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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跟我去吧,齐飞那小子,应该在喝下午茶了。”这大姐没等她反应,直接拉着她的胳膊走人。
齐飞?齐飞?面试官认识齐飞?
“啊,不好意思,忘记介绍自己了,我叫贞佳,A大自动化毕业的,齐飞的学姐哦。很欢迎你来兼职啊,有我罩着不用担心。”
相较于贞佳的客客气气,齐飞就很不给她面子,听完她面试结果,白眼一翻:“太嫩。”
换句话说,要不是有人罩,早就被踢出来。
“切,我是靠实力的好不好。”
“农夫山泉有点甜?”齐飞嗤之以鼻。现在竟然还有人消极待世?她究竟活在哪个恐龙年代?
“贞姐,你告诉她吧,我懒得讲了。”齐飞耸耸肩继续吃他的午饭,要不是某人拜托,他才懒得理会这不切实际的傻女人。
“顾可宁,其实SI一般不招其他专业的学生当兼职的。”贞佳讲得很婉转,顾可宁明白这里的其他专业,特指农科。她沮丧的意识到,她最终靠的不是自己的实力,而是齐飞的人品。她原来一直在孤芳自赏,自觉天宽地阔,所向无敌。还没走入社会,她的专业就受到鄙视,很难想像将来的发展空间。不过她不是那种患得患失的性格,现在只有大二,她还懒得考虑今后的前途。
贞佳看顾可宁有点不开心了,安慰道:“我来讲个故事吧。一只乌鸦坐在树上,整天无所事事。一只小兔子看见乌鸦,就问:‘我也能像你一样整天坐在那里,什么事也不干吗?’乌鸦答道:‘当然啦,为什么不呢?’于是,兔子便坐在树下,开始休息。突然,一只狐狸出现了,跳向兔子……并把它给吃了。知道这个故事说的是什么意思吗?你好好想想吧,吃饭吃饭,开动咯~~”
后来谁都没有再提到面试的事情,好像就像是老友会餐一样,气氛祥和。顾可宁的脑子不笨知道这个故事的寓意:要想坐在那里什么也不干,你必须坐(做)得非常非常高。每个人都应该及早确立人生目标,特别是她这样一毕业就失业的人。甲市毕竟不是农业城市。
吃完一顿,学姐付帐。
“顾可宁,你明天上班可不能像今天面试一样迟到哦,你们的老板很凶的。”贞佳提醒她。
“你可以考虑在市中心借套房子,住学校实在太远了。”而且晚上回去也不安全,难道给那人一个机会,天天接送?齐飞开始盘算他应该收多少好处费。
第44节:气煞潘安羞死子建
顾可宁婉言谢绝了,其实是因为房租贵。她暑假留在甲市,是来赚钱拉平国家地区间贫富差距的!!
几天上班下来,顾可宁对自己组的老板有了感性认识。他是个典型的甲市人,自称很有小资格调,喜欢喝兰山咖啡,看外文报纸,听古典音乐。
可惜因为有个外籍务工人员加盟,他以为自豪的英语就相形见拙了。小白很认真地纠正他的错误美音。直道最后老板恼羞成怒道:“去你的美帝国主义文化,我说的是英音!”从此,没有人再敢造次。
在办公室吹了2周的空调,终于要野战了。客户是一家数码公司,正要在市中心商业区进行新产品的发布。
“你负责Article(物品),你负责documents(单证),你负责Third…partylogistics(第三方物流),剩下两个工读生,顾可宁负责informationsupport(信息支持),麦克负责Supplise(物流支持),没有什么疑问的话散会,明天现场见。”
老板潇洒地走人了,其他人忙着猜老板刚才单词意思。只有顾可宁泰然处之,大家对她的崇拜犹如滔滔江水。顾可宁一言道破天机:“我二专是读日文的。”日本人的英语都能忍,老板的口音真是小巫见大巫了……
翌日。
会展现场人头攒动,全组人员到齐,各自拿着设备,唯不见美国小白。
老板急了,最重要的时候,怎么可以少了supplies(物资),正准备破口大骂。突然小白从众人身后跳出来,奇装异服,口里高喊“Surprise!”
于是第一次实战,就这样在Surprise中落败。全部责任由老板承担。听说他后来辞职不干,跑到新东方学英语,去年出国了……
顾可宁他们没了主,暂时分配到了贞佳手下。本以为会轻松不少,谁料贞佳的创意部就是SI传说中的疯人院。工作起来是疯子,玩起来还像疯子。她不适应进度,加班在所难免。
某日晚上8点多,顾可宁已经加班到趴在桌上睡着,手机突然叫唤起来“凉快~我不热~凉快~”,她懒懒伸手:“喂?”
对方没有发声,只能从沉重的呼吸声,得知他仍然在线。
顾可宁疑惑,看了看屏幕上对方号码。这一看不要紧,惊得周公弹开她3米远——上面赫然写着“王子殿下”!
方奇之!!是方奇之!!
顾可宁的心瞬时猛跳起来。自从终评那天以来,方奇之就躲她如洪水猛兽。说什么喜欢她,都是骗人的,把她骗得头头转,利用完了就毫不留情扔掉。顾可宁叹息:“殿下?”
没有回答。
“王子殿下?”
也没有回答。
“英俊逍洒风流倜傥才高八斗学富五车气煞潘安羞死子建的王子殿下?”
出了狠招,这次果然有了回答:“对不起打错了。”
“啪哒”挂掉。
顾可宁真是欲哭无泪,这人的幽默感都热得蒸发掉了吗?不甘心,她又给拨回去。听到的却是中国电信冷静的声音:“您拨的号码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候再拨……”
难道他真的是拨错了?现在正在和正确的人通话中?算了她懒得管,就算他拨给美国总统也是他的事,她才不要想起他。
突然,她的双手一阵麻木,手机又鬼使神差地亮起来。在它还没开始唱歌之前,顾可宁就迫不及待地接听。
“方奇之!”
对方叹了一下:“我是纪清明……”
“噢……是你呀……有什么事吗?”顾可宁轻笑,心中小小失落一下。
“我今晚要回校,正好路过你们楼下,一起走?”
“唉?一起走?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工作?”
一句话,堵得纪清明哑口无言。总不能告诉她是他拜托齐飞为她找兼职的吧。幸好顾可宁没有追问,说是收拾一下就下来。
“小白,我回去啦~~”顾可宁敲敲同在加班的小白的隔间。
“这么晚,要不要我送你?”
“不用不用~~有人和我一起走。”
“你男朋友?”
顾可宁笑着摇头。
“Great,我还有机会!”美国小白开心地打了个响指。
顾可宁脸一沉:“你乱说什么,美国人真是性情奔放口无遮拦。”
与纪清明相遇大多是晚上。这人把所有夜晚的气质集于一身,好像就是黑夜的代言人一般。他见到了顾可宁,便掐灭烟头。
甲市是一个国际化的都会,具有海纳百川的气魄,仅是浦江东岸的万国博览建筑群,就足以显示它多元化的底蕴。此时夜生活的旋律扬起在这灯火灿烂的迷人夜景之中,都市人生活的节奏慢下来,好像在享受这来之不易的逍遥时刻。仿佛生活就是在日落之后才真正开始。
顾可宁突然不走了,站在原地:“我不回去了,我要去夜游~~”
“不可以。”纪清明冷道。
“要你管~我一个人去玩。”她的个性说风就是雨,现在不是在征求他的同意,只是宣布。说着,她就要往返方向逃去。
纪清明长臂一伸,将她的胳膊死死扣住,看不出什么表情,一言不发。
他是个沉闷到原则化的人物,但假如他硬是要把他的条条框框附加在她的身上,顾可宁就会像很多被帝国主义压迫的人民一样为追求自由奋起抗争。只要他现在说出一句军国主义思想的话叫她回去,她就准备立刻翻脸。
“今天太晚明天还要上班。休假的时候,我可以陪你。”
唉?万万没想到纪清明会说出这样的话。理由充分,人情给足。顾可宁无语,只得闷闷不乐,跟着他走。
第45节:那一头传来虚弱的轻笑
晚上地铁人多,一下子两人就被冲散。她知道纪清明不会回头来找她,只好认命地走到入口,与早在那里等着的他相会。这个人似乎从不回头,叫他在原地等,已经是极限。顾可宁赞叹着他的不体贴,随着人群挤进了车厢。
商家市场为了赢利目的,把铝质包装料做到最省。于是沙丁鱼罐头和地铁车厢内都挤满了不能动弹的肉条。钻进顾可宁鼻翼的是一种淡淡的烟草味道。
她整个人都贴在纪清明胸前,稳到根本不要拉任何把手也不担心跌倒。他的身体就像一堵坚实可靠的墙壁,承担着所有力量,将纷乱的人流阻挡在她小小的空间之外。
“你这样站着不累吗?”纪清明闻言低头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两人就这样一路沉默回到学校。
临别的时候,纪清明突然问她,方奇之有没有联系过她。顾可宁眼神一黯说,没有。那个电话,不是打给她的……不是。
之后每次顾可宁加班到7点之后,纪清明都会正好回学校路过他们公司。看得美国小白傻掉,直说她没心没肺一个机会也不留给他。顾可宁倒是并不介意,一方面上次开玩笑般问过纪清明是否喜欢他,人家冷冰冰地说她自作多情,另一方面,总有个疙瘩占据她心田,没有任何空间再让他人进入。
顾可宁看看时间,不到下班时间,但是夏天特有的雷阵雨,已将天空布置得灰暗一片。闪电雷鸣接踵而至,大雨倾盆打得玻璃窗嘎嘎作响。她竟然有些希望纪清明那家伙今天也能顺路经过。要发个短信去问问吗?顾可宁思忖着,还是放弃,毕竟非亲非故,她不能总是因为某些原因占他的便宜。
一道闪电擦玻璃掠过,惊得她跳了起来。
“凉快~~我不热~~凉快~~”她心有余悸地抓起电话:“喂?”
“我好像……又打错了……”那一头传来虚弱的轻笑。
这个声音……
“方奇之,方奇之对吧!”她抓紧了手机贴在耳朵上尖叫。
旁边隔间的小白以为她被闪电吓坏了,跑来探头探脑,却看到顾可宁失魂落魄地握着手机,看着窗外接天连地的瓢泼大雨。
“怎么了?”他有些担心。
“他又挂了。”
“谁又挂了?你男朋友吗?”
“也不是啊~”她露出一抹苦涩的笑容,叹了口气。
不到一分钟,顾可宁的手机又开始唱歌,这次她倒是显得冷静,先看了一眼来电显示,还是方奇之打来的,还是他!这次应该不是拨错了吧。
小白那叫郁闷啊,为什么when接电话的表情这么多变呢?
突然,顾可宁的脸僵住了,慌乱的神情染上眉梢。她突然站起来,打翻了咖啡,也来不及收拾,拿了包就往外跑。小白刚想开口,顾可宁又倒车回来,对他混乱地说了几句他听不懂的中文,拉着他飞快地跑出办公楼。
雷阵雨过去,空气中弥漫酷暑中腐烂和新生混杂的气息。顾可宁拉着小白在街道上奔跑,穿越五颜六色的雨伞,穿越人们默然的表情。飞溅的水珠是那样的清澈,倒映着整个颠倒的世界。
顾可宁拐进一个暗仄的巷子,方才停下,她弯下腰喘着粗气,手扶墙壁。
“你不要半死不活来吓我~”她上气不接下气,眼中的惊慌还未退去。
“放心……我会死死透……不来吓你……”
小白听到另外一人的声音,探头张望。只见一个人满身泥泞靠墙坐着,衣衫的裂口处隐隐露出殷红,接连到地上,凝结成一滩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