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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便转而谈起今晚在体育馆里惹的乱子,自吹自擂或彼此吹捧起在体育馆里立下的赫赫战功。郭放死命地敲着键盘,不停地跺着脚骂刘晓‘弱智’,但他自己也打得遭透了,很快又“GAME OVER”了。 电子书 分享网站
11。校园之夜(2)
郭放左手端着键盘平伸出来,示意他不玩了,也在示意如果杜亚平想玩的话可以优先,但杜亚平没心思打电子游戏,况且陈峰已经在旁边看了(或者说等了)很久了。郭放瞟了杜亚平一眼,很自然地将键盘直接交在陈峰手里,自己站起身来。他穿着一条竖向条纹、蓝白相间的短裤,大得惊人,两条多毛、细廋的小腿能轻易地蜷进裤腿里。他的短袖衬衫也是蓝白相间的竖条纹布料,和短裤搭配着,很像一套精神病院里患者的行头。郭放解开胸前的衬衣纽扣,把衬衣领子向后退到窄窄的肩膀上,露出羸瘦的、浓毛密布的胸膛,以一种明显不满的神色环视了整个房间后,走到窗口,对着窗下在黑暗中反着光向前延伸的水泥路、远处的食堂、星空下静谥的校园,耸起双肩缩着脖子,昂起巨大的青光光的脸,张大嘴,狠命地吊了一下嗓子:
“啊……啊——”
同屋的四张嘴里立刻冒出一连串的脏话,郭放并不理会,直到自己一口气出尽,身子躬成了一只大虾米,雄浑的男高音也变成了声嘶力竭地呜鸣,才带着副不可一世的神情回过身来。旷野中远远地传来回声,校园里没睡的野鬼也用口哨和嚎叫此起彼伏地应和着,就像深夜的农庄里,当一只狗突然狂吠起来时,立刻有无数只狗跟着应和一样。文传贵在床上连着翻了好几个身,最后还是唏哩哐啷地爬下床来,去卫生间放掉影响他睡眠的压力,临出门前还不忘给郭放的嚎叫加一句评语:
“能把狼招来!”
“去!去!去!”刘晓不住地轰杜亚平走开,他两手操作键盘,没法制止杜亚平的手在自己身上乱窜;而杜亚平想到倘若让李文怡的两手不得闲的话,他就能从她身上获得多大的战果时,不由得越摸越开心。
“去、去、去,果珍在我抽屉里,快去喝!”刘晓抛出了另一个诱惑。他的抽屉里总有各种各样好吃的东西,杜亚平是这些吃食的主要劫掠者。刘晓是很愿意和杜亚平分享这些吃食的,但他不愿意在大家面前提出来,因为任何好吃的东西到了永远有好胃口的大学生中间,转眼就会被消灭得无影无踪的。
于是,杜亚平满意地冲了一大搪瓷缸子果珍,足证每个人都能喝上一大口,文传贵从厕所回来,上床前也没忘记享用自己的份额。
“你别上去了,省得待会儿还得下来!”杜亚平见他差点喝呛着,忍不住刺了他一下。
“杜亚平,我们还是下棋吧。”
“好啊!”杜亚平说。郭放自从和谢戚娜相恋后棋下得越来越臭,已没有争胜负的气势。棋入中盘,郭放走了一步大缓手。
“厚实!”落子后郭放也清楚走了步臭棋,只好自我解嘲道:“连成棍儿!”
“李文怡对你不错吧!”郭放说着又取出一支香烟。
“说不上!”杜亚平想到自己至今还没有跟李文怡上过床,若在朋友面前吹嘘自己和李文怡的关系,未免底气不足,心中感到惭愧。而在郭放看来,杜亚平像所有刚交了桃花运的人一样,只顾享受既得的幸福,懒于跟朋友们应酬,他笑着说:
“李文怡说过,找男朋友就要找一个个子高高的,眼睛会说话的!”
杜亚平笑了笑,心里却在嘀咕:这话我怎么没听说过,郭放是怎么知道的?李文怡和别的男生一定有过很多交往,这一点我前些日子怎么从没想到过?个子高高的,眼睛会说话的!这标准套在郭放身上不也挺适用吗?他看了郭放一眼,竟莫名其妙地嫉妒起来:我追李文怡,其实也没费多大力气,她性子那么温顺,好像有个男人要她她就会跟着似的。那!如果郭放这样的老手追她,还不是手到擒来!这一瞬间,杜亚平对自己的情人和朋友都产生了一些不光彩的想法,他觉得自己太卑鄙了,但他却不能控制自己不想这类事情。
11。校园之夜(3)
郭放并没注意杜亚平在想什么。他拿李文怡作开场白,无非是先谈谈与朋友有关的事情,再顺势引出自己的话题。他见杜亚平没什么话说,便沉吟片刻,宣布道:
“我跟谢戚娜正式分手了!”
“这么快!”
“她给我写了封信,说我们:过去曾经拥有,将来仍然可能,现在并不适合!精彩吧!”
“牛!”刘晓和陈峰同时称赞。
“那你不打算再找一个啦!”
“我看着那帮嘻嘻哈哈的小姑娘就觉得累,我喜欢老女人,体贴、懂事儿!” 郭放突然狂笑起来。“宝猪儿,你说对吧,邱艳艳也是个老女人,惬意吧!哈!哈!哈!哈!”
刘晓的脸涨得通红:“我X,瞿伟用过的东西,谁去碰!”他竟不惜诋毁起自己的情人来。
杜亚平突然觉得“累”字很形象地道出了他和李文怡在一起的感受:
“就是,我和那傻妞呆在一块儿,简直就不知道为点什么。她说,‘我们是朋友,我得尊重她!’我X,仅仅是交朋友的话,我就不会去找她了。再说,男人和女人上床就是不尊重女人吗?”
“人家点你作状元,你该知足了!”文传贵说。
“我看她们比我们更不在乎!”郭放说着打了个哈欠,“认输,睡觉了!”
硝烟散尽,当房间里只剩杜亚平和文传贵时,杜亚平问:
“文传贵,睡着了吗?”
“能睡着吗?你们这帮甲亢!”文传贵翻了个身,明显不愿意继续谈话了。静躺一会儿,又补上一句:
“郭放受刺激了!”
我是不会受刺激的!杜亚平想,宁愿我甩掉别人,决不让别人甩掉我。所以我要尽快与她上床,然后取舍就在于我了!明天……唉,明天最好不要去找她,最近我显得太爱她了,她既相信我爱她到了难以割舍的程度,也就有胆量尽力抵挡我的进攻,而不用担心我一怒之下离她而去!好啦,睡吧!
这时,宿舍的门被小心地推开了,但在寂静中发出很大的声响。
“我X!”屈雷郁被自己的开门声吓了一跳,呓语般地嘀咕了一句。
三个人悉悉嗦嗦地搬进一些东西来,杜亚平听出还有李军和张国松,从他们粗重的喘息,踉跄的脚步,不时撞上桌椅发出的重重声音判断,三个人都喝多了。他微微睁开眼睛,天色已经开始亮了,晨光中,房间里的景象朦胧,衬着很深的阴影。三个人神色疲惫,西装揉皱得不成样子,歪歪扭扭地裹在身上,脸上厚厚地积了一层皮肤分泌的油脂,显得油光光的。张国松轻轻地掩上门后,屈雷郁就近挑了张椅子,软软地瘫坐上去,头向后仰靠在椅背上,鼻子高耸向空中,面色苍白得像个死人,全身则仿佛一只挂在椅子上的空布袋。李军抻了抻身上的衣服,摇摇腿抖直了裤管,双手向后拢了拢头发,很响地吸了两下鼻子,咳出一口浓痰,然后坐在自己的床上,伸手到枕头下摸索:
“哎嘿,还有香烟!”
他抽出两支香烟,递给张国松一支,拿着另一支向屈雷郁摇了摇。屈雷郁眯缝着眼睛瞟了瞟李军,全身依旧一动不动,李军就将香烟扔了过去,屈雷郁象征性地做了个准备接住香烟的动作,然后就听任香烟从自己胸前滚落到地上了:
“我X!”
屈雷郁有气无力地骂了一句,李军从衣兜里摸出打火机,向张国松示意。
“不抽。”张国松说着把香烟夹在耳朵后,在房间里转了一圈,找了条干净的毛巾,又拿了香皂和牙刷、牙膏:“我去洗把脸。” 。 想看书来
11。校园之夜(4)
李军手拢打火机点燃叼在嘴里的香烟,同时斜眯着眼,皱着眉头看着被张国松从外面轻轻地掩上门。然后他摇着打火机向屈雷郁示意。
“我X”屈雷郁又嘀咕了一句,挺身在椅子上坐正,接住李军扔过来的打火机,拾起滚落在地上的香烟,翘起二郎腿,将香烟点燃,深深地吸了一口。在白袅袅的烟气缭绕中,他躬着腰坐了一会,眯缝着眼睛出神,然后突然腾地站起来,迈开两条长腿走到李军面前,将打火机还给他。
李军也站起来,走到他们搬进屋的那堆东西前。杜亚平认出这是学生活动中心最近购买的一套二手组合音响,李军曾不止一次地夸这套音响效果好,看样子,今晚他们未经主人同意就把这套音响拿回来了。李军默默地看了看堆在脚下的这套音响器材,将香烟斜叼在嘴角,抬起下额侧仰着脸,避免烟雾呛到眼睛,双手向上提了提裤管,蹲了下去。
“我X,李军!歇歇吧!”屈雷郁说着也走到音响器材前,紧接着一个敏捷地原地转身,迅速地走开了。他正在懊悔自己怎么会卷进这桩盗窃案中,从小到大,他一直是学校里品学兼优的学生,家里听话的好孩子,所以他对学生间流传的、自己不曾接触过的恶习,久仰到了崇拜的地步。上大学后,他第一个学会了抽烟,并且烟瘾大得惊人。他心地善良,从不会拒绝别人的请求,碰上李军这种喜欢指使别人的、有老大作派的室友,很快就被笼络成李军的小兄弟,于是又染上了喝酒的嗜好。杜亚平看不惯他受尽李军的钳制,狠劝过他几次,他也觉得杜亚平说得有理,可是一到了“场面”上,他总是故态复萌。这时,张国松洗漱回来了。
“烧点水,有方便面。”李军说。
“哎!”张国松答应着,低头转了一圈,提起锅子出去打了水回来,将锅子架在电炉上。张国松来自黑龙江,五短身材,尽管胖但很结实,圆圆的脸上始终挂着微笑,一对近视眼也永远和善地眯缝着。不论谁跟他说话,他都会客客气气地点头称是。他第一次高考被哈工大录取,两个月后因为斗殴被开除,第二年竟考上了本校物理系,现在已是三年级的学生了。他能讲无数个黄色笑话,不论什么样儿的赌博玩法,他都能最快地成为个中高手。据称在最辉煌的一个学期,开学报到时他有六十元钱,买了五十元钱的菜票放在抽屉里,带了十元钱出去赌博。到学期结束时,没有向家里要过一分钱,回家的车票靠赢的钱买好了,扔在抽屉里的菜票还没有动过一张。后来,同学们都知道他赌博时作弊,就没人跟他玩了,他也断了经济来源,无奈之下,只好轮流跟着几个手头宽裕的朋友,随人家怎么说,只要吃饭时带上自己就行。这时候,他正估摸着到手的东西他能分得多少。
“李军,你还有钱吗?”张国松嘟囔着问。
“干吗?”李军正把麦克风装进鞋盒子里。
“明儿得买五十支玫瑰,送到三十二幢去,得挨个寝室去道歉,要不人家告到教务处,大伙都得挨处分!”
李军并不搭话,只顾把功放装进衣箱,把影碟机塞进大背包,把大音箱推到床底下。
“明儿还得把楼门锁修好。”张国松接着说了一句。这时,屈雷郁已经将烟蒂扔在地上,用脚踩灭,然后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