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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凌宇终究是男生,此刻已经在向第二碗鸡粥进军,但动作却一点儿也不显粗鲁。那般笃定,像是无论在西餐厅吃着昂贵的西餐,或是在快餐店啃着鸡翅,亦或者在学校食堂吃着普通的菜式,都可以这样慢条斯理,不急不忙。
我不禁看得呆住,也许是为他近乎优雅的吃相,也许是为他那张魅力的脸,我也不知道确切的为什么。曾几何时,我都没留意到,我亲爱的竹小马,竟然变得这样,能够吸引住人全部的视线。
甄堇啊甄堇,难道你也像那众多的女生一样,对眼前的这个男人有了好感,甚至是喜欢?我反复地在心里问着这个问题,却不能像数学题一样,无论多么复杂,都能得到一个正确的答案。
“发什么呆?”他喝完了碗中的粥,学着我的样子托腮,用另一手在我眼前晃了晃。
“在想,你一脸桃花相,一定交过很多女朋友。”越想越有可能,不是还有谁跟我说过,他大学才两年就换过很多任女朋友吗?虽然每次都不是他亲自公开的,但谁公开并不是重点,重点是,他由小到大到底交过几任?
他不作声,笑眯眯地望着我,半晌才慢吞吞地回答道,“也没有很多,一两个吧。最主要的是,过去种种譬如昨天死,我已经为你守身如玉很久了。”他一脸无害的表情,仿佛那是天底下最诚实的话了。
一两个?骗鬼鬼也不信。我倒是很惊奇他还能说出“过去种种譬如昨天死”这一类那么有文化的话,毕竟整天看他游手好闲的样子,走哪儿都能看见他,还以为他没有好好学习呢。只是,即使他死多少回,恐怕都洗不清他惹乱一干纯洁少女心的罪过吧。
“我不信。”我很干脆地撇开头去,以表达对他这种蹩脚谎言的不屑。
“笨蛋。”他轻轻叹气,“我最不会骗的,就是你了。可是最不相信我的,还是你。”他的神情很无奈,无奈到我不懂,他说的话,他的神态,他微笑的样子,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到底,是想说明些什么?
“因为你的脸上,总是写着‘不要相信我,我在说谎’的字样啊。”就是现在这种似笑非笑的眼神,让人心里毛毛的,直觉地不要去相信他说的话。
“是这样吗?我怎么没摸到?”他摸摸自己的脸,修长的手指在五官间游走,“反倒是你,脸上明明就写着‘我是笨蛋,欢迎来耍我’,而且还是加粗加下划线的大字。”他比划着,仿佛我脸上真的有什么似的。温暖的指尖时不时地触上我的脸,有些痒,但更多的,是某种叫作暧昧的陌生感觉。
自从和他熟起来之后,我终于以惨痛的亲身体会得出了一个结论,千万别和念法律系的人斗嘴,否则不光没有嬴的希望,基本上能不能全身而退都是个问题。他会抓住你的一切漏洞,将你啃得连骨头都不剩。这样想着,我索性就不再说话了,以眼神杀死他不失为一种好方法,虽然对于皮厚如他,可能没多大效果。
“对了,鉴于我昨天晚上和今天早上都好心地陪着那么寂寞的你,不如你就请我看一场电影当作谢礼吧。”他抬起手腕看表,满意地笑着,“过一会儿应该就会有一场了。”
好吧,我承认我对他昨天晚上肯陪我吹冷风的举动很是感动,今天早上的日出气氛也似乎很愉快,但那不都应该是男生的绅士风度吗?哪有像他这样子的,做了一点点小事就向我要求回报。
“不要!”我白他,“我偏不要请你看电影,你请我去看还差不多。”
“我为什么要请你去看?”他敛起笑容,表情有些严肃。
他不笑的样子虽然称不上凶,但也绝对算不上和善,我不禁失了底气,喃喃道,“因……因为你……不对,因为我们是青梅竹马啊。”而且扳着指头算一算,原来已经有九年的时间了。急中生智才想出来的理由,连我自己都觉得虚弱的站不住脚。世上的青梅竹马多了去了,没听说非得男生请女生看电影的。
“青梅竹马就得请你看电影?”他有些咄咄逼人。
“也不是这么说……”眼前突然是一个陌生的卫凌宇,让我不由想起自从医务室一别,就开始对我疏远的他,也是这般冷漠与淡然。烦躁的感觉突然冒出头来,胸口闷闷的,像是呼吸不到足够的氧气。
“不请就不请嘛,干嘛那么凶!”我又没对不起他什么,干什么非得受他的气。
“那——是不是只要是我请看电影,你就会去?”他话锋一转,反问我。
“你请我就去。”怕你不成?我还沉浸于那股莫名的气愤中。
“那好,我们现在就去吧。”他突然又勾起嘴角,那是我看来最完美的角度,充满魅惑。有如俊美的太阳神阿波罗,让人忍不住沉陷于那无尽的美色中。
“不要发呆了,你的脸配上傻傻的样子,还蛮不协调的。”对面的人早已消失,原来他趁我胡思乱想那一会儿的工夫就已经结完了帐,站在一旁欣赏我发呆的样子。
“我才没有发呆,这叫思考!思考懂吗?”我一副孺子不可教的表情,忍住踢他一脚的冲动。还以为今天他会看在我们一起看过日出的份上放过我,结果,是我太高估他了。
“好了,走吧。”他低声笑着,自然地牵起我的手,向外走去。而我,却因为一时楞住失了先机,挣脱不得。
更重要的是,我是不是,又被骗走了什么?
虽然满怀的疑惑,却挡不住笑意满溢,偷偷在心里。
这又到底是为什么?第 8 章
果然不是所有的人都喜欢看早场电影,事实上,整个放映厅里的人连一半座位都没坐满,寥寥地七零八落。周末早晨八九点的时候,大部分的人还是比较喜欢待在家里休养生息,而不是像我一样,坐在黑漆漆的电影院里,还捧着看电影的必备工具——一大桶爆米花,以及一杯冰可乐。
“我们看什么电影?”由于没参与买票过程,所以直到坐下的那一刻,我仍是不清楚接下来要放的电影是喜剧还是悲剧,国产片、港片、还是外国片。
黑暗中,卫凌宇的眸晶亮,闪烁着神秘的光芒,“需要知道题目吗?”
“不需要么?”我反问。
“需要么?”他从善如流。
“不需要么?”继续纠缠,我们完全跳入了大话西游的怪圈,重复着那段经典却已经滥俗的台词。
“需要么?”
脑里那根主掌情绪的弦突然绷断,我仿佛还能听见那清脆的响声。恼怒地将爆米花一股脑儿塞入口中,假装是他用力地嚼着。末了,还是忍不住完成这段对话。
“不需要么?”
说完,自己先怔了怔。一直没发现,我是如此渴望圆满,完美,以及有始有终,但我的生活,为什么会独独缺乏这些。
到底是谁,扰得这一切乱七八糟?
又或者,这些根本就是我犯下的错?
舌尖的痛楚突然袭来,我在毫无心理准备的情况下被刺激到,不由地低呼一声。原来嚼东西的时候不专心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情,随时会有咬到舌头的危险。
“怎么了?”他凑近。
“没……没事啦。”我偷偷地倒抽着冷气,还不忘在他面前逞强。万一被他知道我连吃爆米花都会咬到舌头,那百分之一万逃脱不了一番嘲笑。他的火力太强,我的装备根本就抵挡不了。
“你不说我也知道。”他撇了我一眼,仿佛什么都逃脱不了他的法眼,“你一定是吃东西的时候太不专心了,所以咬到了舌头。”如此笃定的肯定句,让我不禁好奇,他到底是凭什么下的结论?
“太可怕了!”我皱起眉,“你简直就像潜伏我肚子里的那种恶心的虫子一样。”
“笨蛋。”他眯起眼笑着,“要看穿你,是一件多么容易的事情。”
“讲你虫子你还那么开心。真变态!”我暗自嘀咕,历数从三叶虫以来适合形容他的爬行类软体动物,然后愉快的笑。
“别偷偷骂我了,跟你说了,看穿你比看穿一只蚂蚁还容易。”他将冰可乐递到我面前,吸管靠近我的嘴边,“喝一点冰的,应该就不会很痛了。”
看穿一只蚂蚁很容易吗?我想反驳他,却被不痛的承诺诱惑,乖乖地就着他的手喝了几口。冰凉的液体滑过被咬到的舌尖,再加上充分的气体,瞬间麻痹了那部分所有的痛觉神经。
果然是不疼了。我扬起头刚想说些谢谢,却为他脸上暧昧的笑容所疑惑,一时间忘记了要说些什么?
他怎么了,笑得像一只偷了腥的猫。
“你干嘛笑得那么诡异?”让人毛骨耸然,生怕有什么被他不自不觉便谋了去。
他晃了晃手中的可乐,冲我眨眨眼,“你刚才喝的可乐是我的。我早就已经喝过几口了,这可是间接接吻哦。”
“那你想怎么样?换一杯喝?”我没好气地问道。果然不能让竹小马的心情太好,他心情一好,就特别多花样。突然心生一计,我单手搭上他的肩,侧着脸斜瞥他。
“这样似乎还不够劲爆,不如……我们直接点?”
他的眸紧了紧,敛起笑意,满脸认真的表情,“既然你都这么要求了,我当然要满足你了。”他慢慢靠近,温热的气息倏然间笼罩着我,我下意识地舔舔唇。
不对,我应该是要在他的唇将要触上我的时候给他狠狠一击的,怎么能糊里糊涂就沉醉在他的桃花眼中呢。我勉强集中起注意力,在不知何时出现的音乐声中等待最佳时机。
心扑通扑通,明明只是一场恶作剧,为什么会以这样的频率跳动?脸上的温度飞速飙升,几乎可以用来煎蛋。那为什么,我的脸皮仍没烧穿?
他的俊颜越放越大,我的呼吸一窒,满心满眼便是这般的他——专注的眸,坚挺的鼻,抿起而性感的薄唇。我像被下了蛊,一时间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靠近。
就在两唇即将碰上的那瞬间,他的头却突然一偏,轻轻擦过我的脸颊,落在耳边。“我说过你斗不过我的。”他的声音低沉,我仿佛有错觉,那语气中隐含着些许甜蜜缠绵的意味。
这么说,我又被耍了?
恼羞成怒地撇过头去,我却无法怪罪于他。因为这头,确定是我起的,甚至在他近在咫尺的时候,我竟然还有点期待,期待这个吻和这个吻背后的意义。
“不玩了,一点儿也不好玩。”大口吸着手中的可乐,我指指大银幕,“看,电影已经开始了。”这时放映厅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只剩下背后射来的光,无力地变幻着,在屏幕上打出静止的景物及不住晃动的人影。
这显然不是一部有名的电影,没有大场面,没有名演员,导演的名字也十分陌生。在镜头中,最常重复出现的便只是一条石板路,缝隙中布满青苔。路边是悠悠河水,偶尔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