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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来!你歇去!”结巴听鱼子说可能有所发现,赶紧过来拉开他,由他来挖。
结巴干活做事从不吝啬自己的力气,平时没事就喜欢帮人家挑挑担担什么的,所以,鱼子没推辞,由结巴来替开自己,斜眼也赶忙凑过来看究竟。
这废宅的原主也太狡猾了,那些带有石灰的泥层还未挖完,就出现了一片大块大块像整片连在一起一样的青灰色石头,那些石头铺得严整紧凑,硬邦邦的,铁钎铁铲一碰就啷当直响,看来除非用炸药,不然根本无法用铁钎和铁铲撬开打烂。结巴挖到那些把洋铲弄得砰砰响,却无法撬动石头隔层。
“丢丢那妈!斜眼,这他他妈的看看!这全是石头了,大大石头啊!下不了铲了!”结巴挖清带有石灰的土层,朝斜眼嚷。
鱼子和斜眼赶紧跳到坑下看,果然是一片片很大的藏青色的花岗石,那些石头连成一片,排得紧密细致,似乎根本没有缝隙一样,连个透气或是什么老鼠蟑螂钻的洞也没有。
“哼,他娘的看来这是鼠洞没错了。鱼子,看看这片石头,不可能用铁钎撬得开,怎么办?我们没想到会这么棘手,没备有土瓶子啊,看来要弄开得费些工夫了。”
土瓶子即土炸药,用硝氨加木糠加洋油炒成,可以用来炸开石头和炸鱼,民间常用这种方法制土炸药用于开矿,但三人来时没准备这种物件,斜眼嚷嚷着,有点犯难起来。
眼下的这些花岗石都是硬得像精钢一样,看上去人力铁钎绝对是开不了的。
鱼子也犯难了。
要是避开那些石头再挖,肯定会偏移了方位,很可能挖下去之后就不是鼠洞了,那一来工程量可真够三人受的;但要是不避开,以他们三人的能力加现有的工具,肯定弄不开那花岗石板。看来这废宅的主人真是预见到了某些事件的发生,在跑路离开这座田园山水的废宅时,竞然那么放心鼠洞的存在。
斜眼也皱着眉冥思苦想,寻找解决这些大石头的方法。古人秘方里化解墓地四周夯土墙的方术大有所在,但那是专门对付些用怪术凝成的夯土,不是针对石头,要是能够像用尿酸泡夯墙一样可以有种东西将石头泡软再挖就好了?斜眼想不出用什么办法可以把这些花岗石泡软再挖。
“对了斜眼,上次我们炒炸药时不是还剩了些融好的硝酸吗,带来了吗——我想起来了,我在桂林时上过物理化学课,就是教做防毒面具的,好像那个从日本回来的老师也讲了用硝酸可以溶解花岗石之类的硬质石头——这法子我当时觉得没用,就没怎么记,现在我们试试看!”鱼子跑回船上,取来一罐已经融好,封在瓦罐里的硝酸,用来全倒在花岗石上。
这些硝氨都是一些民间的地下作坊,自己提炼来供挖煤开矿的人们制土炸药用的,因为当时人们刚懂得用这些技术,所以价格都不菲,这硝氨,还是斜眼托镇上一个走黑货的跛脚东主,给他们从一些矿上走私过来的,融氨,炒药,都是极其危险的事,所以这些东西算是军管品,存有和走私都是犯罪,挨抓到说不好会当场给喂枪子。
果然,不知是石头的原因还是那些硝氨的原因,一坛子的液体倒上去,不到半分钟,那些石板就开始刷刷地冒酸气,石头上出现溶化的迹象。果然,刷刷地响了一会,那片坚若磐石的花岗石竞然被蚀出了一片片腐烂一样的酸蚀的洞穴,眼见着那花岗石很快就会溶开一个洞口,结巴趁着硝酸还在滋滋地冒烟,蚀解着花岗石,赶紧挥钢锄,大力地砸开一个米多见方的洞口。
果然,不到五分钟,结巴就将一个一米多见方的洞口给砸开了,石头下露出一片不透光线的空间,一阵阵地底下污秽阴冷的风直往上冒,似乎正是间地下型的密室鼠洞的正穴宫间。
“小心!”鱼子吃过高家鼠洞的亏,看到结巴锄开了石板,赶紧拉过结巴,将他拉离鼠洞,先等等看有什么危险再说。鱼子话刚出口,拉起结巴,那被砸开的鼠洞里面噗噗地几声怪响,滋滋地发出一阵怪异的声音,喷冒出一缕缕青色的,带着刺鼻酸臭味道的烟雾,喷雾又酸又臭,十步外还能明显闻到其刺鼻的程度,气势强劲之极。
“娘的!”斜眼也赶紧跳开,不让那些烟雾沾上自己半点。
三人远远地避开,那青烟一缕缕袅袅地冒了好几分钟,才慢慢减弱,足有一支香的工夫,才渐渐息停了下来。鱼子闻到那烟中是股怪异的,令人作呕的味道,也不知是什么气体或是毒烟,不敢大意靠近。
鱼子不管这是什么怪气毒烟,但有一个共识必须得明白,这毒烟肯定是要人命的,说不定还会杀人于无色无形哩。
此时,冬日的夕阳已经落下,天边余着一抹淡淡的昏黄的晚霞,那霞光也很快被不断涌起的黑云笼罩,吞噬了,夜色朦胧地罩下,风也渐渐大起来,呜呜地吹过松树林,吹到废宅上,将那些青烟吹散。风吹散那几缕青烟之时,离江边不远的松树林中,传来了小芳的一声枪响和一阵大黄和木灰的吠叫,看来小芳也打到了一只红毛山鸡。
“鱼子,这是不是毒烟,味道真他娘的怪?像老太婆尿壶里放过夜的尿,又像是什么东西腌了三五个月又从没透过气的臭味,这是不是一种毒烟,看来这谪官还真有些鬼名堂不想让人民大众看见啊。合该碰到我们手里,怎么的也得让他接受咱穷苦人民的三堂会审,清白公诸于天下劳苦大众。”斜眼心痒痒很想即时进洞看个一清二楚,这鼠洞一开始就有毒烟,里面肯定会有某些稀罕的宝贝,证实洞中不再有毒烟冒出,用毛巾捂着鼻子,靠近去,从远处试探着眺望。
“先等味道全散了再近去,不知道这种烟会是什么毒,多大浓度会要人命,还是谨慎点好。”鱼子提醒斜眼,斜眼又退了两步,用一根长木棍挑着一丛新折下的松枝针叶放进洞中,让松针的清新气息稍稍加快毒烟的化解。
又等了约摸十来分钟,斜眼这才点了根蜡烛,用一只夹子固定住,用木棍将蜡烛倒燃着,递放到洞口,看到蜡烛没有熄灭,才继续一点点地放了进去,蜡烛依旧没熄灭,斜眼这才将蜡烛伸到鼠洞中间去。
“鱼子,看来毒烟不是万能的卫护神啊,注定这谪官犯了天条,让咱们来替天收了,结巴兄弟,准备着挑宝货吧——”斜眼一点点地逼近鼠洞,够身想要往里跳,就在这时,那黑乎乎的鼠洞里,不知怎么的,发出一阵喀喀直响的怪声,那声音又尖利又刺耳,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推一扇极难打开的门,又像有什么东西粘合在了一起,正在磨擦着给拆开,在一片静寂的朦胧夜色下,一间地下鼠洞里,声音喀喀地响起,让人顿觉毛骨悚然,头毛直竖。
斜眼和鱼子都惊了一惊,瞪大眼睛一动不动地注视洞中;结巴离得比较远,虽听到了响声,但听得不比两人亲切,张着眼睛,好奇又诡异地咧开嘴巴,不解地看着黑乎乎的洞口和惶恐不安的鱼子跟斜眼两人。
“娘的,敢情有诈头在这不成?鱼子,准备宝器——”
斜眼慌忙去准备桃木打魔鞭和他爹鬼鼻老道的封剑,这东西虽说不是很厉害,但对付那些粽子僵尸之类的诈头是绰绰有余的,鱼子和结巴也赶紧抄了棍子和捆绳,因为没预防这么快有诈头出现,那三条鸡还没放血,所以当下三人手头还没有鸡血。
“我为阳来尔为阴,我为正来彼为邪,不管你是哪路诈头,也不管你是冤诈还是屈诈或是凶煞恶诈,敢在本爷面前装神弄鬼,糊弄我们穷苦人民本色的鬼怪蛇神,本爷通通绝不手软!”斜眼看到响了几声喀喀声后一直就纹丝不动的洞口,大胆地往里边探眼望去。
这天也忒黑得快了点了,刚才还在天边余有抹浅淡昏黄的霞光,现在竞然昏天黑地了。斜眼和鱼子都暗叫不好,肯定是洞中有什么怪异诈头出现了,以致让这天都变了,不管是粽子还是冤鬼屈魄,都得预备下降伏宝器才成,斜眼一边往洞边探去,一边叫结巴快去宰鸡拿鸡血来备用。结巴赶紧转身跑回船上去准备。
“鱼子,现在还不清楚里面是哪种诈头,我们得趁着还刚入夜,冥气未起,阴阳还未交上,凭着大地时辰还属朗朗乾坤,咱们赶紧收拾妥当,探个清楚了再说。”斜眼说着就去点起马灯,先用马灯的光亮从上面往里照看照看,看看里面是个么东西再说。
马灯弄好,用绳子吊着往洞中放了三两米,用马灯的光看清了洞中一片幽暗浑沌里的景象物件,斜眼看到,那洞里正中间似乎放了具黑漆漆反着黑亮光泽的黑棺材,又似乎摆有座黑色的,隆起成长方形一样的石槽,总之,洞里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真切。
“鱼子,你注意着点,我进去看看什么鸟物事在里面作怪。”
斜眼说着没等鱼子反应过来,就往洞里跳去,鱼子刚想喊他别着,等结巴过来再一起下去,但斜眼已经跳了下去,鱼子赶紧到洞边也准备下去。
“他娘的,鱼子,真是口黑棺材——不知搞什么鬼,竞在鼠洞里放棺材?结巴兄弟下来了吗,看来我们这回得真真正正地升棺发财了,鱼子,这棺材是金丝楠木做的,不是百姓平民用得起的薄葬之物,贵木啊——”鱼子到洞边,往里伸脚要跳下去,耳中听着斜眼在下边自语自言,结巴杀了条公鸡,血淋淋地提着鸡血过来了,也不知结巴杀鸡是怎么杀的,竞然弄得全身上下都洒满了鸡血,像他也被杀,或是刚杀了个人一样。因为预备着下洞,结巴还提了只活鸡过来。
“下下去了?喂,鱼鱼子——”结巴也到洞边,往里探。
“下来吧,我和鱼子在这。这真他娘的有点邪啊,用鼠洞来放棺材,这可真是皇帝老娘摆面摊,稀有怪象啊,难道是那老官僚脑袋发昏,觉得自己快要死了,让人预备下棺材,放在自己的宝贝鼠洞里,等自己死后钻进去好可以整天跟鼠洞里的宝贝在一起么?”
斜眼四周地打量了一遍那具连云黑棺材,黑棺材用金丝楠木做,又漆了层黑亮的厚油漆,在棺材的前头上,用一个大大的朱砂红字写了个寿字,旁边还刻了溜同样是红色的说明字迹,刻有棺材的制作工木匠和制作年月日,那行小字上注明的棺材打造时间是光绪二年,似乎跟当时已经隔了有几十年了。
那口棺材之后,鼠洞里什么显眼的东西也没有,在东边和西边的洞角上,各摆了两大筐的石灰和木炭,沿着洞壁,也是一片用生石灰和膏泥合成的凝实夯紧的土壁,没有任何可能还会洞中有洞的迹象。三人围着棺材提心吊胆地看了遍,眼睛看着对方,都在问这搞的什么名堂,这官绅老财们竞然在鼠洞里摆棺材了,是想摆给他临死钻进去还是摆给来盗洞的人的?这他娘的有点诡异啊,大家都得小心才好。
“鱼子,你说这老财官僚会不会是想放棺材在宝洞里,等自己要死了赶紧钻进来继续守着自己的宝贝?从种种迹象看,这鼠洞豪华气派远比高老财那小鼠洞,而且造工也比前者考究得多,我敢肯定,在这户宅子还有人住时,这里肯定是摆满了宝货,说不定那一箱箱的东西都得堆垒起来才成,你们看,鱼子,这地底上的膏泥,压出的痕迹,陷了一块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