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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吵死了、去找鲁斯里亚!」
耳闻,那个粗糙的嗓音吼叫着。不耐的语气以及不悦的神色都令他为之一愣。身穿着全白的衬衫,面目凶狠的少年不屑的朝着眼前的女孩大叫着。扯回了自己的衣袖,少年旋过身。
是他。
那个年幼还处于少年时期的自己。
「舅舅、你都理xanxus都不理我!」
眼前的灿烂瞬间转得黯淡,只见挂着笑容的小脸垮下,带着惆怅的眼神凝望着少年的银灰。娇小纤细的手垂落,纤细上布着微微的红肿。敛下了灿星般的眼眸,盈波不禁的打转。
「呿、妳跟xanxus又不一样!xanxus的事情是放在首位的。」
手插入口袋,少年侧身瞥了瞥身后娇小的孩子。似乎是无视了女孩快要哭的神情,静静地,银灰的眼眸凝望着广阔无际的天空。
「讨厌死了!你就去喜欢xanxus好了!去黏跟他搞暧昧算了!我最讨厌你了!」
娇怒的嗓音,女孩尖锐的怒吼着。胀红小脸滑落了滚烫,顺着悬于左灿星眸下的那污点落下。忿怒以及失望顿时斥于面颊上,女孩重重地甩开了少年的手,踏着愤怒的脚步奔离。
留下的,
只剩下少年静静地凝视消失的那一抹银白。
留下的,
只剩下男人静静地凝望着逐渐淡漠的身影。
原来、
他,是如此的失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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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刚见面时,那灿烂的笑容令他无法直视。灿烂、太过于灿烂,就跟那个总是被欺负的加百罗涅一样灿烂刺目且惹人厌。总是挂着笑容,无时无刻、都是那张笑容,彷佛如讨好也如嘲讽。
那白金珍稀的眼眸与他不同,也与姊姊不同。家族中清一色的都是银灰的眼眸,但是此代为何会诞生一个特例?白的纯洁、似雪般的温柔且冰冷。在两人相遇的那一刻,他似乎可以看到那对珍稀的眼眸流转着什么。
是什么?
一个小娃儿的算计?
这种情况,总是在每次那女孩要捣蛋或者计划些什么的时候都能发现。尽管那孩子总是惹出一身腥、等着他来收烂摊子帮她擦屁股,但是他却异常的喜欢那白金的眼眸中的奸诈以及笑意。
好似狐狸一般。
樱桃小嘴总是吐露出无尽的爱语以及谢语,似乎丝毫没有一分基本的骄傲存在。有时候他甚至会怀疑这孩子的爱总是如此的廉价?总是忌讳与其他男人拥抱以及撒娇让他怀疑这孩子是否有性别意识?
或许是忌妒心作祟,只要那孩子在其他人怀中撒娇时他就会意外的愤怒,一股滚热不停的翻滚着。全身的细胞都在叫嚣着,他忿忿的抓回了那只在讨糖的小狐狸,重新塞入自己的怀中。
──欸?难道舅舅有糖?
眨了眨水灵般的眼眸,小巧的虎牙因为兴奋而露出,讨好似的笑容绽放。柔顺的发丝缠绕而垂落于他的肩上,总是一身雪白令人感到刺目。顺了顺银丝,他挂起了不怀好意的笑容。
──怎么可能有。回家妳给我吃两倍的青菜。
满意的看着瞬间惨绿的娇容,他恶劣地柔乱了柔顺的发丝。银灰的眼眸静静地凝视着又在唉声叹气自怨自哀的脸庞,只见拧着眉的孩子的唇瓣不停地抱怨着。盯着白玉般的面容好一会,银灰的眼眸中闪烁着什么。
伸出了粗糙的大手,小心翼翼的戳着柔软的面庞。银灰的眼眸不时地瞥着孩子的反应,却只见孩子持续似撒娇般的抱怨。勾起了一抹弧度,原本轻轻地戳着肥嫩脸颊的手指转变轻捏。
孩子仍然口齿不清的哀号着,白金眸子凝视着他的银灰,眨了眨,嘴角扯出了弧度。那对似狐狸般奸诈的凤眸勾起,在经过阳光折射下闪烁的灿光刺痛了他的眼眸。
凑首,他轻吻着嫩白的面颊。
柔和地,他轻声地说着。
──小鬼,吵死了。
#
落座于高级的沙发椅上,银灰的眼眸轻轻地瞥了瞥堆叠于木质桌面上的雪白文件。上面繁杂的文字令人感到头疼,轻轻地闷哼了一声,他拧起了眉,不悦的看着。
又是一天的开始。
灿烂的阳光洒进了冷清的室内,隔着厚厚透明的玻璃,仍然能清楚地听到室外的鸟鸣声。拉开了抽屉,他拿起了昂贵的钢笔准备着手工作。灿烂的光线倏地折射刺入了他的眼眸理,皱起眉,他撇过头看着折射光源的来源。
愣了愣,粗糙的大手轻轻地抚上了伫立于桌面的相框。小心翼翼的,他将其拿起,珍贵似宝般的,他轻捧着。敛下了眼睫,银灰的眸子带着依恋以及怀念。顺着人影的轮廓,他的手随之滑下。
照片上,少年时代的他怀中抱着一抹娇小的身影。一抹银白如白金的存在,总是挂着最美丽最灿烂的笑靥,总是如此讨人喜欢的孩子。只见那孩子紧紧的搂着少年时代的他,似撒娇般的依靠着。
那时的他,只是露出了无奈的笑颜,尽管那时候的他总是面带着凶恶的神情,但是在这孩子面前总是会松懈下来。他知道,就算他再怎么故装凶狠,那个娇小的孩子也能轻易的看破他。
「我、最喜欢舅舅了喔!」
又是甜而不腻、似蜜如糖般的娇嫩嗓音。依稀,耳边女孩的轻语撩起了他的思绪。柔软的银白发丝、灿星般如雪白鲜稀的眼眸、如金丝雀般的嗓音以及总是温暖的温度。
她的一切,他是如此的思念。
说不在乎,谁信呢?
就连他自己,都已经不相信了。
说已经忘记,谁信呢?
怎么可能忘记呢?那个荒唐却又温馨的岁月。
却也什么都无法挽回,一切早已经在命运的愚弄之下成形。谁也改变不暸宿命、谁也逃离不暸命运的玩弄、谁也无法抵抗命运。
这就是命运。
而他们,只是个抱着浮木不断的挣扎的渺小人类罢了。
──欸、我也很喜欢妳喔。
艰难的吐露出了话语,挂着苦笑的他静漠地凝视着照片中的女孩。笑的是如此的灿烂又漂亮,彷佛如不食人间烟火的精灵、一只调皮在温室下生长的妖精。
那时的他,一直以为这样的岁月会持续下去。与身边的干部们打打闹闹、偶尔给首领虐待、抱着公文堆蹲在办公室中、稍稍地欺负一下年幼的孩子。一直以为,如此平凡的生活会一直下去。
但是他似乎错了。
他让她失望了,让那个孩子失望了。曾经答应过了,不让她担心、不管是什么样的事情都必须跟她报备。他,已经答应过了。
却,也反悔了。
那一个手刀快、狠、准的劈下,劈落于洁白的颈间。柔顺如丝绸般的发丝飘落于他的手上,在纤瘦的身躯落下之前,他迅速的蹲下身接住了那身躯。不忍心的看着噙着泪水以及苦涩的睡颜,他朝了众人点点头,抱着女孩先行离去。
小心翼翼的,他抹去了灼热的滚烫,将娇小的身躯安置于柔软的被褥中。拨开了如银丝般的发丝,他在洁白的额上落下了一吻。拉起了棉被,确保室内的温暖之后,他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女孩的寝间。
他不曾依恋的回首、他不曾留恋的凝望,他只是笔直的前进,朝着战斗中的伙伴走去。不曾回首的他认为一切都会如他们所想像中的简单、不想回首的他怕孩子纯真的睡颜会动摇他的决心。
──等我、等着我的荣耀以及成功。
他们输了、输的彻底。
失去了首领的他们被囚禁于森林中的大宅,每一刻都在总部的监视下过活。在醒来的那一刻,被告知了那女孩以及其身旁的部下突如其来的消失,以及令人震惊的猜疑。
曾经,瓦利亚大宅中,口耳相传着一个谣言。
──安柏拉、那个女孩,是彭哥列的走狗。
他怒吼着,斥于心房的怒火狂烈的燃烧着,愤怒的他挥舞着利器,在同伴的阻止之下才冷静了下来。怒火中烧的他挂着凶狠的面容强制并且威胁着,毕竟,要是在传入他的耳中,可能难免血光之灾。
──并不是!并不是如谣言所说的!那孩子是被嫁祸的!那孩子是无辜的!
可是却有一言,打破了他的话语,令他身陷于寂静之中。
──为什么安柏拉走的如此的迅速且不带风声?是否有不在场证明?
他静默不语,静静地仰望着窗外阴郁的天空。瞥了瞥不断落下的大雨,他的手覆在如冰般的玻璃上。他观察过了,那孩子似乎很喜欢就这样静静地凝望着雨,一个人孤零零的坐在窗前,凝望着落下的雨珠。
──喜欢雨吗?
他曾经这么的问着。
面挂着轻淡的笑容,女孩启口。
──讨厌、讨厌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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拧干的湿透的柔顺长发,健壮的手臂顺手地从一旁拉出了浴巾擦拭着挂着水珠的健壮身躯。雾气弥漫,随意的将浴巾围绕于下身,一边擦拭着长发的男人迈开了脚步踏出了浴室。
缭绕的雾气随之飘逸而出,眯起了银灰刚毅的眼眸,似乎是因为弥漫的雾气使得他眼前产生的幻觉。银白,又是那抹银白。那抹与自己相似,却惹人怜爱娇弱的银白。
又是她。
拧起眉,脑海中瞬间闪逝过了无数熟悉的场景,每一个片段都历历在目。甩了甩头,甩去了繁杂的思绪,拿起了躺在床铺上的衣物迅速的换上。向来细心保养发丝的他拿起了一旁的头发保养品擦拭,拿起吹风机将银丝吹干。
起身,他拉开了掩盖着阳光的窗帘。外头万里无云,天气晴朗、秋高气爽。此刻的九月意外地适合外出,正好加上所有的公事早已经了结,此刻烦闷的他想要出去走走。披上了件墨黑的外套,他趁着瓦利亚干部们不在时离去。
以着高速的奔跑离开了总部范围,如风一般,他急速的飞奔着,穿越过了茂密的绿林来到了郊区外的商街。踏着脚步,他手扠着口袋四处游逛。逐渐泛黄的绿叶禁不住秋风的吹打而飘落,落叶随着地面上的沙尘滚起沙沙声。
倏地停下了脚步,银灰的眼眸有些微愣的看着眼前的商家。经过了整整十五年,他已经有很久没有再次的踏上这条商街,却没有想到那曾经光顾过的玩偶店仍然存在着。
尽管,那玩偶店有些老旧。
着了魔似的,他迈开了脚步,朝着那间玩偶店步去。瞥了瞥橱窗中的玩偶,至今仍然巧夺天工,得到孩童以及少女们的欢心。推开了冰冷的玻璃门,他彷佛又回到了那久远的回忆。
「是你啊?」苍老颤抖的嗓音传入耳内,抬首,映入眼帘的是陌生的苍老男人。说陌生也不是、只能说是模糊。「真是好久没有见到你了……有数来年了吧?」充斥着皱纹的面容勾起合善的笑。
「嗯、差不多十五年了。」瞥了瞥那老人,果然不错,眼前的老人正是十五年前的那个店主。「怎么认得我?」十五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是这岁月却足以冲淡一切。
「能有如此灿烂的发丝的,也就是你和那孩子了吧?」放下了手边的工作,踏着缓慢的步伐来到了已经是青年的男人身旁。「那孩子呢?」只见那青年已经不在答话,老人不经意的开口询问,。
「死了。」
冷静、淡漠、荒凉,彷佛事不关己。
却又,
斥着悔恨。
瞪大了淡灰的眸子,苍老的老人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说出平淡话语的青年。那严肃的面孔,的确不像是开玩笑。叹了口气,老人不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