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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警察?”玉梨睁大眼睛,心底陡然涌起一股模糊的恐惧厌恶感。
昏厥前的那种不舒服感又紧紧地攫住她,她深吸几口气,试图让自己放松下来,但那种感觉却越发浓烈。
杜维发现她脸色不对劲,笑容渐渐消失:“你怎么了?脸色好难看,哪里不舒服吗?”
玉梨强迫自己克制那种不舒服感和害怕,她吞了口口水,勉强道:“杜先生,谢谢你,我现在没事了,你可以回去了。”
杜维目光专注地凝视着她,清亮的眸子若有所思:“我是警察的身份有什么不对劲吗?”
他太敏锐了!
玉梨没来由的更觉恐慌,她拚命摇头,沙哑地道:“不,我只是累了。”
她的手在发抖,肌肉紧绷着,心脏又开始急促跳动,手心和背后都在冒冷汗。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但是她就像被人关进暗房里的孩子,黑暗像山一样的重重向她压来,她快要窒息了。
“玉梨?”他直接唤着她的名字,焦虑地看着她,“你很不对劲,我必须带你去看医生。”
“不要!”她突然失控地尖叫一声,呼吸沉重地道:“你……你快走,我真的累了……对不起,我没有办法接待你。”
“你现在这个样子,我怎么放心离开?”倏地,他恍然大悟,“你讨厌警察?”
她喘息着,冷汗自额头滴滴掉落,几近恳求地道:“拜托……让我一个人静静休息……对不起,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你可以先走吗?”
杜维缓缓地站起身,目光坚定地望着她:“你生病了,我不走。”
玉梨直想再尖叫,可是紧绷的肌肉抽筋起来,疼得她冷汗涔涔:“噢。”
他急忙扶起她的身子,察觉到她的身躯僵硬,皮肤冰凉,“你的身体好冰冷,你一定是生病了,不行,我带你去看医生。”
“不要,我不要你多事!”见他竟然一把将自己抱起,她气得猛捶他的肩膀,“你放我下来,混蛋,你这是绑架!”
“警察是人民保姆,我不能看着你生病却不管。”他不由分说地抱着她,大踏步往屋外走去。
“杜维,我警告你,快点把我放下来,我要去控告你,我要去找你长官……”说也奇怪,她气得七窍生烟之际,僵硬的身体却有放松下来的迹象。
可是这依旧无减她的气恼愤怒,这个男人怎么敢?!
“不要勒我的脖子。”杜维抱着她走向停在巷口的跑车:“把我掐死了也没有好处,不过我不介意你环抱住我的颈子,虽然你的小手好冰。”
“放我下来,要不然我戳你的眼睛喔!”她怒声威胁道,“你有没有听到?放我下来!”
玉梨突然发现自己头昏眼花的脑袋正对着他的背脊,该死的,他竟然把她当作——袋米扛在肩上?!
而且她一头长发披泄下来,若有人从后面看过来,还以为贞子又打电视机里溜出来了咧。
“死杜维,你快放我下来,我警告你,你……噢,你的肩膀到底是什么做的?水泥吗?硬死了,我的胃顶得好痛……”她握拳用力捶着他的背,可是他却不痛不痒的,甚至还笑得好不快乐。
杜维腾出一只手揿下摇控车锁,打开驾驶座旁的车门将她塞了进去,然后迅速绕到另一头,钻进驾驶座发动引擎。
等玉梨自头昏眼花中恢复过来时,车子已经驶上大马路了。
她不可思议地瞪着他,这个人是妖怪吗?动作那么快。
“你这是绑架!”她气愤地指控。
他操控着方向盘,无所谓地笑道:“去告我好了,可是你还是得到医院去。”
“我没有事。”她话一说完才发现自己不再发抖,梗在喉咙深处的紧窒感也不见了。
奇了。
“少来,你刚刚脸色难看得要命。”他瞅了她一眼,“验尸间里的尸体脸色还比你好看。”
她脸一阵红一阵白:“不要你管。”
他匆匆地瞥了她一眼,“我偏要管,你明明就不舒服还不肯看医生,不要跟个小孩子一样好不好?是不是怕打针,要不然我叫医生给你感冒糖浆喝好了。”
她若不是身体还太虚弱,早就一拳揍过去了,管他袭不袭警!。
“你哪个单位的?我要去投诉,叫你们长官把你调到离岛去!”
“小美人,你这样是忘恩负义的行为喔。”他啧声道,眼眸里却布满笑意。
她不给他好脸色:“我又没有求你救我,是你自己自作主张。”
“你太伤我的心了。”他一副黯然神伤样。
她眯起眼睛,不为所动:“少来了,我才不相信你有这么脆弱。”
杜维噗哧地笑了出来:“我真是喜欢你,你怎么这么聪明呢?”
“狗腿也没用。”玉梨深吸一口气,虽然她的怒气尚未完全平复,但是那种异样的窒息感已经消褪了,她闷闷道:“我真的没事,送我回去。”
“我不能冒险。”
“我饿得要命,肌肉也酸得要命,我现在只想喝一大碗汤,洗个热水澡,你到底要不要送我回去?”她翻了翻白眼,呻吟了一声,“可恶,我从今天早上倒霉到现在,难道还不够吗?”
“你饿了?正好我也饿了。”杜维观察了下她的气色,发觉她的情况果然转好了,“我带你去吃饭。”
“不用。”她是小人气度,没法那么快就和他和平握手。
“还在生我的气?”
玉梨冷哼了一声,“我连鞋都没穿,哪敢生你的气?万一被你丢在大马路上怎么办?”
他忍俊不住:“我有这么坏吗?”
“坏不坏阁下自知。”她依然不给他好脸色。
“不要生我气了好不好?我答应带你去买一双美丽的玻璃鞋,再带你去大吃一顿,这样你可愿原谅我?”
“我说过,我讨厌警察。”
“你没有明白的说,你只是具体地表现给我看。”先前的情景令他余悸犹存,有些困惑地问:“你自己知道是什么原因吗?”
玉梨怔了一下,摇摇头,“不要问我,我就是讨厌,觉得不舒服,事实上我今天一整天都很不舒服。”
总觉得好像有某种被尘封起来的窒息感欲打破围栏而出。
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回事,也不知道到底会怎么样,只是觉得莫名的恐慌和害怕。
至于恐慌害怕什么,她依旧模糊未明。
“你脸上的伤还疼吗?”他温和地问。
她轻垂下眼睫,“还好,没什么疼痛的感觉了。”
“你该好好地吃顿饭、睡个觉。”他瞥了她一眼,结实的大手有力地掌控着方向盘,语气里满是关心。
有种异样的安全感偷偷地钻人她心底,但依旧没有办法完全取代她的隐隐忧惧。
她揉了揉眉心,无力再抗拒。
她的确孤独太久,有个臭警察一起吃饭斗斗嘴也好,至少让她无暇再去回忆那种可怕的恐慌感。
哪一天她得好好想想,自己究竟遗忘了什么?
第3章
杜维带玉梨到东区一家有名的意大利餐厅吃饭,这里布置得优雅有品味,爽朗热情的意大利民谣回蔼在空气中。
玉梨脚上穿着方才在法国名牌鞋柜所挑选的软缎绣花鞋,舒服柔软得像是她的第二层肌肤。
她舒适地坐在蓝色沙发椅内,上半身趴在玻璃桌上,等待他点餐。
她乌黑如波浪般的长发披散在身后,遮住丁她大半的脸蛋,慵懒得像只小猫。
她着实累了。
杜维目光温柔地看着她,伸手轻轻揉了揉她的发:“不要趴在冰冷的桌上,往后靠着椅背休息一下,等吃过饭后我再带你回去睡觉。”
“我好困,这里又好舒服。”她舒服到不想爬起来。
闻言,他不禁笑了,对一旁等候的侍者道:“先来两份海鲜焗烤意大利面,一个薄片披萨,再给我们两杯热咖啡。玉梨,要不要吃个堤拉米苏?这是他们的招牌点心,非常可口。”
玉梨揉揉脸颊,疲惫地道:“都好,谢谢。”
待点完了餐,他微笑的说:“你都有黑眼圈了,是工作太累没有时间休息吗?”
“还好。”她吐了一口长气,“老实说,我有工作倦怠感,这几天起床的时候都在跟自己挣扎,每天都想打电话去辞职,可是还是拖着身体去上班,很好笑吧?”
“你工作的性质是什么?”
“建筑公司的主任,负责工地进度和洽谈土地竞标事宜。”她苦笑了一下,“本来是经理该做的事,不知怎地都落到我头上了。”
“你去参与土地竞标?”他实在很难想象她一个娇滴滴的女孩去跟那群如狼似虎的生意人竞争,她的经理太不应该了,竟然把这种工作让女孩子做。
玉梨看出了他的不悦,轻笑的解释,“其实也没那么糟啦,我常常杀得他们落花流水,所以该担心的不是我,而是他们。”
杜维挑高眉毛,有些讶然:“原来是英雌不让须眉,我真是失敬了。”
她瞪了他一眼:“我再怎么厉害也抵不上男人的蛮力,只要稍微一抓,我就没有招架之力了。”
他笑得好开心:“谁教我天生长得四肢发达、蛮力惊人呢?”
她拿起水杯喝了一口水,有点想笑,却又不想便宜了这个臭条子。
她讨厌警察,这一点依旧不会改变,她只是不希望吃个饭还要板着脸罢了。
玉梨偷觑了眼满面笑容的他,不知怎的心底又觉得放心许多。
他们点的东西送上来了,特殊的香气飘散着,老实不客气地刺激着玉梨的嗅觉和肠胃。
她顿觉饥肠辘辘,拿过叉子就卷起一大团面条。
“唔,真是太好吃了!”她塞了满满一口,边咀嚼边心满意足地叹息。
她在这附近工作这么久,从来不敢来这家消费颇为昂贵的意大利餐厅吃饭,没想到今天托他的福才能够尝到这种美味。
杜维叉起一片花枝,笑道:“你喜欢就好了。”
她忙着吃面,嘴巴几乎没空回答。
狂风扫落叶般,玉梨完全顾不得形象一斤值多少钱了,等到把一大盘意大利面给解决完毕后,她才快乐地打着饱嗝,捧着杯子喝水。
“好好吃,我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意大利面。”
杜维咧嘴一笑:“几乎每个我带来的女人都喜欢吃这家餐厅的东西。”
她胃部陡然一抽,有些闷闷地道:“嗯哼,想像得出来。”
他必定是警局里最受欢迎的黄金单身汉,和他出来吃饭的女人可能排满整条东区街道吧!
他瞅着她笑:“我指的是我妈和阿姨们。”
她胃部的结莫名其妙地松开来了,嘴上却不承认:“关我什么事?你何必解释?”
“我不希望你误会我有一大票女朋友。”
“你有没有一大票女朋友,是不是每晚纵欲狂欢,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玉梨喝着水,状似不在意地说。
他微微一笑,自顾自地说下去:“我妈是大姐,我还有四个阿姨和一个舅舅,每回带她们那票女人出门,耳塞都要准备好几副,要不然铁定不够用。”
薄片披萨送了上来,她却听得差点忘了要吃。
“真好,姐妹众多的感觉一定很热闹。”她羡慕地说。
“是很热闹,每个阿姨个性都不一样,我妈是务实派的大姐头型,二阿姨是爽朗好脾气的DIY大师,三阿姨生性浪漫,嗜喝咖啡,四阿姨是精明干练的女强人,小阿姨是个爆笑的作家。小时候我们兄弟三人都要被轮流抢吻,每回看到那票阿姨来,我们几乎逃的逃、躲的躲,但还是无一幸免。”
玉梨听得噗哧一笑。
杜维替她铲起一片披萨:“来,多吃点,我妈上回来的时候,对这个披萨赞不绝口,可是当她知道这一片要两百多块时,差点把桌子给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