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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的东西要怎幺办?”
无视这个问题继续说下去。
“能把车一直开到堤防上的地方最好……比如港口之类的。”
“哪里的港口都好吗?”
“安静一点的地方。”
杉浦考虑了一会儿后说“户?港吗……”接着发动了车子的引擎,最初还很顺利,途中开上小道的时候杉浦的表情变得很为难,在同一个地方转了好几个圈子。问他“你不认识路吗?”他不断重复着“应该是这幺走的。”不快点柳泽就会化掉的,圭太越来越焦躁起来。
“既然你不认识路,就再上大路看看。”
口气严厉地说,杉浦就按命令上了大路,正看到“户?港6KM”的告示牌,按指示开下去。总算到了目的港时已经过了午夜两点。
深夜中的码头没有一辆其它的车,只有几只船停泊着,也没有半点照明。圭太在码头边上停下车,在杉浦的帮助下把冰柜从车上搬下来。
“放在这里算怎幺回事?”
“扔掉。”
“扔在哪儿?”
闭上嘴不就好了,罗罗嗦嗦的让人讨厌。圭太吐出“海里”这个字后,一个人去拖冰柜,可见太重了搬不起来。
“别看着,过来帮忙!”
杉浦被吼了一声还是不过来,没有办法,圭太只好一个人拖着冰柜向前,冰柜和水泥地磨蹭着发出刺耳的声音。只拖了几寸手肘和手指就累得快麻痹了,但要扔掉它也只能趁现在。
不意间冰柜不动了,纹丝不动。圭太觉得不对劲抬起头来,看到对面的杉浦拖住了冰柜。
“你干什幺,快放手!”
“不,不要了的东西就丢进海里的话,大家会生气的!”
圭太怒吼着:“你给我让开!”
“我会把它扔到垃圾场去的,所以不要扔在这里。”
“别碍事!”
但杉浦不放手,只差一点了,就只差一点……愤怒的圭太抓住杉浦的衣领:“我说过别碍我的事了!”
抓住他的双手被反握住,力量大得挣也挣不开,体力差别太明显了。
“我来丢就是,所以,哪……”
只好象哄孩子一样的哄他。
“不能普通地丢。”
“为什幺?”
一时无语。
“为什幺……”
圭太的话说不下去,那双视线直直地盯着自己想也不想就转开眼。
“里面放了什幺东西吗?”
背肌痉挛起来,明知道杉浦不可能知情的,仍想着他为什幺会知道而激烈地动摇着。退后了一步,双膝一软,当场坐倒,握住他双手的手指自然也放开了。
“圭太?”
连指尖都瑟瑟地颤抖着,俯下脸去,颤抖的手按在地上,直勾勾地盯着那水泥灰暗的颜色。
“什幺……什幺也没有,怎幺可能有呢。”
声音低得就像在说给自己听一样。
“打开看看可以吗?”
“不,不行!”
圭太拖住杉浦的双腿。
“不,不可以看里面,绝对不可以。”
杉浦歪过头。
“既然什幺也没有,为什幺不能看?”
没法回答他,说不出像样的谎话,也不敢和他那询问似的视线相对,不敢抬起头来,要怎幺混过去……怎幺办……
“不要对我撒谎。”
杉浦的口气是从未听过的强烈。
“……我没撒谎。”
相反的自己的声音却越来越小。
“最初是圭太说里面什幺也没有的,你没说过吗?”
“那是……”
“既然没有就让我看,没有对我撒谎的……证明。”
一旦开始,杉浦就很顽固,直到自己可以接受之前绝不放弃,如果是在床上也许还可以用积极的吻和爱抚蒙混过去,但在这里不行,在无意义的争执之间,尸体正在不断融化腐烂。
圭太无视男人走近冰柜,去搬动它,被从背后一把抱住,一点点把他拖开。
“放开我,笨蛋!”
挣扎着,但背后抱得更紧,两手伸出去试图*近冰柜,却无法动弹。
为什幺这个男人不听自己说话?只要放开手就好,如果这样拖到早上就再也无法挽回了,愤怒的感情越发猛烈。
“……你想看吗……”
听不清那自言自语般的声音,杉浦回了一声。
“嗯?”
“我问你是不是那幺想看里面。”
“因为圭太撒谎,而且不可以把东西扔进海里……”
圭太强行打断了他的话。
“想看就看吧,可是,不管你说什幺我都要扔了它。”
杉浦无言地看着圭太,看了一会儿后,不意突然走近冰柜,认真地解起缠在上面的绳子,秘密即将在杉浦手中大白,圭太半张着嘴,看着这付光景。是自己说可以看里面的,可是真的不希望他打开。
绳子都解开了,杉浦马上就要看到柳泽腐烂的样子。光是想象柜门打开的瞬间就觉得恐怖,圭太跑到卡车的后面,闭上眼睛,塞住耳朵。
大概过了五分钟,有人拍自己的肩,抬起头来,杉浦就在眼前弯下身来,男人的表情是如此认真,那双像悲伤又像同情的,充满慈悲的眼睛俯视着自己。
圭太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走近冰柜,把解开的绳子再次绑好,确认门绝不会再打开了,继续拖着它向前走。不想再看到了,这个东西,一秒也不想再看到。
途中冰柜忽然变轻了,杉浦在对面帮忙,冰柜终于被拖到码头,圭太用浑身的力量将它推进海里。
冰柜砸在水面,发出很大的溅水声,柳泽与那冰冷的棺材一起立即就沉了下去,大大的波纹也慢慢地消失了,只剩下波浪拍打着码头的声音。
圭太转过身来,跳上卡车的助手席,锁上左右的车门,在副驾驶席上抱着膝盖团成一团,杉浦在外面拍着车门。
“圭太,圭太!”
塞着耳朵,装做什幺也听不见,大概过了三十分钟,圭太畏畏缩缩地抬起头,看到杉浦趴在窗玻璃上向里看着,一付快要哭出来的样子,圭太终于开了锁。
杉浦跳进车里,紧紧地抱住圭太,圭太也拼命地抱住那强壮而温暖的手臂。
“求……求求你……求求你。”
眼泪滚了下来。
“求求你,不要讨厌我,你轻蔑我也好,可是,不要讨厌我……”
两人拥抱着,圭太勃起了,就像巴甫洛夫的实验犬一特,因为闻到了杉浦的味道就有了反应,这种时候还会勃起的自己直是可悲。
杉浦发现了圭太下半身的变化,用手来安慰他。圭太发出了“插进来”的恳求,明知这是不谨慎与非常识的,但头脑中灼热的种种感情却刺激得人无法自制。
熟悉的形状,热度与大小进入了体内,在这个手脚无法活动的狭窄空间里两人沉溺在**中。尸体沉进海里去了,恋人已经知道杀人的事实,即使如此,身体仍然有感觉,甚至比平时感觉更强烈,不由摇动起腰来。“不配做人”这句话浮在脑海中,然后又消失了。射精的那一刹那,想着的是自已有多幺卑*。
回到杉浦的公寓时已凌晨四点,在搬过来的行李都没有收拾的杂乱房间中,两人在床上紧抱着,他不抱紧自己就会不安,只要身体稍稍离开,就会想自己这个杀人犯被杉浦讨厌了。
“他叫柳泽利久。”
将手指迭在交抱在腹部的手上,痴痴地望着渐亮的窗外,圭太说。
“冰柜里那具尸体的名字……做演员的男人,交往了一年左右,但处得一点也不好,就杀了他。”
重迭的双手紧紧相握。
“……杀了他,藏在冰柜里。”
身体颤抖着。
“我……我做了傻事,无论怎幺恨他,也不该杀掉他的。”
如果没有杀了他,一定会很快把他忘掉,因为一时的感情做了那种事,才为自己带来了那幺多的苦恼。抱着自己的双臂又紧了紧,让人感到高兴。
“好可怜。”
他在耳边说,自己真的很不幸。
“我不想让杉浦知道的,我是个杀人犯的事,不想让
你知道,我怕你会讨厌我……所以……”
不会讨厌你,安慰般的吻落在脸颊上。
“我不想为了那种人进监狱,我不想变成罪犯。”
语气加强了。
“绝对不要。”
“已经做了的事也没有办法……”
圭太亲着那发出所希望的语言的嘴唇。
“如果我见了那个叫柳泽的男人,一定也会杀了他的,知道他是让圭太那幺痛苦的男人,我也会做相同的事。”
杉浦用力地揉着圭太的头发。
“既然会想杀了他,我和圭太就是一样的了。”
确信不会再有事了,这个男人不讨厌自己,一定不会讨厌自己,因为自己告白了杀人的事他还这样说。无法抵抗那覆在身上的身体,吻是如此甜美,手指是如此温暖。他知道了那个冰柜里藏着尸体,还是帮自己把它扔进了海里,温柔的,温柔的,共犯。
绝对无法对他人说起的阴暗的罪行成为两人的秘密,不会泄露的秘密,永远的秘密。
“对不起……”
圭太把脸埋入那宽广的胸怀里叹息着,杉浦问“为什幺?”圭太却没有回答,杉浦本来只是个单纯善良的男人,只因为爱上了自己才会卷进这件事。
“对不起……”又重复了一次,下颚被抬了起来,想要的嘴唇,想要的舒适安稳感。在紧张感已经消失的如今,圭太迅速地沉入了无梦的深眠中。
杉浦上班迟到了,离开公寓的时间就已经是上午十一点,但他一点也不着急,亲吻了圭太三次之后才出了门。
杉浦出门之后,圭太团在床上又睡着了,到了黄昏才醒过来。肚子饿了,就去附近的超市,只买了饭团做为简单的晚饭。
运了冰柜的卡车已经不在公寓的空地上了,虽然迟到,他仍在上班前还掉了吗。
躺在房间里等杉浦回来,不想看电视,不想看书,也完全不想收拾杂乱的屋子,因为知道将来还有很多时间去做。全裸地躺在床上自慰,嗅到手上那腥涩的味道就想快些与杉浦做爱,脑海里连连叫着想做,想做像个色情狂一样。
十点半,到了平时杉浦回家的时候,盼着他哪怕早一分回来也好,等得难以忍受,到了十一点,很想问为什幺比平时晚了。十二点,为什幺还不回来呢,头脑混饨着,在屋里像狗似的团团乱转。
他从没像今天这样晚归过。难道工作这幺忙吗?还是回家的时候出了事故,想回也无法回来?想象着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呼喊着自己名字的杉浦的样子,胸口仿佛要裂开一样。
如果有什幺事情不得不晚些回来,至少应该打个电话来,他知道自已在房间里的,不会真的是无法联络的状况吧。
想自己与他联络,圭太却不知道杉浦的手机号码,因为觉得不知道也没什幺就一直没问过,现在只能后悔。
也想过和杉浦打工的地方联络,但不知道他在哪里工作。上太想着为如此朝夕相处却对他所知无几的事实吃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