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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感觉非常好的人,所以……嗯……那个……你眼睛不好吗?”
男人忽然问。
“唉?”
“因为你戴眼镜……”
“啊,是的,我从小学就是近视眼。”
男人好像很高兴地笑了。
“你戴眼镜很合适呢,我……我初中的时候有个对我很亲切的同学,那个人就戴眼镜。”
圭太绞着纤细的手指,听着男人的话语。
“我非常喜欢他。”
这也酸是搭讪吧,和这个男人做爱怎么样?老师说是没什么不可以的。
“非常非常喜欢他。”
男人正说着的时候,背后穿来一声“打搅了”,圭太回头看到一个短发的男人,年龄和自己差不多,穿着气派的名牌T恤。
“正说话哪,抱歉插进来。”
T恤男笑笑,瞥了一眼刚才和圭太说话的男人。
“我从刚才就一直注意你了,可以的话,跟我聊聊好吗?”
然后又指指背后。
“还有其他朋友在,一起来吧?”
和他去也没什么不好,可是……回头看到这个一直笨嘴拙舌的男人好像被丢掉的弃狗一样用哀伤的眼神看着自己。
“来吧。”
T恤男抓住了圭太的手腕,旁边的男人看着圭太要被带走,动了动嘴却什么也没说。
“对不起。”
圭太向T恤男道歉。
“我现在和这个人聊天……”
顾忌到旁边的男人,圭太干脆地拒绝了,而对方也干脆地放弃。
看他露出那么悲伤的表情,似乎还有什么话要说所以圭太才拒绝了别人,但这个男人却从此沉默了,连看都不再往这边看。
沉默继续着,这时圭太开始后悔拒绝那男人的邀请了。
“那个……”
好不容易等到男人出声。
“你有喜欢的人吗?”
“没有……”
再次的沉默,男人表现了自己的心意,而自己也拒绝了他人的邀约,可以看出互相之间的一丝好感了,但无法再前进下去。圭太喝干了杯中的酒。
“再来点什么?”
店员问。
“不用了。”
圭太伸手拿起放在另一边的挎包,正要站起来的时候,又一杯啤酒放在眼前。
“啊,我不用了……”
“是旁边那家伙请客。”
这下不能离开了,于是道了声谢,男人也点了点头。
“这家伙叫杉浦充。”
店员指着男人说。
“是个又认真又温和的家伙,可是很害羞还怕生。”
自己也怕生,但今天却对别人这相同的部分心生不快,说不顶是同性相斥吧。
将那杯请客的啤酒尽快地喝干,问店员“多少钱?”。看到自己做出要走的样子,旁边的男人并没有明确的举动,于是圭太就走出店去了。
仿佛沉淀一般的空气,圭太在人行道上走了几步后又停下脚步,看着那频繁交错的车流,自己更有种不知身在何处的非现实感,踩音也大得令人不安。
对了,不找个床伴是不行的,找一个能让自己坏掉的人来,感觉不好也没什么,就算疼得让人哭泣尖叫,那也没什么。
身体摇晃着,手臂被人用力握住的感觉将自己一下带回现实。
“那个……我表哥在那个店里工作,我去那里总是喝一杯就走,从没跟别人搭过话。”
是店里曾坐在旁边的那个男人。
“很在意你,所以……”
男人拼命吐出这些话的嘴唇颤抖着。
“所以,我……就着胆子……追出来……所以……”
结结巴巴中表示出来的善意,让人一呆的通红司,心情也剧烈地动摇起来。
“我会这样……那个很奇、奇怪吧。”
作为一晚的对象的话,他也不错。
“我想做爱。”
男人的眼睛惊讶地睁得老大,“唉,啊、那个……”小声地嘟哝着,男人用手捂住自己的最。“我的经验不丰富,所以多半会很差劲。你讨厌的话就算了……”
男人的咽喉“咕”地响了一声,他慢慢地看向圭太。
“和你,做爱?”
“讨厌的话现在就请回吧。”
男人低下头去,但握在手腕上的手指力道更强了,他缓缓地抬起头来,低声地说:“想。”
“我讨厌夜里一个人,所以,做完爱以后我要和你一起到早上,这也可以吗?”
圭太说出了另外一个条件。男人比圭太个头要高些,但他把头深深地低着,低得几乎看不见脸。
“到早上都在一起?”
“对。”
男人小声说“知道了”。自虐的对手就是这个说话有点奇怪的男人了。
“去旅馆吧。”
圭太说,但男人更用力地握住他。
“……好疼。”
手慌忙放开了,真是个做什么都不灵巧的男人。
“我对这一带不熟,也有不准两个男人进去的地方吧,你知道什么去处吗?”
“不知道……”
不但笨,而且*不住,圭太叹了口气,不想再走来走去地在陌生的地方找旅馆了,和以前的恋人都是在自己屋里,也去旅馆,可是离这儿太远,为了去旅馆而坐电车未免也太傻了。
圭太看了男人一眼。
“一个人住?”
“我?”
“其他还有谁?”
圭太苦笑,男人也附和地笑笑。
“我一个人。”
“那去你家可以吗?”
他的表情一下变得目瞪口呆,这过大的反应让圭太有点厌烦。
“不要就酸了……”
“不是!”
男人立刻否定。
“你可以到我家来?”
“嗯,啊……”
“真高兴啊!”男人快乐地笑起来,离跟他见面还不到一小时,而双方已经在性的方面达成一致了,自己没有情绪也没有兴趣,有的只是一时的冲动而已,本想淡淡地把事情进行下去,但男人的反应却大得出乎意料。
世上有八面玲珑的男人,也有笨得离谱的男人,圭太这样想着。
“我们走吧。”
催促着,男人却不见有要走的意思,反而不安地左右张望着,好不容易动了身,走了三步又停下来了。
“怎么了?”
视线在旁边胡乱地摇晃一番后,男人表情绝望地叹道:
“我不知道这是哪里?”
……这里是出店门十米向左转的拐角。
男人的公寓坐车要三十分钟,是终点前的倒数第二站。
现在是午夜零点,电车上的人最初还很混杂,渐渐地就少了下去,到站时已经没有几个乘客了。
“你的挎包里装的是什么?”
从上电车起就沉默着的男人不意见说了一句话,圭太轻轻摇摇放在膝盖上的挎包。
“教科书和笔记本,明天一大早就有课。”
“大学生?”
“嗯。”
“那真是聪明啊。”
简直像在和乡下亲戚说话一样,比起就职率来说,升学率还来得更高些,大多数的高中生都能成为大学生,自己并不特别聪明。不是什么大事,却被很了不得地夸奖,就像被人嘲笑了一般。
“你学什么?”
“……文学。”
男人眨了两下眼睛,感叹着:“好棒啊。”
“将来要当作家吗?”
太阳穴痉挛了一下,这和被杀恋人的话完全一样。
“如果读文学部的人都成了作家岂不是很恶心?”
短短地抛下一句话。男人表情拙拙地低了头。
“是哦……”
他的每个反应都让人不愉快,每站停车的电车现在停在一个空无一人的站台上。一下子跳出去,把男人一个人丢在车上的恶念头在心里一闪。
“我啊,还在想你的包里是不是装了点心呢。”
男人笑着。
“只要一想象你吃点心的样子就觉得好有意思哦。”
圭太垂头连答应一声都觉得累……刚才再挑一挑人就好了,现在后悔已经迟了。
男人住的地方离车站大概一百米远,从大街旁边的一条单行道进去。
这栋五层的古老钢筋水泥楼房连电梯读没有,爬到四层男人的房门前时,圭太已经在喘气了。
进了玄关,旁边就是厨房,往里面走有一见卧室,虽然很狭小,但收拾得很干净,一点也不像是单身男人的房间。
只有垫子的床进入视野。就要在那里开始做爱吗,做是想做,可是想想就觉得麻烦。床对面的墙上是大型书架,录像带和DVD整齐地放在那里,光看那面墙的话就好像租录像带的店一样。
架子上只有录像带和DVD,书、杂志之类的一本也没有。圭太去其他人的房间时很在意书架上都有什么书,从一个人看的书里可以看出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这个男人是不读书的,就是这样的人类。
“虽然地方很窄,请坐……”
就这样站着也不自然,于是圭太在木制的四角长桌前坐下来。
“喝些什么吗?”
“嗯……”
“只有水而已,行吗?”
“行。”
男人进了厨房,拿着一瓶矿泉水出来。圭太一口气喝了半瓶水后,啤酒带来的醉意才好了些。
忽然醒悟这里是什么地方了,是刚刚才认识的男人的房间。而后又想起是为了做爱而来这里的,但是却好像到了朋友家一样,不觉得紧张,也没有让自己觉得紧张的人。圭太抬眼看看床,不想在那上面做,倒想在那里睡一觉。
对面的男人站其拉,以为他想去厕所,他却走到自己身边来。这是当然的行动,可他的*近却给人一种奇特的感觉,违和感……对,就是违和感,他碰自己的耳朵时自己哆嗦了一下,他也像吓着了一样缩回手指。
“对不起……”
“没关系,我并不是讨厌……”
圭太说了不用在意可以摸,但男人还是顾忌地不敢出手,两个人近得连呼吸多能听到,却只是呆坐着而已。如果不说快点做吧之类的话可怕会这样一直呆下去吧。
“啊,我洗个澡可以吗?”
男人询问地侧过头。
“白天太热了……”
男人小声地书:“请吧……”
圭太它一样地进了卫生间,一个人的时候圭太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要做就做吧,我有点颤抖,你硬摸索下去不就好了吗,这样一来,你缩手缩脚的我也不好办啊。
脱掉衣服,泡进浴缸,灼热的雨洒下来,两手被打湿了,就这样一直看着,这双手就是杀了人的手,杀人犯的手。
让自己烦恼的元凶简简单单地就死了。在咖啡中掺进世面上买来的安眠药,趁他睡熟的时候捆成抱着膝的样子,用半透明的大垃圾袋装起来,扔在冰柜里打开电源,微微的机械声,冷冻了的尸体,不会再看到他,不会发臭,也不会腐烂。
具体是什么时候杀掉他的已经想不起来了。一周前……也许是两周前也说不定,杀人前后的记忆模糊不清,只有一点是清晰的,那就是杀了恋人之后的自己再也没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