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老子下把一定赢!再来再来!”小葛一副热血激昂的样子。
周围乱哄哄的,大笑声吼叫声都有。乌尔奇奥拉静静坐着,看着周围热闹的氛围和开心的小脸,死水样的眸子渐渐有了光泽。
心……吗?
“哟,幽彻,玩得这么开心怎么都不叫上我啊?”身后突然传来熟悉的声音,像阳光一样灿烂的声音。
我僵在原地,手中的扑克牌噼噼啪啪掉在地上。
心与赎罪
原本喧闹嘈杂的大厅,因为这个不速之客的到来,突然安静下来。每个人都停下手头的动作,静静盯着来人。空气沉静的诡异,连呼吸声都格外刺耳。
乌尔奇奥拉抬起绿眸。眼前这个黑发男人,灵压,分明是亚罗尼洛的。那家伙在搞什么鬼。又是
为什么……浦原幽彻听到这人的声音后会有如此大的反应。
这是他第一次看见这个女人失态。
她后背僵直,双肩不住的颤动。眼眸下垂,长长的睫毛洒下阴影,悲哀怅然;可紧蹙的眉头又毫不掩饰的露出鄙夷厌恶之色;她在笑,嘴角勾起怪异的弧度,似嘲弄,可的确又包含了转瞬即逝的欣喜,张开嘴,嘴角抽动的发出“哈,哈……”两声,不知是讥笑,喘息还是低哑的怒吼。
喜怒哀乐同时出现在脸上,纠结出怪异的表情。
乌尔奇奥拉静静的站着,凝视着幽彻僵硬的身影。
想要分担她的痛苦,一点也好。
抬手抚上胸口心脏的位置,似乎有什么不一样了,慢慢的,在胸膛流溢。
那就是……心吗?
淡定,要淡定。
没什么大不了的,只不过是早就死去的志波海燕突然站在自己身后说话罢了。只不过这都是那个叫亚罗尼洛的十刃的恶作剧罢了。
我在心里催眠一样反复告诫自己,淡定,一定要淡定。可是却忽略了,纠结到一起的五官早就出卖了我的情绪。
之于这个声音,心底涌出的是无尽的哀伤,怅然,和忏悔的叹息,像是挥之不去的浓重的雾,盘绕在心头。之于这个身体,则是发自心底的厌恶和憎恨。
一只都躲着他,没想到还是见面了。并且他还是以志波海燕这个身份。怎能不让人憎恨。
亚罗尼洛,你那种小把戏骗骗露琪亚那样的单纯小女孩还可以,而我从一开始就知道你不是志波海燕。不知道你是怀着什么样的阴谋用这幅面孔来招惹我,但是,倘若我一气之下杀掉你导致十刃变成九刃,我可是绝对不会去向蓝染谢罪的。
握紧拳头。
没错,笑着转身,潇洒的给他一耳光,然后无视掉,继续打牌就好。
于是我扯开嘴角,毅然转过身。
所有的心理准备,在看见那张脸的刹那,“轰”的崩溃,碎成粉末。
几年过去,他依然是我记忆中的样子,墨色的碎发乱糟糟的在脑后斥棱着,大大扬起的嘴角满是明朗的笑意,像初夏的阳光,灿烂灼人。
志波海燕,那个被我戏称为燕子头的男人,那个曾经在护廷十三番陪我一起说说笑笑打打闹闹的挚友,仿佛从来没有离开过一般,站在我面前,笑如昔日灿烂。
眼泪就这么倏地落下来。
“哭什么啊……别……”面前的人有一丝慌乱,抬起大手拭去我的眼泪,“看见我不是应该开心的蹦起来吗,丫头。”说着轻轻给我一记暴栗,又揉揉我的长发,亲昵一如从前。
我张张嘴,正想吐槽回去,却突然瞥见了他的白衣。
白的刺眼,是虚夜宫的制服。不是死霸装。
他也不是志波海燕。我一定是疯了。
眼泪还是扑扑的往下落,像是开了闸的水龙头,怎么也止不住。可是眼底覆盖上了冷冰冰的理智。
我僵硬的拿开他放在我头上的手,僵硬的直视着他的眼睛,僵硬的开口:
“你真让我恶心。”
他诧异的盯着我。我得说装的很不像,因为刚才分明看到了他嘴角闪过的邪恶的讥笑。
我的表情是凉凉的,或许还夹杂着抑制不住的恨意。
“卸下这张脸皮,滚。”
“幽彻,你这么跟我说话,到底是怎么了?”他收起诧异的表情,严肃的开口,“你不认识我了吗?我是志波海……”
“别说他的名字!别用这张脸说出他的名字!”雷霆般的怒吼在大厅炸开,我喘着粗气,声嘶力竭,右手的苍火坠对准他的脑门,马上就要脱离掌心。
“怎么……你要杀了我吗?”他勾起嘴角,一步步向我逼近,“你还要再杀我一次吗?”
一字一句,钉子一样锲进心里,鲜血直流。
我下意识的向后退,对方笑得更开心了,浓重的阴影笼罩在我头顶。
“你不会告诉我已忘记了吧?几年前的那个雨夜,你始解斩魄刀,看着我鲜血淋漓的倒在你面前,你忘了吗……?”
怎么会忘,他的身体消散成灵子时刻骨铭心的无力感,像梦魇一样折磨着我的那个雨夜,怎么会,怎么可能忘。
我杀了志波海燕,这是不争的事实。
看着眼前的这张再熟悉不过的脸笑得疯狂,我语塞,手中蓄势待发的鬼道无力消散。
他突然停止大笑,亲昵的弯下腰,牵起我的手。
若是原来,我一定会拍掉他的手,翻个白眼吐槽“你是有妇之夫,我是有夫之妇,被银看见用神枪招呼你!”可是现在,身体的力量完全被抽走了,被记忆中那个雨夜,海燕勉强扯起的灿烂笑容。
他察觉到我的无力,笑得越发灿烂。
可是真正的他,笑起来跟你是不一样的,完全不一样。是发自内心的,比阳光还耀眼,暖暖的,让人忍不住随着绽开微笑。
“你要去哪儿?”银在身后轻轻开口。
“不知道,赎罪吧。”我轻轻回答。
原本就无罪,又何谈赎罪。所谓罪过,只不过是人们强加在身上的挽回不了的过往罢了。归于尘土,归于万物,世界没有发话,又有谁可以擅自给是非下定义呢。
就算世界,也不知道孰是孰非吧。
我静静任他牵着,一只走到他的行宫。像木偶一样,乖乖的跟在他身后。
他是亚罗尼洛,不是志波海燕。这我都知道。当然知道。比谁都清楚。
可是不跟着他,我又向谁赎罪呢?
赎罪,就是将强揽过来的依稀过往,再次强加在现在罢了。
我又能强加于谁?茶壶?石头?饼干?……都比不过眼前这张脸带给我的丝丝疼痛吧。在幻影和现实夹缝中游离的,麻醉大脑的记忆的影子。
有这些影子,即使再假,也证明志波海燕真真切切的活过,记忆中灿烂明朗的笑容,是真的。
【你不是很爱那个朋友吗?】
我猛地怔住了。挣开他的手。他疑惑的望着我。
【那么,就不要用所谓的赎罪来玷污他了。他死的时候,不是笑着的吗,说谢谢你。那是将死时发自肺腑的感谢啊。你做的,对他来说,不是罪过,而是相反的事情。你拯救了他不是吗?】镜子的声音平平淡淡的。
我拯救了海燕……?他的心,我留下了他的心。
那天我正好被蓝染队长派去巡街,哼着小调蹦蹦跳跳的来到西流魂街的山麓。
忘记那山叫什么名字了。只记得,那天天很蓝,太阳明朗一如我那时的心情。郁郁葱葱的树林,鸟鸣,花香馥郁。
我在林子里戏耍了半天,因为是一个人,没什么好玩的,闲得无聊,便坐到一颗大树上数叶子。
正当昏昏欲睡之时,树下传来熟悉的灵压。是燕子头和露琪亚的。
于是我隐藏了灵压,盘腿坐在树枝上,微笑着看两人练剑。
露琪亚的剑术很烂,没几下便被海燕打败。我捂着嘴偷笑。其实想想,也没什么好笑的,我的剑术还不是一样烂,甚至不如露琪亚。
两人的修行很无聊,正当再次昏昏欲睡之时,海燕温柔的声音突然传入耳朵。
“我倒觉得,心在这儿,在我们中间。当我们接触时,心便会在这儿产生。要是全世界就剩下一个人,心也就不存在了吧。所以,千万不能抛下同伴自己死去,朽木。你们要共同守护住这颗心。他不是把心托付给你了吗?千万不要独自死去啊。”
“切,装什么前辈啊!”我哼了一声,从树上跳下来,无视海燕吃惊的表情,拍拍露琪亚的肩膀,“露琪亚,别听他一套一套的,他那些大哲学都是从我昨天借给他的书上现学现卖的。”
海燕尴尬的抓抓头发,“我说,你就是来拆我台的是吧?”
我开心的笑了。
“不过,刚才的话是认真的。”他揉揉我的头发,“我把心托付给你了哦,幽彻。不要独自一人不负责任的死去,知道了吗?你死了,我的心也不跳动了啊。”
当初我还百般嘲讽海燕这话说的文绉绉的,像个迂腐书生,或是琼瑶剧演员。可是现在回想起,咚咚跳动的心脏仿佛真的承载着我们的羁绊。
我死了,这些羁绊都就不复存在了。
所以我会活下来,保住你的心,永远跳动。
“所以我要杀了你,亚罗尼洛,为了燕子头。”我面无表情的抬头,抬手拉下面具。
我要亲手斩杀你。
亚罗尼洛甚至没有来得及惊叫出声,便倒在我的刀下。拂去面具,看着脚下的那张脸皮在呻吟中扭曲,最终变成了一个大瓶子,装着两个小脑袋。
【幽彻小姐……你想要让那位朋友活过来吗?】我们潜水已久的御萧君突然开口。
活过来?你是说海燕可以活过来?
【灵子重组。虽然很扯,但是我毕竟是崩玉的近亲,我想可以办得到。只是后果……您知道,这样一来你的能力就完完全全暴露在那个人眼前了。】
我不在乎,暴露是迟早的事情。只要海燕能回来……
狂喜冲击着我的心。我遵照着御萧的指示,在亚罗尼洛飞散成灵子的一瞬间将灵压聚集成球,包裹住灵子。
从来不知道,运用这种力量这么吃力。
慢慢,一部分灵子在面前聚集成人的轮廓。渐渐清晰。
“我说,我的灵压快到头了……”怎么办啊……
对了!井上!她的能力,结合我的,一定能行!
“井上!!快点啊,我快支撑不住了!你快点来啊!”
物逝人非,谁的未来
如果故事就到此结束多好,皆大欢喜。
当我灵力快透支可是海燕的形状始终稳定不了时,我意识到光是扯着嗓子喊井上是听不到的。于是,选择了最最蹩脚的方法,跑回大厅……在我灵力体力双双透支之际,终于看到了井上橘色的长发。
在我和井上合力之下,灵子终于恢复到人性。熟悉的形状。
我笑着累瘫在地上。
这是志波海燕的复活……不,我更喜欢说是新生。因为这家伙睁开眼的第一反应就是疑惑的抓着脑袋,皱眉头问:
“我是谁?这是哪儿?你们又是谁?”
心里突然释然了。或许对他来说,失忆是最好的结局。
“喂,浦原,这家伙是死神吧?”小葛一副富家大少的拽样晃悠到海燕面前,“他是怎么来的?亚罗尼洛又去了哪儿?”
我站起来,拍拍尘土。没有急着回答小葛的问题,而是走到海燕面前,直视着那双墨色眼瞳,笑着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