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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喔,看来你们已经见过面了。”.
“她是谁?”两个女人指着对方,同时发出质问。
“呃,我该先介绍谁呢?”戴凯尔无辜地说。
拨拨乱发,在男人面前总得维持形象的夏琳抬高下颌,颐指气使地摆出架式,“你最好快点把话说清楚。”
“嘿嘿嘿。”干笑两声,他向来面皮薄,最怕碰到尴尬的场面,“这是夏琳,那是宁霏霏。”飞快指指两个女人,希望能顺利过关。
“然后呢?”哪门子答案,有说跟没说没两样。
他手指指着看起来比较冷静的宁霏霏。“她住在这里。”
“对喽,菲佣也会住在主人家。”夏琳压根不把她看在眼里。
“哈!”她露出甜死人不要钱的笑容,嗲声嗲气地说:“很抱歉,我不巧来自台湾。”
“那么就算台佣好啦,除了仿冒品和廉价商品外,台湾也输出‘人’到别国打工赚钱!”
“是呵,现在中国热正流行,谁都拜倒在东方女子的婉约之下。瞧,章子怡也能迷死大把大把的外国人,更不消说巩利、张曼玉等人喽。”她抛个妩媚的眼神,足以迷惑天底下的男人。
“不要脸,居然勾引席恩!”利爪猛然挥出。
“别闹事,如果你胆敢伤了人,席恩可不会轻易放过你。”戴凯尔千钧一发间格开夏琳,总算保护宁霏霏的小脸蛋。
“连你也要护短?”夏琳叉起腰。
他低声下气地哀求着:“姑奶奶,看也看过,来也来了,席恩人不在这里,咱们可以走了吧!”用力伸手抹抹已经汗湿的脸,戴凯尔开始明白中国人有句俗语“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的真谛。
“要走你走,我非得搞清楚不可。”夏琳怨妒的目光又回到宁霏霏身上,“别以为席恩会爱上你,那不过是短暂的迷惑。”
老天爷,摆不平两个女人也就算了,他还犯了低估女人的错,错得离谱。究竟是谁灌输给他错误的观念,本以为温柔的东方小美人虽然受到委屈,终究会忍气吞声,协助他渡过难关。所以才会拗不过夏琳的死缠烂打,勉强带来此处找席恩,看来他的如意算盘打错了。
“夏琳小姐,虽然服侍席恩是我最喜欢的工作之一,”她刻意停顿,“但我是席恩将过门的妻子。”
看到夏琳瞠目结舌的模样,她在心中替自己喝彩。没想到自己的反应如此之快,口才如此犀利,对阵起来脸不红、气不喘,显然是祈水若和于蝶舞平素的教导有方。
“不可能!他不会娶你的!”美丽的面容开始扭曲。
宁霏霏骄傲地说:“我住在这里。”
“稀罕,我以前也住过这里,破房子一个,有啥好骄傲的。”强调地开口,夏琳打量着室内,忽然露出胜利的笑容,“况且席恩不过是耍着你玩的。瞧,这屋子里的摆设就像从前一般,别在我面前说大话,三言两语就想气走我,没那么容易。”
“好啦,先离开这里,有话再说。”戴凯尔好声好气地劝慰着。
“今天就算了,我才不想跟这种女人一般见识,有损自己的格调。”用力踩着高跟鞋,反正正主儿也不在此地,待下去只显得自己无趣。夏琳甩着一头长长的金发,干脆地离开。
他冲着留下来的宁霏霏笑笑,“抱歉,打扰了。”
“凯尔,等等。”她出声呼唤。
“什么事吗?”
“席恩……”她咬着下唇,“他并非真的货运司机,对吗?”
“其实强要那么说也没错,但也非全然是对的。”他不想说谎,但也不愿意证实。
“别再骗我了。”她拿起搁在桌面上的照片,西装笔挺的洛席恩展露出英气风发的气质,再也无法掩藏。
“既然想嫁给他,就该明白他的一切。”
从他闪烁的眼底足够验证她的想法,虽然没有直接的回答。忽然间,宁霏霏觉得自己有些悲哀,连自己的男人都没有说出真相,那么自己到底为了什么待在荒凉的此地?
“为什么呢?”
他沉思地望着她迷惑的眼,如果有心,你很容易找出答案。”
“她又是谁呢?”
“夏琳是席恩以前的未婚妻……咳,很久以前。”这点他倒没有隐瞒。
“他真的爱我吗?”信心开始动摇,有个令人神魂颠倒的美女出现,小家碧玉的她怎么吸引席恩的注意。
“抱歉,我不是席恩,无法给你答案,你何不自己问问他。”沉吟片刻后,他叹道,“但是想想方才夏琳脱口而出的话语,其中倒也有几分真实。你……当真想留下来吗?”
望着半是审视半是好奇的眼睛,宁霏霏忽然发现自己无法回答,无法给予应该是最简单的答案。
是的,除了属于男人的气味外,屋子里连牛点女性化的空间都付之阙如……她没有为自己添购任何的东西,因为那会使她觉得自己有责任与义务留在这里,留在他的身边。
看属于自己的家庭,怎会如此粗心,或许自己的潜意识中,早已经预留退路,暗自演练在将来的某一天,她必将离开此地,与席恩成为两条平行线。所以只是过客的她,毋须替自己筑起属于自己的窝。
可耻呵,明着是以他的需求为需求,真正的原因却是自己的懦弱。责怪席恩欺骗的同时,她何尝不也如此。虽然席恩始终没有说出口,其实这样的行为早已经伤害了高傲又敏锐的他。
老天,她究竟怎么搞的,向来被视为最体贴的人,如今却连这么大的事情也没注意到,还自以为是地活在虚伪的世界中。宁霏霏生气地想,这根本没有借口值得原谅。
跟着所爱走到天涯海角,为真爱牺牲奉献,多么好听的言词,多么高尚的情感呵!一度她以为自己真的做到了,结果却显示在面前,她是个自私的混蛋,完全无法原谅。
“我真的爱他。”捂着脸,她绝望地喊道。
“但愿如此。”他有些不以为然。
“我是真心的!”.
“如果说有什么能治得好席恩内心的创痛,莫过于爱吧!过去,席恩曾经受到最亲爱的人的背叛,从那以后对人心始终存疑。你若真爱他,真的了解他的需要,就该明白还有很多的事情该做,让他信任人心,让他发挥原本对人的热情。”他诚心地开导。
“谢谢你告诉我,放心呵,我会让他受伤的心恢复,我会的!”握紧拳头,她说出自己的心愿。
戴凯尔忽地露出一抹温柔的微笑,或许你能成功。不,该说我希望你成功,别再让他变成如此愤世嫉俗。”
“你等着瞧吧!”
从意外的访客离开后,全部的心思全在洛席恩的身上,她几乎是迫不及待地想找出真相。
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在过去的时间里,到底发生什么事,让他变得如此愤世嫉俗?
而现在又该怎么帮助他才好?
好多好多的问题集中着,思量着该如何着手的当会儿,却无从下手。
想找出事情的来龙去脉并不难办,但属于内心中真正的感受,除非当事人开口,否则很难明了。
该怎么做才能让他主动说出口呢?
她不想让席恩感觉到被窥探的难受,却也无法忍受他将痛苦全数压抑在几乎没有表情的俊脸下,日复一日承受着折磨。
然而毋须自己去找席恩的过往或现在,一个苍老但十足绅士模样的男人自己送上门,说出当年的真相。
“我是席恩的父亲。”站在门口,头发全白的绅士有礼地颔首。
“对不起,请进。”似乎最近总是在慌乱中见到重量级的人物,宁霏霏红着脸退开身,第一次正式见到席恩的家人,有些手足无措。“我不知道你来拜访。席恩……他不在家。”
“无所谓。”洛道格耸耸肩,仿佛早已经知道结果。“如果他在家,我早被轰出门,没机会坐在此地喝茶。”
“真对不起。”她讷讷地道歉。
“不关你的事,他有资格那么做的。”
“那你来……”坐在他的面前,面对老人锐利的眼睛,忽然间,她瞧出父子两人的相同点。
“我是来找你的。”
“我?!”她指指自己。
“席恩今天会变成这样,都是我的错。”洛道格低头,“他的母亲早逝,常常都单独躲在角落中游戏的他,早已经充满不安全感。更加上当初我将债务抛给他,自己一走了之。”
那无疑是个雪上加霜的情况。十五年前,虽然妻子离开得早,父子两人的志气却没被减损,洛道格因为运输业的发展得当,从小小的德州开始发展,运载农产品到全美各地,凭借着服务亲切良好和时间准确,逐渐争取到许多的订单,也因此能在短短数年内跨入美国最大的城市——纽约,成了创业的典范,一时之间传为美谈。
既然有了利润之后,男人的心多是志向远大的,总想多方发展,试图让自己的钱愈来愈多,也让势力更加的扩张。但是,相对的身边陷阱也更多。一心一意只想努力往上爬的洛道格得到错误的情报,以为石油价格在不久的将来会大幅攀高,因此四处搜购可能产油的土地。
那时刚拿到硕士学位不久却已经初试啼声的洛席恩曾经大力阻止,力主投资的标的应该往电子产业发展,但洛道格偏偏倚老卖老,根本不将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的主张放在心里;一意孤行。
后来的事情就像其他如昙花一现的公司般,转眼间由璀璨化为灰飞湮灭。因为中东地区和平的维持,那一年石油的价格始终维持在低档盘旋,上升无望之余,还连连创下低价纪录,连带洛道格当初高价购入的土地也变得不值钱,所有的投资全都失利。
经过几番评估后,将本求利的银行团和公司的董事们都不愿意再次出借现金,而负债累累的公司也变得岌岌可危。
就在这个时候,洛道格作了生平第二次错误的决定,趁着董事会还未全面展开之余,连夜离开美国,选择逃避即将面对的董事会,也把所有的责难与善后,留给年轻的洛席恩独自面对。
屋漏偏逢连夜雨,连洛席恩美丽温柔的未婚妻,听说了他即将破产的同时,也毫不留情地琵琶别抱,投入另一个男人的怀抱中。在多重打击下,性格转变的洛席恩回到故乡,重新建立自己的事业。
当然,有才华的人永远不会被埋没。即使曾经受到打击,尔后洛席恩在短短的三年内,以当初运输业为本行,重新建立起新的帝国,甚至超过当初洛道格的规模。
“我不想自夸,但那个孩子真让我引以为傲。”眼中闪动着泪光,洛道格苍老的脸上散发出骄傲的光芒。
“为什么要抛下他?”听完洛道格絮絮叨叨地说完当年的故事,她困惑地看着眼前的老人,“只要共同努力,你们能渡过难关的,只要你相信席恩,总能解决问题呀!”
“谁能料到后来的发展?当然,我不想替自己脱罪,身为不及格的父亲,无可推托。当年将所有的罪过留给年轻气盛的他,折损了他的骄傲,但……”洛道格耸耸肩,“你该知道席恩也非省油的灯,早在出事后一年我就主动上门,他却迟迟不肯与我见面。”,
一年?!宁霏霏倒吸口气,就算知道他有多么厉害,也无法预料到如此短暂的时间中,他居然能蹿出头来。
“因为他受的心伤太重?”她试探地问。
“不,他的复仇之火太旺,当时正忙着并购我的公司。”他苦笑着,“很有趣,但这些都是事实。他逐步买下我以前的公司和后来打算东山再起的公司,接连不断地购入后又全部拆解成块,一一出售。像猫捉老鼠般,在幕后操纵着我的生死,看我们这些凡夫俗子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