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西门仪一愕,「在中原的时候?难道你姑姑就是在宫中行刺的血影?」
日影点点头,「血影只是我们复仇组织的代号,由我跟姑姑主持。」
「那跟严玉华见面的也是你姑姑?」
「那姓严的就被姑姑迷倒的其中一人。」
「可怜的严玉华,可怜的我。」西门仪呻吟。
「你?你可怜什么?」挑眉。
「可怜我听到严君描述後念念不忘,一直希望一睹这绝色美人的丰采啊。」西门仪无力地倒在日影肩上,失望得快要虚脱。
「西、门、仪!」日影咬牙。
「什么?」一惊。
「原来你跟我来西域就是为了见姑姑!」
「没、没这样的事。」
「你竟敢打主意打到我姑姑头上?!」
「都说不是了,你别乱吃醋啊。」
「我宰了你!」
「哇!!影儿,你变得不可爱了。」
「罗嗦!反正我可不可爱,你今生都别想逃得掉。」
随著战争的阴霾散去,一切彷佛大局已定。
26
光阴在幸福中轻快地溜走,转眼间半年已经过去。
族在英明的王子领导下日益兴盛,西门仪带著旧部也渐渐跟众人打成一片,而二人的关系亦日渐明朗……
这一天,睿智的王子正处理公文,血姬忽然闯了进来。
「姑姑?」日影抬头,一见他家姑姑立即脸露尴尬之色,「影儿有要事在身,正想先行一步。」
「站住!」血姬不怒而威,「姑姑有要事跟你商谈。」
「……」日影警惕。
「放心,不是那件事。」血姬叹了口气。
「啊?难道有更重要的事?」那倒真意外。
「哼,你也知道你登位和立后是重要的事么?」
「姑姑……」日影一脸尴尬。登位还罢了,立后的事却不好解决,「我这辈子是不会策立后妃的了。」
「你不立后难道要皇家绝後么?」血姬忍不住生气道:「你跟西门公子的事我也算了,但你也不能不立王后呀。中原人哪一个不三妻四妾?他们的皇帝更是後宫三千!你纳几个妃妾有何不可?西门公子会理解的。姑姑和岩长老在他面前故意提了几次,也没见他不高兴。」
日影咬牙道:「是啊,他理解,他高兴也来不及了。」那色蝴蝶巴不得他多纳几个美人,好分些给他。
「那你还犹豫什么?」血姬奇怪道。
「不必多言!反正我绝不改变心意。」日影生气地撇转脸,「继任人就从旁系去挑好了,不然姑姑也可以生一个,岩长老不是一直在等你么?」
「你这孩子胡扯什么,姑姑在跟你说正事!」血姬跺脚,苍白的脸泛起一丝红晕。
「是你先扯起来的嘛。」日影吐吐舌,陪笑:「姑姑不是有要事商量么?」跟西门仪久了没学会什么,就是学了他的厚脸皮。
血姬听了忽然叹了口气,严肃道:「早前我派人到魔鬼林视察,采集了不少珍罕的药物,你知道么?」
「嗯,岩长老有提起过。」
「後来用那些药物,加上祖传那半条『灰飞烟灭』的秘方……」
「姑姑,难道你让『灰飞烟灭』重现人间?」日影剧震。
血姬点点头,又摇摇头。
「威力远远不如,可是已经足以为死去的大哥,和千千万万的同胞报仇。」
『姑姑研制的药虽没『灰飞烟灭』霸道,但胜在无色无嗅,只要撒一把於空气中,就足以杀掉几万人。』
『只要咱们混入宫中,随处散播一点,凤骁跟他狗官不消一刻就会一个个死去。影儿,咱们大仇就要得报了。』
『不必担心行动时的安全问题,姑姑已经研究出解药,只要事先服下,可保万无一失。』
『唉,如果你不愿去也不勉强,姑姑明白你有为难之处,这事就交给姑姑办吧。只是,影儿啊,此事无论如何不能让西门仪知道,他到底是中原人,跟凤骁关系密切。』
血姬的话一直缠绕在耳边,日影心头沉重之极。他的命由血姬所救,亦由她抚养长大。血姬虽然严厉,但对他不失爱护,试问他怎能让她涉险?再说,父仇不共戴天呢……
幽幽叹了口气,日影忽觉腰间一紧,身躯已被温暖的体温包围。
「仪……」缓缓闭上眼睛,不用问也知道是谁。
「嗯?」埋首在乌黑鬓间的男人发出浓重的鼻声。
「你这是干吗啊。」弄得他颈际麻麻痒痒的。
「讨债啊。」不是很明显吗?
「讨少一天好不好?」日影叹气。
「那要加收利息。」西门仪反应飞快,不愧是钱鬼一名。
「随你……」苦笑。在那狡猾的家伙巧立名立下,他欠下的早已八辈子都还不清。
「咦?」西门仪一愕,忽然把他拉到床沿坐下,握著他的手温柔道:「你有心事。」
「没什么。」日影若无其事地说。
「影儿,你知道成为一个好的探子,首要条件是什么吗?」西门仪侧著头。
「呃?交游广阔?心思慎密?胆色过人?」
「是敏锐的直觉。」前天下情报第一庄庄主笑答:「别人身上有没秘密,可有隐瞒撒谎,只消一眼就可窥破。」
日影脸上一红,「你就别问好不好,我只是要离开一阵子,很快就回来。」
「你该不会又在做那复仇梦吧。」除此以外日影也没别的需要隐瞒他。
该死的西门仪怎么就这样聪明啊,日影咬著唇:「那不是梦。」
西门仪脸色一沉,厉声说:「我以为你已经放下了。」
「杀父之仇岂能说放就放。」日影也提高声音。
「为什么?为什么你能饶了金狼族,却不能放过凤骁?」
「金狼王已死我才不跟他的族人计较,两事岂能相能并论?」
相识以来二人还是首次激烈争辩,双方均感心痛不已。
「仪……」日影忍著心痛,低声说:「我不求你帮我,只求你当什么也不知道,只求你置身事外罢了。」
「我已知道又岂能置身事外?」西门仪叹了口气。
「那你要帮你的皇帝?凤骁只是你的皇帝。」而我,我却是你情人啊……日影心头渐恼。
「我又何嚐不是想帮你们?你以为凤骁是容易对付的?只他为敌你们只会死在中原。」
「我们自有取胜的法子,无论成败也不劳你费心,假如你是真在为我们费心的话!」日影说著霍然起立,转身而去。
「影儿!」西门仪陡然叫道:「就当是为了我,放下吧。」
「复仇不是我一人的事,姑姑和众长老他们亲眼看著父王和族人惨死,岂是轻易可以放开的。」日影伫立不动,沉痛地说:「我不能背弃我的民族,妄顾我亲人的感受。仪,假如你要阻止我,这就杀了我吧。我不怪你,我说过死在喜欢的人手上是一种幸福。」
「你知道我不会。」西门仪低吼:「你这是在为难我。」
「你又何嚐不是在为难我?」日影回头冷声道:「假如我要你随我去中原助我一臂之力,你会答应么?你肯为了我与你的故友为敌么?」
二人对峙,西门仪默然良久,忽然低声道:「我跟你回中原。」
「你是认真的?」日影浑身一震。
「这样的话,也许我还有机会带你回来。」苦笑。
日影以颤抖的声音道:「你真的愿意为我……为我……」
长臂一伸,西门仪把日影扯进怀里。
「不要再说了,影儿。」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意,他慨叹:「这是我们的命运。记得么?相识之初,你就求我为你射下太阳。」
而大阳,正是天朝的国徽。
天朝有例,掌管边陲的潘王必须每两年上京述职,今年适逢其会,族人正好混入众潘王麾下进入禁宫。
日影跟西门仪易容後,被安排混至镇南王军下。至此西门仪才知道族为复仇花了不少心思,多年来不断派遣奸细,西北一带的潘军大半有他们的人在,连偏远的南蛮也有他们买通的人。
「仪,怎么了?你神色有点慌张。」日影担忧地问。二人随军而行一直相安无事,再几天就要上京面圣了,不要在这时候才出乱子啊。
「没什么。」西门仪苦笑摇头。
「仪……要是你後悔还来得及。」日影咬著唇,难掩脸上伤感。西门仪虽答应相助,但对二人关系却日益冷淡。
「别多心。」西门仪安抚道:「只是刚才碰见少天,险些给他认出来。」
日影微微一震。镇南王南宫少天,昔日的金牌名捕之一,乃西门仪生死之交,要是被他识破可不好办。
「仪……」日影欲言又止,忽然从怀里掏出一枚鲜红的药丸,「吃了它,是解药。」
「解药?现在吃?不是五天後才动手么?」西门仪微感诧异。照计画应该在五天後,凤骁在御花园宴请群臣时下手啊。
「是五天後,但解药要连续吃五天才生效。」
「毒性一定很猛烈。」西门仪苦笑。
日影垂头,轻声说:「我会让人把份量调低至不致命的地步,待众人毒发後,我族死士会……对付那些当年有份参战的人,至於宫中其他人,只要不防碍我们,我们也不会滥杀无辜。」
这对深恨中原人的族来已是很大的让步。西门仪无言地服下解药,辛辣而独特的药味在口腔静静散发。
五天之後,王室御宴,御花园将灯结采,布置隆重奢华。
众潘王带著亲兵盛装出席,让宴会气氛更见隆重。
西门仪冷眼旁观,只见凤骁依旧挥洒自如地对应付群臣,南宫少天跟凤飞扬一直在席间喁喁细语,感情更胜往昔。谁想到这象徵天朝国运兴隆的一夜竟是暗伏杀机?
此时,日影悄悄牵著他的手,二人的手心都是冷汗。影儿很紧张吧?待会他要代表镇南王上前放烟火,而毒粉亦会随绚烂的烟花四散。
焉地,悠扬的礼乐响起,众潘王的代表越众而出,轮流发放致送给皇帝的烟火。一时之间,五光十色的烟花照亮了漆黑的夜空。
日影看著天空不禁失神,他从没见过这么美丽的烟火,但烟火堕落之後,一片烟雾弥漫,是混著剧毒的浓烟。
只待众人毒发,他和一众伪装为士兵的死士就会动手,多年大仇终於得报,但日影心头却是前所未有的沉重。
西门仪……他会怎样?他会忍不住阻止自己吗?果然是不应该让他跟来的……日影想著,心头隐隐作痛,渐渐,痛楚缓缓加剧,直痛得他浑身无力。
「哎哟。」忽地传出一声呻吟,一名亲兵在人丛中倒下。
「啊。」、「好痛。」、「哎呀。」奇痛好像瘟疫般袭来,亲兵或守卫们一个个倒下。
日影捧著心痛得跪倒,但依然用失神的眸子在地在人群中寻找,直至找到那冷静伫立一旁的身形,焦虑的目光才慢慢变得了然,变得悲伤。
是他,只有他,只有他才能把毒药换走,换成一种只对长期服食解药的人才生效的药物。
「西门仪!你出卖我!」日影咬牙,一缕鲜血从嘴角淌出。
随著凄厉的声音落下,高据王座的男人发言了,以冲和平淡的声音点出事实真相。
「他没出卖你,由一开始西门仪就是朕派去你身边的,负责对付血影的人。」
27
一场危机化解,禁宫回复平常。
这夜,显得格外宁静,只有素雅的太子殿响起清冷琴音。
当今天子凤骁悄然肃立殿外,没敢贸然闯入惊扰抚琴人的兴致。
良久,琴音曳然而止,凤骁才上前小心翼翼道:「别太劳神了,你的伤……」
「早已不碍事。」杨朗淡淡地打断他。
「话虽如此,可是失血太多到底伤了元气,还是……」
「骁……」杨朗再一次打断,「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