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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住的虽然不是闹市,但是在这个时间还是有很多店铺还开着。也许因为外面和屋里温差的原因,窗户上笼罩一层着薄雾,静深伸手在上面胡乱画着,等她回过神的时候,就发现面前这一面窗户上写满了【幸村精市】。
静深怔怔地看着,怔怔地又写下一个【幸村精市】,胸口酸疼地难受,又笔画凌乱地在后面追加了句【你个笨蛋】。
幸村精市,你这个笨蛋!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这么轻而易举就忘了我。
12点30的时候,幸村精市才回来,先把一摞书放到书房,迟疑了下,还是拿着“居香”打开卧室的房门。
卧室的灯开着,女主人已经躺在床上睡着了。
幸村在门口站了会,才轻手轻脚地进去,把“居香”放到她床头,正欲起身,错愕地听到了自己的名字:“幸村精市……混蛋……”
幸村直直地盯着她。
这是他第一这么认真地看她,论外貌,她更显端庄高雅,论性情,他虽与她相处时间不长,但从家人对她的态度多少也知道她品行不错。
只是,就像老人说的一样,可惜遇到了他。
后来的无数次,他都想过以自己的性格怎么会喜欢上百里绿笙,想了好久也找不到原因。这就像是一件极自然地事,好比他每天都要呼吸喝水吃饭一样,他无力抗拒,任由她一点点侵蚀。
“抱歉。”他对着凤静深如是道,“如果你要自由,我会给你。”这是他唯一能做的。
经过窗户的时候,幸村拉开窗帘检查窗户是否都关上。四面窗户,三面都还笼罩着水汽,只有一面能够清晰地看到外面的景象。就好像有人在上面乱涂乱画,把水汽都擦了,于是聚齐的水珠顺着顿住的笔画滑下来一样。他仔细看了下,没能找出到底写的是什么字,也就放弃了。
拉上窗帘,幸村顺手关了灯,又小心翼翼把门带上。
关上房门的一刹那,静深张开眼睛,直直地盯着前面,一直盯到眼睛酸痛,一直盯到眼眶里涨满了泪水,再也不受控制的落下。
她没忍住,把头埋进被子里,无声地哭泣起来。
幸村去了书房,但是发现怎么也静不下心工作,索性放任自己一回。他走到窗口,拉开窗帘,看到上面的水汽,下意识地伸手,才写了【百里】,就顿住了,忽然就没有勇气再下去。
很快,由字端聚成的水珠滑下,不一会儿,字迹就变得面目全非了。
你好,浅析(一)
惨了。
静深的脑海里才冒出这个想法,就见坐在窗台上的少女转过头,看到他们时,笑眯眼睛:“你们想和我一起吗?”是日文。说出口后,她又用德文重复了遍。
看到少女的容貌,静深一震,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觉得自己所有的话都堵在喉咙里,倒是幸村上前了一步:“你要跳楼?”
少女皱皱鼻子:“不要说的这么血腥嘛,哎呀。”她眼睛一亮,“你是日本人啊?”
幸村点点头:“为什么要跳楼?”
少女笑若灿阳:“我失恋了嘛。”
怎么可能,怎么会是她?静深拼命吸气相稳下心跳,却发现根本无济于事。不,不可能的。她安慰自己,明明她和幸村结婚的时候,还收到了她的信,熟悉的字迹,熟悉的口吻,怎么可能改变?
“能不能看在身为同胞的份上,帮个忙?”
静深生怕幸村说“好”,忙道:“如果你下来我就答应。”
“哎呀呀,我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气,下来的话谁知道下次有没有这份冲动了呢。”她扫过越来越多的人,笑意满盈,“不可以哦,如果你们再向前踏出一步,我就马上跳下去。”
静深深吸一口气:“说吧,你让我们帮你想做什么?”
“我最放心不下的,大概就是她了吧。”少女的眼神越过他们,投向了更远的地方,“可不可以帮我照顾她。”
许是想到了什么快乐的记忆,少女噙着笑容,眸光带着暖阳:“照顾我的堂姐,凤静深。”
静深心下一紧,话已经在思索前说出:“凤浅析,如果你敢跳下去,信不信我后脚就跟着跳下?”
少女惊奇地“咦”了声:“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我们见过吗?”
“自己的堂姐自己照顾,你给我下来。”冷下眼睛,静深直直地盯着她,“身为凤家的女儿,就是像你这么草率地拿自己的姓名开玩笑的?”而且,居然还是为了那该死的失恋。
凤浅析摇摇头:“不要。对了,我姐姐的地址是……”
静深先一步截断她:“闭嘴。”她毫不犹豫地走上去。
“喂喂。”凤浅析哇哇大叫,“你再过来我真的要跳下去了。”
“你还没告诉我们你堂姐的地址,会跳下去吗?”话音落得时候静深已经走到她面前,毫不客气地把她拽了下来,“凤浅析你有点大脑好不好?为了那该死的失恋就跳楼,你堂姐怎么办……”
静深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声爆吼打断:【凤浅析,你又给我玩跳楼!】
又?静深脸沉了沉。
听到这一狮吼,凤浅析抖了抖,也换上德语:【我,我只是想乘乘凉,结果他们以为我要跳楼,我就逗逗他们了……我真的没打算跳楼啊……】
逗逗他们……静深脸色再次阴沉下去,阴测测地开口:【这种事情也能开玩笑的?也就是说,你根本没有失恋了?】
凤浅析撇撇唇:【失恋的前提也要先谈恋爱啊,我目前还没这需要。】
静深气不打一处来:【那你干嘛要像交代遗言一样让我们照顾你堂姐?】
【演戏不就是要演全吗?而且……】少女的表情一下子沮丧下来,【说不定以后还真要麻烦别人了。】
一个胖胖的护士挤过来,扯过凤浅析的衣服就往外面拖,嘴里还念叨着:【有病就好好躺着,每次都这样,不惊心动魄一回你就心里不爽啊。你知不知道我听他们说有人跳楼有多紧张啊?不行,这次我一定要联系你亲人……】
【嗷嗷,不要啊,我会听话的,还有,不要再扯我了,还能丢脸的……】
【难得你也知道丢脸啊。】
两人的说话声音越来越轻越来越轻,最后已经听不到了。周围的人见是虚惊一场,也都散去了。
幸村走到静深旁边,看着她苍白的脸色,询问道:“怎么了?”
静深无力地笑笑:“如你所见,虚惊一场。”
“你认识她?”
静深点点头,也没打算隐瞒:“凤浅析,凤长太郎的堂妹。”
“那么凤静深是?”
静深心里一紧,看了他一眼,眼神有些古怪:“凤长太郎的姐姐,凤浅析的堂姐。”她见幸村还想说什么,仓乱地打断他:“我们跟上去看看吧。”
幸村没问原因,只道:“好。”
由于两个人都不清楚,所以是一路走一路询问,耽搁了不少时间,到凤浅析病房的时候,只见那个胖胖的护士还在训斥着,而凤浅析可怜兮兮地低垂着脑袋。
幸村敲敲门,引起她们的注意:“打扰下,我们找凤浅析。”
凤浅析看到他们时愣了下:“诶,你们怎么来了?”
静深没好气道:“自己犯了错误就想这么拍拍屁股一走了之?”她转向那位胖护士,迫不及待地问:【她得的是什么病?】
胖护士狐疑地看了她一眼:【你是她的……】
【姐姐,我是她姐姐。】毫不迟疑的回答,见凤浅析张嘴要说话,立刻一记警告的眼神飞了过去。
好吧,是她理亏。凤浅析乖乖地沉默不语,在胖护士看向自己时,点点头。
胖护士叹口气:【是胃癌,晚期。】
静深心下一紧,紧张地看了凤浅析一眼:【那个……是真的?】
凤浅析伸手摘下头上的假发,摸摸光秃秃的脑袋,咧嘴一笑:【其实当光头还是有个好处的,就是不用洗头……诶诶,你别哭啊。】
静深瞪她一眼,有些懊恼:【居然瞒了我这么久,我一直都不知道。】她希冀地看向胖护士:【可以痊愈吧?】她结婚那天还收到了凤浅析的信呢,所以一定会没事的对吧?
呃,凤浅析少女好困惑,她们才认识一天,那个【一直】会不会用的太沉重了?
胖护士叹了口气,话语保留:【药物治疗是第一面,还有就是心态也要保持好……】她冷哼,【像她这样不爱护自己身体的,就算能治愈也没时间了。你们有话要聊,那我就先出去了。】快要走出门口的时候,她又回过头叮嘱道,【对了,等会先督促她把桌上的药吃了,还有,后天化疗,别再给我耍什么花招。】前句是对静深说的,后句是警告凤浅析的。
静深郑重地点点头:【我会看管好她的,如果她不去,我就把她打晕了塞去。】
胖护士这才满意地走了,同时,幸村看了她一眼,也跟着出去,还体贴的把门关上,让她们说贴己的话。
你好,浅析(二)
见他们都出去了,静深才缓缓走向她,将凤浅析手中的假发拿过来,替她戴好:“你啊,从小到大就喜欢留长发,现在剃光了不觉得可惜吗?”
狐疑着她语气的娴熟,凤浅析还是回答了:“是很可惜,可是哪有自己的命重要。而且……”她弯起唇角,“我答应过我的堂姐要看到她的婚礼呢。我的堂姐,别看她平时坚强的像个大人,实际上最疼我们这群兄弟姐妹了。我又一次发烧到40°,她急得都哭了。”
不知为什么,对着眼前的少女,她不知不觉就说了这些。明明是第一天认识的呀……凤浅析抓抓头发:“我们见过面吗?”
静深把她的手拍掉:“都说过多少次不要用手抓头发,还学不起来。”
凤浅析浑身一震,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你……你叫什么?”
静深想,如果自己说【我是你来自十年后的堂姐】,不知凤浅析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但最终,她还是说:“我是百里绿笙。”
凤浅析在脑海里搜索了下,没搜到任何有效信息。可是,她为什么会说出那句凤静深只在她面前说过的话?而且语气这么相似?
静深打量起四周。这是一个单人间,就和每个医院的单人间一样,凄凉落寂。她的目光停留在床头的药上:“现在要吃药吗?”
“啊,差点忘了。”凤浅析倒了杯开水,“你要吗?”
“不用了。”
“哦。”凤浅析把杯子放到一旁,坐到床头,熟练地倒出要吃的药的粒数。
静深暗自数了数,一共十四粒。等凤浅析吃完药,她才开口:“为什么不通知你堂姐?这么久没回家,她会很担心的吧。”记忆中,有段时间凤浅析打电话给她,说是住在同学家。现在想来,大概就是凤浅析住院的时候吧。如果不是时光倒退十年,她是不是一辈子都会被蒙在鼓里?
凤浅析笑笑:“如果真这么说,她才会担心吧。我已经打电话和她说过去同学家住段时间,如果我战胜了,那就告诉她全部。嘿嘿,像她这么心软的人,一定会原谅我,而且说不定还每天大鱼大肉伺候我,哈哈。”
静深鄙视她。大鱼大肉……不,她只会拿鞭子。
“那么……”静深发现自己的声音有些颤抖,她稳了稳声线,“那么,如果你输了呢?”
“这个我也安排好了,就说我去美国了,即使她起疑了,反正还有堂叔堂婶嘛。”她说的理所当然。
“真不好意思,凤浅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