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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谭自然知道此时离张翠山从冰火岛归来还有十年光阴,十年,不是一晃眼的时间。
这期间来来去去会有多少找上门的,思谭不用想也知道。是她最近太不理世事了吗?江湖纷扰虽远,却从未离开过她身边。
正月过后,俞莲舟便和莫声谷一起前往襄阳处理一起门派纷争,不久后张松溪和殷梨亭也因五凤刀天鹰教的争斗,匆匆奔赴衢州。宋远桥则坐镇武当,应付各等琐事。
他们几人务必时时行走江湖,这一去武当便冷清许多。
思谭年初给向东扬回信时,便在信里提到要和俞岱岩外出,却苦恼无车夫驾马。没想到向东扬再送信回来的时候,竟一并送来了个车技娴熟的车夫,这倒让两人大感意外。按思谭所想,向东扬应该还是吃不饱饭的地步,这一来,却对他现状大为改观。
俞岱岩和思谭等到了二月中旬,天气稍稍回暖。马车行礼都准备妥帖后,便和张三丰宋远桥许婧容等人辞行,临走时小青书非闹着要和三伯一起去,最后反倒换来宋远桥一顿教训。
二月十五,夫妻两终于踏上前往漳州的行程。
作者有话要说:走吧
五十章
“向公子能说会道,给瓷器行提的几点妙方深得我家老爷欢心。向公子能让老爷欢喜,老爷欢喜我就欢喜,晏姑娘又是向公子的妹妹,都一并欢喜!”江海一抖鞭子,驾着马车眉开眼笑。
思谭被江海这一堆欢喜听得发笑,撩着帘子道:“未曾想我哥愚见能得江伯老爷赏识,实在难得。”
“向公子那几个点子怎能说是愚见!江海虽不怎懂经商之道,但经他指点铺子,这生意好不好明眼人都瞧得见!我临走时,还听得老爷要将抚州的一间铺面交给向公子打理咧!”江海边说边笑,两撇小胡子一颤一颤,甚是滑稽。思谭暗暗为向东扬高兴,又逮着向东扬趣事说将一阵,方才作罢。
思谭放下帘子回头,便见俞岱岩目光明净的看着她。
“可是把你吵醒了?”思谭顺手给他掖掖毯子。因顾着俞岱岩身体,雇了最大最宽敞的马车。车厢里架着小矮桌,桌下的盒子里放着好几种点心,果脯,地上铺着厚厚的毛毯,搁着锦棉枕头,以便休息。
俞岱岩摇摇首,他昨天睡了一天,今儿是不可能再睡那么久。
“我们现是走到哪儿了?”
“刚过郴州。”思谭从小桌底下端出一碟蜜饯,捻了颗梅子喂给他,说道:“本来打算进郴州歇歇脚,但江伯说郴州近来太乱,我们不如赶将一晚,明天去歇前面的镇子。”
“怎个乱法?!”俞岱岩皱眉,他生怕是出了个为非作歹之人,又或是鞑子烧杀抢掠,不知道也就算了,他既然知道那就须得阻止才行。思谭哪里不知他在想什么,挑眉道:“郴州富贾嫁女儿,十里红妆相送,你是不是也想去凑个热闹!?”
俞岱岩暗暗好笑,指了指桌子:“再来一颗。”
思谭暗道他转移话题的功夫是越来越好,但还是依言送了颗梅子到他嘴边。
“呀!你咬我干甚!”思谭差点蹦起来,不是俞岱岩把她咬疼了,而是一瞬间的浅鬣像触电一般酥麻,她只得用咋呼来掩饰失态。
俞岱岩淡淡笑道:“下次可别说那种话,我听着难受。”
思谭见他一脸认真,反倒是自己不是了。只得嘟哝着道:“这得看你,我可不敢保证……”
马车外的江海听得好生有趣,看着两边树林茂密,白云悠悠,一条官道又宽又直,心里豁然爽朗,不禁一甩鞭子唱起歌来:
“入山唔见藤缠树,出山唔见树缠藤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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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谭正趴在俞岱岩膝上睡得迷迷糊糊,突然马车猛的一震,思谭下巴“嗑”的一下就重重的撞上俞岱岩膝盖。
“你有没有事?!!”两人皆异口同声惊问。
俞岱岩摇摇头,思谭也道:“我没事。”只是下巴疼……
“有事有事啊!”只见车帘一掀,却是江海钻了进来,一脸慌张:“前、前面有人打架!死、死了好多人……”
俞岱岩同思谭对望一眼,眼神交汇自不必多言。思谭从软垫下抽出把剑,剑鞘乌沉,正是俞岱岩当初那把。
“我去看看。”思谭说罢就欲躬身下车,却被俞岱岩握住手腕:“我与你同去!”
思谭安慰他道:“放心,我只是去看看甚么事,要是与我们无关,绝不会掺和。你要是和我一起去,江伯怎么办?!”
俞岱岩看了一眼全身发抖的江海,缓缓松开手指。他知道,他现在去了也只能给思谭添麻烦。
“万事小心!!”
思谭扬扬手里的剑,对他咧嘴一笑:“大不了打不过就跑!”
前方果然传来惨呼声,思谭不敢大意,极目望去才看清竟是十来个二十个元兵手执钢刀长矛,地上躺着好些尸体,鲜血或紫或红,浸染土地,瞧那衣着,正是寻常百姓无疑。
思谭不禁怒道:“鞑子逞凶作恶好不要脸!”口里说着,脚下却不停,眼看一个元兵就要将长矛刺入妇人肚腹,思谭不及解救,只得足下灌力踢去一枚泥块。思谭久未动武,这泥块本只想打断那元兵手腕,不料失了准头,打中另一个元兵头颅,哼都没有哼一声立时毙命。
那本想杀死妇人的元兵见同伴莫名其妙死了,不由得一愣,岂知这一愣便送了命。
一把分水峨眉刺穿透他胸口。
“鞑子兵!还不纳命来!!”但见一名红衣女子从思谭对面奔马而来,眼神凌厉,手里还挥舞着令一把峨眉刺,当真不让须眉。红衣女子抢进元兵圈子,手中两把分水峨眉刺挥舞的甚为利落,不时便又杀了两人。
元兵发现不对,不知谁暴喊一声,顿时所有人都去围攻那红衣女子。
“叮——”的声响,却是被元兵挑飞一把峨眉刺。红衣女子来不及拾辍,干脆反手撞向元兵心窝,那元兵哀嚎一声倒在地上,眼见是活不成了。另一把长矛刺来,红衣女子倏然侧开身子,忙抬手抓稳矛杆,就势往前一送,那元兵两眼一翻栽了下去。
倘若单打独斗,这些元兵根本不值一提,但此时群人围攻,那红衣女子也不禁乱了阵脚。思谭这才发现自己作壁上观的行为万分可耻,低咒一声,忙抽剑而上。
那群元兵不曾料到还有高手,被思谭杀个措手不及。她专挑那些人手足筋下手,剑势飘忽,点到即止,每剑必中。同那红衣女子大开大阖的身法大相径庭。
红衣女子此时方注意道思谭,一刺挑掉一元兵臂膀,高喊:“多谢姑娘相助!”
思谭扬笑道:“逐除鞑虏匹夫有责,谈何相助!!”一剑连削对方七剑,那元兵只是委顿在地,犹自留着条命。
元兵看这两个貌美小娘子皆出手狠辣,当即吹哨就欲逃跑。思谭知他们想走,对那红衣女子喊道:“别让这些鞑子跑了!”
红衣女子点点头,下手更加狠厉。两人配合无间,不一会儿便满地元兵哀嚎。
安慰了那些百姓,那红衣女子方才对思谭一抱拳道:“在下麦飞凤!”
思谭笑眯眯的回了一礼:“晏思谭!”
麦飞凤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思谭,只见她一身鹅黄衫子,言笑晏晏,看年纪还不如自己,剑法却高明的紧,不由道:“晏姑娘你年纪轻轻,没想到武功这么好!”
思谭亦是在不动声色打量她,麦飞凤比她高出一个头,眉宇间透着一股子英气,想必性格亦是那种不拘小节的江湖人。
“我那功夫说出去只会教人贻笑大方,麦姑娘一双分水峨眉刺使得虎虎生风,思谭才是佩服!”
对方性格都大对胃口,两人几经攀谈渐渐熟稔,不时便以姐妹相称。
“妹子稍等我片刻。”麦飞凤对思谭说完,便拿出武器将还没咽气的元兵一一刺死。
思谭看的心惊,这些没死的元兵都是她所伤,麦飞凤这般作为……
“麦姐姐为何不留他们……性命?!”
麦飞凤反问道:“妹子留他们性命可是想叫他们再出来残害我百姓?”
思谭顿时哑口无言。
是了,不杀难道还留以活口等他们新一轮的报复?虽然在思谭看来五十六个民族是一家,但在这里,他们是敌人。
“麦姐姐说的是……思谭以后定不会再放走一个鞑子!”
麦飞凤见思谭一点就通,不由欢喜:“妹子能这么想固然是好事!”
突然一阵车轮辚辚马蹄踏,思谭抬眼看去,不禁跳起来挥手道:“三哥!江伯!”
江伯还未开口,就见帘子一掀,俞岱岩从里跳下车,快步走至思谭跟前:“你可曾有事?!”
思谭被俞岱岩这行为吓的三魂不见七魄:“啊哟!你跳、跳下来干甚!”
“你可曾有事!!”俞岱岩拉着她手,皱眉问。
思谭哎了一声,道:“我好好的呢!”又原地转了一圈,意思是我好得很,好得很!思谭猛然想起一件事来,恶狠狠问:“我不是叫你们在那边林子里等我吗!?”
俞岱岩又想干咳两声带过着问题,不料江海伸出脖子道:“俞爷等了半天不见你来,非要赶此亲自看哩!”
思谭心里欢喜的莫奈何,面上却努力崩着脸:“你又不听我话!”
俞岱岩微微一笑:“这个以后再说……你还没告诉我这里到底出了甚么事?”
思谭指手画脚的对俞岱岩说了一群元兵残害无辜百姓的事,末了不禁黯然道:“我……杀了好多人。”
俞岱岩心知思谭很少跟人动手,更莫提杀人了,只道:“鞑子动摇我朝根本,烧杀抢掠,肆虐良民,可谓无恶不作。你莫须介怀于此,以后再遇,也不必容情!”
“自是当得……”思谭心下恻然,突然想起麦飞凤,拉着俞岱岩无比欢喜道:“三哥,我告诉你,我遇见一个很厉害的女侠,刚才就是她比我先对鞑子下手,她的分水峨眉刺使得可……”
思谭话语突然僵住。
麦飞凤一改先前豪爽的摸样,交握着双手,似惊似喜的道:“俞三侠,好久不见……”
作者有话要说:纳尼。。传闻中的。。。
五十一
俞岱岩看她摸样先是一愣,想了半天也想不起是谁,抱拳迟疑道:“这位姑娘是……”
“你、你不记得我啦?!”麦飞凤扬起手中峨眉刺道:“三年前,俞三侠在钱塘见过我啊?”见俞岱岩还是一点儿印象没有,麦飞凤也顾不得羞窘,急道:“我……我是麦飞云的妹妹!”
俞岱岩一愣,这才记起三年前他乘船渡江之时,遇上抢劫商船的宵小,他自然不能坐视不理,后来才知是水上四大恶帮之一的巨鲸帮。这巨鲸帮杀人越货,臭名昭着,行事多有偏颇,多为武林正道不耻。俞岱岩当时顺手除去这群人,本以为会被巨鲸帮视为大敌,不料巨鲸帮少帮主麦飞云亲自携礼来赔不是,以俞岱岩品行自然不会收,倒让麦少帮主碰了一鼻子灰。
“俞三侠……当初我和兄长一起见过你啊……”麦飞凤那表情,倒生怕俞岱岩把她忘了。
俞岱岩心下沉吟,这巨鲸帮虽说无恶不作,但大都是麦鲸麦飞云操作,同麦飞凤干系不大。况且她今日同思谭共除鞑虏,自己要是表现出隔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