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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
我直奔回家去找我的月亮街的裙子。它在柜子底睡得好好的,忽然被我匆匆的吵醒。花朵和眼睛疑惑地望着我。我望望乌云密布的天气心里一横不管它三七二十一,脱掉衣服就套裙子。我的诗情流转的裙子。我的月亮街的裙子。满心里哗里哗啦地涌着想念,痛啊。我说砂子等等我马上就来。砂子很温柔地说别急我的米米,别急别急。我穿着球鞋就往车站冲。
远远就看见黑黑眼睛的砂子笑的坏坏的样子,风吹的让人直想掉眼泪。砂子说我回来了我回来了。我在他怀里哭的眼泪鼻涕一塌糊涂。砂子说我的米米怎么把头发剪掉啦。我冻地呜呜呜地说不出来。砂子用手臂把我搂紧,月亮街的米米,好漂亮啊。他说。嗯嗯嗯。我用手背抹着眼泪,用带鼻音的声音回答他。感冒了米米,以后不准再让我们的月亮街感冒了喔。砂子刮我的鼻子。嗯嗯嗯。仍然是带鼻音的声音。
第六章
刻下来的幸福时光(1)
郑苗苗,1985年9月出生于江南一座古老小城。从小开始热衷于创作。有作品登于《中学生博览》《男生女生》《小记者》《辽宁青年》《中华少年写作精选》等报刊杂志约二十余篇。出过一些合集。现为中国少年作家班学员。习惯孤独的生活,习惯在午夜的时间写字。人生没有什么志向,只有一个简单的愿望:在海边拥有一座能边听海声边写字的小木屋。
高三,我和小微开始居住在学校附近的一栋有时光印记的房子里。
这是一栋木头构筑的古老房子,矗立在一条小小的马路的左边。
房子一共两层。宽敞、阴森还带有点发霉的味道。走在楼梯上,可以听见木板清晰的声响,嘎吱嘎吱的。
在二楼的阳台上俯视房子边上小小的马路,长远没有尽头的样子。
一栋度满了岁月痕迹的古老的房子。
一栋门板粗糙能刮伤手的房子。
一栋让我和小微莫名喜欢的木头房子。
我们选择住了下来。
小微和我,两个人,一起在房子里生活。
小微是我的好友,我们在同一所中学读高三,在同一个艺术特长的文科班。她学画画,我学声乐。高考不用考数学的艺术特长班。
早晨,我在天微微亮的时候起来,站在二楼的阳台上练声,听小微受不了的吼叫声,憋了一肚子的气就会突然的松懈,快乐的笑出声来。正规练曲的时候,我就站在二楼客厅的铜镜前对口型,唱一些悲凉寂寞又哀怨的曲子,练自己的发音和气息的运用。
小微会在一个小时后慢吞吞的爬起来吃我做的早餐,所有的怒气都在吃早餐的时候化解,她偶尔会说,真想和你生活一辈子,那我就什么也不用做了。我不应答,只是笑,看着她孩子气的脸,微微的笑。
在学校里,我们都是不善言辞的孩子,都只是喜欢静静的坐着,听教室里喧闹的声音,做大本大本的《高考三人行》。做不出题的时候,我们都喜欢用力的扯头发,头发大把大把的掉,再以最快的速度长出来。每一次的考试都把自己折磨的死去活来,像四维写的:频繁的考试,就像是翻来覆去的死。
学校也有一栋古老的房子,是协和大学的旧址,一直保留到现在,记载了无数光阴的故事。
我想,现在已经很难在任何一所中学里找到这样怀旧的建筑。脱落的漆色,端庄古朴的样子,明朗而且饱含沧桑。就像岁月刻上的清晰的印记。但却和我居住的房子有同样一个特点——踩在楼梯上能听见木头嘎吱的声响。
校文学社的办公室就设在协和楼的三楼。
高二那年,我和小微就来回的穿梭在这样的楼层里,开会,审稿,排版,印刷,装订。拿到样刊的时候,会心的笑,看小微给我配的插图,从每一个细节里挑毛病,惹得她每次都说再也不帮我的文章配插图,但结果下一次她还是照旧花上一个晚上帮我配一最符合文章的插图。
我们都习惯仔细聆听双脚踩在楼梯上时发出的声响,像是一个人痛苦的呻吟,又像是一些征兆,隐隐约约的感觉。
每晚我都会去学声乐或是钢琴,声乐是主修,钢琴附修,同样要考。小微就是固定的每天晚上去画室画画。因为学声乐规定要空腹学,所以到学声乐的时候,我总是傍晚一放学就去,学完两个小时再回来吃饭。
老师家有一面很大的镜子,像练舞蹈的镜子,但是现在用来给我们对口型。我学的是美声,张口一唱就是低低的声音,我是唱中音的,老师边弹琴我边唱,时不时的老师就停下来纠正我的发音,我总是把音唱的很乱,惹得声乐老师很不高兴,频频的摇头。我不知道,艺术这条路是否能够让我顺利的上大学,我只知道,从我选择靠艺术来逃掉另我发怵的数学的时候,我就必须得很努力的学下去。没有任何选择的余地。
第六章
刻下来的幸福时光(2)
回房子的时候要走那条长远没有尽头的小马路,我打着小手电照亮前方。路没有尽头,可我还是必须向前走,我走在路上,不停的唱歌,唱一些我喜欢的歌,绝不是美声,也绝用不到那么多复杂的发音,就是单纯的唱,一直唱到我住的房子前。
推开木门的时候,常常会让门板上粗糙的木头刮伤手,那双被教钢琴的老师说成是天生弹钢琴的手。我把刮伤的手放到水池里冲洗。我看不见水的颜色,只能听见流水哗啦啦的声音,像时间流淌过的寂寞的河,那么明显的刻在水中让水带走,仿若每天重复着的生活,不知道自己最终将会流到哪里?也不知道水是什么颜色,生活是什么颜色。
然后就在二楼客厅昏黄灯光下的角落里背整篇整篇的课文,背到自己的声音重复的回响在这个像容器的空间里,我就会厌倦的拿出CD来听音乐,边听边用我的笔记本电脑打大段大段的文字发给催稿的编辑。
我的钢琴放在大厅的正中央,爸爸特意从斯特·劳斯的钢琴专卖店给我买回来的,还没学琴之前,我留了很好看的指甲,涂上透明的指甲油泛出好看的颜色,学了琴之后,我剪掉了漂亮的指甲,放在太阳底下只有惨白的印记。
现在,我坐在钢琴前弹简单的曲子,黑白琴键的起伏都是时光的流逝,我用我的手指把这些时光都刻在琴键上,一点一点的刻上去。
小微画到近十点才回到房子里。到房子里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不断的改画,认真恬静的表情。
她画了许多的水粉画,都把它们堆在房间的书桌上,色彩鲜明,我总是希望小微能把这些画用框裱起来挂在客厅,可是她却从不这样做,她说,这些水粉画是很容易掉色的,时间一长就没有现在的效果了。我听了,拿着画点头,一幅一幅仔细的看,抚摩过去,少许的水粉就会落在我的手上。
时光就这样过去了,在小微的画笔中一点一点的过去了。她只是把时光都刻在这样的画上,一幅幅容易脱落色彩的画上,一点一点的刻上去。
我们之所以会喜欢有时光印记的房子,因为它能带给我们岁月的感觉,时光有时候过的太快了,我们什么也没感觉到它就一晃而过,我们害怕高考的来临也会像这感觉一样,尽管这是不太可能的。但我们仍然孤独的害怕着。
在学校的教室里一遍一遍的做题,大段大段的背书,应付一大堆的作业,扯下增长迅猛的头发,我们不语,但我们的内心在强烈的挣扎,时间没有给我们选择的权利,只给了我们时光的痕迹,它让我们用手去刻出来,一点一点的刻出来,不管刻出来的是什么。
大考后的天气是云淡风清的,我和小微学会在校园里散步,看柔和的风从我们的眼前掠过,惊愕的想起大张大张的试卷,和我们两个共同期望的大学,似乎很远又似乎很近。
小微带着我再次踩在通往文学社的楼梯的时候,我们一起听着熟悉的嘎吱声,蓦的明白高二那年踩在上面时不明白的一切,这声音就是我和小微高三生活的痛苦呻吟,是一切紧张生活的征兆,我们踩在上面,听见自己痛苦的声音,把自己的痛苦刻在上面,一点一点的刻上去。
孤独的时候,我会放下手中的一切让自己像头蜘蛛一样趴在网上,来回的爬行在各个网站之间。和一个大我7岁的编辑谈我现在的生活,我说,我不知道我每天一点一点刻下来的时光是怎样的时光,我有时甚至会感到我的生活没有尽头,只是在一点点的流过。他没说话,给了我一个论坛的地址。
进入的时候,我清楚的看见这个论坛的名字叫“刻下来的幸福时光”,是四维论坛的名字,粉红色的一片,洋溢着幸福的色彩。
我在电脑屏幕前,幸福的微笑,心里一片倘然。
我仍然和小微一起住在这栋印有时光印记的房子里。
我们认真的做题,认真的背书,认真的学自己的艺术。
不再茫然,不再孤独,不再害怕。
小微说,这是一栋度满了岁月痕迹的古老的房子。
我说,这是一栋门板粗糙能刮伤手的房子。
我们一起说,这是一栋能把幸福时光刻下来的房子。
第六章
回不去了(1)
(一)一直不愿意来上海,来上海这样一个繁华的大都市。
但是暑假的时候我还是来了,是母亲逼着我来的。
父母离婚后父亲答应兑现的生活费已经一年都没着落了,我打电话去,他也总是说忙,没空,这样一拖再拖就拖了一年。
母亲没办法了,就叫我去上海问父亲要,还申明,如果我要不回来,也就不用回来了。
我只有去了,不去,我的暑假就要活在母亲的责骂声中,我会发疯的。
我一个人上的火车,到的时候是傍晚,下火车,爸爸说在外面等我,也没说是哪个站,我就往人少的北门走,结果我没看到爸爸,我打电话给他,他骂我是猪头,我呆呆的没应他,等他骂够了,我说,你可以来接我了吧?我的硬币只剩最后一个了,再骂我也没钱让你骂了。他说,那你就站在那里等我,不要再动了。我说知道了后就挂上电话。
背着包站在出站口旁边,天空开始微微下起小雨,和各色的光交合成另一种景,我感觉自己就像是被人遗弃的小猫,可怜兮兮的在等人同情。
爸爸来了,开着他的奥迪,开车的是一个上了年纪的伯伯,他有一张亲切的脸。爸爸下了车边往我这走边说,你这孩子,怎么就这么笨,你不会看哪人多就往哪走吗?真想不明白我怎么会生你这么笨的女儿,说完就牵起我的手和我一起上车。我把手狠狠的抽出来,坐到前面去,爸爸楞了一会儿,坐在了后面。这下他没有说话了,我看着车窗外的景象,和我去年来时又不一样,又变了许多,但依然是那么繁华、喧嚣,充满了诱惑、充满了色彩,让所有人都向往的色彩,也许这就是吸引很多人来上海的地方,它的色彩是要人去体会的,每个人所需要的不同,色彩也就不同,但他们都相信这样的大都市可以给他们他们想要的东西,所以来的人多了,时间长了,就构筑了永不褪色的上海,并且继续吸引着无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