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察看了整间花厅的内间,斜眼按照各种各样的推测,论定鼠洞不会在那间房内。高家财大业大,肯定是有一间专门的房间,或是地下,或是隔间,用来装藏那些富贵荣华。斜眼说按照高大材生前的为人,肯定会把鼠洞修得只有他一个人知道,而且,肯定会是在高大材生前最便利,也最容易让高大材照看,守护到的地方。花厅内间离高大材的房间有好七八间正房,旁边也不是高大材的寝室,那么肯定无疑,鼠洞不会在花厅附近及内间中。
斜眼和鱼子为了不必在最后再重头搜索,耐着性子将花厅及内间搜了遍,真的没发现任何可疑之处。
三人和大黄走出花厅时,都感觉到了整座高宅起了些变化。原先,那些静悄悄荒无人迹的宅第,不知何时,响起了一些蛇的爬行,或是某些东西咝咝索索游走移动的沉闷声音。那些声音极其细微,在鱼子和斜眼三人旁边萦绕,渐趋着愈来愈清晰。到后来,那些咝咝索索的杂音,变成了以往人们在高宅外听到的,冤鬼屈魂的惨烈的嚎诉。
鬼哭阵阵,狼嚎声声。
空气瞬间变得冷嗖嗖的。
整个天空都变了颜色。
那些声音起初并不甚大,但是,随着鱼子和斜眼三人的停留,哭声愈来愈响,愈来愈大,凄厉的哭声像是直冲他们耳朵而来一样,一声声尖利地钻进了三人的耳朵里。三人强自镇静下来,拿出各种符咒和鸡血,桃木鞭等,预备有什么鬼祟出现。因为这种声十分特别,就连跟狼狗搏斗后显得疲惫不安的大黄,也再度有些紧张起来,身子在马灯的光亮下阵阵发抖。那会是什么东西或物质呢?是否像斜眼说的一样,那是一种案发时停滞在空间中的死者们声质的形迹,是种属于某类无法得知的幻象的境物——
鱼子提起心,双眼紧扫着周围整个高宅正在起的变化。
斜眼和结巴也一路慢步行走到别的房间,一路不安地拿眼扫着四周的一切环境景致。
大黄则一路竖起耳朵,喘着气,紧贴在鱼子身边。
三人轻步慢行,一边用手势作出商量。斜眼说要直奔高大材那老东西的住房,直接到他的住房附近找出鼠洞,不能在此地多加停留。尽管斜眼不大相信真有什么鬼变怪妖,但很明显,在这种冤死魂魄过多的地方停留,对心理绝不是有什么好处。
“鱼子,注意了,天全变了。”斜眼轻步领着鱼子和结巴走,查看到他们预先设法了解到的高大材的房间,举步就要进入。在进入房间前,斜眼突然提醒鱼子,原本月朗星稀的夜空全变了色,天空中全是团团密布,缠绕着无数涌动翻卷的浓黑乌云。
鱼子听到斜眼的提醒,忙抬眼看了看。果然,在朗朗清净的夜空中,翻卷起了无数浓厚密实的黑云,黑云中仿佛有若干物体在随着黑云的涌动而翻卷挣扎一样,在黑云涌动时扭曲挣扎,发出阵阵惨厉的哭嚎。那些黑云翻卷的形状,时而像是若干个痛苦的人在挣扎,时而像是无数名陷入凄惨地狱的厉鬼冤魂在遭受锅煮,刀砍,油炸,炮烙,锯分等种种地狱酷刑,那些凄厉的嚎哭就是从那些翻涌的黑云中传来的。
鱼子听斜眼提醒后,抬头看了一看,这一看不打紧,鱼子感到全身直起鸡皮疙瘩,一阵阵凉气从脚底直窜脑子,让人陷入一种难受的,莫名的彻骨恐怖之中。
鱼子呆住了。
“别这样看那些东西。”斜眼赶忙拉了把鱼子让他清醒过来。
“这些东西只是心理作用,是些空间形成的怪像,不要让自己的心智跟着这些物像旋转,明白吧?”斜眼将鱼子拉到身边,让他停息心底的不安和恐惧,要他回到现实的世界中。
第八章 鬼宅掘洞(3)
看到鱼子心神稍稍停定下来,斜眼这才抬脚踢开那间认定是高老材生前常住的房间。这高老材一生娶了不下十个妻妾,中间不是对某些不满意的若干个,或卖人,或送人,或干脆被赶到他手下的娼馆卖身,到最后,一直陪他的只有那三四个。
而这高老材,听人们说,从不宠幸任何一个单独的妻妾。对每一个妻妾都不分年龄老幼,美貌丑陋,一概一视同仁。所以,虽说这老家伙是夜夜跟不同的妻妾笙歌不止,但他也保留了自己独立的房间,让自己在无精力应酬夫役之时,有个清静的去处。表面上可能会是这样,但底子里肯定是这老家伙私心作怪,不想让任何妻妾知道他的实际家底秘密。
斜眼抬脚踢进那间房间时,里面有股阴风一样的东西,扑地一声狂啸,扑面而出,化作一团黑色的物体,发出一阵狂躁的声响,窜了出来。是一团数百只连结在一起的黑色大蝙蝠受了惊吓,扑面飞出,叽叽喳喳一阵怪叫,才消失在了团团黑云中,叫声余音在夜空中鬼哭狼嚎的声音里响了许久才消。
“妈呀!”斜眼闪避不及,被两只黑蝙蝠撞中脸上,一阵慌乱,忙半蹲而下,叫鱼子和结巴也蹲下,让过那群飞兽。直过了有四五步路的时间,那些蝙蝠才在突然而至的惶恐中飞完。蝙蝠们清出后,鱼子和斜眼才提起马灯,仔细察看房间的内置和摆设。出乎意料,房间简单之极,只有一张木板床,一顶发黄的麻纱的蚊帐,一只存放帐本书籍的木柜子。木柜子上半开着,里面积满了粘滞的,连结成块的灰白色蝙蝠粪便。
三人都走进了房间里,从里面合上房门,把马灯拧到最亮,搜索起整个房间。最先进入三人眼帘的是一张还摆有凌乱餐具的小形四方餐桌,上面摆了茶杯汤碗,菜碟菜盘;四方桌之外,最显眼的是床头边上一只双门大开的帐簿柜子。
“这是小文职或其他入侵者打开的——”斜眼说,走到那只柜子边。“不对鱼子,看来不是外来入侵者打开的,而是那老头自己本人在吃毒乌骨鸡汤前打开的,或者也可能是那老头刚咽气他的某个妻妾来开的——妈的!这里的灯和碗还是跟刚吃过饭后的模样,没有收拾动过的痕迹。看起来,高大材那老东西一把乌鸡汤灌进肚子里,那个做内应的小戏子就给小文职发了暗号,没等高大材毒发,就闯进来屠宅了。”斜眼翻看着桌子上的灯盏餐具,自娱自乐地探起高宅悬案来。
鱼子没有斜眼的兴趣,一进高大材的房间,就和结巴直奔主题。
鱼子和结巴没作任何的停留,迫不及待地搜索起整间房子的一切物件来。鱼子仔细地察看了看整间房子的桌椅床台,地板墙壁,结巴则对着四面墙壁,探索摸寻了一番。除了被打开了的帐本柜子,整间房里几乎没有任何可以引起怀疑跟鼠洞有关的地方。
鱼子搜寻的地板上,直至各个墙角间,都一片严实,无缝无穴。斜眼察看了几下桌子上的灯盏和餐具,断定了这一切东西摆设,在高大材喝毒汤后,完全没有被人移动过。
“斜眼,这里有古怪。”
鱼子查看了一番表面看到的东西后,走到房间的后墙壁处,看到在一个微暗的角落里,一个当作挂物件的挂架下边,有一个类似船舵一样的把手。那个舵把设计的有些古怪,式样很像平时一些内陆江河上小帆船上用来撑舵的木杆杆,但看上去又觉得不是很像。高大材怎么会把一个船舵杆杆摆在他的房间里呢?
斜眼听到鱼子的招呼,赶紧走了过来,跟鱼子一起查看那个舵杆。
“这是个船舵把杆。鱼子,这高老财年轻时做过船工,跑过多年船,他家原本就是跑船的,到他这代才放弃了老本行,改作了各种各样的杂行,也垄断掉了我们这小镇上的吃喝玩乐,除了棺材铺,这镇上几十年来几乎什么铺都是这高老死鬼的。”鱼子说。
“那会不会是个机关?这东西放在这个地方,说显眼也不显眼,秘密也不秘密,看上去很像个机关幌子。会不会是开这房间里的密室的?”鱼子说,他不敢貌然去开启那个像船舵一样的机关。鱼子不敢肯定假如那东西是机关,一开,会弄出什么物件,假如不是开往密室的机关,那一开之后,又会搞出什么明堂?谁也说不准,鱼子不敢造次。
“我看是个机关。”斜眼说,“不过,即使是间放什么贵货的密室的机关,也只可能是间很普通,很有可能仅仅是给别人看,遮人耳目的密室而已。先别说他娘的废话了,先干他一下,看个究竟。”
斜眼说着,果真去启开那个机关,将那杆舵把左右尝试着乱转了一圈。果然,往右转时,那个舵把喀喀地带动了一个密室的门,一间密室,赫然出现在高大材房间的后墙壁上。鱼子赶忙拉着结巴后退几步,让斜眼注意会不会有什么连环机关被触发了。
那个拉杆被斜眼拉动,竞然在里面发出一阵喀喀响的声响,一副隐藏在墙壁里的木板门喀喀地在轮机的带动下,张了开来。
三人旋开密室后,等了足有一分钟,看到密室里面黑乎乎的没什么动静,墙壁四周也没什么东西射将出来,也没有什么怪物蹦出,这才提着马灯,由斜眼开路,进密室查探。
“鱼子,这肯定是高老财生前日常储放黄白货的场所,一个特意做给人们知道的场所。高老财这老混球一辈子除了他自己,没一个信任的人。就算他那群妻妾,我敢肯定,也多半不清楚他到底有多少家底。这个密室,看来不仅是让贼们摸的,也是让他的那群妻妾摸的。这死老东西肯定不会傻到把他的家私一个窝地放着,让人连巢带卵,轻松愉快地端走。”斜眼走进密室,告诉鱼子,这间小密室果然是高老财的藏宝室,但肯定不会是最隐秘的那间。
鱼子也看到了密室里的许多东西。七八口大中小不等的箱子,有的已经完全打开,里面空空如也,有的虽然还是关合的,但用脚一踢开,里面也是空荡荡的。整间密室,除了空箱子,实际上什么也没有。三人只稍停留看了看,觉得里面没有了任何可能还存在其他密室,就转回房间中。
“货还是在这里。”
斜眼说,那只好眼睛和眯成一条缝的坏眼睛,一齐搜索整间房子:
“结巴兄弟,你力气大,麻烦你辛苦一点,四处推撞推撞这四面墙壁,我敢肯定,这间房里还有处真正的,极其隐秘的鼠洞。结巴兄弟,你别怕吃亏,我们掘到了他娘的老宝贝,我让你一个人挑回村,行吧,行就快干吧。”
斜眼吩咐结巴,自己也加紧工作起来。
即使没有斜眼的吩咐,结巴也已经和鱼子提着灯四处推撞墙壁,想要用一种原始愚蠢的方式来找到房间里的鼠洞。鱼子点了支蜡烛,和结巴随着整间房屋的角角落落,墙里墙外,推,撞,摸,寻了一遍。然而,还是一无所获。整间房子,没有一丝半点可能会有鼠洞的地方。鱼子还曾以为这高家会像他父母一样,掘了个名副其实的鼠洞藏宝,但他的设想刚一冒头,就被自己给否定掉了。
高家属于大富之家,哪能会把一大堆宝物放到一两个小小的老鼠洞里,肯定会掘有专门的,极其隐秘的空间来藏放。说不定还会是一座大型的地下堡垒之类的大鼠洞。
鱼子和结巴搜索了一通,什么也没有发现,也没有丝毫鼠洞的线索。斜眼抱着汉阳铲,睁着他那只好眼,四处转了转,也是什么也没有发现。为了设想种种可能,斜眼从里面关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