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对这些太过随意的东西还是有些不明白,直至看到一边几个年轻人动作熟练的串起珠子,或是连成麻线,很快的串出一条手链时,才有些恍然。
招了店主,点了其中的几样,很快,材料就被送上来了,他拿着一颗颗色彩鲜艳的小珠子看了半天,笨拙的仿照图片试图将它们串到一起,只是,平时打字,处理文件、签上大名都异常潇酒熟练的手指,到了这里,就和六岁的孩童一样,要多僵硬有多僵硬,串上了珠子,线的一端忘记了打结,打了结,又忘记了珠子顺序,好不容易将几个珠子按照顺序串到了一起,又不估计错了彩蝇的长度。。。。。。额上,开始有了薄汗,他未曾想过,会有一天,被面前的这些小东西弄到手足无措。
【因果】
再次从店里出来的时候,夜又深了许多,他不知多少次拿出手机,依然没有任何消息。
不知为何,他隐隐有种感觉,这夜,比任何一个,都要凉上许多。
招了车,报了小店的地址,还隔着一条街就看到店里早就己经熄灭了灯,关了门。
在车里又坐了一会,确定不会再有人突然推门走出来后,又打了雅灵的手机。
“没有,雅灵一直没有来取她的手机啊,我明天要去蜜月了,手机可能会送回到她家里,你要是有什么事情明天再打电话给她吧!咦?不对,你问这个做什么?雅灵呢?没和你在一起?”
他不知该说些什么,又一次挂断了菲的电话,想来,菲这一次是真的生气了,电话很快就反打回来,响了许久,他才接起来。
“你又挂我的电话?!雅灵呢?雅灵哪去了?你向我要什么人啊?她没回家吗?”
大一串的问题让他一时不知该回答哪一个,其实,现在心里最急的,应该是他吧,打电话给菲,只是抱着一丝的侥幸,如今,她反回来向他要人,他能说什么?
只能答应她会去雅灵的家里寻一寻,会尽快的给她消息。
挂断电话,又把电话打出去,这次,是一个男人接的电话,声音有些小,像是在卫生间,或是为了躲避着谁才将声音故意放的很小。
“怎么把电话打来家里了?不是告诉过你,短时间内有事情就发短信沟通吗?”
他笑容微涩:“爸,雅灵到家了吗?”
“雅灵?没有,不是在你那吗?”
听完对方的话后,他的表情就变了,匆匆说了一句:“如果她回来,马上给我电话。”
然后就抬头吩咐司机开车。
“先生,你至少要先说去哪里,我才能开车啊。”司机是一脸的无柰。
他闭闭双眼,也是一脑的迷茫,是啊,她会在哪里啊?
总不能就这么横冲直撞的四处碰运气啊。
可不碰又能怎样?他心里感觉不好啊!
从今早分手后,就感觉不舒服,一直到现在,那份不适己经变成了焦燥。
她是在避而不见吗?
她那句‘不能总麻烦别人’说的有多见外啊。。。。。。
还有她嘴里的李嫂,她何时在失忆后知道有李嫂这个人?还那么自然的说出来。。。。。。
她又说‘再见!’是再见,而不会‘中午见!’她走时,步子迈的很大,很重,几乎是急不可待的离开他的气息范围,她推门的动作有些用力,门上的卡通木牌因她的动作都大力的摇摆起来,她关上门的动作也失去了平日的恋恋不舍,她是用脚后跟带起的门扇,砰,那样用力的就阻断了两人的联系。。。。。。
他捂住额头,尽力让自己理智,不要像个更年期的妇女,敏感而多疑。
可。。。。。。
她说过,会给他电话的,电话呢?
没有在店里,家里也没有,如若是平时,她早该先向家里报备完再向他报备吧,这又是怎么了?
说去选料,明明就没有店铺见过她,她的料又选到哪去了?她真的是因为工作吗?不是。。。。。。想避开与他的会面吗?
她问:“苏维?宁思远?你究竟是哪一个?”
她又问:“我们应该称为是复婚吧?”
她昨天后半夜,不停的辗转反侧,嘴里梦话不话,他未曾细听,只不停的安慰她,可,还是有一两个词游进他的耳里。。。。。。
“。。。。。。回来。。。。。。为了什么。。。。。。”
他开始头痛,开始嗓子发痒,他放下车窗,却觉得那凉意有些夸张的难忍,他碰到口袋里的一个凸起物,他捻起一个放到眼下,莹莹灯光下,那个小东西粗糙的要命,可,上面有他辛苦许久才刻上的字。。。。。。
“先生?你想好的地点吗?”
他有些烦,想静一静,又怕静下来会想到更多,他是个聪明人,但此时,他对这种上天的赏赐厌恶透顶,他紧紧握住那个银色的东西,他开始咳起来,他开始相信,这世间,真的有晚来的因果报应。
他开始自言自语,反反复复,听的不清,只能大致看到他的嘴型在动。
司机有些不耐烦,凑过去听,却只听到一句:“我连宝宝的名字都取好了。。。。。。”
过了一阵,车子开了,却是毫无目地的,绕着这个城市的街道一圈又一圈,一条胡同又一条胡同的转。
车子开的没有章法,有时,一条路会转上两三遍,他也无从察觉,他的眼,只紧紧盯住街上的人群,时而,还会突然喊停,却在仔细确认后,轻声的说继续开。
这个城市说大不大,周周转转也就那一个人而己,却也是说小不小,当你想要寻找一个人时,总会无从下手。
夜色沉的很快,当车子绕过同一个地方第四次时,司机有了抱怨,他看了眼天色,再看一眼安静的手机,付了钱,走下了车。
【经过长路】
车子绝尘而去,擦过他的身边,扬起他的发,他抬起手,擦了擦被发丝刺痛到的眼,不意外的,一片潮湿。
缓缓的四处望过,却不由的发征,竟然又到了这里。
记起上次来这里见到的情景,他只觉得口发干,胸口一种情绪不停的漾啊漾,但他说清它们具体是什么,只是不舒服,不舒服的想要学着她蹲下来,把视线放的低些,再低些。。。。。。
原来,她当时,是这种感觉啊。。。。。。
世界蓦的小了也矮了许多,面前就只有寸大的风景,心,也小的只余下红石榴那么大,可以装下的东西越来越少,烦恼被挤出了体外,有些回到孩提时,只能仰望着大人膝盖下面的世界的感觉,很安全,很惬意,也很放松。
偶尔有人路过,有车子疾速的驶过,却都与自己无关,总好似站在幕外,带着一丝了然,不必艰难的参与其中,抱着膝就能抱住一片安全一样,这一刻才能真正安静的想些事情。
他试着去想象她当时的心情。
试着将场景重放。
他似乎看到她正蹲在自己旁边,她的面前是纷纷的雨丝,她穿的很薄,雨扫过来,她就往向面挪一挪,不小心踩到了流浪汗,被对方喝斥着定在了原地,额头的发和衣袖瞬间就湿了大片,又吹来了凉风,她就只能抱着膝,把下巴搭在膝上形成一个保温的姿势,那天夜里,天空接连的打起了这个夏季最惊心的雷电,她一向怕雷,更怕那些接天连地的闪电,每打一下,她的手就会抖一下,她试着去堵住耳朵,但凉风就马上侵进腿面,她只能探着手指在雨水里写写画画来分散注意力。
她一定也在想,自己为什么这么倒霉,小小的任性一回,遇不到王子,没有人来寻,还只能躲到一个聚集着流浪汗的天桥下面,她一定很快就对自己这次冲动的行为后悔了,她会想,回去就和爸爸妈妈道歉吧,她会编造出一堆的理由来让两位老人和身边的人放心,她还会不断的提醒自己回去后一定要多多的喝热水,第二天千万不能感冒让妈妈担心,甚至会偷偷的想,如果他,真的来寻她了,就。。。。。给他一次解释的机会吧。。。。。。
他的雅灵啊,总是那样软软的心,无论被灼了几次,都会偷偷的张开表皮,把芬芳留给大家。
他不由的想笑,嘴角却微微的下垂,原来啊原来。。。。。。他竟是这么的了解她。
连她那些不小小的心思都全部了然于心。
是什么时候啊。。。。。。竟然。。。。。。
这么深了。
他不曾想,真的不曾想过。。。。。
摸出口袋里的东西拿到眼前,那两个圆圆憨憨的小东西的外相并不讨喜,可,他怎么就是喜欢的不得了呢?店主提议在上面画些图案的时候,他还恶俗的在上面写上两人的名字,引得周围那些年轻人起哄了好久。。。。。。
也终于了解了她那时用手指磨梭着戒面是什么感觉了。
很酸,很疼,很寂寞。。。。。。
这本该依相伴的东西,一个人回忆的时候,就显的过份寒酸了。
他懂了,他真的懂了,他疯狂的模拟着一切,他看到她的身影遍布自己的周围,他看到了她无数种的情绪,她被误会时的心痛,绝望;分离时的想念和心伤;再次重逢时的纠结和钝痛;亲人逝去时的迷茫和无助;一次又一次以为是希望却仍是欺骗后的自嘲自艰难;眼盲时的无穷惊惧和傍徨。。。。。。
他看到那么多的她向她伸着手,却只是张着嘴发不出声音,他听到她心里的声音,它说:“帮帮我,苏维。”
他又听到有人在耳边说:“为什么每一次她转过头,你都不在她身后?”
他睫毛颤抖,眸色忽远忽近,脑中铺天盖地的都是责问:“你又回来做什么?不要再拿你的同情来伤害她了,她受不了,真的受不了的,如果不是爱,就离开,还她一片安静,你己经欠她这么多了。。。。。。”
他答不出,他竟然无法回答自己内心的责问。
当那个爱字被真的提到面前要他认真做答时,他竟然抖动着嘴唇说不出任何话来。
他其实想说,那是不是爱都不重要,他只要想陪在她身边,这些不够吗?
但很快,就有声音反驳他说:“若她问你为何要留下来,你要如何说?”
于是,他再次失去了言语。
手中的银色渐渐的垂在手指边,没有了光线,黯然的融进了夜色里。
也许,从头至尾,一切的一切都只缘于他内心的纷争而己,该放开的时候放不开,该离开的时候又离不开,他,才是最该惩罚的一个。
可。。。。。。
说一知道一万
他就是不想离开,就是不想离开,这又该怎么说?
除去了原头,掐掉了过程,他的结论就只有一个,想和她在一起啊。
。。。。。。。
夜色渐浓,周围逾加寂静。
这个城市终于安静了下来,他的眸早己经闭上,蹲下的动作己经让他的双腿麻麻痒痒的似有万蚁爬过,他也不知在等着什么,却始终不愿挪动一下地方。
心里准备了几句话,反复了演练了无数。
直到----
“你抢了我的位置。”清亮亮的女声响在她的上方。
他的眸色轻轻闪了闪,侧过头,平静的看着她慢慢的蹲在自己的身边,双臂环膝,也是头倚在下巴上,脸色有些白,那眸,垂了半边。
他声音有些哑:“雅灵。”
她不答话,只拢了拢头发。
【完篇】
“我……”他张口欲言。
“苏维。”雅灵突然出声了,打断了他即将出口的话语。
她还是不看他,但他却己经很欢欣了,只要能听到她的声音,他的焦燥就消失了大半。
但,微一思想,这‘苏维’两个字,从她嘴里这么自然的叫出,他心里就豁的了然了,或许,是真就只余下了最后的一条路。
“那个时候,我做梦,都幻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