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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以为她会记得你吗?
他恍恍惚惚地想着,忽然觉得自己的存在可笑极了。
来了,散了。
来了,死心了。
他本不该来,更没有人在乎他来不来。
什么,叫爱呢?
像这样不如窒息而死的痛,就是爱么?
“宫主,你怎么了?怎么没上去跟她说话?”贺兰鹰奇怪着,走到他身边问着。
轩辕隐仿佛没听到他说话,依旧在往前走着。
“宫主?”贺兰鹰上前拉住他的袖子:“你怎么没跟傅云若说话?”
这三个字顿时让他的意识停顿了下来,他转眸望着贺兰鹰,忽然道:“回宫。”
“回去?可是……”什么都还没做呢。
轩辕隐低笑起来:“我还留在这里做什么?这回,我彻底死心了……”他捂住痉挛剧痛的胸口,忽然吐出一口血来。
贺兰鹰大惊失色,连忙扶住他:“天啊,你到底怎么了?”
轩辕隐闭上眼,喃喃道:“云若……”
他仿佛又想起了她在隐宫的时候。
她是个折磨人的妖女。
她欲拒还迎,用各种手段勾引他。
浓情时分,她的娇吟让他至今记忆犹新,那时的她坏坏地笑:“人家还要……”
她要什么,为什么在那种时候,她还能笑得如此灿烂?
人可以在恨着一个人的时候,那么纯真地笑么?
她是一个魔女。
他可以抵抗铜墙铁壁,却无法阻挡她的绕指柔。
她不爱他。
可他,爱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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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青丝懒缠绵(六)
傅云若并不知道轩辕隐来了。
她也不知道,就在刚刚,他和她咫尺相对,却擦肩而过。
逛完街,他们一路散步回去,偷得浮生半日闲,倒是十分自在。
刚回到王府,不想南宫昕被宫里的人带走了,说是皇上传召。
哼,不知道又是什么事?
不是她有被害妄想症,实在是南宫郁总让她觉得没什么好事。
傅云若遣退了小婢们,自己打算到花园凉亭中坐上一会儿,刚好迎面碰上南宫旬。
“小叔?原来是你。”
南宫旬一身劲装,彪悍英挺,比之南宫郁和南宫昕,更多了分沙场宿将的豪迈和杀气。
见到她,他点点头:“二嫂,怎么不见我二哥?”
“刚刚回府,皇上遣人来召他入宫。”
在这个节骨眼上找南宫昕,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事。
南宫旬若有所思地想着,这回不管南宫郁要干什么,他南宫旬也不是好惹的。
当了皇帝就了不起?
他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
二人默然无语,一前一后向前走着,经过一片树丛时,忽然听到一阵暧昧的低喘呻吟响起。
“宝贝,用你的小嘴,噢,好舒服……”男人的低吼声。
气氛顿时极其尴尬,傅云若翻个白眼,这两个下人大白天的居然就在这外面那啥起来,也不怕人听到?
她看了看南宫旬,他憋着笑意,望着天不知道想说什么。
傅云若挑眉,只听树丛中又传来了声音:“小蜜桃,想不想我要了你?”
YD,这称呼越来越让人头皮发麻了。
“大春哥,快点,会不会被人家发现啊?”
“你怕什么,王妃和王爷不是也经常白天躲在房里……”
傅云若差点扑倒,她看到南宫旬有些尴尬地望着天,顿时也有些不自在起来。
这两个下人居然拿她和南宫昕说事,可真是让她晕死了。
树丛中开始不断地传来喘息呻吟声,女人妖娆地笑声:“大春哥,快点儿……”
傅云若本来想上去教训教训这两个人,想来想去,算了。
无所谓,她既然有胆做,也不怕别人说。
傅云若加快脚步,顿时离开了树丛。
南宫旬也离开了那激情四溢的所在。
傅云若摇头笑道:“这两个下人可真是大胆。小叔,你别当真了。”
南宫旬大笑一声:“这么说,二哥和二嫂夫妻恩爱,这也没什么不好的。倒是这两个下人很是放肆,大白天的……”
傅云若咳嗽一声:“是我没教导好他们。”
南宫旬抱臂,道:“我也不是要你教训他们。你若是去过边关,那里民风未曾开化,子承父妻,弟承兄妻的事情到处都是。那边女人
稀缺,可不像京都这边礼教森严。噢,我说这些,只怕有些惊世骇俗了,二嫂别介意。”
傅云若倒不是觉得惊世骇俗,以前她就在书上看过历史上有这样的事情。没有入关的满人,不也是这样的风俗么?
除了自己亲娘之外,父亲的小妾一概归属儿子。哥哥的妻妾在哥哥死后也归属弟弟。
这可真是资源利用了。
傅云若淡淡道:“搁着也是浪费,那些女人守寡更是痛苦。这样也没什么不好的。”她从来不赞成女人守活寡,那太痛苦。
南宫旬奇怪地望着她:“我真没想到,二嫂的想法倒是特别。”他忽然靠近了她,俊脸在她眼前无限放大:“若是我二哥……我是说
假设我二哥去世,你也愿意嫁给我么?”
傅云若一怔,哼了一声:“有你这样当弟弟的吗?你咒他死?我不回答你这个问题。”
南宫旬低笑起来:“我不是咒二哥,只是就事论事,如果你当了寡妇……”他的声音低了下来:“我愿意娶你。”他的手不安分地朝
她身上探去。
“南宫旬!”傅云若冷笑,一掌就朝他挥了过去。
他一手接住她的掌法,眸光顿时亮得出奇,带着一分惊诧与得意:“你果然是会武功的。我猜的没错,那天拦马的人就是你对不对?
虽然你当时戴着面纱,你这双眼睛可错不了。为什么你一个大家闺秀会武功,又会单身一个人出现在那里?”
傅云若这才知道他刚刚的言语全不过为了激她。他胡扯一通,又说些不干不净的话,傅云若没想到这家伙外表彪悍粗犷,却是如此心
思细密。
既然都被他识破了,她也不想继续装下去了。
她甩开他的手,挑眉:“是我又怎么样?你还想报仇不成?至于我为什么出现在那里,我逛街跟人走散了不行么?”
南宫旬点头:“当然行,可是既然如此,先前你为什么要隐瞒我?”他的眸光冷了下来:“你在策划什么阴谋?若是危害到二哥……
”
傅云若瞪了他一眼:“阴谋你个头,我为什么害我自己丈夫,你真是有被害妄想症。我为什么隐瞒你,就是不想你知道后胡乱猜测。
我会武功的事情,并不想告诉太多人。总之,我既没做伤天害理的事,也没做什么你想的那什么阴谋的事,你我井水不犯河水,各自散了吧。
”她转身要走,却被他拦住:“今日不说清楚,休想离开。”
“你——”傅云若哼了一声:“说清楚?好啊——”她眸光一闪,忽然对着远处大喊起来:“非礼啦……”
南宫旬蹙眉,连忙闪开,一把将她扯进树丛中,下一刻立刻看到有守卫急匆匆地跑来。
“傅云若!”他低吼一声。
她笑眯眯地问:“你确定你要让我说清楚你怎么非礼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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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青丝懒缠绵(七)
南宫旬见她一脸的狡黠与得意,水波氤氲的眸子琉璃般清澄通透,光只是这样看着他,一时间竟让人心神不定起来。
他见过无数女人,自小出身皇室,何等美女没有见过。比傅云若美的也曾见过,但如她这样能扰乱他心绪的,却不多见。
这个女子,是个谜。
他想解开这个谜,然而,她纵然如何,都是他二哥南宫昕的妻子,是他的嫂子。
他并不该跟她有什么纠缠。
“前天你答应过我,要帮我一个忙,这话可还算数?”她问。
南宫旬不知道她为何一时间将话题转到了这里,却见她笑盈盈地作势要出声把守卫给叫过来。他这才明白她的意思,若是她不帮忙,
她今天就要把事情闹开了,到时候南宫昕回来,他可是有理都说不清了。
南宫旬一时哭笑不得,“好,你说吧。”
她转身拉着他朝着别处去了,一边走一边道:“其实也不是什么大忙,过几天不是端阳节么,到时候你就……”她在他耳边嘀咕了一
阵,南宫旬听得莫名其妙:“这么做事要干什么?”
傅云若神秘地笑了笑:“到时候你自然就知道了。好了,告诉你我去柳条巷做什么的也无妨,我有个异性姐姐,家住在柳条巷内,她
颇有武艺,我的轻功也是跟她学的,我只会这些皮毛,若说其他的东西,可就不会。因为也不想将此事透露出去,所以先前才隐瞒了。”
“是这样?”
“你以为是什么样?看你想的,好似我要害人似的。”她想了想:“我说的事,你可别忘了。”
南宫旬点头:“好吧,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我自然会完成你交代的事情。只是,你到底要做什么?”
傅云若笑而不语,告诉他了还有什么好玩的。
待到端阳节那天,满城的热闹非凡。端阳节又称月老节,每年一回,但凡此日城中的未婚男女都要上街来玩。在傅云若看来,实际上
就是一个变相的相亲大会。
这天晚上城中华灯初起,就连京兆尹衙门也派人制了十数月老花灯摆在街上,更有灯谜等物到处悬挂,供人赏玩。
大街上此刻是摩肩接踵,人潮涌动。本来傅云若和南宫昕都已经成亲了,这端阳节自然也没必要参加了。晚上她偷溜出门去柳条巷找
了水忆,二人早已包了一间临街的茶楼雅间坐下,一边欣赏一边聊着闲话。
傅云若正想着待会如何做,水忆笑道:“一会儿可有好戏看了。”
“什么好戏?”
水忆朝下面的街道指了指,“你看,马上就来了。”
傅云若好奇地向下看去,忽然听到人群发出一声惊叫,接着大街上人潮涌动作鸟兽散,全都朝着旁边的店面里钻了进去。
究竟是出了什么事?
傅云若低头一看,一看可是吓了一跳。
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有一只全身乌黑的豹子从远处街道奔来,一声嘶吼将众人吓的尖叫了起来。
“吓着你了?这是我三老公养的豹子,跟了他多年了,你放心,他通人性,不会随便伤人的。”水忆笑眯眯地说着。
傅云若吃了一惊:“你家里养着这种东西,我怎么不知道?”
水忆拍拍她的肩膀:“小妹妹,这种东西自然不能放在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