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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亮声向我详细解释使用无痛苦死亡法,虽然我也不一定可以接受,至少不会反感,然而他这样说,不但令人反感,而且使人愤怒。
我看到白素也皱了皱眉,我感到亮声这次来,有好些地方,和我话不投机。
这很奇怪,因为如果情形本来就是这样的话,我根本不可能和他成为朋友。正因为亮声和我在许多问题上,都有相同的认识和见解,我们才能成为朋友的。
当时我以沉默来表示我的不满,亮声也没有再说甚么,好像我已经接受了他的观点一样。
既然有话不投机的感觉,说话自然少了,堪称“一路无话”,到了勒曼医院之后,情形却并不冷淡,和以往几次一样,受到的欢迎非常热烈。
我相信亮声已经用我不知道的方式,将我的决定通知了勒曼医院,所以在到了勒曼医院之后,所有和我们见面的人,都有希望我能够成功的神情。
从这种情形来看勒曼医院的立场,显然勒曼医院虽然支持杜良的研究,可是也不想杜良研究的成果,遭到我的强烈反对。
我认为这是勒曼医院方面知道有我作为朋友,远比我作为敌人有利得多的缘故。
所以勒曼医院在利用我的复制人道一点上,支持我多于支持杜良。他们希望我能够说服杜良,放弃使用我的复制人。
带我和白素去见杜良的,还是亮声。勒曼医院对杜良完全实现承诺,杜良的研究室占了整整的一层,没有杜良许可,任何人不能进入这一层的范围之内。
这样的研究环境,再理想不过。所以当我们见到杜良的时候,杜良看来非常满足,十分愉快。
想起不久之前,他委委屈屈来到我这里,只不过是要三个复制人而已,现在整个勒曼医院的资源都可以供他使用,简直是一天一地。
这一切全靠了我,他才能获得。
然而现在他却还要要花样,非要用我的复制人来作为思想转移的对象。
真是太可恶了!
一想到这一点,我就气往上冲,我的心情自然表现在身体语言上,相信杜良立刻觉察,他先是伸出手来,想和我握手,看到我神色不善,他的神情有些尴尬,改为向我和白素拱了拱手。
他先开口,说的话,却已经不客气之极,通:“无事不登三宝殿,两位前来,当然是有目的的了?”
想起不久之前,这家伙还像是癞皮狗一样上门来求我,现在却这样神气活现,心中的窝囊,真是难以形容。
现在主客易势,虽然还不能说是我们求他,可是他对于我是不是能够达到目的,却掌握主动。
如果他不理会我的抗议,至少在这时候,我还没有想出,该如何对付他。
杜良的这种态度,连白素的脸色也变得很生气,我冷笑一声,开门见山,一句敷衍的话都没有,立刻道:“不能使用我的复制人!”
杜良像是早就料到事情是这样,一点都没有感到意外的反应,这使我怀疑他早就得到了消息,而向他传递这个消息的,除了亮声之外,我想不出还会是甚么人。
我立刻向亮声望去。
这时候,杜良也望向亮声,像是耍对我刚才的话,征求亮声的意见。
亮声并不望向我,我有强烈的感觉,感到他是在回避我的目光。
只见亮声向杜良摊了摊手,先指我,再指他,有完全置身事外的神情。
亮声这时候有这样的表现,就非常可恶——他分明是在说:不关勒曼医院的事情,是卫斯理的事情。
也就是说,他表示勒曼医院方面在这件事情上,采取卑鄙的中立态度!
我一直将勒曼医院,尤其是亮声,当作朋友,看来我是大错特错了!
如果亮声也当我是朋友,他怎么会这样!
朋友有事,当然就应该站在朋友这一边!
别说站到对方那一边去了,就算迟迟疑疑表示中立,两边都不帮,那就已经不能算是朋友了——这是检验是不是朋友的唯一标准,入世不深者切记切记。 '网罗电子书:。WRbook。'
我听到白素发出了一下轻轻的声音,知道她对亮声的这种行动,也不满意之极,同时她也对亮声居然表示不完全站在我们这一边而感到诧异。
那时候我他无法解释何以亮声会这样,只是很明显地感到,亮声只怕还是会帮杜良多些!
这样,我和白素在勒曼医院就显然力单势孤,看来事情完全不如我们预先想像的那样简单,勒曼医院很可能为了得到杜良的研究结果而出卖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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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受骗
白素显然也同时想到了这一点,我们不约而同,同对方靠近,表达不管环境如何恶劣,我们都会一起抗争。
这种感觉极好,使我在又是惊恐、又具愤怒的情绪中迅速地镇定下来。
我能够极快的将事情想一想,感到最不可理解的是:亮声为甚么将事情告诉我呢?
如果说,勒曼医院和杜良已经有了进一步的勾结,只要他们不说,在勒曼医院发生了任何事情,我都无法知道,就算他们将我的复制人再复制,复制出一百、一千个来,我都会被瞒在鼓里,无法知道。
而亮声却特地来向我报告会有我的复制人被选为知识转移对象。
这是为了甚么?
是他们怕我事后知道了找麻烦?是他们不以为道是甚么大不了的事情?还是另外有我想不到的目的?
对于这些问题,我这时候没有答案,我只是知道,这个问题一定非常重要,是整件事情的关键。
那时候我也无法和白素商量,只好见一步行一步。
刹那之间我想到了很多,可是那只不过是见到了亮声摊了摊手之后,一两秒钟的事情。
我首先质问亮声:“你这是甚么意思?”
亮声像是料不到我会先质问他,怔了一怔,才道:“已经对你说过,勒曼医院和杜良医生之间有协议……”
我冷笑:“我根本还没有将事情提出来,杜良怎么就知道是甚么事情了?”
亮声赖得一干二净:“他知道我将事情告诉你,现在你们又来了,他当然可以知道是为了甚么。”
他这样解释,我一时之间也无法反驳。
我不打算和他纠缠下去,直接向杜良道:“不能使用我的复制人!”
我估计他听了之后,一定会问我“为甚么”,所以我先封住他的口,立即接看道:“不要问我为甚么!我重复wrshǚ。сōm:你的研究,不能使用我的复制人!”
杜良的反应,出乎意料之外的平静,他略皱了皱眉,道:“是不是可以请两位先看一些资料,以明白何以必须用那个复制人的原因。”
他不说“你的复制人”,而只说“那个复制人”,就是企图割断我和我的复制人之间的关系,非常其心可诛!
不过这时候我也不想和他讨论这种细节问题,我厉声道:“不必!这事情没有讨论的余地,必须照我的话去做!”
杜良的反应更令人生气,他竟然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望了我半晌,并不说话,那神情就像我是一个无可药救的白痴一样!
然后他摇了摇头,道:“卫斯理啊卫斯理!我没有打算照你的话去做,一点打算都没有!”
他说着,摊了摊手,那一副惫赖的样子,就算把他撕成八块,也不为过。
我立刻行动,身子略晃,已经准备向他冲过去,来一个攻其无备,先将他拿住了再说。
我承认就算将他拿住之后,如何对付他,我完全没有想过,可是我至少想过,如果不是突然出手,就可能根本没有机会拿住他。
将他抓在手里,总是占了上风,就算不能将他颈子扭断,也可以叫他吃些苦头,或者甚至于用阴力将他打成脑震荡甚么的,就可以达到使他研究中断的目的。
可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却完全出乎意料之外,就在我蓄势待发的那一瞬间,我腰际突然麻了一麻,刹那之间,就全身发软,甚么力道都使不出来了!
这简直是没有可能的事情!
我当然知道是发生了甚么事情,只不过是绝对料不到在这个时候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发生的事情是:在我准备发动的一瞬间,有人以高超的中国武术手段,制住了我腰间主要的穴道,使我全身无力。
而在我身边的,只有白素。
白素向我出手——怎么会有这种可能?
可是当我立刻回过头去,却看到出手的确然就是白素!
我还没有问白素为甚么要制止我的行动,白素已经说了话——她所说的话,更是令我感到意外。
白素竟然道:“既然阁下不准备照我们意思做,我们算是白来了,就此告辞。”
她最后四个字,是转向亮声说的——亮声是主人,要告辞,当然是向主人说。
这时候我已经迅速将自己的情绪恢复正常,根据以往无数次经历,使我知道在这样情形下,白素的决定,一定比我的更加正确,所以我将全身放松,白素也松开了手。
也就在刹那间,我看到白素的话,不但使我感到意外,也使亮声和杜良感到意外。
虽然他们感到意外的神情,只是在电光火石之间的事情,一闪就过,可是还是给我捕捉到了。
我感到事情古怪之极——白素说“就此告辞”,对杜良和亮声来说,应该是求之不得的事情,他们的正常反应,应该是非常高兴才对。
而他们的反应却是感到意外和错愕,而且还有不知所措的样子,却是为何?
一直到后来事情的发展,当然使我明白了为甚么,可是直到那时候,我还是不明白何以白素早就知道事情会是那样。
我向白素问了这个问题,白素笑道:“当时我知道你想到了一个问题:亮声为甚么要特地来将事情告诉我们?”
我点头:“是啊,不是他来说,我连有我的复制人在勒曼医院都不知道!”
白素道:“当时我也同时想到了这个关键性的问题——”
我失声道:“当时你就有了答案?”
当时我想到这个问题的时候,只感到这个问题很重要,可是还一片紊乱,完全没有头绪,若是白素一想到,就有了答案,实在不可思议之极。
白素道:“也不是当时就有了答案——只是有非常模糊的概念,而那时候,你又准备动手,我只知道动手一点用处都没有,所以先制止你再说,至于当时我说就此告辞,只是一种以退为进的手法,并没有一定的目的,后来事情的发展,也是根据亮声和杜良的反应来决定的。”
白素解说得非常清楚,可是我还是怀疑白素是不是为了照顾我的自尊心,这才故意说她当时并没有对这个关键问题已经有了正确的答案。
不过当然我不会笨到再继续企图证实我这个怀疑的程度。
却说当时我虽然不明白白素为甚么要就此放弃,还是决定照白素的意思行事,而且配合极佳,白素话才一出口,我就已经转身准备离去。
也就在这时候,亮声和杜良齐声叫道:“等一等!”
我和白素望着他们,亮声倒还罢了,杜良的态度,却在刹那之间,有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
他有很急切的神情,道:“听一听我研究所得的资料,并不需要很多的时间!”
他肯向我们公开他的研究资料,这是我们求之不得的事情。然而他这时候这样说,目的也非常清楚——他是想留住我们!
我还是和不知道白素为甚么要就此离去一样,不知道杜良何以要留住我们。可是我却知道一个原则:和敌人反其道而行之,就是正确的行动方向。
他要想使我们留下来,我们就越要离去!
所以我立刻哼了一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