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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也没药。我出去买好了,你乖乖等着。”她又是一阵翻腾,却遍寻不到钱包,“咦?去哪儿了?”
“你算了吧,这么找怎么找得到。”至少之前她从未突破零的记录。
“找不到我的找你的,我就不信找不到。”她像是下定了一个极大的决心,在那些比垃圾只不乱一点点的东西堆里翻来覆去,除了制造出一堆更乱的垃圾之外,一无所获。
“呼——”她重重叹气,撑着腰直起身来,“难道天注定你要被烧死?”
“烧你个头!”我将手边的抱枕砸向她的脑袋,抱枕却违背我的意味落在我的床边。她转身笑咪咪地对着我,一副能奈她何的样子。
你等着,等我病好了,一定好好修理你。我努力用眼神表达着心里的不满。
“那我先找块毛巾给你敷一下。”她走向洗手间,一边喃喃,“这样看来,不去医务室都不行了呢。”
“不行!不要去医务室!”我不知哪儿来的力气半坐了起来,又很快倒了下去。
“又没关系的,他不认识我。”
“仔细想想……那倒也是哦。”我跟锦嫣的照片从未外泄过,也就是说,他肯定是没见过锦嫣的。
她将冰凉湿润的毛巾放在我额头,我本能地一偏,毛巾便滑落在枕边。
“别乱动。”她拾起毛巾重新归位,惩罚性地将冰冷的手在我颈上一贴,“知道我说的话是真理了吧?”
“是啊是啊,你快点去吧。”我渐渐眯起眼,声音也越来越轻。脑子终于还是抵不过困倦的招唤,向无底的睡梦中坠去。
不知是昏沉了多久,我突然被一阵电话铃声惊醒,刺耳的声音瞬间充斥了整个耳朵。头开始隐隐作痛,身上忽冷忽热,让人难以忍受。
是谁扰人清梦?
我嘟囔几声,实在是不想起床去接,便将被子蒙在头上。声音似乎小了一些,我心安理得的将全身蜷缩在被子里,彻底忽略那嘈杂的声音。
门口似乎传来唏唏唆唆的开锁声,然后一个人冲起来,带起一阵凉风。
“喂?”铃声曳然而已,锦嫣压低了嗓子接起电话。
“……”
“什么?要紧吗?”
“……”
“可是……我不太走得开。我同学病了,没人照顾不行。”
“……”
“好的,我看着办吧,再见。”
挂下电话,她走到床边将罩在我头上的被子掀开,“甄甄,起来吃药了。”
“嗯……”我勉强睁开眼,眼前由模糊到清晰,看见她的脸上似乎挂着淡淡的隐扰,“刚刚是谁打来的电话?”
将药放在我手中,她转身去倒水,背对着我的动作似乎在我问话的那瞬一滞,“是我家打来的,没什么特别的事。”
“锦嫣,你有事就先回去吧,我吃了药就没事了。”我接过水杯,将药片和水吞了下去。抬头望她时,我给了她一个安抚的微笑。
“可是,你每隔六个小时要吃一次药,而且你还没吃饭,你额头上的毛巾也要常换……”她扳着指头细数要做的事,显得很为难。
“别可是了,只是发烧而已,一般我睡一夜就好了。你要是不放心,就每隔六个小时打个电话过来提醒我吃药。我现在一点儿也不饿,吃了也会吐的,至于毛巾……”我将额头上已经温热的毛巾抓开放到她手里,“放在额头睡觉会不舒服,就不要了。”
“这怎么可以!”她的眸瞪得很大,对我听之任之的态度显得极不满意。
“怎么不可以了?”我的视线落在枕边的手机上,灵机忽然一动,“既然你那么不放心,那就这样好了,我去找卫凌宇来看着我,好歹他也是我的青梅竹马加名义上的男朋友。”
“你真的会去找他吗?”她怀疑的眼神就像是怀疑一个做了恶作剧而不肯承认的孩子。一直以来很少收到这种目光,因为没有人会怀疑我,他们通常都是直接将始作蛹者的标签贴在我身上,无论到底是不是我做的。只除了他,秋陌。他总能一眼看穿我,也许是因为了解,也许是因为直觉,他总是能最大程度的相信我和我的话,甚至于从来未曾因为任何一件事情冤枉过我。
秋陌。秋陌。
从来不了解,那年才只是几岁的小毛孩,却能如此深刻的懂得将童年所有的倾慕全灌注在他一人身上。然后再换回思念。
“你真的会去找卫凌宇来照顾你吗?”收不到我的保证,锦嫣执拗地再次重复着自己的问题。
“当然。”不会。
从与他达成协议似乎已经有一个星期时间了,他遵照协议不否认,不澄清,我就按照答应他的每天晚上陪他吃饭。当然,陪他吃饭的不止我一个,我还拉上了锦嫣,并且将买单的重任托付给了他。总觉得与他打交道不是件容易的事,在他身上也总占不到什么便宜,不一小心就会吃亏。为了不再受到什么损失,我才不会主动找他帮忙呢!
“那好吧,我先走了。”她盯着我看了很久,也许是因为在我脸上找不出任何说谎的痕迹,才勉强相信了我的话。她将药放在桌上,然后转身环顾四周,我似乎发现了一丝……惭愧?
“喀嗒——”清脆的锁门声后,被室里又只剩下我一个人。白底,盛开着大朵海棠的窗帘迎风飘逸,在我面前曳出一道道醉人的波纹。
好困。我打了个哈欠,又沉沉睡去。梦里似乎也有如此干净纯粹的白色,还有那艳丽的红色海棠,在风中肆意绽放。
“醒醒。”朦胧中有人轻拍我的脸颊。
怎么总不能好好睡一觉?我有些恼怒, 翻了个身,我顺势将被子盖住头。
“醒醒。”那人锲而不舍地掀开我的被子,“到时间吃药了。”
清朗的男声将我的意识硬生生从九霄云外拉了回来。我揉了揉眼睛,慢半拍地发现了床边站着一个男人。高大的身影将窗外的光线隔绝,我看不清五官,只能依稀辨别他在昏暗中依旧晶亮深邃的双眼。
女生寝室怎么会有男人?我狐疑,以为自己仍在梦里。
“发什么呆,起来吃药了。”他走近,将药和水递给我,在不到二十厘米的地方,我见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卫凌宇。
他怎么会来?我坐起来,以近乎呆滞的目光盯住他,虽然看不见自己的表情,但相信一定像吞了活青蛙一般诡异。因为他又露出了那种极度不符他花花大少形象的开朗笑容,低沉的嗓音在寝室中回响。
“好了,别发呆了。”他指指已经到我手上的药和水杯,“赶快吃药。”
一板一眼的把药含在嘴里,我连水都忘记喝就吞了下去。皱着眉头,干涩的药片就这样卡在了喉咙中央,吞也不是,吐也不是。
“喝水。”他拍着我的背,用命令的口吻说道。
连灌了几口水,好不容易将药片咽下去,我才恍然忆起似乎还没有听到他出现在这里的解释。
“你怎么会在这里?”我牢牢地端着水杯,权衡着如果听到不能令自己满意的答案时要不要用这余下的半杯水招呼他。
“你傻傻的样子……还蛮可爱的。”他咧开嘴笑着,露出一口白牙,在些缕透过帘缝漏进来的阳光照耀下闪烁。
顾左右而言他?一定有什么阴谋。不可否认的,他的话小小地满足了一把我的虚荣心,但不排除他下一步会亮出藏在他肚子里的那把剑。要小心为妙。
我眯起眼,再次重复了一遍自己的问题,“你怎么会在这里?”
他耸肩,颇不以为然的神情,“你室友打电话给我的,说你病了,叫我来看看你。”
锦嫣?她果然还是了解我,知道我不会找卫凌宇来,便干脆自己打给他了。我叹息,不知道有如此了解自己的朋友是幸还是不幸。
“吃完药了,那么该出发了。”没收掉我手里所有能对他产生威胁的物体,他勾起薄唇,似乎在等待一场好戏。
“出发?去哪里?”一整天没照镜子,但我用想的都知道,现在的自己一定是蓬头垢面,腊黄着脸,双眼无神加上嘴唇苍白,这副样子要怎么样出去见人?我可不想因为影响市容罪被抓起来。
坚定的摇头,我勉强撑起身子向里挪了一些,仿佛那样就绝对安全了。
“乖,我陪你去医院。”他伸手,像是在驯服一个顽皮的孩子。
医院?虽然我喜欢医院那种消毒药水的味道,但绝对是厌恶医院的。特别是每次发烧感冒都会遭遇到的明晃晃的针头,在我眼里出奇地像武侠小说中冷面杀手的剑,总是一味地泛着寒光,不带人气,只沾人血。
打针,对于我来说就像叫我去死一样。我并不是为正义而慷慨就义的壮士,更没有所谓的英雄式牺牲情操。所以生病上医院?对不起,免谈。
“我不要!”继续摇头。
“为什么不要?你看你的脸,红一块黄一块青一块的,跟个调色盘似的。去医院的话,病好的也比较快。”
“不要,我不要去医院!我不要打针!”一时口快,将主要原因说出来了。头又开始隐隐作痛,抚着头皮,我显得很没有力气。
“原来你那么大一个人了,还怕打针啊?”他又笑,眸中明显闪过嘲笑的光芒。
皱皱眉头,我有些恼火,“笑什么笑,怕打针怎么了?我就是不喜欢打针,怎么样?”昂起头,我挑衅地望着他。
“好吧,不打针,我们去医院吧。”他倒是很快妥协。
“真的不打针?”我再三确认。
“真的。”他信誓旦旦,表情真诚地只差指天发誓了。
“那好吧,去就去。”壮士断腕般,我掀开被子下床,“我们走吧。”起身的时候,不由地晃了晃。躺着的时候没什么感觉,但一站起来,便觉得头晕地厉害。
“呵呵……”他低声笑着,“老天,你真是有趣。”
“很高兴可以娱乐你。”复又坐下,我隔着那么远的垂直距离望他,“可以麻烦你告诉我有什么那么好笑吗?”
“你自己低头看看。”他示意我,“你就打算穿成这样出去吗?”
“啊?呃……”低头一看,身上穿着的是睡衣,确实不能就这么出去。可是换衣服又好麻烦,我怕根本撑不到换完衣服我就晕了。那么——
“不如就不要去了吧?换衣服很累的,我怕我撑不住,而且我现在根本就没力气站起来了。”我近乎讨好的笑,毕竟如果他打算架我去医院,我也是没有办法反抗的。识实务者为俊杰,似乎很早就有人教给我这个道理。
“不去医院可不行。”他摇摇头,视线落在我身后的凉被上,“或者我也不介意用被子裹着你抱你去医院的。”
抱……抱着?我们似乎还没熟到这个程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