾出来。偌大的燕舞搂大厅往日热闹非凡,如今却也显得冷清。光滑的大理石地面反射着一股光可鉴人的冷辉,投下一个着青衣的,模糊但修长的身影。听见有人进来,稍稍回眸,便微微笑了开来。
“你?”玉娇喜出望外,才刚跟在兰四娘后头看热闹的模样顿时换做一副雀儿归巢似地急迫,一溜跑就从兰四娘身后超了过去,飞扑向来人,“你终于来了大混蛋”
“哎哟”端木易匆匆撑开臂膀去接,正好将玉娇搂了个满怀。
烟翠跟月照小声抽了口冷气,双双瞪着眼睛观察兰四娘的反应。
兰四娘这会儿见到端木易,竟也不意外,翘起唇角冷哼了一声:“嗬……我当是谁,原来是易先生大驾光临。”
端木易向来彬彬有礼,缓缓松开玉娇,向兰四娘作了个揖:“未曾禀报,唐突打搅,端木失礼了。”
玉娇吐了下舌头:“你不是受伤了吗?”
端木易无奈地看着她,指了指自己的胸膛,示意伤在此处,适才玉娇那一撞几乎让他旧伤未愈再添心伤。
兰四娘倒是给端木易面子,见人家小两口小别胜新婚,便知趣地退下。对玉娇道:“易先生风尘仆仆,不如去屋中与少主好好聊聊。少主,属下先行告退”
一听兰四娘要走,玉娇的满肚子问题立刻都涌了上来,忙叫住她:“四娘且慢,我还有话问你。”
兰四娘停步,秀眉一挑,略带苦笑一般地道:“少主有何疑问?”
“呃……”偷偷瞄了一眼端木易,她又将脑袋垂了下去,斟酌着依依呀呀了半天,才说了一句,“你受伤了,让月照帮你包扎一下,咱们再细说。”
“……”不知为何,兰四娘沉默了。
月照一听兰四娘不知在何时受了伤,立刻跟烟翠大呼小叫了起来:“妈妈受伤了?伤着哪儿?来人,还取药箱来。”
“不必大惊小怪的。”兰四娘无奈地阻止道,对玉焦点了下头,“少主且先回房,待属下包扎完,自会亲自向少主请罪。”意味深长地看了端木易一眼,则恭敬地退了下去。
她对玉娇的态度倒是不曾改变,玉娇一下子就糊涂了,这兰四娘究竟跟管公子是真是假呢?为何——为何她心中突然间萌生出一种误解了兰四娘的感觉。
身边的端木易似乎明白她此刻正疑惑不止,温柔地搂住她的肩膀,轻问:“不请我进去坐坐?”
玉娇甩了他一眼,拉上他的袖子道:“当然可以,大哥”
端木易笑着摇头:“你的大哥不是唐澜么?我可不敢做你的大哥。”
“……”玉娇咬牙,狠狠瞪了他一眼,二话不说就把人往自个儿那个院子带,乐得身后的端木易如沐春风一般。
到了房中,玉娇便规矩了起来。松开端木易道:“你坐,我给你去弄点热水。”
端木易一下就拉住她,问道:“你跟兰四娘适才去了哪儿?”
玉娇叹了口气:“说来你也不见得会信,兰四娘跟管公子怕是不简单。”
“唔?这话怎么说?”端木易也是知道管公子的,当初诸葛均把玉娇从管府带出来之前,他便已经从朝安回到麟州城了。只不过由于诸葛均的命令再前不能靠近,所以未跟玉娇真正谋面。说起来,他好像早就认识了玉娇,只是这傻丫头不知道而已。
宠爱地揉了揉玉娇的脸,又情不自禁地轻道了一句:“才不见了几日,你就胖了这些许,看来这儿的日子过得不错。”
“呸”玉娇扭过头,拉起端木易不安分的手掌一口咬下去。但是怕心疼,没敢咬中,充其量不过是轻轻扯了几下而已。仰起脸道,“别跟我说笑,我想你想得都快吃不下饭了,哪儿来的力气长肉”
“哈哈哈……”端木易大笑,将玉娇抱了起来,自己坐到了床上,让玉娇坐在他的双腿上,如此偎依着,一诉几日的相思之苦。
玉娇摸摸索索地探到他受伤的地方,不禁蹙起了眉毛,略带不忍地问:“真的伤在了此处?现在还疼么?”
端木易握住她娇小的手掌,轻轻吻着,回答道:“来的路上疼,这会儿见到你,就全好了。”
“哼……少跟我这儿耍嘴皮子。有本事捋起衣裳来给我瞧瞧,若真没事,我才放心。”玉娇很是蛮横,想想端木易养伤的时间短暂,这两日又日夜兼程地回来,这身子能吃得消吗?当初,她还以为这货死定了呢玉娇这一说,端木易便死相地果真要解衣裳。玉娇立刻蹬着小腿儿道:“你别逗我了,快别……仔细四娘这会儿进来。”
端木易这才收手,握住玉娇的龋牡溃骸昂昧耍荒至恕D憧焖担妓哪镉牍芄佑泻喂细穑俊
玉娇立刻精神抖擞,从端木易的双腿上跳了下来。特意开门往外头看了看,确定你个无人,才敢把自己心中所虑说了出来:“我先告诉我,你觉得兰四娘可不可信?”要知道,当初若不是有端木易的信任在先,玉娇也不会傻乎乎跟着兰四娘来燕舞搂。这会儿当着端木易的面,她可得把与兰四娘的口供都对得一致才行。
端木易稍微想了想,突然间问道:“怎么,你以前都没有见过兰四娘吗?我以为……”
这一问,差点儿把玉娇给问得吐血了。关于娇娘以前的生活,她差不多都忘了,她怎么可能知道她俩以前有没有见过?不过从兰四娘对玉娇的反应上来看,这二人应当是从来没有正面接触的。可兰四娘最擅长不就是演戏么?谁知道她究竟什么时候真,什么时候假了呢?
玉娇有点儿发懵,看来奸细这圈儿确实不好魂呐。看了两眼端木易,真想有退出江湖的感觉。你看看人唐澜,想得就够彻底明白的,要么隐居,要么为朋友两肋插刀……哎,只可惜,从重生一开始就已经不相信人性的玉娇,除了端木易以外,见谁都要怀疑个两三分。
这话题,连端木易也沉思了良久。若不是门外突然间有人轻咳了一下,说不定这二人还浑然不觉此刻气氛的凝滞。
两人同时回神,双双一打眼色,玉娇便立刻轻跑着去开了门。
门外站的,正是兰四娘。这会儿身边未带一人,也是清汤挂面出现在玉娇眼前。失去了浓妆保护的兰四娘,也可称得上是璧人一枚,教人怦然心动。
玉娇不想她竟乘这丁点儿时间去卸妆,微微讶异了一下,便道:“四娘快进来。”
兰四娘点点头,提裙小步进门:“属下,是来向少主解释一切的。”
第一百零三章 是序幕,也是终结
“……”这般开门见山,玉娇反而有些不能适应。鼓着腮帮子往端木易那厢直瞅,心道你丫倒是过来撑撑这场面呐?她从来没做过什么大人物,被人少主长少主短的叫,还没适应过来呢
端木易得了信号,立刻大步流星过来,塔一般戳在玉娇身边,一派温和地笑。
兰四娘落落大方,起手为玉娇添上茶,不疾不徐地说道:“少主请坐。”
玉娇越发显得局促不安,兰四娘常与她客气,可是当自己不争气的时候,她也是丝毫不给于自己面子的,照说不误。这会儿的这份生疏教她心中着实发慌,仿佛闷了一口气不得以宣发纾缓。
点了下头,握起端木易的宽大手掌,默默看了一眼。定心后,方正容对兰四娘道:“四娘请说。”
兰四娘微微一笑,在地上跪下,郑重磕了个头,神情淡然道:“少主眼下定十分疑心属下与管公子的关系,是也不是?”
玉娇怔住,不安地朝端木易看了一眼。端木易此刻用温柔的眼神安抚她,轻轻捏了下她的手背,似为她注入了一股无名的力量。她暗自吁了口气,直觉之中兰四娘接下去要说的话,可能是关系重大的,幸好端木易来了,还能帮她拿个主意。
对于兰四娘提出的这个问题,要说不怀疑那就太藐视兰四娘的智商了。反正大不了也是一拍两散,最多搭条小命,玉娇已经浑然不怕,自当点头。以交心般的真挚语调给了兰四娘一个正面回应,说道:“若我要欺四娘你,自然回答不是。可四娘待我甚为真诚,我玉娇也从来不是虚以为蛇的小人,怀疑自然是怀疑的,不过我相信四娘定有什么苦衷。”
兰四娘轻轻抿着嘴笑:“管公子是主人一手挖掘的,此人在东珵的作用不容小觑。”
“嗯,这个我知道,要不然我爹也不会重用他了。”玉焦点点头。
兰四娘这是郑重地将胸膛往前一送,道:“请少主降罪,属下欺瞒了少主,罪该万死。”
“……呃?”这一刹那的变化令玉娇大吃一惊,立刻起身往端木易身旁靠了靠。
端木易暗中在她腰上轻轻拍了一下安定她的心情,对她眨了下眼睛,附在玉娇耳畔细碎般说道:“你且听她怎么说下去。”
“嗯。”玉焦点点头,弯身虚扶兰四娘,“四娘你快起来说话。”
兰四娘却坚持不肯起,摇着头道:“属下生是主子的人,死了也是主子的鬼魂。主子临死前一阵曾与属下联络,告知属下一切计划。这事儿……是南临王的主意,他意在挑起天下四国纷争,迫使诸葛大太子出手争霸。嗬……所以……所以主子就……”
“就以自己的死为一切的源头,令他身份暴露,使得各方势力纷纷聚集于东珵国?”端木易突然开口续道。
果然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区区一个玉望山的死亡,就可以引发天下的一场浩劫。这不是最为实际的蝴蝶效应吗?众人都想谋得玉望山背后的力量来扶持霸业,都怀揣着一颗宁摧毁一切也不让他人得到的决绝。
嗬,这人命苟活乱世,与蝼蚁无一般差别。
玉娇心中唏嘘,胸口渐渐凉薄了下来。并非她是个不知铁石心肠的人,面对玉望山死亡的真正原委而无动于衷。而是她深深明白,就算知道了这件事,又能如何呢?
兰四娘是因为玉望山而不得不与管公子周旋的,那么她自己,不也是因为端木易而不得不为诸葛均效力的吗?
最终还是诸葛均说得对,争霸天下的路漫长,为君者不仅仅要以统一四国为胜,更要以在这条路上牺牲最少的鲜血而最高的成就。
看来自己要走的路,真的很长……很少呢……
端木易手掌上的温度徐徐传递至她的掌心,胸口突然暖意融融,心道:幸好有你,否则,这异时空的纷争她该如何撑下去?
端木易低眉微微笑了起来。那笑仿佛在说:自此后,有你方有我,无你便无我。
……全文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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