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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怎么,又跑出,来了。”
护士跑的太急,一句话被她说成了RAP,雅灵过意不去,主动站起来:“走吧,下次不会了。”
“下次?你可饶了我吧。”
小护士的口气让雅灵哑然,乖乖递上手让她牵。
“瞧瞧,你看这衣服上面都是灰土,你跌了多少跤?真是啊,这外面不过就是开了几朵桃花而己,又不是没有见过,用着着这么稀奇吗?”
看来,小护士气的很严重呢,多半,短时间内是停不下来的,雅灵神游太虚,开始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唉,你要是想看,我折两支插在花瓶里摆在你房间就好了……”
“不要。”雅灵扭过头:“折它们做什么?它们好好的在枝头开着,不过就是几天的花期,太残忍了。”
“拜托,那你最好也不要吃肉,那些动物不也是很无辜的吗?”
雅灵不如她嘴尖舌利,只好退了一步:“好,好,就算是这样,你也没有必要折的,你认为我看的见吗?”
“嗳,一着急忘这件事,那就更不要四处乱跑了。”护士没有什么耐心,雅灵也就不想挑战她的极限,索性闭了嘴,却听到护士还在一边小声的抱怨:“在哪里不是一样,非要给人添麻烦。”
淡淡的笑,雅灵偏头看向别处,那耳边唧喳作响的鸟儿们远比她另一耳边的人语好听的多,如若可以,她想她,还是会再次跑出来的,她的信用程度己经到了惨不忍睹的地步,就不怕再坏一点点了。
用尽心思的拖着步子,却还是走到了大门边,护士拉开门:“进去吧。”
雅灵心里突然有个错觉,仿若那护士化身为监狱的恶吏,甩着鞭子对她喊:“还不快滚进你的监牢去!”
玻璃门特有的冰凉触感让她小小的寒颤了一下,身边的护士竟然也发现了,连拉带扯的把她迅速拉到厅内,很专业的从上衣口袋里掏出温度计,送到她嘴边:“快含住。”
雅灵想要提议等回到病房再含也来得及,嘴刚刚张开,那东西就塞了进来,雅灵闭上嘴,又变成了哑巴。
手背探着她的额头,又问了一系列的问题,雅灵或是摇头,或是点头,护士掏出本本认真的记录,临到末,拿出温度计看了看,才松了气:“再有几次,我就提前见阎罗了,求求你了大小姐,你就老实一点好不好,每天除了吃就是睡多美的日子啊,你怎么就是不懂享受呢?”
雅灵默默转身,说:“不是要回去吗?扶着我。”
语气里少了平时容忍随意的轻松,多了一些微恼的重音,护士本一收过来扶她,却也是只能恼不能骂。
除了吃就是睡,这样的日子……换个角度来看,不像等死的囚犯吗?
她怀念外面的风,外面的阳,外面的鸟呜,外面的花香,外面的一切一切,代表着生命力的东西,她都怀念,她急切的想触碰它们,证明自己并没有腐配掉,还有着思考的能力,还会有感情的波动,还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护士把她送到屋子里,就气呼呼的走掉了,雅灵自己回到床前,正要倒下。
“听护士说,你又跑出去了。”
雅灵笑笑,把桌边的药吃下去,才说:“下次逃跑会更加困难了吧。”
“呵,这周的第三次,再有一次,我这医生就该亲自值你的岗了,觉得喘气怎么样?昨天听说有胃酸的反应,今天如何?”
“还好,一切正常,就是总想着跑出去,呵,是不是药的副作用?”
“至少我研制的时候,并没有把发现哪一味里有这个属性,虽然己入春了很久,但天气还是很凉,你自己也该知道,危险性有多大吧。”
“恩,知道。”
“那你是故意而为之了,这个性质就有些恶劣了。”
“好吧,那就罚我关禁闭,应医生,你先出去吧,留我一个人在这里反思。”
“如果真的有这么乖就好了。”
雅灵倒回床上,不再说话了,看过去,倒真的是蛮乖的。
男人的脚步声离开,直至门前,又说:“下午三点,新的治疗会开始,我想,提前通知你会比较好。”
床上的人因他的话,不禁的一抖,几秒后,有些模糊的声音传出来:“恩,知道。”
门关上了,雅灵翻了个身坐起来,脸己煞白。
左手握右手,还是抖成一团,滑下地面,从东走到西,从西再走到东,嘴唇微微发颤,腿也软的不像话。
门外咚咚的敲门,雅灵不由惊吓到问:“谁?”
“是我,应医生让我把今天新配的药送来了。”
雅灵眼色一黯,说:“好吧,送进来吧。”
不要问苏维哪里去鸟,他其实在陪华华下棋……
暂时失踪,是为了将来华丽丽的回归,保个秘,留个不算悬念的悬念。
作品相关 如若重生
门推开来,还是那个恼着气的护士,雅灵却没有心思在意她如何把药重重的放到桌上,只轻声问:“新的?”
“恩,新的,这次注意你的心脏和腹部的变化,重点是心脏,如果有偷停的情况,第一次不要按铃,应医生的数据上记录着,安全范围是四到五次。”
雅灵点头,走到床边,摸摸那药,不再说什么,拿起水,一粒粒的吞下去。
“晚一点我再过来,老规距,细心一点,这些都是重要的数据。”
“恩,我知道的。”
护士离开时的步子很大、很快,想来,她原本也是觉得这是个苦差事,并未曾真心想推开过这扇门,也真是难为她了,正是大好年华,却要伺假着她这个死气沉沉的女人。
吃了药,她就不能再四处乱走了,至少,两个小时内,她要保证她的手就在急救按钮上方,人也要躺在可以随意翻滚的床上,有足够的空间够她从东到西的消磨着各种疼痛,
药,换的很频繁,几乎一周就要换上一次,在她服用之前,还会细心的告诉她要注意观察的某些可能有的身体反应,每一次新药被送到面前,就说明实验又失败了一次,那些个数据要被重新采集,然后再一次统一集合到一起最后浓缩成几十粒的小药片。
雅灵不知道人的极限在哪里,在第一次吃过这种小小的圆圆的药片的时候,她以为自己会死掉,可结果,她不但活了下来,还把当时发作时身体的详细数据提供给了医生,到了第二次,她几乎捏碎了手下的床单,心里全部都是恨,恨妈妈生下她,恨这个时代的医学不发达,恨屋子里温度过高闷的窒息,恨上帝不马上把她带走,留她下来受这样的痛苦恨完了,恼完了,她吐掉嘴里的毛巾,仍然虚弱的回答护士的每一个问题……
真的没有什么是人做不到的,也没有什么是过不去的,只要你还活着,水就要喝、饭就要吃、雨淋了会感冒、着凉了会高烧,你的情绪,只是情绪,影响不了任何事情,你的生活,实实在在摆在那里,没有侥幸,没有特权,哪怕前一秒刚刚失去了爱情,下一秒药还是要吃,痛还是要承受。
在苏维又一次离开的时候,她以为,她会在某个夜里直接从这间屋子的窗子跳下去,可事情的结果却是……她开始逼迫着自己吃更多的饭,有更多的笑容,她开始学习盲文,她开始给妈妈打电话,她开始为着未来打算,她开始……在脑中擦掉每一挣扎着不肯离开的爱恋和执着。
她不要它们了,不要了,她要让心里如沙漠一般彻底荒芜掉,然后转身,毫无留恋的寻找那远处的绿州。
疼到一定的程度,人是会产生幻觉的,就像是冷到极了,就会周身发起热来一般,她就出现过无数次的幻觉,每一次都是不同的影象,其中一次,她觉得自己的眼睛好了,她看到了阳光下的街道,行人寥寥无几,街边的桃花开了,正是开到极致的时候,忽然就来了一阵风,那些花片摇晃了一阵,就热热闹闹的涌进了一户人家的宅院,那宅院很大,却很空落,里面有一栋很大的别墅,却听不到人声,她看到一个女人坐在门边,无限寂寥的样子,手中的书掉到了地上,忽啦啦的被风吹乱了页面,她盯着她看,看到她倚在门边慢慢就闭上眼睛似要睡去,就大喊说:“傻瓜,你在做什么?回屋子时去!他不会回来的,他会告诉你他在加班,昨天如此,今天如此,明天还是如此!”
那女人慢慢抬起头来,清凌凌的眼,她说:“总会等到他回来一次,我这一辈子也就执着过这一次,你怎么可以说我是傻瓜?”
她气愤难耐,很想揪起她扔进屋子里:“雅灵,你给我醒一醒!醒一醒!即使再过十年二十年,你的愿望也不会成真!你的执着,只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清醒过来的时候,她仿若还能看到过去自己不知天高地厚发傻的样子,有些自怜,又有些发恨,一定是要经历过了,才会觉得誓言这东西,真的不能乱发的,不然就会悔恨一生。
雅灵在床上翻过来倒过去,那药己经吃下去有一个小时的时间了,痛却还没有泛上来,不要以为不痛就是好现象,有时药物起作用时,身体里的症结要像被手狠狠捏碎一般,才会是真的有了效果,所以这样不痛不痒的感觉,只会让人有些丧气。
躺着无聊,雅灵抬手想去摸桌上的一本盲文书,就在手伸出的一刹那,心脏重重的一跳,眼前似乎掠过一抹白光,手一僵,全身的力气瞬间流水般退去,她张着嘴,发不出一丝的声音,整个人就向后栽了过去。
急救按钮就在自己左上方三个拳头左右的地方,她却连翻起眼皮都困难,心脏似乎不属于她了,它们开心的主张着自己的节奏,忽而慢,忽而快,忽然,就似没有了声息,雅灵圆睁着双眼,死神的气息似乎越来越近,她感觉自己的身体己经开始散发出沉气,那是一种预兆,这具身体己经背叛了她,独自向着无尽的深渊前进。
不可以,不可以这么残忍,她甚至连只字片语都没有留下,就要离去吗?至少要给她一分钟,安顿好妈妈也好。
自己在一点点的腐朽,她哈着气,喉咙里有一只手狠狠的掐住,不能呼吸。
死亡的恐惧盖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