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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今日见其在城门箭射楚国公主的人在场,一直会有一种眼花耳聋的感觉。
说好的冷峻霸道小侯爷呢?说好的如山泉般清脆的声音呢?货不对板!差评!
“哼!”嬴政摆出一副不为所动的模样,继续冷着脸对着白仲。
今次,绝对不能这么轻松的原谅她,一定要让她这个大坏蛋知道自己错哪了?免得她还闹出个下次来!
见嬴政这副“寡人就是蹲在珠穆玛朗峰上,不下来不下来,就是不来下,谁让寡人做不成高冷的男子,寡人就咬死谁”的模样,白仲只好用诱哄的口气说道:“要不?亲亲?”
亲亲?这个到是可以考虑一下。
嬴政心中一喜,但脸上还是一副不为所动的模样,嘴里用十分勉强的口气说道:“亲哪?”
“你说亲哪就亲哪?”白仲笑嘻嘻的说道。
“这!”嬴政一指自己的嘴,开口说道。
“行!你先闭上眼睛!”白仲笑着点点头。
嬴政依言点头,白仲立马冲着旁边坐着的子婴使了个眼色。
子婴以衣袖一抹嘴,“哒哒哒”的跑过来,小嘴一噘,双手伸出抱住嬴政的脸,就在嬴政嘴上迅速来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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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仲使用了一张“音量卡”,保持在场之人都能到自己声音,朗声开口说道:“分封之制,若真是行之有效,又岂会有今日大争之世?所谓分封,无非就是谁给的礼物多,谁就是忠臣,谁就能得到天子的奖赏。天下也好、百姓也好,无非是天子手中的礼物,完全不顾这些‘忠臣’得到礼物之后,会怎么做?是横征暴敛还是细水流长,反正不管怎么样,忠臣之前送了多少礼物,就一定会在天下赐予的礼物上捞回来。有舍才有得,放长线钓大鱼,这到是一笔好买卖。在这笔买卖中,天子是不会吃亏的、忠臣也是不会吃亏,那么谁来为这笔买卖买单……付帐呢?”
白仲环顾四周一圈,随手乱指人头,开口说道:“你……你……还是你……错了……是所有的人……是天下所有的人来为这笔买卖付帐,所有的人祖祖辈辈子子孙孙一起付帐。”
随着白仲锵锵话语落地,原来有些喧闹的场面静静安静下来,偶尔有儒家子弟想跳出来反驳,也被其他学派的弟子给镇压了下去。
白仲所说是当世通病,后人可能只能说纸上得知,而现下这些学子生活在这个时代,哪个不清楚分封的弊病,只是有时候屁股决定脑袋,涉及到相关利益不敢言明而言。
“废分封、改郡县。天子亲治天下,以法治国、有法可依、有法必依、依法行事、无分贵贱、一体同法,再也没有人敢随意更改违天子之令,擅加赋税、私量刑法、以己喜好置百姓于水深火热。”
“说的好!”法家的士子第一个出来鼓掌,之后陆陆续续又有人站出来叫好。
白仲的话虽然有点吹捧法家之嫌,但不妨碍从来都饱受贵族欺凌的山东六国士人,找到共鸣之处。
这就像后世冥煮国家选举,就是双方比谁画得饼够大,很明显白仲这张饼又大又香,因此欢呼声浪一浪高过浪。
过了一会儿,欢呼之声渐停。
白仲又开口说道:“而这样的国家,只有我大秦才能建立起来。大秦之天下,将会是一个与夏、商、周完全不同的天下。”
秦朝,虽然短命,但是中国历史上影响最为深远的王朝——就连给中国人带来“汉人”和“唐人”称呼的汉朝和唐朝,也没有秦朝对历史影响深远。
因为秦朝是中国历史上第一个封建制朝代,秦之后所有的朝代都是依秦朝的制度而行——封建制中央集权王朝。
祖龙身死秦犹在,百世犹行秦王政。
而秦之所以能打败山东六国,并且能建立一个与夏商周完全不同的国家,用通俗的马列政治经济学来说,就是封建制打败了奴隶制,是先进的生产关系打败了落后的生产关系。
六国必然灭亡,这是由于其体制所决定的,任何人都无法可挡的。
“我知道,大家会觉得小子我年纪小,但是我相信不过二十五年,整个天下,你们所有的人,都会认同我这番话。”白仲说完,也不待抡材大典出结果,一挥衣袖潇洒而去。
其实白仲很想说,不过二十五年,整个天下在我们陛下脚下跪舔,但是想想太拉仇恨了,为了能活着走出邯郸,还是不要这么拉风了。
出了抡材大典的会场,白仲回到使馆,连歇都没有歇一会,就收拾了一包干粮、行李,再将两国国书打了个包,又命人牵了两匹快马出来。
“家主这是要去哪里?”说话的是一个白家的子弟,也算是白仲的亲兵——白玥。
“今天在抡材大典上一辩,辩得好不好不说,但我担心赵人识破我的身份,所以我轻装快马先行一步,你们在后面坐着车慢慢跟着来。”白仲开口解释道。
在这个年代,从乔装使者入秦,结果大发光芒,不得不连夜逃走的赵武灵王、到不为魏王所用,就要被魏相所杀的商鞅,以及后来说了“床头捉刀人乃英雄”而被曹操杀掉的匈奴使者,君主们在遇上有才而不能为己所用之人时,无一例外的都会选择杀掉他。
再加上抡材大典人多口杂,万一哪个杀千刀的知道甘茂没有一个叫“甘罗”的孙子,又或者谁认识自己这么帅气的小侯爷呢?
因此,几乎连一秒钟都没有多想,白仲决定起脚开溜。
开溜之前,白仲还顺手收了一封嬴政自咸阳寄来的书信,信上只有三个字,写着……你以为是写着“想你了”?不不不!其实是写着“睡不着”。
“睡不着?”白仲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一个甜美中带着几丝邪恶的微笑,“不是已经送了替代品给你了吗?”
此时在咸阳宫秦王寝宫中,原本应该按例午觉的秦王嬴政,正躺在他那张超大超宽的床榻上,默默的伸出手,将“替代品”横放在自己嘴上的一只脚拿开。
“阿仲,你什么时候回来啊?寡人不抱着你睡,寡人都失眠了。”嬴政抱着一床被子,嘴里咬着被角,默默扭过头看着在自己旁边呼呼大睡的替代品,在心中喃喃自语道。
寡人想抱的是你,才不是什么替代品呢……而且,就算给替代品,不能给个好一点的吗?
子婴算个球啊?
目前年龄三岁,白白胖胖,软软嫩嫩,冷不丁一看还以为是个球的子婴小朋友,正呈“太”字型以横刀立马之姿,睡在嬴政的身边。
嘴里打着呼,鼻头挂着鼻涕,“太”字下面那一点竟然……开始往外放水。
在现任秦王、未来秦始皇瞪大眼睛的关注下,历史上原来的秦三世小朋友,在嬴政的龙榻上尿了个床,然后可能是觉得床铺湿了,睡起来不舒服,便“哼哼”叫了几声,小身体一扭一扭,小屁股一蹭一蹭,整个人以头部为支点,转了九十度之后,挪到了干爽没有被水溅湿的地方,继续呼呼大睡,只留下一摊臭哄哄的尿渍对着嬴政。
子婴!你这个混蛋!又尿床!
而在同一时间,咸阳太后宫中
赵姬在内侍的帮助下,缓缓入坐,看着吕不韦开口说道:“文信侯此来,有何事要于妾相商?如果妾没记错,文信侯上次来,已经是半年前的事了。”
听着赵姬颇有怨言的言词,吕不韦看了一眼站在赵姬身旁,身材高大健壮的内侍,“我此行是为于太后商量大王的婚事。”
“大王的婚事?我听说楚国公主有‘七国第一美人’之称,想必政儿一定会很满意才是。”赵姬开口说道。
吕不韦知道赵姬对政事毫无兴趣,但没想到她的政治敏感性竟然会这么差,“听人说?你是听华阳太后说的吧?楚国公主乃是楚人……楚女在秦国后宫本来就势大,若是再让她们得势,这大秦到底是秦人的天下,还是楚人的天下?”
“这样啊……那就听凭政儿选好了。反正娶亲的是政儿,他喜欢谁就娶谁好了。”赵姬爱子情深同时又有新欢在伴,到是不在太在意嬴政娶谁当正妻,反正不管是谁,都得管自己叫“母后”。
“糊涂!政儿是一国之王,婚姻大事怎么能听凭他自己喜欢?”吕不韦一挥衣袖开口说道。
“那你的意思是说谁好?”赵姬不紧不慢的问道。
“长平侯已经去向赵国缔结盟约,从此秦赵将会联盟。赵国贵女虽非公主,但秦赵联姻可以麻痹赵人,让赵国那群傻子一心一意去和燕国斗,再加上她又同你一样是赵人,我看再好不过了。”吕不韦说出自己的盘算。
“强扭的瓜不甜!婚姻大事还是问问他自己的好,我受过的苦,可不想政儿再受一次。”赵姬虽然已经心动,但说话时表情还是有些犹豫,她的那点事天下人都知道,被人当货物一般送来送去,将心比心之下,赵姬更希望嬴政能找个自己喜欢的可心人。
“婚姻大事自然是由父母做主,哪容到孩子自己做主?你不要老是想问他自己的意见,他一个小孩能给你什么意见?他现在根本就没开窍,一心只会骑马打猎。要我说……孩子是要逼的,不逼一逼,又怎么配为人父母呢?”
吕不韦说的很有道理,赵姬一时间竟无言以对。
待吕不韦走后,负责为赵姬请脉的太医到来。
赵姬轻抚小腹,一脸慵懒的将手递给太医。
太医照例诊脉,但是一诊却吓得面色如土,半日不敢说话。
赵姬看了一眼站在身旁的内侍,咯咯笑道:“太医,本后身体如何?”
“太后身体健康,只是……只是……”冷汗从太医额上一滴滴落下,他颤颤兢兢的说着。
如果让太医现在也写一个包含“政治,宗教、性以及悬念”的故事,他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写道——天啦噜!太后怀孕了,谁干的?
早就对腹中异常有成竹成胸的赵姬,再度娇笑着说道:“万物皆有阴阳公母之分,女人怀孕不是常事吗?本后有身孕,又不是你等有身孕,我都不怕你等怕甚来?嫪毐,扶本后去歇歇。”
赵姬懒懒的伸出手,千娇百媚、热情如火的看着正捧着自己的玉手,犹如捧着世间最珍贵宝物的内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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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仲一席话,立刻让众人再度哄堂大笑。
其中一人更是指着白仲言道:“你们那个小秦王今年才十五岁,一身权力全系于吕不韦和太后,有什么伟大的?”
“像我这样呢,自然是有志不在年高;要是像兄台你那样呢,必须是无志空活百岁。”白仲一指那人,笑嘻嘻的开口说道。
“小小孩童,嘴到是挺厉害的。”另一人开口说道。
“你们不要老是说我是小孩子好嘛!你们……谁十二岁的时候,就能出使别国要来五座城了?”白仲以手在场中环指一圈,“以年龄取人,非人杰所为;以才取人,才是英主之姿。敢以我为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