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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应该我来说。那女人说,我在她的房间里发现了紫茵的花粉,而我的《巫术详解》的书也被翻动过。据我所知,紫茵的花粉是用来行使一项秘术所必须的。
什么秘术?事情越来越不对了。
我年轻时游历南缅,在那里记载着一种化鸟的秘术。S是想变成一只鸟来找你吧,这个死丫头!女人说着,你有没有见过一只鸟?
等等,我飞快地跑到窗边,哗啦打开窗子,外面除了灰蓝的天,淅沥的雨,那还有那只鸟的踪迹?
这么说有了?你把它怎么样了。S的姑姑跑过来揪住我。
我无力地任她怎么样,原来S一直都在我的身边,她不能忘记,便如我不能忘记她一般。可是,我却亲手又失去了她。
我的S,我的鸟儿。
这时候,我听到几声熟悉的叫声,我挣开那女人,扭过身,半转过头,那只鸟,不,是S,浑身的羽毛淋湿了,匿在窗台的一角,不住地抖动着。
我们将S带回到屋中,S的姑姑看着她,心痛地说:你怎么这么傻呢?
是啊。我捧起她,你怎么这么傻呢?我说会抱你,就一定会的。我抱住S化为鸟的身躯。S在我的怀里欢快地叫起来。
把她变回来吧。我说。
S的姑姑无奈地摇着头:不可能了。
你说什么?我震惊起来。
在南缅,这本就是诅咒人的术,一旦施术便不可逆转。她说。
怎么会这样?那,那把我也变成鸟吧。我要和她在一起。我说。
S在我的怀里愤怒地叫起来。
S不会同意的。她说。
我不管她同不同意,我要和她一起。我歇斯底里地说。
施这种术的材料已经被S用光了,已经没有办法了。
你一定有办法,一定有办法,我拼命地摇着她,你不是那么厉害吗?
或许有一种术可以缓解下这样的状况,你愿意吗?看起来,她也很悲伤。
我愿意,什么我都愿意。
这是一种转身之术,以白昼和黎明的交替为界线,你可以和S间互相转身,但白天你若为人,她便为鸟,黑夜她若为人,你便为鸟。你愿意吗?
我没有犹豫,只要能让我见到S,S的脸,S的笑,一切代价我都可以接受。
化为鸟的S好想反对,但已无关紧要。
我们用去一个星期的时间来准备这种术,等到月圆之夜,她的姑姑搭起一个简易的祭坛,向上苍乞求。静谧的夜开始有暗流浮动起来,我突然失去意识。
等我醒来的时候,我看见S的脸,我叫道S。可是出来的只是鸣叫的声音,我终于变成了一只鸟,但能看见S我什么都不在乎。S捧住我,哭泣起来。不久,黎明就要来了,S就要变成鸟,我却会成为人。
不过没有关系。至少我们能在一起了,我们离开这所有的人,孤单地找了个地方,住了下来。那里远离城市,没有人在乎奇怪的我们。
白天,我劈柴做饭,带S一起出去玩耍,S绕在我的身边,不离不弃。等到夜晚,我成为鸟,S会洗干净我们的衣服,铺好床,我们相拥着睡去。
更多的时候,我们是各自栖息在对方的肩头,就这么栖息着,一生一世。
我伸出手指,在鱼缸的水面轻点一下,水波荡漾开来。鱼儿的眼睛贴在玻璃上,静静地看着我。我低下头,如它看我一般看它,我喜欢这样。
于是我们就这样,地老天荒。
垂钓者(1)
我本来是一个活泼开朗的孩子,这一点,很多我的朋友都可以证明。当大家在一起玩耍的时候,我高谈阔论口若悬河总可以让我成为大家的焦点。尽管有时候成为焦点并不是一件开心的事。但在那个时候,我常常乐在其中。
能够让我们快乐的事情,确实是越来越少了。
而近来,我的性格却已经完全变了。变得不再有活力。这其中有很多原因。在我的想象中,大学应该是一个能让人开心的地方。这样的说法好像很不妥。众所周知,妓院也是一个能让人开心的地方。可是我却不能够感到丝毫的开心,哪怕是一丝的慰藉。我把手放在裤子的口袋里,低着头,迈着嚣张的八字步,郁闷地在学校里乱窜。最后我觉得这样还是不够吊,为了配合这个德行,我学会在抽烟。除了扮酷之外,有时候的确可以排解郁闷。这一点,对于不抽烟的人来说,是完全没有办法了解的。他们觉得我们抽烟的是神经病。我的一个女同学,有一次来我们学校玩,遇到了那样的一个我,感到莫名的惊诧。事后她告诉别人,我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呢?其实,这又是一个什么样子呢?那个女生是工科的,想来找不到一个好的表达来阐述这个现在的事实。因此这样的说法就未免显的有些高妙。工科的女孩子大多长得不好看,当然,这也是经验之谈。
我抽的烟很便宜,一般五块钱以上的烟我是看也不看的。买不起的又很想得到的东西,我看了就会流口水。这是一个恶劣的习惯。
在上高中的时候,我曾经交到过一个叫做S的女朋友。我相信我是爱S的。就是愿意和她白头偕老牙齿掉光也不分开的那种。S听到我这样说,总会甜蜜地微笑起来,很乖的样子,依偎在我的怀里。我抱紧她的时候,有一个朴实的愿望,就是时间能够在这一刻停下来,不再流转。可惜现在,现在我的S,S在哪呢?最后不过是这样一个结局,天涯海角,人各一方。我坐在草坪上,一边抽烟一边思念我的S。她能够听到我的思念吗?我不知道,我不知道的事情总是太多了。
这时候,学校的管理员走了过来,你这个人怎么这么没道德呢?不光践踏草坪还在抽烟。
我抬起头白了他一眼,默默地站起来准备滚蛋。作为一个聪明人的话,和一个身后有强大的组织背景的作对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我又开始走路,路在脚下蜿蜒,漫长而没有方向。和我擦肩而过的那个姑娘,身上带着神秘的香气,让我禁不住地扭过头去看。那是个玲珑的背影,比起S的身材来,要拙劣不少。我撇撇嘴。等我再扭过头来的时候,撞到了一棵树。很疼,眼冒金星。身体的痛苦不算什么,关键在于我遭到了周围的人的嘲笑。我斜着眼睛看过去,有个姑娘正捂着嘴巴莞尔。很淑女的样子。那是一种觉得我是白痴的笑。
俗气的女人真是越来越多。这就是我坚持在大学不找女朋友的原因。因为她们会觉得我白痴,我也会觉得她们傻里傻气。我的很多朋友都有了女朋友,并在学校附近租下一个房子,过起甜蜜的小日子来。每到空闲的时候,他们便会在里边不停地造爱。你完全可以想象那是一件多么*刺激的事情。大学生对造爱乐此不疲,像是性兽一般。我曾经去过一个朋友租的房子里,那里刚刚经过一场激烈的肉搏。被子凌乱地堆在床上,像是经过多年腐烂变化而来的怪物。汗液、精液还有唾液的味道充斥在屋子的每一个角落。我感到很崩溃。我的朋友刚洗完澡,点燃一支烟坐在那。我过去拍拍他,问他感觉如何。他说他已经麻木了,一点也感受不到他初夜时那样的激情了。简直他妈的扯淡。
垂钓者(2)
然后他又提出一个奇怪的要求,就是要我今天晚上留在他那里睡觉。我感到很恐惧,因为他的理由,在陌生人在场的情况下和他的女友疯狂地造爱,也许这样能让他们都感到兴奋。这真是无耻龌龊的行为,但是不明白为什么我居然答应了。结果是在后半夜我根本无法入睡。脆弱的床板的哀号和造爱时男女*的呻吟声,搅乱你的视听,让你感到无所适从。那晚天上他们果然很兴奋,由他们反复做了七次这一点已可见一斑。
还好现在的天气很怡人,让我可以暂时忘记不愉快的事情。在我们学校的后面有一个还算是不错的湖。在堤岸上有一条长长的林荫道,在阳光下在地上投下班驳的影来。这是这样一种绝妙的景致。微微的风,吹起衣角,轻抚脸庞,是很惬意的。
在树的下面,本来有一排长椅。但对我来说却是形同虚设一般。因为每次去的时候,都有一对对的狗男女在上面拥抱谈天乱啃。有个女的居然把大腿放到了那个男人的脖子上,那条大腿一点也不好看,很粗很粗像火腿一样,实在让人看不下去,我走过去给了他们一百块让他们去开房亲热。这让那个男生很愤怒,扬言要干掉我。姑娘的脸涨成了紫红色,拉起那个男子飞快地消失了。
这让我可以安然地坐下,点燃一支烟,好好地享受一下这午饭后的时光。我坐的地方,正对着一条河堤横在湖的中央,把湖割开一个部分,大概是养鱼用的。实在是大杀风景。我将双手枕在脑后,一副烦恼欲说还休的样子。所谓的年轻人,大多喜欢摆出这样一副讨厌的德行。以表明自己在思考,奇怪而可笑。我的目光开始游弋,前后左右天上地下。风夹杂着腐烂的死鱼特有的甜腻腥气向我一股脑地扑来。这个时候,我看到了那个垂钓的人。就在堤岸斜破的下面,那个人坐在那,戴着一顶奇形的草帽,上面穿一件大T恤,下面是一条破烂的牛仔裤。一杆长而细的物体从他的身体里伸了出来,是根鱼竿。这个有创意的举动征服了我,在我来这个学校这么长时间的阅历里,这是第一个在这里垂钓的人。想来这厮一定是很久没有开荤了或者是就喜欢淡泊地坐在这里?我们无从知晓。其实这是一个很酷的举动。那个人坐在那一动也未动,风卷云舒,水波微漾。我盯住那人,晶亮的鱼线反射出奇妙的光来。那根鱼竿不错,我很小的时候就想拥有一根那样的杆,可惜太穷了一直没有买。我不喜欢吃鱼,但是很喜欢钓鱼。钓到之后,我会亲手把鱼从钩上取下来,重新扔到水中去。鱼就是应该待在水中的,这种愚笨而贪婪的动物。这并非空穴来风,有一条鱼在一天内,居然咬了四次鱼钩。最后一次,我实在受不了它了,就把它带回家给我爸爸打牙祭了。
我开始回忆,长久以来,一切好像就只剩下了回忆。我羡慕那个垂钓者,并幻想着明天我也带一根鱼竿来和那个人一起坐在那里,一言不发,静静地等待鱼来咬钩。我一开始幻想就没完没了,不一会儿,我就歪在长椅上睡着了。
等我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微微地有些蒙蒙的黑色。我揉揉眼睛,肚子开始咕咕地叫起来。我掏出我的饭卡,看了一下时间,还好食堂这个时候应该还有饭的。四周的人烟已经颇为稀少,我无意识地向刚才那个人的地方望了一眼。那个人依旧未动,还是端坐在那里。我开始怀疑那只是一尊雕塑或是一个幻象或是我依旧在睡梦中未曾醒来。我懒得去管,摇了摇头,肚子越来越饿了。
垂钓者(3)
食堂是学校人口密度最大的地方,我讨厌人多的地方,这让我的每一顿饭都变得索然无味,潦草无比。吃完之后,我本来打算随众到教室去自习,但冥冥牵引我的东西让我又来到了湖边,我惊异这究竟是为什么。然后开始漫无目的地逛起来。湖边的路灯明了起来,倒影在湖中,成为另一个世界。我向我白天来过的地方看了一眼,接着就开始崩溃,所有的思想都化为乌有,浑身变得冰凉。那里隐约可以看见那白色的T恤和那顶草帽,难道那个人就一直坐在那里,从未离开?我想我是撞邪了,阴风凄凄,哀鸿连绵。我扭过身子,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