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E听到这里，不知道是给借钱激的还是怎的，一拍脑袋，问“种边城 有没有叫你带钱过去？”
“他说要是有的话最好带四千作为前期投资，投资越早收益越快越多”
“传销”E终于想到种边城在做什么了。E在初中的时候就在报纸上见过关于传销的报道，这几年也陆续听到过一些案例，但究竟是怎么回事，他也搞不清楚，只知道它会害人。
“传销？”阿处一听一声惊叫，手机差点都掉到地上。传销这个词对阿处而言就相当于海洛因，搞不清具体危害但它可以害死人是不可怀疑的。
“叫这么大声干嘛，又不是杀人放火，并且这也只是怀疑，如果真的像种边城说的他出车费，我跟你一起去”E平静的说道。
“你知道传销你还去？”阿处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大家都在搞我为什么不能搞”E相信别人能做到的事他照样能做到，其实真正的原因是Z市是肖柯所在的城市。
“别人能做土匪烧杀抢掠你行吗？”阿处觉得心里堵得慌，他不相信他的好朋友在搞传销，更不能接受的是他还试图把自己也骗上那条贼船。
E听了叹了口气，这世上有些人做的事他还真做不到。
阿处知道了E的猜测后，决定暂时按兵不动，他跟E一合计，也没有把这个猜测告诉范剑和田叶，万一种边城不是搞传销，那就是等于毁了范剑和田叶俩小口未来的幸福，只是发短信提醒他到了那边多留个心眼。
接下来E去了妇产科，多数时间是在产科呆过的，E目睹了生产的痛苦过程，觉得女性单从这一点上就应该被尊敬。
三月间的兔子房，在春日下显得懒洋洋的，有些寥落。刚来时这里聚集了四个学校的三十几号人，如今却只剩了不到几个，有了一种提前的离别气氛。
给家里打电话时偶然听说谷小雨为了给父亲筹集医药费和陈山订了亲，E听了心里不太是滋味。
范剑走后，好一阵子没了音讯，很久后他才跟兔子房有过几次单线联系。E问起他的近况，范剑闪烁其辞，但从语气中可以听出其处境不怎么好，他没有煽惑E和阿处去他的电脑公司。田叶问范剑到底在做什么，待遇如何。范剑只说在做电脑，感觉很好很满意，只是现在在起步阶段，有些困难，也不提接她去Z市过幸福的小日子了。田叶就追问是不是在搞传销（E后来跟田叶说了他的猜测），范剑吞吞吐吐，顾左右而言它，扯到了钱上。田叶就给他汇去了五百块钱，足够从Z市到Y市的路资了，但范剑最终还是没有回来，这让田叶很是伤心了一阵。
四月初，离实习结束只剩一个月，很多实习生不再去科室，科室里的医生也不再嫌实习生碍眼了，到处逮人，逮住了就一堆一堆的写病历，捉到手术台上帮忙拉钩。
田叶只身去了广州，她说有个中专的同学在那边呆了三年，可以帮她联系工作。E劝她别去，毕业证还没拿找工作怕是有些困难，再说你知道种边城的事。田叶说没啥，大不了丢点车费，就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早晨踏上了那个千万人的梦想之都，医学院的女孩就这样，都有一股巾帼不让须眉的豪迈之气。
E和阿处也不再去科室，打算在Y市找份工作先锻炼一下，或者为改行做准备。他们在一家职介所每人交了三十块钱，有效期一个月（共有十次推荐机会）。因为是一种尝试，E并怎么计较薪酬，以药品销售行业为主。阿处还没想清楚干什么，就随E一道找工作。
初试工作
他们应聘的第一份工作是一家通讯公司在Y市办事处的业务员，办事处位于市中心一栋写字楼的十九层。一个被称为“某经理”的人叫他们坐到对面的沙发上，两人没经历过这般场面没见过这么大的官，都有些促局不安，特别是阿处，身体前倾呈二十五度，两手僵硬的放在膝盖上，表情中性，跟木刻似的，那经理问一句就答一句，要么就哼一下。随后经理就把兴趣转向了E，E开始有些紧张，语无伦次，聊了几句就上了道，说自己以前暑假做过促销，现在准备改行，有意在Y市长期发展等等。最后那经理说做业务最重要的一点是不怕苦，你要有心理准备，今天咱们就聊到这里，你们回去等消息。下楼的时候，阿处信心大为动摇，不想再找了，他们计划是还要去应聘一处的。E说不去手里的推荐单就作废了，三十块钱白扔，够你包四个通宵的（他们是通过中介找的每人交了三十的中介费）。阿处听到这里，就蔫头歪脑的跟在E后面。
第二处地方是一处全国知名品牌啤酒在Y市的总代理兼销售处，因为夏季将至，要做季节性的人员补充。销售处位于Y市食品批发中心，位置比那通讯公司好找。门面有两间，一间办公一间储货，拥挤不堪。经理姓龚，一个四十来岁的略显发福的男人，他问了三个问题：一是是否有相关经验，二是一个业务员应具备哪些素质，三是本产品的市场前景以及存在哪些问题。阿处强打精神，因为有了一次经验，也开始瞎扯起来，说经验方面他帮他姐姐卖过百货，至于业务员素质第一是要了解产品，第二不怕苦不怕累。这回答本来也挺好，但阿处说话像放霰弹，闲话多，并且在回答第三个问题时只说了句这啤酒知名度大销量应是看好的。轮到E时E说自己有商场食品促销经验，至于业务素质，除了不怕苦累，还要经得住客户的拒绝，产品方面，凭他喝酒的经验，说了价格高和宣传少前景应该是很好的。龚经理点了点头，说你们回去，三天内我给你们答复。
当天下午，通讯公司就给E打来电话，叫他明天去上班。直到吃完晚饭，阿处仍没接到通知，一气之下又通宵去了。E独自一人走在Y市的大街上，心情突然沉重起来，现在自己虽没钱，但他可以藐视一切，自己就是自己的国王，而到了明天，他也是芸芸众生中在那个乌黑的泥绰里苦苦挣扎的一个，只能看别人脸色任人蹂躏了。
第二天E起了个早，到了通讯公司，隔着门听见里面传来一阵歌声，E以为走错了地方，又看了一下门牌号和公司名称才一头雾水的推门进去。只见大厅里十来个二十几岁的年轻人围了一个圈，做游戏唱歌，后来E知道一些销售公司在每天出发前都会搞点节目，一是放松心情，二是培养团队精神。那经理招呼E加入并介绍了E，众人鼓掌，然后节目继续。E记得那是个开火车的接力游戏，没两下就到了E身上，其实规则很简单，E一听就会玩了，只是他没有在这么多陌生人面前说话的心理准备，一时没了声音，他旁边的一个女孩见状就接了过去。这是E一个最大的缺点，做事刻板，老是放不开。出发时经理把他交给了一个跟他差不多大的男孩，还说以后上班要早点来。E起得很早，只是E是路盲，虽是第二次找这写字楼还是花了他不少时间。
那男孩挎个包提个纸盒，上了公交一直坐出了市区，在郊外下车，然后朝市区的方向沿街一家家的找工厂和物流公司，向他们推荐一种长途话费优惠套餐的业务，满两百送一部无绳电话机。天气闷热，街上尘土飞扬，两人一家一家的找，不厌其烦的解说，拿出电话机来示范。有的人不等你开口就不耐烦的挥手说不需要；有的闲得无聊跟你瞎扯一通，然后留下名片说有需要了就打电话；有的叫留下电话机，业务过几天再开通；有的则说前两天刚开通了另一家通讯公司的类似业务，暂时不需要。一个上午，只签了一份一百二的意向书。中午随便吃了碗面，找个树阴蹲了一小时，又接着扫街。下午总算有家物流公司办了一笔两百的单子。一天下来，E感觉两条腿都不属于自己了，也没去公司报到，径自回了兔子房。第二天睡到自然醒，已是日上三竿，那经理也没打电话来询问，E的第一份工作就这样草草收了场。
E打算休息两天再去职介所，但下午销售啤酒的龚经理打来电话，叫他明天过去，E又不得不行动起来。
这一次龚经理跟E谈了工资，底薪二百八（职介所写的六百），完成三百瓶的基本任务后是六百，超过三百瓶的另外数量按十个点提成，愿意干今天就上岗。
E说干，销售本来就是靠业绩吃饭，底薪无所谓。于是龚经理扣押了E的身份证，由他的老婆把他领到一个高档小区的便利店，说先跟营业员学习三天，三天后划地盘正式委派工作。
便利店很小，二十平米左右，两个店员，一女一男，女的估计比E稍大一点，跟E笑了笑，说了句话，然后就坐在收银台后望着外面的小花园发呆。男的十几岁，负责送货，无论货物大小，一律跳上他的三轮车，屁股一扭一扭的颠走了，没事时就坐在一小板凳上看武侠小说，E就站在店里的一个狭小的拐角处木偶似的搞人体陈列，后来那女孩看E站得辛苦，就不知从哪里给他弄了个高脚板凳，三人各占一角，互不干扰。三天后E回到销售处，龚经理向他问了自己系列产品的价格，然后拿出一张地图，用铅笔画了个圈，说这块地方就是你的了，说完还了E的身份证并给了一叠他自己的名片。E仔细的瞄了又瞄，这几天因找工作对Y市的地形有了一定的了解，记在了本子上，便开始了他的推销员工作。
那天刚好碰上下小雨，E躲了阵雨，熟悉了几条主要的街道，摸清了宾馆酒店，大小饭店，小区及便利店的情况就回了兔子房。阿处在屋里，拿着一张说明书在背，他找到了一份在超市里推销多功能熨斗的差使，硬是要E假装顾客进行一对一的实训。E有些累，又在想着明天的工作该怎么开展，就随便应付了几下。阿处很是认真，详细介绍了熨斗的五六种功能，构造等，跟找风险投资要与你一起造熨斗似的。
第二天天放了晴，E到销售处报了到就找目标客户去了。望着气派豪华宾馆前的门童，E就挪不动脚；那装修考究的酒店饭庄，E也不敢前去推门；走到了小区门口，看到那保安高度机警的眼神，E只得绕道而去。最后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找了家杂货店，跟特工接头似的问那老板要不要酒，那老板一问，说你也看到了这附近破旧的居民楼，这个档次的恐怕承受不起。E就到正街上去找稍微好一点的饭馆，一饭馆的老板娘指着客厅里的一个贴有某啤酒厂家的冰柜说“这是他们厂家免费送的，我们这里只卖他们一家的产品”。E深受打击，在一广场坐了两小时就收了工。第二天又游荡了一天，仍无所斩获，第三天好不容易有一家夜市大排挡表示可以先进一箱，不过得代销，既卖完了再结账。E打电话兴奋的把这消息告诉龚经理，结果却当头给浇了一盆冷水，龚经理说我不要大排挡，更不说代销了，我要你找的是你去过的那种高档小区的稳定的销售点，已经三天了，你可要努力呀。E一听就打道回兔子房了。次日E没有去报道，十点龚经理老婆打来电话问怎么回事，E觉得有点愧疚准备解释一番道个谦，可刚说到自己可能不适应这份工作时对方就挂了电话，异常果断，不再浪费不必要的电话费，留E在这边发愣。
阿处的遭遇也好不到哪儿去，快一星期了没卖出一台，他说说明书他能倒背如流，可别人不说买，听都懒的听，根本不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