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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我们不谈恋爱,就这么一直做朋友吧,像以前那样,反正你也不结婚,我也没有女朋友了,就当试试能不能在一起,实在不行再说。现在想来,这种想法,是多么地龌龊!柯林骂得真对,我不能赋予他想要的回应,却要霸占他的爱情。
他一直以为殷日月是不会离开他的,他会永远站在他身后,对他微笑,他曾是那么地笃定。在他已经习以为常之后,殷日月转身离去,他才知道,那些曾经的拥抱、触碰,甚至亲吻,原来早已印在他心里,让他无比怀恋。
桌上的菜早已凉透,从前殷日月总是慵懒地躺在沙发上,秦峰在饭厅里喊他,他却不动,秦峰就端着盘子,喂他一口菜,然后像引只小猫一样,把他领到饭厅。原来一个人吃饭,是如此地冷清和孤单。
秦峰把两个枕头都抱回了殷日月床上,整个人埋进去,他也像殷日月那样搂着一只枕头,嗅着上边的奶香,就像搂着的,是那个人。是不是殷日月这样的时候,也在想着一个人?那个人,是我么?
程文娴说过的话,殷日月没有反驳,而是认了。也就是说,在这张床上,他们做?爱了。他已经知道两个男人也可以做的,只是要用那里……殷日月那个有洁癖的人,怎么会……?
自己是把殷日月伤到了怎样,才要在床上躺三天?为什么回到N市不直接给他打电话?为什么要拖延这些天?
整个脑海里,都是殷日月的影像,整个房间里,都是殷日月的味道,秦峰可耻的硬了。而他清楚的意识到,那个性幻想对象是殷日月时,唯有苦笑。他裹在被子里撸弄了几下,越发难耐,索性到洗手间去。
浴缸反着柔和的灯光,他一下就想起,那里,是他第一次帮殷日月手银的地方。殷日月一条腿还打着石膏,柔白的身子躺在那里,不能言明的诱惑。大张的双腿,粗重的喘息,还有他望向秦峰里双眼中的迷离,都是那么的诱人。
秦峰用不着过多的想像,自己手里那根,就撒着欢儿的射了。说实话,他已经很久没有尝过这么酣畅淋漓的自助餐了,他还一度以为自己真年纪轻轻就痿了,这不是要害死人么!
也许肉体的欲望才最诚实,它本能的反应出想要的东西,不需要思考,不需要顾虑,不需要逃避。殷日月离开的这个事实,让他惶恐,他不管这是不是爱情,他不管这一步走出去到底是何结果,就当脑子一热好了,他现在只想他能回来。秦峰匆忙冲了把澡,身上都没擦干,就跑回去给殷日月打电话。电话响了好几声,才被接起。
“明,阿明!我有话跟你说。”
“嗯,说吧。”
“阿明,你跟柯林……是怎么在一起的?”
殷日月略显诧异:“你问这个做什么?”
“我就是想知道,你说给我听,好么?他追你的?”
“嗯,过去的事了,没什么好说的,你怎么了?”
“过去的事?那你们分手了?可是前一阵子你还——”
“他毕业我们就分手了,好好的你问他做什么?他去找你麻烦了?”
秦峰忽然很紧张,心咚咚咚的猛跳,连他自己都能听见声音:“没有。既然你们分手了,那我……我能不能试一下?我可以试一下的,我们试试好不好?”
彼时殷日月正坐在那种老式的书桌前,听到这话猛地站起来,连膝盖撞到桌沿,都没感觉到:“你胡说什么?”
“我没胡说,真的,咱俩试试,成就成,不成还是兄弟,我可以的,真的!”
秦峰只觉一股无上怒气隔空而来,不消殷日月说话,他却切实感受到了。这一点儿都不是夸张,你有没有试过,最在意的那个人,即使隔着电话,也能感受到对方的心情?
殷日月那压抑的深呼吸和短暂的沉默,让秦峰心慌,直觉他从未如此气怒过,秦峰几乎忘了自己刚才说了什么,只知道,他是真生气了。“明,阿明,那什么,我……”
殷日月冷冷的声音,清晰传来:“秦峰,有些事能尝试,有些事不能,同性恋这种事,不是新奇好玩,想试就试,你不过失个恋而已,用不着这么自暴自弃。如果是因为我,我可以找程文娴解释清楚。另外,有些话能说,有些话不能,我要的不是那些,你不用委屈自己来迁就。”
秦峰彻底慌了,少时的殷日月与他斗气,只会哭,而如今的殷日月,如此内敛,又分外绝情,如今秦峰几乎不敢确定殷日月待他是不是与众不同了,从前有多温柔包容,现在就有多冷淡排斥。
这种患得患失的心情,越发引得秦峰慌乱,“没有没有,不试了不试了,你别生气,千万别生气,就当我没说,别生气。”
“秦峰,我很抱歉,到底还是给你添了麻烦。我明天就给程文娴打电话,或者你更希望跟柯林和好?”
秦峰蓦的涌上心酸,又或是委屈,又或是难过,“明,阿明,你别说了,别说了,别这么和我说话,我,我心里难受。”
殷日月略平复了一下心态,他本来觉得,再没什么可伤心的了,不过是一场十几年的爱恋无果,原本就不报希望的,到最后没有结果,也不算失望。现在秦峰的字字句句,刀子样捅在心上,他真想把他拉过来揍上一顿。
可是秦峰话语里的焦急,以及怕惹恼他的惶恐,又让殷日月瞬间心软,他不由想起自己最初的本心,他要他“平安喜乐,永不伤心”。少年时的誓言单纯又狂妄,而放在现在这个成人的社会里,显得如此娇情而虚假,可那誓言毕竟曾支撑他走过许多年,走过无数个失眠的夜晚,那就像是一种惯性,一种本能,已经在日日夜夜的岁月里,镌刻留连,挥之不去。
秦峰说他心里难受,自己何尝不是。秦峰就是长在他心里的血肉,割不掉,舍不去,稍有风吹草动,便牵一发而动全身,他想,估计这一辈子,注定被秦峰吃得死死的,他说:“好了好了,我不生气,你别钻牛角尖,别做傻事。很晚了,去睡吧。”
秦峰似是松了口气:“哦,那好,你别生气,照顾好自己,按时吃饭。”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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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9、是谁说想你
第二天一下班,秦峰就去找了左彬。要说为什么呢?秦峰对感情上是迟钝了些,但他不是傻啊。他尝试着迈出一步,刚抬起脚,就被殷日月全面封堵,他想知道为什么,可他又不敢问殷日月,只好外围求救。
他细想了想,许乐乐林泽这种小屁孩,基本没用,而林宣,从前没注意过这方面的事情,现在想想,林宣怕也不是GAY,只有左彬,话虽不多,却看得出,他和殷日月关系不错。
左彬没想到秦峰会来找他,还以为殷日月出了什么事,担心了半晌,结果却是秦峰来找他出主意,他真是哭笑不得。
听完秦峰的讲述,左彬漂亮地赏了他一拳,打得秦峰抱着肚子,半天缓不过劲儿来。
“秦峰啊秦峰,你可真是笨得可以。还试试,不成就接着当兄弟,要我是殷日月,我立马飞回来掐死你!你当他是什么?是你能不能成为GAY的试验品?”
“咳咳……我不是这个意思。”
“你都这么说了,还不是这个意思?我以过来人的身份告诉你,GAY最想要什么?真情。GAY最怕什么?动情。他们彼此之间不受社会责任约束,没有子女维系,想要长久,太难了。谁先动了真情,谁先玩儿完,你却要跟他‘试试’?!你跟谁试,也不能跟他试,哪怕你去找个女的结婚,也比你说这种话,伤害他少!你说你也忍心!”
“我真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就是不知道他是不是喜欢我。”
“秦峰,你是装傻啊,还是真傻?这世上,再没有谁,能比他更爱你了。你没长心么?他对你什么样你感受不到?有些话,还是等他亲口告诉你吧。”
秦峰回来后,像是吃了一颗定心丸,他终是没好意思询问关于两个男人怎么谈恋爱的问题,而且,他要认真想一想,是不是真的去要走那一条小路,去做那少数派。他要面对亲戚、朋友和来自这世上的一切恶意,他能做到么?
他偶尔会给殷日月发发短信,很平常的那种,不得不说,这还是他从江南那学来的。都是些锁事,不值得打一通电话,却又想找人倾诉。比如今天又遇到一个奇葩客户,比如某某街上的小吃很好,比如天气转暖了,比如桃花开了。
他也终于体会到盯着手机等短信的那种即期盼,又略显烦躁的小心态,整个人都变得不像他了。他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北方大老爷们儿,怎么就变得这么娇情?殷日月有时会回,有时不回,有时直接打电话过来,客客气气的,说着些不太有营养的话,每每此时,秦峰就心酸得想哭。
日子越久,秦峰越觉得,没有殷日月的日子,很是难熬,那种牵扯他一夜一夜失眠的东西,原来叫做想念。
那一天晚上,这种想念愈发强烈,他迫切地渴望着殷日月的拥抱,还有亲吻,他又打电话给殷日月:“明,我想你。”
“嗯,我也想你。”
秦峰苦笑,想当初江南如此说的时候,他也是这样回的。现在亲身体验了一回,才知伤心失望有多少倍。一个是真情实意的想念,一个却仅仅是字面上的意思。
“你下班了么?在做什么?”
“看天。”
“看天?”
“嗯。”殷日月坐在医院顶楼的天台上,迎着刚入五月还不太温暖的微风。头顶蓝天碧色如洗,明亮又深邃。太阳将将西垂,半掩在连绵的雪山之后,将半边天际染成大片绯红,似飞天的轻纱曼舞,那是高远恣意的自由。
秦峰走到窗边,看着夜幕下的N市,华灯初上,糟糕的大气,折射着灯光,似雾似霭,灰蒙蒙一片,头上的天空早已见不到群星,只剩空洞的压抑,秦峰被这种压抑感染,莫名低落。
“明,我想你。”
“秦峰——”
“我好想你。”
“你怎麼了?遇到什么事了么?跟我说说,还有我呢。”
“对不起,对不起阿明,之前都对不起,我说过那些话,肯定伤了你,对不起。”秦峰越说越难过,越难过就越想见到殷日月,无奈山岳相隔,秦峰终是忍不住哭了。
殷日月心里一缩,马上提了起来,他不知道秦峰发生了什么事,只能猜测安慰:“没事,我没放在心上,你怎么了?”
“阿明,我很想你,你去新疆也不跟我说,发短信你也不回,你是不是不打算回来了?你是不是打算……以后都不管我了?”
秦峰的哽咽声让殷日月心疼,他从来都知道,再坚强自立的秦峰,心里永远有那么一块软弱,或许那是年少时留下的创伤,只是平时遮掩起来,如今却全然释放。
“没有,我会回去的,来这也只是工作,没有不管你,你别多想。”
秦峰嗅了嗅鼻子,一本正经的问道:“殷日月,你还喜欢我么?”
殷日月无言以对。说不喜欢么?昧着心意,他说不出来。要说喜欢么?从前平和相处的时候,都没有说出口,就秦峰眼下这个状态,说了,又能怎么样呢?
“你去看望小叔了么?”
“你还没有回答我,阿明。”
“我要去吃饭了,你也早点休息。”之后殷日月便挂断了电话。
秦峰只觉得窒息铺天盖地而来,那种感觉完全不同于亲人离世的伤怀,而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