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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这话可就是咱俩知道。我一看,地球上的一切都要完了,我等到最后的时刻来临之前,就叫咱全家都上了飞船。伯特·爱德华兹也藏起来一艘飞般,我们考虑到万一有人要想把我们击落,因此决定分别起飞,这样会更安全些。”
“爸爸,为什么你要把飞船炸掉呢?”
“这样,我们就永远回不去了。还有,如果有任何坏人来到火星的话,他们就不会知道我们在这里。”
“这就是你一直在担心的缘故吧?”
“是的,真是多余。再也不会有人追踪我们啦。他们没有进行追踪的工具。我真是有点小心过分了,好啦。”
迈克尔跑了回来。“爸爸,这座城真的是我们的吗?”
“这整个行星都是我们的,孩子们。整个行星!”
他们是山中之王,高原的主人,无际河山的统治者,至高无上的君主和总统。
他们站在那里,想弄清楚拥有一个世界究竟意味着什么,也想了解这个世界究竟有多么广阔。
夜幕迅速地降临到这个稀薄的大气层中,他们都在广场的喷泉近旁。这时,爸爸离开他们到船上去了。等到回来的时候,他两只大手抱着一箩纸。
他把这些文件胡乱地扔在一座古老的庭院里,然后点起一把火。为了暖和一点,大家都蹲在熊熊燃烧的火焰旁边,笑着。当文件被火舌吞没时,蒂莫西看到上面的一些小字就像受惊的野兽似的跳动起来。文件像老人的皮肤一样起着波绉;纸灰四周都是些密密麻麻的字:
政府公债;1999年商业图表;论宗教偏见;军事后勤科学;泛美统一问题;1998年7月3日的证券行情;战争文摘……
爸爸坚持把这些文件带来正是为了这个原因。他坐在那里,一页一页地把文件投到火里,脸上露出满意的神情,并且开始告诉孩子们,他烧掉这些文件的含意。
“现在应当告诉你们几件事了。我认为不应该把好些事都瞄着你们。我不知道你们懂不懂,但是我还是要讲给你们听,即使你们只能弄清楚一部分也好。”
他又把一页一页文件扔在火里。
“我正在烧掉一种生活方式,就像在地球上现在正把这种生活方式烧得一千二净一样。假如我说话的口气像一个政治家的口吻的话,希望你们原谅我。我毕竟是一个前任的州长,正因为我是一个正直的人,他们才恨我。地球上的人向来没有存心做过任何好事。科学发展得太快了,使我们无法驾驭。人们在众多的机器面前不知所措,这正像孩子们喜欢好看的玩意儿一样,喜欢小装置啊,直升飞机啊,火箭啊;人们过度重视错误的项目,重视机器,却不重视用机器去干什么。战争的规模越来越大,最后就把地球毁灭了。收音机不出声了,正说明了这个问题。我们就是在这种情况下逃出来的。
“我们是幸运儿。现在已经没有飞船了。现在你们应当知道,我们这次出来根本不是什么钓鱼旅行。我一直迟迟地没有告诉你们,地球已经不存在了。若干世纪之内不会再有星际航行,也许永远不会再有了。那种生活方式证明,它本身就是错误的,而且它是用自己的手把它自己掐死的。你们都很年轻。我每天都要向你们重复这几句话,直到你们真正理解它为止。”
他停了下来,又往火堆里投进去几张文件。“现在这里只有我们几个人。我们,还有几天以后要在这里降落的其他几个人。我们这几个人足足可以从头于起来。完全能够一反过去地球上的一切情况,我们一定能闯出一条新路来……”
熊熊的火焰跃跃上窜,好像使他的话加重了分量。接着,他把剩下的文件都扔到火堆里了,只留下了一张。地球上的全部法律和信仰都烧成了一片片的热纸灰,这些纸灰待一会都会被风吹得无影无踪。
爸爸把最后一张纸也扔到火里。蒂莫西的眼睛盯着这张纸。这是一张世界地图。
它立刻烧着了,变成了灰烬——它太容易烧着了——,并且像一个带着热气的黑蝴蝶飞走了。蒂莫西把身子背了过去。
“现在我要把火星人指给你们看了,”爸爸说,“你们都来。往这边走,艾丽斯。”他拉着妈妈的手。
迈克尔哇哇地哭着,爸爸把他举起来抱在怀里。然后他们穿过了废墟,向运河的方向走去。
运河。明天或者后天,他们未来的妻子就要乘船从运河里来啦!那几个笑盈盈的小女孩,就要和她们的爸爸妈妈一起来啦!
他们被笼罩在夜幕中,天上繁星闪烁。但是蒂莫西没有找到地球。地球已经消失了。这件事真是发人深省啊。
他们往前走的时候,听见一只夜莺在废墟的上空啾啾地叫着。爸爸说:“你妈妈和我一定会尽力教导你们的。我们也许教不好。我希望不会是这样。我们已经看到了、也学到了许多东西。我们在许多年前,在你们生下来以前,就筹划了这次旅行。我想,即使没有发生战争,我们也会到火星上来的。在火星上生活,我们要创造出我们自己的生活准则。可能要再过一个世纪,火星才真正会受到地球文明的毒害。现在,当然……
他走到了运河岸边。那漫长的、笔直的、清凉的河水在夜空下映射出闪闪的星光。
“我一直想要看一看火星人,”迈克尔说,“爸爸,他们在哪儿呢?你不是答应过我吗?”
“他们就在那儿。”爸爸说着,于是把迈克尔举了起来,让他坐在自己的肩膀上,往下面指着。
火星人就在那里。蒂莫西打起哆嗦来了。
火星人就在那里——在运河里——是河水映照出来的火星人。有蒂莫西、迈克尔、罗伯特,还有妈妈和爸爸。
这几个火星人在细浪涟漪的流水中静静地与他们相互凝视了许久,许久……
马里奥纳特公司的机器人
晚上十点,他俩顺着街道慢慢走着,安静地谈着话。他俩都三十五岁左右,头脑都非常清醒。
“可是干嘛这么早?”史密斯说。
“因为,”布莱林说。
“多少年了,你头一夜出来,就要在十点钟回家。”
“神经紧张,我想。”
“我捉摸不出你是怎样安排的。十年来,我一直想约你出来安安静静地喝一杯。这会儿,好容易有一个晚上出来,你倒坚持着要早回家。”
“不能乱碰运气,”布莱林说。
“你用什么办法,在你妻子的咖啡里放了安眠药?”
“不,那样做是不道德的。你马上就会知道。”
他们拐了一个角。“说实在的,布莱林,我要在不愿说这话,可你对她真耐心。一你也许不肯向我承认,可结婚对你来说是可怕的,对不对?”
“我不愿这么说。”
“不管怎样,到处在传说,她是怎样让你跟她结婚的。那是在一九七九年你要到里奥去的时候——”
“亲爱的里奥。尽管我作了种种计划,可始终没去成。”
“她怎样撕破她的刻民打散她的头发,威吓着要叫警察,除非你跟她结婚。”
“她神经容易紧张。你要明白,史密斯。”
紧凑球所家话了。你并不爱她。你据实告诉她了,是不是?“
“我记得在这个问题上我很坚决。”
“可你照样跟她结了婚。”
“我得考虑我的事业,还有我妈妈和爸爸。出了那样的事,准会要他们的命。”
“说话十年过去啦。”
“可不,”布莱林说,他那双灰色,眼睛目光坚定。“可我想,现在也许情况改变啦。我想,我等待已久的事情快要发生了。瞧这个。”
他拿出一张长长的蓝色票子。
“哎哟,这是星期四去里奥的火箭票!”
“不错,我终于如愿以偿恕!?
“妙极啦!你真的受之而愧!可她会不会反对?惹麻烦?”
布莱林神经过敏地微微一笑。“她不知道我走。我去一个月就回来,除了你谁也不知道。”
史密斯叹了口气。“我真希望能跟你一起去。”
“可怜的史密斯,你的婚姻也不太如意吧?”
“不太如意,我娶的那个女人做得太过火了。我是说,归根到底,在结婚十年之后,你总不会希望妻子每天晚上在你怀里一坐两小时,在你办公时候每天给你打十二次电话,在电话里跟你撒娇。再说照我看来,最近一个月来,她的情祝似乎更糟了。我在怀疑她是不是有点傻?”
“啊,史密斯,你总是那么保守。嗯,我的家到了。瞧,你想不想知道我的秘密?
我今天晚上是怎样出来的?“
“你真愿意告诉我吗?”
“抬起头来,瞧!”布莱林说。
他们都抬起头,穿过夜空眺望。
在他们头顶上二层楼的一个窗口,有扇百叶窗拉起来了。有个三十五岁左右的男人低头看着他们,他两鬓微微斑白,有一双忧郁的灰眼睛和一撮稀疏的小胡子。
“哎哟,那不是你吗!”史密斯嚷道。
“嘘——,别这么大声!”布莱林朝上掉了挥手。窗口的那个男人会意地做了个手势,就不见了。
“我准是疯了,”史密斯说。
“稍等一会儿。”
他们等待着。
公寓临街的门开了,那个有一撮小胡子和一双优郁眼睛的瘦高男人走出来迎接他们。
“哈罗,布莱林,”他说。
“哈罗,布莱林,”布莱林说。
他俩一模一样。
史密斯瞪着原。“这是你的双他胎兄弟?我一直不知道——”
“不,不,”布莱林消声说。“贴近他,低下头去。把你的耳朵强紧布莱林二号的胸膛。”
史密所犹豫一下,随即弯过腰去,让他的脑袋贴紧那个并不提出异议的男人的肋骨。
嘀—嗒—嘀—嗒—嘀—嗒。
史密斯鲍跄地后退一步,眨巴着眼皮,吃惊得张口结舌他伸出手去,摸了摸那东西温暖的手和双颊。
“你从哪儿把他弄来的?”
“他模样儿是不是无可挑剔?”
“真叫人难以相信。哪儿?”
“把你的名片给他,布莱林二号。”
布莱林二号变了下戏法,拿出一张白色名儿马里奥纳特股份有限公司复制你自己或你的朋友们;1990年新型塑料机器人,保证经久耐用。从7,600元起。到特等货15,000元。
“不,”史密斯说。
“是的,”布莱林说。
“一点不错,”布莱林二号说。
“有多久啦?”
‘有了他才一个月。我把他放在地下室里的工具箱中。我妻子从来不下楼,那箱子只有一把锁,我有唯一的一把钥匙。今天晚上,我说我要步行出去买一支雪茄。我走到地下室,从箱子里取出布莱林二号,叫他上去陪我妻子坐一会儿,我就出来看你了,史密斯。“
“妙得很!他甚至跟你一个味儿:庞德街和麦拉克利诺斯公司的气味!”
“说这话也许是吹毛求疵,可我觉得这样做非常道德。归根到底,我妻子所要求的主要是我这个人。这个马里奥纳特机器人在形体上报我分毫不差。今天晚上我整晚在家。下个月我也要跟她一起呆在家里。与此同时,另一位先生在等待十年以后,要到里奥去了。等我从里奥回来,布莱林二号将回到他的箱子里去。”
史密斯沉吟了一、两分钟。“不补充给养,他能行动一个月吗?”最后他问。
“如果必要,六个月都可以。按照他的构造,干什么都行了——吃饭。睡党,出汗——什么都行,完全跟正常人一样。你会好好照顾我妻子的,对不对,布莱林二号?”
“你裘子很不错,”布莱林二号说。俄对她已经有了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