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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那你就是被夸了。小样,还真以为被夸了呢!”我还没说完,宋俊就笑了,那笑特瓷实。
“苏梦好些了吗?”我问。
“比先前好多了,只是还很生我的气,不肯见我。”宋俊说完,又拿起小刀开始削苹果。
“什么时候出院?”我问。
“已经出院了。”宋俊回答道。
“已经出院了?”
“你不知道苏梦出院了?”
“死苏梦,连出院也不告诉我西西一声。”我把宋俊刚削好的苹果差点就当成了苏梦,想往地上狠狠地砸去,被宋俊给拦住了。
“你也别太担心了,我想过一段时间就好了。”宋俊安慰我道。
“苏梦什么时候肯相信我呢?”我一个人自言自语。
“听说邹唯也准备出院了。”宋俊把这句话说得很淡,就像没有说一样。
作者题外话:4月13日第二更
066:你缺席了
“舅舅不是说邹唯转院了吗?有何静那样又有心计又体贴的女人照顾,当然好得快了。”我在心里嘀咕,又像是在自言自语。那声音很低,以至于宋俊没有听清楚,宋俊问我刚才小声嘀咕什么,我说没什么。
“人家想事情呢?小样,问这么多干吗?”我装出不耐烦的样子来。我发现我对宋俊的感觉还是大哥哥的感觉,只有那种感觉。和宋俊说话可以毫无顾忌,不用考虑哪一句话该说,哪一句话不该说。想什么,就可以说什么。就像老朋友的无话不谈一样,是的,他是我的哥哥,我知道,我的生命里会出现两个哥哥,一辈子保护着我,疼爱着我,一个是打不死气不死骂不死的死胖子,一个就是厚脸皮帅呆了的宋俊。
“我认你做哥哥吧?”我轻轻地说道。
“好呀,难得遇见这么好的一个妹妹。”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我和宋俊拉钩。我仿佛又看见苏梦和宋俊手牵着手向我走来,就像曾经的苏梦和胖子偎依着向我和邹唯走来一样。
“哥!”我叫出来的时候,该死的眼泪又来了。我想起苏梦和胖子的那段感情,没有理由不流泪。苏梦,西西对不起你。我对不起你,一万个对不起你都无济于事,可是我还是要说,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哥,可以再抱抱我吗?”
我想说出这一句话,话刚到嘴边,宋俊已经把我轻轻搂进了怀里。就像舅舅每一次把我搂进怀里一样,那个怀抱温暖极了。
如果别人总是要误会,那么就误会好了,我什么也没有了。现在,除了胖子,除了宋俊,我已经什么也没有了,徐玲姐像个总理似的,总是有一大堆事情在等着她,除了忙还是忙。邹唯不来了,电话也不打一个,好像突然间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苏梦不来了,短信也不会发一条,突然之间,一切都变得陌生了,陌生得让人害怕。
世界还是原来的世界,谁也不认识谁?我想那一刻是的,不然的话,我不会想着苏梦就想哭,想起邹唯就会莫名其妙地流泪。
“西西,别哭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都会好起来的。”
这真是大哥哥说的话,我知道宋俊真的成了我的大哥哥了。我告诉宋俊,我只是感觉到从未有过的幸福,那种感觉多年来没有过了。我告诉宋俊我只是想有个人抱抱了,哪怕是陌生人,也无所谓。
我说出这些的时候,眼泪总是会不自觉地流出来。我知道世界还是温暖的,只是我常常会迷路,找不到那个世界的入口。我只是在另一个世界,那个总是有些冰冷的世界,找不到出口。
第二天一早我准备出院的时候,徐玲姐开门进来,并说带了一个人来看我,我一看是邹琪,看到邹琪我就自然而然想起邹唯。那时候我的身旁有舅舅,还有胖子。该来的都来了,胖子来了,徐玲姐来了,舅舅来了,现在只差一个宋俊。不该来的都没有来,苏梦没有来,邹唯没有来。
“苏梦,你到底要怎样才肯原谅我呢?”我一个人胡思乱想。宋俊还没有来接我出院,说好的今天一早来接我出院,宋俊还没有来。
我在猜测宋俊去了哪里,不来就不来吧,说不定公司里有事情忙呢。
“西西,我已经告诉苏梦你出院的时间,她应该会来的,我们再等一会。”胖子一边说,一边走到我的身旁,和我站在一起。
我轻轻拉了拉胖子的手,对他说了声谢谢。我生病的这些日子,最应该感谢的人首先是舅舅,然后就是胖子,徐玲姐,还有宋俊。我多么希望苏梦能够远远地朝我喊道,西西,你终于活过来啦,西西,我爱死你了。
很久很久没有看到苏梦的那张笑脸了,没有听到苏梦那肉麻死了的口头禅,许许多多的美好,一瞬间烟消云散。不复再来。苏梦好像突然之间从我的视线里消失了一样。
“苏梦,你真的不肯原谅我了吗?”我心想。你赶着来看我呀,哪怕是一句话也不说,就远远地朝我喊,林晓茜,我恨你,苏梦恨你!哪怕仅只是说出那样的话,我也希望你来,苏梦,你来呀。你为什么迟迟不肯来,苏梦,我知道在过去的岁月里,你无时无刻不在我的身边,陪着我打闹嬉戏。唯独这一次,你没有,你缺席了,你走远了,你从我的世界里,消失了。
作者题外话:4月14日第一更
067:悲伤
我突然想哭,直到走出医院大门的时候,苏梦依旧没有来。
“西西,别再多想了。苏梦说不定正赶着过来呢!”徐玲姐安慰我道。
胖子和舅舅也在身旁不停地说着安慰我的话,我心里知道那只是安慰而已,苏梦不会来了,这一回,苏梦是真的记恨我,她不会来了。
下了车,临分别的时候,邹琪拉过我的一只手,看样子好像有事要对我说。徐玲姐也看出来了,过来拉着我的手走到路的另一边。
“有什么事吗?”我问邹琪道。
“我哥让我告诉你,他说他对不起你,可是有些事是说不清楚的。”邹琪话里有话,看样子还有话没说完。
“没什么对不起对得起的。”我说。
“你哥还说什么?”徐玲姐拿出了警察审讯犯人的语气。
“我哥还说,让我转告西西姐,他和何静姐订婚了。”
邹唯和何静订婚了。这个消息让我心里顿时隐隐作痛,又觉得如释重负似的。可是那痛好像是着了魔似的,依附在我的身上久久不肯离去。我知道我和邹唯完了,彻底完了。就算是邹唯没有让邹琪告诉我这一切,我都知道,我和邹唯,不可能了,这辈子不可能了。就在我回医院到阳台上找邹唯时看到他和何静亲热的那一幕情景,我知道一切都完了,邹唯,如果下辈子,我们还会在一起,我们说什么也不分离。可是这辈子,我们完了。
我一个人跑着,感觉身体像磐石一样,沉甸甸的,没有方向。我不知道接下来的日子该怎么办,是笑还是哭,是喜还是悲,是看天还是低头不语,还是伸手触摸着水龙头流出来的水,看着水槽发呆。我知道一旦何静回来,我和邹唯之间一定会发生矛盾。可是我不知道,邹唯为什么会瞬间变卦。我们不是说好的吗?邹唯,等你出院了,我就嫁给你,做你的新娘。现在呢,我只感觉眼睛里噙着泪水,甚至睁不开了。我看不清楚眼前的世界,眼睛大大的睁着,所有的映入眼帘都是模糊不清。我不知道,是不是一个人在寂寞的路途上奔跑,我只知道,我的周围,全是无边无际的黑暗。
如果一开始的时候,有人告诉我爱情是千回百转的事,那么我会从一开始就小心翼翼地对待我们那份若即若离的感情。现在,我只是想握住你的手,告诉你我在世界的尽头,看着你模糊的双眼,有种想逃离这个世界的冲动。
邹唯。祝福你,你终于如愿以偿做了新郎。而我,只是你生命里的一个过客,从来都是匆匆而过。你看不见我,看不清我,你只是远远地知道我在笑,我在哭,我在喊,我在幸福地落泪悲伤彷徨。
作者题外话:4月14日第一更
068:又出事了
胖子刚打来电话,电话里说邹唯和何静订婚了,晚上请吃饭。这个消息宣布了我和何静之间争斗结束,或许,本来就不存在你争我夺的事。这个消息同时也宣布了我和邹唯之间的感情,彻底结束了。是的,一切都结束了,那些海誓山盟,那些天荒地老的承诺,不过是无稽之谈。
“徐玲姐,你说我真的要去吗?”我问徐玲姐道。
“去,怎么不去。我倒是要看看何静那狐狸精,还真成了精了是不是?我徐玲好歹也是一女人,能够忍心看见你和邹唯猝死在婚姻的门槛之外吗?”徐玲姐说得一股正气,就像此行专门为我打抱不平似的。
“徐玲姐,你这是去喝喜酒还是去打架来着?”我想到要是苏梦在,一定会问出这样的一句话来。可是现在苏梦不在,这句话只有我替苏梦说出来。
“喝酒打架两不误!”徐玲姐一边说着,一边朝我诡秘地笑。那笑脸让我想起苏梦,以前每逢这样的时刻,都是苏梦替我解围,一次次地想着法子让我的担忧我的疑虑统统不复存在。现在呢,苏梦,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肯原谅我呀!
我打电话给苏梦,苏梦一听是我的声音就毫不客气把电话挂了。我厚着脸皮上门拜访,苏梦把窗户给死死地关上。我告诉徐玲姐,我和苏梦完了,苏梦一辈子都要恨我了。我这样说的时候,徐玲姐就大笑道:
“多大的事儿呀,我看苏梦那丫头,肯定是脑袋又被驴踢了。”
“我倒是真希望苏梦那丫头,脑袋被驴踢了呢!”我问徐玲姐,我和苏梦是不是也会像我和邹唯一样,有朝一日弄得连普通朋友也做不成。我问徐玲姐这些的时候徐玲姐就笑,那笑让我好受了些,徐玲姐的那笑脸告诉我,我和苏梦,都还是小屁孩儿。
我多么希望我和苏梦,还能够回到从前,手拉着手,肩并着肩,一起跳皮筋,一起玩老鹰捉小鸡的游戏,一起打闹,一起为看动画片抢电视机遥控板。小时候,每一次争抢苏梦都会成为赢家。最后看我在一旁哭,就又主动让给我,每一次都是。苏梦从小就说了,她是姐姐,我是妹妹,所以她处处让着我。苏梦,这一次你不可以让着我吗?再说了,我和你的白马王子宋俊,真的什么关系也没有呀!
我的世界里可以没有邹唯,没有胖子,没有徐玲姐,可以没有任何人,可是不能够没有苏梦。我突然之间明白,我的生活里,没有了苏梦,我就一无所有了,我就一无是处了。苏梦,你听我解释呀!你个死苏梦!
一个人的时候总是有些孤单,孤单里有些寂寞和悲伤。我很想不要这样,可是我只有这样。我发现每当阳光明晃晃地照着我的身体的时候,我依旧是不快乐的,那丝丝阳光,变成了缕缕忧伤,将我重重包围。我还来不及睁开眼,看到那金色的线条,我的心就已经装满了忧愁。
邹唯和何静订婚了,这个消息让人觉得世界很扯淡,一切都很扯淡。我想爱情是什么东西呢?或许是一大堆空想出来的美好加上几句诱人心欢的承诺,我们就在那虚无缥缈的世界里,反反复复地梦着,醒来,又继续做梦。我发现爱情不是实实在在存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