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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河里待了两天晚上,三月份河里的温度啊。”萧扬开始往身上套衣服,“行了,你先给他吃点饭。等会把他绑去医院就是了。”
“行。学长吃点早餐,我刚买的。”季席把保温盒递了递。
萧扬摇了摇头,“不夺人所爱。”他看了一眼还昏睡不醒的陶林。
“呃,陶林他……”季席支支吾吾说了半天,叹了口气什么都没说出来。
“你去吧。”
“嗯。”季席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带着早餐往楼下走。俞钦烧着根本不能阻挡他的倔强,勉强吃完早饭以后,萧扬和季席两个人,特别艰难的把他端到了路虎车上。
再这么烧下去可就是烧傻了。
到了医院输上液,俞钦才渐渐的淡定了下来,发现事实已经无法更改,干脆闭着眼睛,谁也不搭理。
真是高贵冷艳。
俞钦在医院待了两天,打了两天针,后来面色渐渐的好了起来,就被人一通电话召唤回了剧组。
季席听到电话那头时许的声音,气不打一处来。
两天一通关心的电话都没有,好不容易来了一通,居然是催着进剧组的,不作死人不偿命。
作者有话要说:
☆、片段
当天下午,时许就敲开了俞钦寝室的门。
“怎么样了?”时许看季席开了门,笑了一下,没理会季席,直接往里面走和俞钦搭话道。
俞钦坐在床上,看到时许,把手中的书放在腿上,“没什么事。”
季席站在门边,还没关门,就听见俞钦风轻云淡的说自己没什么事,顿时一股火就烧了上来,挑了挑声调,“没事?”
“那行,”时许对俞钦的回答很满意,四处打量着,又一次把季席完完全全的忽略掉,继续说道:“我的车在楼下,我刚好要进剧组送你一程。”
季席咬了咬牙,一句话都没吭。他现在不能说一句话。他颤颤巍巍的往前走,前有狼后有虎,为了一时的痛快,说错一句做错一件事,都不知道局面会变成什么样。
“那我先下楼在车上等你。”时许淡淡的看了季席一眼,转身出门去了。
门被关上,屋子里的两个人陷入了古怪的沉默之中,季席站在那里看着俞钦往身上套衣服。
俞钦的嘴唇还有些发白,精神不太好。身体没好就打算去剧组里拍戏,也是作得一手好死。
季席心里气闷得很,强忍着不说话,说一句也只不过让两个人都不爽而已。俞钦看季席一脸的不愉快,轻轻的笑了一下,揉了揉他的头发。
被揉的有点抑郁,季席只好叹了口气屈服,“我送你下去。”虽然心里千千万万的不愿意,但还是退了一步。
最后季席没送成俞钦,只在二楼的窗户旁边目送载着俞钦的车子走了。看着车子远远的没了影子,然后又把俞钦的寝室从里到外收拾了一遍,才慢悠悠的回到了329。
刚进寝室门就听到里面一声卧槽。陶林坐在电脑前面,高举鼠标,一脸的悲愤对着电脑。下一秒感觉陶林就会怒火中烧把鼠标砸在电脑屏幕上,然后来个机毁人亡。
“你最近果然大姨夫来了。”季席关上门,对着陶林的暴躁评价了一句。
陶林愤慨的放下鼠标,扭过头来抓了抓自己的头发,“新练的小号居然被新手给秒了!更坑爹的是这新手居然嘲讽我。”
“你怎么就知道这不是大神的小号。”季席挑了挑眉,快速的脱掉外套换上睡衣,边说话边爬上了床。
“我第一次玩这个游戏,感觉很无聊不过还凑合,最后恭喜你,成为我的首杀。”陶林对着屏幕咬牙切齿一字一顿的念道,“这货嘲讽我!!!贱人!”
季席眯了眯眼睛,躺在床上没再搭话,留陶林一个人在书桌上继续与对方骂战。
日子平稳的一天一天的过,上课下课,外加和陶林一起扯淡。三月末,天气暖和起来,U影校园里面的树绿了个遍,季席也就没那么悠闲了。
U影宣传片的剧本已经定下来的,据说这次剧本的撰写人跟组,时刻准备好修改剧本,为了这个宣传片林围他们也是蛮拼的。
“我们先把咱们学校学生的戏份拍出来,”林围翻了翻剧本,用笔在上面勾勾画画,“至于那些明星大腕的片段全部推后。”
众人点了点头表示赞同,林围把笔放在剧本上,手掌拄在桌子上,“行,开工。”
三十多人就一拍手,欢呼着开工了。
就这样忙前忙后,拍完之后,众人又聚在一起挑剔的看一遍,有什么不满意就推掉重来,剧本更是改了又改,算来算去差不多有七八个不一样的版本。
四月末,这个只有短短十三分钟的宣传片终于火热出炉。校方领导加上宣传片工作人员,六十多人聚在阶梯教室里。林围站在讲台上,做了简单的开场,然后按下了播放键。
热水沸腾的声音从音响里传了出来,画面是全黑的,上面用白色的楷体打了一行字,U影宣传片。
当最后一个热气泡破裂的声音消失之后,黑色慢慢的褪去,迎来的是一半的蓝天,还有一半的红色。
季席穿着淡蓝色的外套,水洗牛仔裤再配上一双白色球鞋。头发特意剪短了些,露出耳朵,额头也全部露了出来,干净清爽。
他半蹲在红色的塑胶跑道上,在起点的位置,伸手挽自己的裤脚,露出一小截脚脖。
挽好之后,他的双臂弯曲着摆在一前一后的位置,镜头对着他的侧脸,他的目光直直的向前落在远方。他的发丝轻轻动了一下,嘴角一抿,离弦的箭一样冲了出去。
塑胶跑道上只有他一个人咬着牙在奔跑,画面里有无数的幻影,在操场的周围,他们或欢呼或喜悦,但确实假的无声的。
季席跑着,一圈两圈三圈……
有旁白长呼了一口气,轻轻的笑了一声,“十五六岁的时候,现实对我们来说就是一个画在纸上的饼。我们知道它的存在,但它却只不过是一张薄纸,完全干扰不到我们的肆意和张狂。”
季席的身影被下落的夕阳拉得越来越长,天上的红云还有塑胶的红色,他的脚下一颤,失了重心跌倒在跑道上,他抱着扭到的脚踝,蜷缩着身子躺在地上没动。
“后来,我们渐渐明白。画这张饼的人其实是神笔马良吧?这‘纸老虎’也和我们一样在成长在不知不觉中强大,然后它就会跳出阻碍它的薄纸,跳出来把我们全部吞到肚子里。”
话音刚落,画面充满了黑白的条纹,像是老旧的电影一样,虚幻。
季席拎着书包,像是所有失魂落魄的人一样,只有一只手指勾着他,神色勉强幼稚的做着不知所谓,但眼中的恐慌却是暴露无疑。
他慢慢的走着,这是一条悠长的巷弄,窄窄长长的,只有两道高墙,是这个城市里太过渺小的一条细缝,微不足道。他的书包带,时不时得刮蹭着石板路,发出的声响充斥了整个多媒体教室。
这种沉默,说不清是反抗还是屈服。他慢慢的走,走到了天黑,然后停在一个院落的门口,推开了门。
这院落方方正正,住了四户人家。这时候人们都刚吃完饭,在院落里坐着唠唠家常。
季席刚进门就被拽到一边,书包掉在地上,然后是一声高过一声的质问声,“这么晚又去哪儿混了?”
“姐,别这么说孩子。”邻居看不过眼,凑了一句过来。
季妈妈没有搭话,把季席往自己家里推。本来热闹的四合院,瞬间被另一种气氛取代了。
季席吃着桌子上给他留的菜,眼圈有点红,耳边全都是爸妈房间里吵架的声音。
——你就不要逼他。
——逼他?他这是在逼咱们啊。眼看着高考了,你看看他都在干些什么,书架里塞着的全是电影碟。
季爸爸沉默了片刻,叹了口气。
——就随他吧。
——随他?十八年你什么时候管过他了,小学初中高中,全是我一个人在拉扯。这回高考了,他这么混日子,想报什么艺术院校,你又可以说随便了……
——你爱怎么想怎么想!
季爸爸套上外套甩上了里屋的门,怒气冲冲的往外走,路过餐桌的时候连一眼都没看季席。
季席默默地放下筷子,回屋锁上了门,用手抚摸着暑假上的电影碟片,垂下了头。
他只脱掉了外套就躺在了床上,逼上了眼睛。屋子里很静,每天都这样静,他却总是心脏不安的跳动,随着那个所有人都在意的日子越来越近。
他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时间是倒扣过来的沙漏,时间一点一点的收缩,回到很久之前。他还可以骑在爸爸脖子上,在广场上凑热闹看电影的时候。
广场上的小板凳,三三两两凑在一起的人,还有发现商机来卖零食瓜子的小贩们。
十八岁的季席在这个画面里不该出现,但他却就站在那里,站在年幼的自己和年轻的父亲身后。
“爸爸,这个是电视机吗?”小季席看着白幕上慢慢出现人影,惊讶的问道,手胡乱的揉着季爸爸的头,一脸的天真。
季爸爸一听笑了,“这可不是电视机。我们这叫看电影,你看那边那个工作人员,用那个匣子里就装着这些画面,然后投放到白幕上,这就是放电影啊。”
“唔,”小季席眨了眨眼睛,不太懂,但还是表达了自己的喜欢,“电影,我喜欢看电影。”
“听懂了吗,就喜欢了。”季爸爸乐了。
“爸爸喜欢看电影吗?”小季席脱了牙,说话漏风的说着。
“喜欢啊。”
“那我也要跑到白幕上边去,给爸爸看!”
“哦?真的?”
季爸爸双手分别握着小季席的腿,往上颠了颠,小季席一下子就乐了,兴奋的手抓住季爸爸的头发。
这些记忆已经伴着成长,慢慢的沉淀在最底层。季席记不起这些是什么时候的记忆,也怀疑这些是不是自己对于自己喜欢电影缘由的一个臆想。
但他看着那个画面却还是失神的笑了起来。
教室前面的日期被一天一天的撕掉,学校的动员大会,从名牌大学请来了教授,教授戴着无框眼睛慷慨激扬的站在讲台前面,声音抑扬顿挫。
——我们的目标是?
然后充斥季席耳边是所有人的回答。那东西交错在一起,完全听不清是什么。
旁边轻声的说,我以为那一刻的答案一定是统一的,为了考大学,为了考大学,没有其他的。直到那一刻我才慢慢的坚定了……原来梦想这东西,没有陈列在历史的回声里。
作者有话要说: 你可以说我的文有什么样的毛病和漏洞,我可以改,而且我很感激能给我提建议的亲们。
但请不要对我进行人身攻击,比如脑残之类的,我脑子不残,你这个意见我没法改,摊手,你也别指望我客客气气的站这儿看你攻击我。
明天断更,26号开始恢复更新,每天更新量会加大。这篇文会在十五万左右完结,很快的,希望一月初能结束。好了,就先说这些,么么哒你们。特别感谢陪我一起走的亲们,我有很多不足,在成长,感谢你们给我时间,么么哒再次。
☆、新生
画面渐渐转暗,但遥远的地方却有一点光,不知道从哪儿发出来的光,然后那光骤然发散开来,变成夏日里摇晃在纷繁树叶上的光晕。
树叶慢慢的摇晃,细碎的光就泄在校园彩砖拼接的路面上。
有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