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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她搔搔头,一时有点无措。
「没关系。」他擦好地站起身来,忽闻「啪、啪」两声奇怪声响,抬眸一看,发现是她以穿着拖鞋的右脚在猛踏地板的声音,不禁奇怪。「有蟑螂吗?」他适才蹲在地上并没有见到。
「呃,不是。我脚底被蚊子咬了个包……有点痒。」她很老实地说。
「……」过了五秒才察觉自己竟在发呆,他回过神来,嘴巴微启,第一次不知该说什么才最完美得体。
「咦!」她忽地侧头,模样专注,像在倾听什么。「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转移话题吗?正合他意。他配合地也作势侧耳。「什么声音?」
「好像是……」她迟疑了下,有些尴尬地说:「大概是我听错了吧。」
此时,他也隐约听到几句呼声,细听后分辨出是:「肚子饿了、肚子饿了。」
对那呼喊了若指掌,他笑道:「那是我们家鹦鹉在喊肚子饿。」
「鹦鹉?」她张大嘴,又惊又喜。「哇!你们有养鹦鹉?」
「养在后面阳台上。」
「原来如此!」她忍不住笑了。「我刚刚还以为是我的心声具体化了呢。」
啊?他愣住。这小女生在说什么?不……她的言行举止实在不太像个女的,而不巧的是,跟一般的小女生比起来,这样的类型他反而不善应付。
职业病发作,他思路快速运转:现在他该问她要不要吃点东西,应该要以揶揄幽默的语气还是温文和善的态度,才最能搏得她的好感?
「……对了,你刚刚在找什么?」最后却是无法解答而选择转移话题。
「喔,姜阿姨要我顺便帮她拿支咖啡雪糕,可是我只找得到巧克力的。」
「就是巧克力雪糕。她老是记错。」他打开冰箱取出两支巧克力雪糕给她,文质彬彬地微笑道:「另外一支给你。」这次同时兼顾了她方才的肚饿问题,表现绝对满分。他略感得意地想。
「啊,谢谢。」她接过棒冰,回以一笑,态度自然。
他笑意一顿,微感诧异。通常面对他如此完美的表现,凡是异性——尤其是年轻的异性,都会不自觉流露出被他吸引的征兆,最少也会移开视线几秒不敢直视他的脸,但眼前这小女生却全然不动如山。
搞什么!一点反应也不给,那他的这番做作岂不是白费了?!算了……这小女生本来就有点怪,不是他的问题。他安慰自己,却未能因此完全平复心中那股空虚。
「那我先回客厅了。」她对他一颔首,转身离开。
他愣了大概十秒才转身重新打开冰柜,在迎面扑来的刺肤冷空气下又愣了十秒,最后关上冰箱门,突然没了吃棒冰的兴致。算了,不吃棒冰,吃中午剩下的凉面好了。改变心意后,他先喝了杯水,走出厨房,前往凉面所在的另一个厨房。
悄悄从外围走廊绕过客厅时,听到母亲的赞叹声传来:
「你的手真的好巧,这藤编提袋看起来好像外面卖的呢!平白无故收了你这么精美的礼物,总觉得有点过意不去……不然这样好了,你有没有什么喜欢的明星?我要颂钦帮忙看看,说不定能弄到对方的签名给你。」
啊?他微一瞠目,煞住脚步,涌上一股无力感。怎么拿他来做人情!
「不用啦,只是样小东西,姜阿姨喜欢我就很高兴了。」
「我当然喜欢呀!哎呀,其实你们这些年轻女孩喜欢什么偶像我大概都猜得到……对了,你觉得颂钦怎么样?」
「很好啊。我同学都说他是才貌双全的超级新星。」
廊间偷听的男人挑眉扬唇,心中得意,谁知她的下句话却是:
「不过他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哦?那你喜欢什么类型?」
「嗯……歌声的话,我喜欢更低沉、更有磁性一点的。外型的话,我喜欢更man一点的。」这番话不偏不倚击中他的忌讳!
什么叫更man一点?!难道他很woman?!姜颂钦外貌斯文俊秀,属于奶油小生的类型,但他最讨厌别人这么形容自己,因为他认为那意即缺乏男子气概。
长年隐藏在表象下的小心眼一发不可收拾,他暗地咬牙,心中怒骂:这可恶的小鬼,不但毁了他的最后一支棒冰,还对他这万人迷挑三拣四!
于是,就在这一天,他决定要彻底讨厌这个叫袁小悦的黄毛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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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二章
接下来的一整个下午,姜颂钦刻意窝在房内避不见面。晚饭过后,他看了支影片,之后闲来无事,开电脑上网用即时通跟远在海外的朋友随便聊了聊,有些心不在焉。事实上,一想到那入侵者还在家中,他就感到一阵心浮气躁。
即使是邻居,也该懂得自律,时间到了就该自动告辞回家,何况现在已经……好,晚上九点是不算太晚,但也不算早吧。
走近窗边,只见窗外华灯初上,马路上的车辆如同川流不息的灯海。在这种时候,他应该坐在吧台边喝酒赏景,享受难得的惬意悠哉,而不是仅从百叶窗的狭缝窥看天之一方这么凄凉。说到底,这明明是他家,为什么他要因为—个外人而这么委屈的把自己关在房里?越想越觉得莫名其妙,一股鸟气憋在胸口更是万分不顺。他猛然转身,大步踏出房间走向厨房,决定无所顾忌随心所欲。
尚未抵达,远远听到一阵熟悉叫声,他脚步一顿,掉头看向廊底的阳台入口。
「晚安,晚安。」那是他们家宠物的招呼声。
那只金刚鹦鹉是母亲移民的友人所送,因为他们家地广人稀,索性将一整个阳台空出给它当领土,毕竟这种中大型鸟类本来就不适于长年豢养笼中。
此时,阳台灯亮着,门半掩,显示有人在外。
是那小鬼?他走近一探究竟,果然见到那位外来客的身影伫立鹦鹉之前。
嘿,他们家这只鹦鹉对陌生人可不太懂客气的。思及此,他忍不住勾起坏心的笑,悄悄步入阳台,双手插口袋倚在墙边准备看戏。
她没察觉有人来到后头,打量站架上鲜艳的鹦鹉,心中赞叹它的美丽。
「你好!你好!」它扯开嗓门又喊了两声。
她噗哧一笑,很感兴趣地问:「你还会说些什么?」
面对她的询问,它却不再作声,只是微微歪头像在打量她,然后以头做出一个动作,彷佛在邀请她抚摸。
「啊,你是要我摸你吗?」她双眼一亮,惊喜走近。
岂料才走到它面前,还没伸出手,它骤然伸颈,以鸟喙作势要狠啄她。
「啊!」出其不意,她吓得跳了起来,一个立足不稳,往后踉跄退了好几步。
没料到她会吓成这样,眼见她即将撞上自己,他连忙伸手自后扶住她臂膀。实际触摸到她,他才发现她真的很瘦小,轻得像不存在一样。
「哇!」没想到身后会有人,她又吓了一跳,险些踩到他的脚。转身看清是他,她愣了一下,微窘道歉:「呃,对不起。」
「没关系。」他对她回以笑容,立刻开始表演和善的邻家大哥哥。
她回看吓到自己的罪魁祸首,见它一双漆黑眼眸紧盯自己,长长的鸟尾巴摇摆不停,不由得问道:「它摇尾巴是什么意思?」
「代表高兴。」
不是代表惊吓吗?她呆望鹦鹉,随即领悟:「原来它刚才是在捉弄我。」
正是如此!小呆瓜中招了吧。他暗自窃笑,期待她会因此而恼羞成怒,想不到她反而……笑了起来?
她偏头瞧它,笑道:「唉,看你乐成这样。算了,不是我吓到你就好。」接着转头问他:「它叫什么名字呀?」
「飞不了。」回答的同时不着痕迹地打量她的脸,没在其上搜索到一丝愠色,他不禁微感失望。啧……真是个无趣的小鬼。
「咦!」这怪名使她愣住。「它飞不了吗?」
「是飞不高。它一只翅膀天生有缺陷。」不过这阳台的高度也够它玩了。
「喔。」她点点头表示明白,好奇又问:「那它会唱歌吗?」
「我妈只教它一些简单的用语。」眼见她似有问不完的问题,他没兴趣再跟她周旋下去,因此从一旁的洗手台下取出一瓶清洁剂,假装那才是自己的目的,然后说:「我先进去了。」
她目不转睛地盯着鹦鹉,慢半拍才反应过来,回头说:「啊……喔好,拜拜。」笑着朝他挥挥手后,很快又将全副心神转回鹦鹉身上。
临关上门前,见她依然兴致勃勃地站在鹦鹉不远处观察,看样子一点也没有被它适才的不友善影响心情,他不由得心下犯疑。
看得再仔细也不过是只鸟,有必要这么认真吗?
转身离开时,他心中无所谓地想:反正他们家鹦鹉虽友善却不易讨好,想必过没多久她就会知难而退了。
☆☆☆
那天之后,他有好几个月的时间没再见到她。
不过关于她的一切他却是越来越不陌生,因为母亲显然非常喜欢她,三不五时报告她的近况,让他想不知道都不行。
听说她上的那所大学远在基隆,因此暑假结束前她离开台北搬到学校住宿舍,现在只有周末和假日会回家。听说她加入了手工艺社,大学生活如鱼得水多采多姿;听说她开始打工了,每周六上一天班,地点在一家相熟的手工艺品材料铺;听说她通常每个周日会陪她妈妈,有时母女俩干脆相偕到他们家闲嗑牙,有时三个人相约一起去逛街或上馆子尝鲜。听说、听说……他真不懂,这些劈哩啪啦到底有什么趣味可言!
可每回见自个儿老妈说到兴头上又不好打断,毕竟他并没有太多时间陪她,难得她觅得一对能谈心排解寂寞的母女档,常挂在嘴边也是当然的事。
但是,他们母子间的共同话题难道只剩下那个小鬼了?他一方面感伤,一方面又有点酸溜溜的不是滋味。别开玩笑了,他就不信她会比自己更具话题性!
这个平常天,他上午没事,赖床赖到日上三竿才起来,梳洗后来到阳台。
时序已入秋,但秋老虎威力不减,像今天这样的风和日丽实属可贵。楼高风大,凉风自纱窗内徐徐灌入,暖洋洋的阳光洒在身上,他舒服地伸了个懒腰,闭目深呼吸一口——
「笨猪!笨猪!」突如其来的两声高亢叫喊害他一口气硬生生被口水呛到,掩嘴连连咳嗽,回头瞪向声源。是谁教它这种话的?!
「颂钦,怎么了?」正在附近的姜太太远远听到他的咳嗽,前来关心询问。
「咳!咳咳、咳……妈,你最近都在教『飞不了』什么?」
「没有啊。我有好一阵子没教它新话了,现在都是小悦在教它。」姜太太笑了两声。「她可有耐性的,每次来我们家都会在阳台待好久。」
训练鹦鹉说话每次不可超过十分钟,否则容易造成鹦鹉的厌倦感而难有成效,说是费时费力费耐心可半点也不夸张。
他极讶瞠目,一时说不出话来。「……她什么时候跟飞不了感情这么好了?」飞不了可不会听陌生人的话。
「感情可以慢慢培养啊。小悦每次来都喂它瓜子,又一直跟它说话,现在飞不了看到她还会主动亲热呢!」
什么?!他瞪着鹦鹉,喃喃道:「真没节操,几颗瓜子就把自己卖了。」
飞不了回视他片刻,忽地开口宏声唱:「给我一杯忘情水——」
啊?他不文雅地张大嘴,一旁的姜太太则哈哈大笑起来。
「忘情水——忘情水——不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