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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君想要什么呢?天决宫?天下?”男子叹了一口气,似惋惜似悲伤,“统统比不上那失去的。”
“失去的,本君不会再留恋。”段天祈不耐烦地手一挥,“你就直接告诉本君,如何得到想要的。”
见段天祈眼底已有杀意,男子在心底轻声叹息,“我只能提醒你,十年前,我给你的十四字批言里,就有暗示。”
“傲龙腾云凌风过,祈落幽尘空落痕。”段天祈轻声念道。
“腾云,凌风,幽尘,落痕。”男子出言提醒,“便是答案。”
段天祈清冷的眸光在瞬间闪了一闪,眼波流转的刹那,眉间氤氲着点点霜冷。
“好一个哑谜。”半晌后,段天祈启唇而笑,“本君明白了。”
“圣君,真的明白了吗?”惊讶与段天祈的悟性,男子依旧笑得温和淡定。
段天祈勾起一边的唇角笑得意味深长,也不回答男子的问话。
送走泥菩萨后,正巧青寒、紫冥从外回来。
“参见圣君!”青寒、紫冥手持长剑齐齐向段天祈行礼。
“东西呢?”段天祈俯身看向地上所站的一青、一红两抹身影。
紫冥从怀中掏出一卷手札恭敬递给段天祈。
段天祈接过手札,首页上霍然写着四个凌乱的大字。
“还仙草集。”段天祈念着首页上的字,翻开第一页快速阅读几行后,一抹笑意在唇角拉开,“好,做得好,紫冥。”
“紫冥不敢!”红衣女子急忙垂首回答。
“师兄,可有察觉?”段天祈瞟了一眼地上的两人,暗沉的眼底水雾迷朦,令人猜测不透。
“回圣君,没有。”对于这点,紫冥十分肯定。
“好。”段天祈含笑点头,“本君还有一个任务要交给你。”
“是!”紫冥垂首领命,没有丝毫的迟疑。
“你去查查,如今天下会的势力。”段天祈的声音,慵懒,华丽,迷离,还携着一丝冷酷,“我要实质性的消息。”
“是!”紫冥抱拳作揖后,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去。
段天祈翻了翻手札,随手往青寒手中一扔,“拿下去。”
“是!”纵有万千疑问,青寒仍不敢多问。接过手札离开了。
终于只剩下自己一人,段天祈缓缓取下面具,那一刻孤寂的空气从肺腔传遍全身每一处角落。
“玄柳……”
段天祈手指轻抚面具,眼中流淌着连他自己都未查觉的柔和。
“玄柳跟段天祈,要做一辈子的朋友!”
“无论你做错了什么,我都会原谅你,也会帮你。”
“为什么?为什么骗我?”
“玄柳说过,一辈子都相信天祈,不管天祈做了什么,都会原谅。一定原谅!”
“离开这里,不要再回来了。天祈,我没有……出卖你!”
我知道……我都知道……
善良如你,怎么会出卖我?
只是那时我已被愤怒冲昏了头脑……玄柳,我们还是朋友吗?还能再见吗?你还会一如既往的原谅我吗?
所有思绪在顷刻间坍塌,白昼下折射出的颜色在眼前轰轰燃烧着。心的一角无声碎裂,混合着空气里的沉寂跌落至尘埃深处……
也许……我们都回不去了……
收敛心神,段天祈迈步走下台阶,直直走出门外,仰望着晴空万里。
“圣君。”青寒在身旁轻言提醒,“该吃药了。”
段天祈就着青寒手中瞟了一眼,半晌没有反应。
从小就被义父强行逼着练习各种武学。十四岁便开始学习天决七式,这种狠毒而霸道的武功是段天祈弱小的身体所不能承受的。从那时开始,段天祈便要定时服药,以压制体内强大内力的燃烧。
“或者,等我习得无上逍遥,我就能摆脱这些药了。”段天祈直定定地凝望着玉宇苍穹,在嘴角弯起一抹纯粹笑意,“你说是吗?青寒。”
青寒抬头看向段天祈。
这一刻段天祈的脸上,有的只是平静,淡然,安宁,以及……纯净……
柔柔日光洒了段天祈一身,那头乌黑的发丝也被染上了一层金色光泽。此刻的天决圣君,宛如圣月皓洁,又似明日耀眼,绝世清雅,风倚动人。
“是。”青寒心底一触,瞬时涌起几丝说不清的酸涩和惆怅,“是的,圣君。您会好起来的。”
“再过……,”段天祈伸手掐指一算,展颜朗朗而笑,“再过三月,我便可以习完无上逍遥。”
目视着段天祈孩子气般的举动,青寒低头不语,散落眼前的碎发遮去眼底那一丝水花。
三个月……
虽说天祈圣君是历届所有圣君里天赋最高的武学奇材,但让他十四岁便开始学习这常人二十以后才能练的天决七式,并在短短几年内强行逆转第七式以求悟得无上逍遥……这样的摧残自己,又岂是一个少年能够承受的……
“青寒,你不替我高兴吗?”段天祈回头看向青寒,琥珀般的眼睛里透着纯净透明的光泽。
“是。”青寒头垂得更低,“属下,属下替圣君高兴……”
“把药给我吧!”段天祈接过青寒递来的丹药一口服下。
天空,依旧蓝的透明。絮云朵朵在天际下轻悠漂浮,映着金色的阳光,辉映得天空更加清澈空灵。不知何处随风而来的红叶宛似翩跹的红色蝴蝶,漫天飞舞,仿如动态的唯美画卷,在天地间优雅潆绕。
两日后,紫冥的飞鸽传书从天下会到达天决宫。
“圣君。”青寒将手中的纸条恭敬递给段天祈。
段天祈接过纸条静静看了数秒后,俊美的脸庞展开一抹邪惑的冷笑,“好!青寒,”段天祈以内气化了纸条,随即下令,“去把一线牵取来。”
青寒领命离开,不到半盏茶的时间便拿着一只盈绿的小瓶回来交给段天祈。
揭开瓶塞,一股扑鼻的桃花香立刻弥漫在整间大厅里。
段天祈倒出几颗黑色药丸仰头服下。
“圣君?!”青寒大惊失色,“您的身子不能服用此药!”
“想得到,就要付出代价。”段天祈将瓶子收入怀中,“这样,才能确保万无一失。”
“可是这样一来,”青寒双眉紧蹙,浓郁的愁虑在心底漫延开来,“您的命就跟那个人……”
“我知道。”段天祈打断青寒的话,扭头看着他抿唇一笑,“不要为我担心,青寒。”
纯粹明净的笑意,仿如水晶般通透澄澈。
“是。”青寒颤声回答。
既然如此,那么就用我的一生、倾尽我的所有来守护圣君吧!
我青寒,愿以自己的生命……换得圣君那纯净的笑容……
冠绝夭桃繁杏(上)
“滚!都给我滚!”
一阵清脆的瓷器落地声在房内决然不断地响起。
几个侍女神色匆忙地从房间里跑了出来,迎面撞上寻声而来的绝心。
“大少爷!”侍女们纷纷向来者行礼。
“二少爷又发脾气了?”绝心微蹙双眉,眼底闪过一丝异样的光点。
侍女们面面相觑,不敢回答。
“没用的东西!”见垂首的几名女子居然连话也不敢应答,一股怒然火烧自心底一窜而起,“滚下去!”
“是。”侍女们赶紧头也不回地逃离这地狱般的地方和那魔魇似的人物。
绝心抬步走进奉天阁,一只花瓶迎面扑来,“滚!”
绝心右手一抬,稳稳接下花瓶放置桌上,“弟弟。”
“大哥?”见来人居然是绝心,绝天微微一震,一抹内疚在眼底稍纵即逝,“你怎么来了?没有伤到你吧?”
绝心勾起一边的唇角,似笑非笑,“你那三脚猫功夫,还伤不到我。”
冷如冰的话语里,隐着一丝微不可见的宠溺。
“心情不好吗?”绝心走至绝天身旁坐下,伸手将他揽入怀中,“为什么?”
“我不知道。”靠在绝心怀中,绝天微噘了噘红唇,完美精致的脸仿如天地间自然滋生的灵气般,吸引着万物景仰,“就是烦躁。”
“你是从小就被爹和姨娘宠惯了。”绝心嘴角划开一弯残酷的冷笑,一字一句说得慑人心魄,“真该把你丢进天牢折磨一番,才能有所觉悟。”
“大哥,你在开玩笑吗?”绝天抬头看着绝心。
“当然,”绝心隐去嘴角的冷笑,眸光在瞬间柔和了几分,“是玩笑。”
在绝天看不见的角度,绝心的眼眸仿佛极冰之地,冷到可以冰冻万物。
“好了好了,”绝心稍稍移开绝天几分,“心情不好就去打鹿吧!别闷坏了身子。”
“恩。”绝天欣然点头,起身取下梁上悬挂的弓箭,“那我去了,大哥。”
“好。”绝心保持着最初的姿势未变。
目送着绝天出门,笑意在唇畔散开,绝心狭长的黑眸里迸射出两道刀刃般的杀光。
所有人都知道,无神绝宫有两个绝对不能惹的人物。
一个绝天,性子骄傲自负,目空一切。不管心情好与不好,向来都是打骂自如,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
一个绝心,城府之深、心计之重,只怕就连他的生身父亲绝无神也比不上。绝心不如绝天那般直爽,含冰带笑的模样令人冷到骨子里。
无神绝宫的下人们,怕绝心多过于绝天。
“绝心,你可见天儿了?”回侍心楼的路上,遇见颜盈从对面娉婷走来。
“姨娘。”绝心弯腰给颜盈行了一礼,“弟弟去林子里打鹿去了。”
抬眼之际,一道阴寒的冷光在眸中飞速闪过,虽然快却还是被颜盈捕捉到了。
“是吗?”颜盈手捏丝帕轻掩嘴角,笑得有些牵强,“没事了,你下去吧!”
“是,姨娘。”绝心挽唇笑笑,鬼魅般的眼神令颜盈感到心顿时漏跳了一拍。
待绝心走出数丈之远后,颜盈才敢回头相望。
对于这个毫无血缘关系的‘儿子’,颜盈一直是不喜欢的——或者可以说是惧怕的。
每次见到他时,他看自己的眼神里仿佛含着刀饮着毒,能够将她千刀万剐一般,让她没来由地感到心悸。
她知道他恨她!
若不是她的出现,绝无神也不会杀死自己的原配妻子只为留她在身边。
他恨她!
恨她夺走了他母亲的生命,恨绝心夺走了原本属于自己的父爱。
一想到这些恨有可能会在将来的某天降临在自己儿子身上,颜盈就感到莫名的心痛。
“天儿,你不可靠你大哥太近。”私底下,颜盈也曾这样劝阻过绝天。
“为什么?娘。”绝天坐在椅子上满不在乎的喝着茶。
“你大哥恨娘和你夺走了原本属于他的一切,”见儿子这般心淡散漫,颜盈既焦急又心疼,“他会报仇的,一定会的!”
“娘,你多心了。”绝天头也不抬的将脚齐齐翘上桌,“大哥不是这样的人。”
“天儿!”颜盈走过来,夺下绝天的杯子,“你太单纯了,绝心他不安好心。”
绝天抬头直直盯视着颜盈看了半晌后,青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