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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声谷看着向东扬,暗道思谭说的表哥应是此人了罢,不由五味杂陈。
他是万万不信的。不说四哥查到思谭的消息迷雾重重,就算此人真是她表哥,这般摸样也委实难以认同。但思谭人品他自然信得过,此人既是思谭熟识,想来亦不会是那等邪佞之辈。莫声谷依旧揖礼对向东扬抱拳道:“敢问阁下可是思谭表哥?”
向东扬一听思谭名字立刻松了口气,将背上抗的一堆东西哗啦啦搁地上,拱手道:“对对对,在下就是思谭那……那表哥!”向东扬也不笨,估摸着此人是思谭叫来接他的武当弟子,也不敢造次。
莫声谷还礼道:“在下武当莫声谷,受思谭之托来接迎兄台,有失远迎还望莫见怪!”向东扬心神大震,敢情面前这人竟是莫声谷!!!虽然来武当时早有准备,碰见各种“名人”,但也没想到来的这么快。
“原来是大名鼎鼎的武当莫七侠,久仰久仰!”
莫声谷谦道:“实不敢当……还不知兄台高姓大名?”
向东扬复又拱拱手道:“在下姓向,贱字东扬!”莫声□:“原来是向兄。”向东扬这下不知怎么答了,他来这几年还真没有和这类人士打过交道,一时词穷。
“向兄请随我一道上山罢。”莫声谷见向东扬带了这么多东西,知他不通武艺,适时道:“向兄累了不妨歇歇,这些东西交我来。”
莫声谷说完便自行扛起那包袱,向东扬倒没料到莫声谷心地这般好,忙抢道:“这如何好意思……还是我自己来罢!”
莫声谷笑道:“向兄莫要同我争了,就当你来武当我尽地主之谊。”说罢,便大步流星朝前走去。向东扬没得他法,但叫他抄着空手看莫声谷一个人扛又实在过意不去,想来想去掏出扇子呼呼给莫声谷扇起风来。
一股凉风袭来,莫声谷本来不热也被向东扬这做法给弄得面红耳赤:“向兄……这……不用麻烦了……”
向东扬扇子摇的更起劲儿了:“什么麻烦不麻烦的,这日头正毒辣着,若是你中暑栽下去了,我不仅要扛这堆东西还要扛你,这才叫真的麻烦!”
莫声谷本想说自己不会中暑,但看向东扬摇着扇子好不快活,顿时语塞。
向东扬先前几分生疏一过,立马恢复自来熟的本性,同莫声谷说东道西谈天讲地,不多时,两人倒也熟稔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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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过那条走过无数次的长廊,苍劲的老槐树立在院中,一切同她走之前没什么改变,唯不一样,便是那叶子从青嫩的颜色浸成了深绿。
院外墙边走,人静不知处。
思谭此时此刻心反倒静了下来,没有先前那般激动。看着虚掩的屋门,从心底升起一丝莫名的感情。
激动的欢喜的心动不已的情绪,萦绕在心尖上,撩拨的难受。内心越是如此,面上却无波无澜,放佛回来只是很平常的事。
这本就是平常的事。
她离开,必然会回来的。只是心情情感不是由自己所能控制,每个人都这样,只要还有七情六欲,只要还有心心念念的牵绊,只要还在这个红尘……情不自禁,情难自禁。
怀远推门而出,便看见思谭静静的立在门前,一身风尘。
“思……”
“嘘!”思谭忙叫他噤声,压低声说:“他睡了吗?”
怀远回头看看里屋,悄声对思谭道:“你怎的知道?!你什么时候回来的?站这多久了?” “他每次都在这个时候睡的。”思谭笑笑:“我这才刚回来……这些日子麻烦你了,谢谢你,怀远。”
怀远没见过思谭这么认真的给他道谢,顿时手忙脚乱:“思谭,你可别这么说!要是待会儿你看三师伯瘦了、少了头发丝儿了,指不定怎么打我呢!”
思谭柳眉一竖道:“我是那样的人吗!?”
怀远心道:是谁临走之前老威胁我来着……想了想还是没胆子说。
送走怀远,思谭才转身轻轻推开门,踮起步子进屋。
还是那扑鼻的药味儿,摆设也丝毫未改,但房间却明澄亮堂多了,干燥却不闷热。窗户朝西大大敞开,只要睁眼,他便可看见成片的白云和绿树,思谭提起的心些微安定。
抬眼便能看见赏心悦目的景色,至少……他不会觉得苦闷。
思谭一步一步走至俞岱岩床前,清晰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这一刻,仿佛时间也被拉的漫长,喜悦而生涩。
俞岱岩依然静静的躺在那张床上,面目沉就,微阖的双眼下是淡淡的青色,同她离开那晚一模一样。瞬然间,那些甜蜜纠结的愉悦苦涩的情绪如潮水般涌上心头,整个心都被幸福的包裹起来。
思谭蹲下身子,不自禁的伸手抱住俞岱岩,将头轻轻的靠在他胸膛上。脸颊感受的温度,直入肺腑,多日来的日夜奔波,潜入王府的生死危险,一路上的相思成灾,在此刻皆化为一汪春水,安明净止。
她回来了,平平安安的回来了,这难道不该是最喜悦的事情吗?!
不离别不知相思,不相思不知相爱。思谭该是幸运的,正因为此次的分开,她才知道她有多么不能和他分开。好在……好在此番功夫没有白费,她不亏!能治好俞岱岩的伤,能同他在一起,这世上已然没有任何可以让她再费尽心机的事。
其他人的事,思谭不想管。她这一辈子就用来守候俞岱岩便是,为他喜,为他乐,为他伤,为他悲。说她自私也好,凉薄也罢,她都不想再为了谁去沾染一身浑水。她只是太了解同俞岱岩在一起的时光有多不易,所以才不愿意让这样的时光再度溜走。原谅她不是小说电影里的救世主,她除去这次莫名其妙的穿越,再普通平凡不过。
这次回来,便再不离开。
思谭就静静的靠在俞岱岩胸膛,任流光搁浅,天底下最动人的事,便是依偎在心爱的人怀里,矢志不渝。
“回来了……?”
“嗯,回来了。”思谭一字一字,无比坚定的落在俞岱岩心上。
“你是不是被我吵醒了?”思谭扬起头,又细细的看了看俞岱岩面容,眨了眨眼心下却越发喜欢了。
俞岱岩微然笑道:“你一来此我便醒了。”
思谭见他这样说,心里又是欣喜又是好气,开始不敢打扰他睡眠,连大气也不敢出;先前淡然的外表下,是江水般汹涌的想念。思谭这下却再也忍不住,鼻尖发酸一把将俞岱岩抱住,颤着声告诉他说:“三哥……我回来了!我回来了!!!我好想好想你……”
每时每刻都在想你。
俞岱岩听着思谭的话,心底亦是满腔的柔情温盈,她想着他,他又何尝没有想着念着她呢?
好在她回来了,只要她回来了。
俞岱岩想抬手抱住思谭,却只能是想想,千般万种心思终究只得叹道一句:“以后便不要再走了罢。”
思谭将脸埋在他怀里,闷声道:“不走,再也不走了。”
她今后要做的,就只是陪在他身侧。
思谭想到如今黑玉断续膏在手,三哥伤愈指日可待,不禁万分欣喜,抬头对俞岱岩道:“三哥……我告诉你一个消息,你莫要太激动。”
俞岱岩不知思谭说这个是何意,问:“甚么消息?”
思谭看着俞岱岩双眼,极致真恳的说道:“三哥,你的伤可以治!”
你的伤可以治!
六个字像是重锤一般狠狠的敲在俞岱岩心上,俞岱岩经久不变的神情在此刻陡然碎裂,思谭不会骗他……难道……难道连师父都说他这辈子只能做废人之后……他还能有希望?!!一时间俞岱岩脑海一片空白,看着思谭不确定的又问了一次:“思谭……你刚才说什么?”
思谭哪里见过俞岱岩这般样子,想起他身遭此祸之苦,登时便红了眼眶,抱着俞岱岩大声道:“我说……你的伤能治!能治!你能重新站起来!能继续拿着剑行走江湖……三哥,我没有骗你……你的伤一定能治好!!!”
俞岱岩渐渐平复下来,心中虽还是激动不已,却不似方才那般魂不守舍。他残废这么久,很多事早就看开了许多,能治好固然是喜事,但若是空欢喜一场他也不怨。不以物喜不以己悲,他虽做不到十全,但也能学三分。祸兮福所依,福兮祸所伏,很多事看开了便不会那么郁结在心,至少他如今能从阴影里走出来,这就足够。
俞岱岩这才道:“思谭……我以为我把很多事都看开了,却没想到还是会为了这件事动怀。” “你又不是和尚,自然做不到六根清净……况且,这对你是极大的好事。”思谭抹抹眼角,从怀里掏出她保护的严严实实的瓷瓶,对俞岱岩道:“三哥,这是我……昆仑秘药‘黑玉断续膏’,此药可愈任何断骨,哪怕是你身上那等粉骨重伤……除了需多费些时日,调养得当自会同往常一样!”
俞岱岩看着那月牙白的瓷瓶半晌,方对思谭叹道:“你……从何得来此物?”
“我去昆仑时……跟当派掌门白鹿子提及过你的伤,于是乎就将此药给了我啊……”思谭偷眼看俞岱岩,见他似是不信,干笑道:“白鹿子为人挺好的……热情好客,呃……为人友善,仗义,还很大方……”
俞岱岩却是皱眉道:“我行走江湖时也听过此人名号……但听说此人是与人合谋害了昆仑前任掌门方坐上如今位置……思谭,这黑玉断续膏可真是他予你的?”
思谭心里发毛,差点儿露馅:“他以前为人怎样我是不知,但对我却是极好的,想来是因我师父的关系罢……说起来,我比他辈分还大呢……”
思谭这么一说,俞岱岩倒也没继续刨根问底,正要开口却听得院外有人扯嗓子高喊道:
“表妹——我狠心的表妹呐——”
作者有话要说:表示【莫声谷。道】这个词语也会被和谐。。orz
三十七
清微正沉浸在思谭回来的喜悦之中,一抬头远远看见两人偏偏倒到相扶而来,再仔细一看,那身穿蓝衫的不正是他七师叔么?!
可……可是七师叔怎么紧握着旁边那白衣人的手?!清微差点被眼前景象吓的滚下台阶,忙快步迎上去。这才看清楚那白衣人泪涕交纵的抬着左臂,七师叔死死握住那人左掌,却还是有鲜血从指缝浸透而出。
“七、七师叔!我这就去禀报师祖!!!”清微这一吓非同小可,以为是有人挑衅攻上武当山来了,转身便朝张三丰闭关的方向跑。
“清微!回来!”莫声谷忙喊住他:“没出甚么乱子,只是……向兄不小心受伤……师父正在闭关重要时期,切莫打扰他老人家!”莫声谷又将背上一大堆的杂货放下,对清微道:“这是思谭表兄送来的礼物,你去叫人来拿下去罢。”
清微应了是,这才发现莫声谷腰间空空如也,不由怪道:“七师叔……你的佩剑如何不在了?”岂料向东扬一听这话面容一僵,对清微龇牙道:“小屁孩问那么多干甚!”清微一怒:“你!”
莫声谷哪知向东扬受了伤还耍嘴皮子,忙道:“向兄,你若再不进去包扎,这只手恐怕要废了。”
向东扬被他这话吓得不轻,怪叫一声,拉起莫声谷便跑。
原来两人一路行来,不知不觉便谈到剑术刀法来,向东扬虽不会武,但嘴上功夫却耍的极好,向东扬见莫声谷腰间悬剑,一时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