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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珠高兴地抬起头:“太好了!我有几台瑶琴也要调弄一下,我不很在行,若能寻得他来,聘他专管我们乐队的各样乐器!”
安王看了她一眼:“他还有别的事做,不过有事找他,可让张总管陪了他来!”
明珠眨了眨眼:“他叫文青,在王府任什么职事?”
安王说:“王府管事,芳华院那边多倚重些。”
“原来是芳华院的人!”明珠偏了偏头,下决心般说道:“王妃我用一下侧妃的人又如何?自有重赏给他,明日我就找张总管要人!”
安王点头:“不拘哪个院的,都得为王妃效劳!”
明珠冲他笑了笑,那笑容里竟然有调侃的意味,安王皱了眉,没来由地感到头痛。
“芳华院那边有点事,我去看看!”安王停了一停说道。
明珠此时凑巧调好一个音,略略一拨,弦音轻灵,她禁不住面露喜色,和伺弄箜篌的莺儿相视一笑。听到安王说话,抬眼看他,脸上带着笑意,点头说道:
“王爷请便!”
安王觉得有些怪怪的,这算什么话?请便?打发客人呢。
他略带不满地说:“我就去走走,迟些回来。王妃不要玩得太晚,早些歇息!”
“知道了。园内湖水空旷,水汽侵寒,王爷小心着凉,让听琴给你拿件披风吧!”
明珠仍把心思放在那架箜篌上,边察看琴弦,边随口说着,一句应是饱含了关切的话语就这样给她漫不经心地说出来,都不知这关心是真是假。
安王也不说什么,转身走开,走到紫竹林边,听琴从后面赶来,递给他一件玉色双层云锦绣了灿烂牡丹花的长披风,福至要接过去,听琴不给,抖开披风要为安王披上,安王身量高,听琴够不着,他自己披好自己系了缎带,问听琴:
“王妃叫你拿来的?”
听琴很坚定地点头:“是的!”
安王笑笑,理解了侍女们护主的心情,明珠说完那话理都不再理他,而她身后不远处的知书却飞快地转身跑了,估计是去给听琴报信,这才追来送披风。
不管怎样,也算是她的关切之意送到了吧,虽然他并不需要,区区夜露水气,怎能伤得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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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十九章 挑明
芷蘅院灯火已暗了不少,前院只留得几盏照明的灯笼,安王回到内院,见歌舞已散,上房灯光明亮,走进去一看,明珠伏在榻上小矮桌,执了狼毫在写着什么。
“王妃要书写可以去书房,这样怎能写得好?”安王没有走近前去,只在圆桌边坐了下来,知书便奉了茶上来。
明珠抬起头来看他,眨了两下眼:“侧妃不是病了吗?王爷怎不在芳华院歇着?”
安王放下茶碗:“只是偶感风寒,已经叫马太医诊治,吃过药了,明日便好的!”
明珠在纸上写的是关于琴弦调音的一些问题,此时也刚好写完,放下笔,让知书收拾桌子,她想伸一个懒腰,安王在屋里又不好无视他,古人就是古人,当着他的面伸懒腰会被视为无礼。
瞥见雪儿走了进来,便说道:“王爷书房里应是有事未做完,雪儿先服侍王爷沐浴更衣,然后拿了灯笼送王爷回书房吧!”
雪儿应了一声,便走过来,安王淡淡地看了她一眼,说:“不急,水都没备好吧。”
赏画此时从内室快步走出来:“王爷,温水备好了!”
安王微笑:“好,赏画来服侍王爷沐浴吧!”
雪儿怔住,明珠也睁着双凤眼看安王,安王与她对视一下,便朝里边走去,身后隐约听见明珠说道:
“什么意思,居然不听我安排?好吧,那以后就让赏画专门服侍他得了!”
沐浴更衣过后,果然还是赏画执了灯笼照着路送他回书房。赏画走后不到一刻钟,雪儿便端了宵夜送来。
看着雪儿慢慢地一样样往桌上移放碟子、汤盅,安王沉默不语。
昨晚,雪儿说:雪儿初见王爷,便感觉好熟悉,以前雪儿好像见过王爷!
他笑笑:是吗?也许真的见过,本王又不是深闺女子,是要时常在外行走的。
雪儿还想说话,他打断了她:你先去吧,好生服侍王妃早早歇了,本王今晚事情比较多!
之后他唤来马正,把宵夜赏他吃了,因为突然之间没有了胃口。
今夜,还是雪儿来送宵夜,那么多个侍女,王妃怎么就单只要雪儿来?
雪儿轻声说:“今夜做的是鱿鱼参花汤,还有水晶饺子,蟹黄汤包,王爷请用!”
安王点头:“辛苦了,你去吧!”
“王爷!”
雪儿不动,安王目光清冷如月:“有事吗?”
雪儿流露出恳求的眼神,双手紧抓着托盘,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王爷是贵人,雪儿自知不能高攀,但既是有过那样一段缘份,又能再度重蓬,若不提起,雪儿心有不甘!”
安王惊怔:“缘份?你倒说说看,本王与你,有什么样的缘份?”
雪儿咬了咬牙:机会稍纵即逝,明珠靠的是运气,她只有靠自己去争取!
“王爷五月间可曾落水?当时您身上挂彩无数,人事不省,是雪儿守护在王爷身边!”
雪儿慢慢说出这话,看着安王的脸色瞬间变得冰冷,她的心怦怦直跳。
“原来你就是江登说的那个女子?”
安王不能置信地盯着雪儿,他无数次回忆那次水底挣扎的情形,他身负重伤,跌落水中,不幸被水底蔓草卷缠,无力挣脱,凭着师傅传授的闭气法,他不知道自己坚持了多久,就在他以为生还无门,不得不放弃生命的时候,忽然有一样东西鱼儿似地划过他面门,他下意识地伸手去抓,感觉抓到一握柔软的绸缎料子,接着有一只温软的手摸上他的手,然后揪住他的头发猛力扯,他知道那人要救他,但他也知道不可能救得起,他被缠得太紧了。就在他要放手的时候,那人忽然折下身来,温软的手摸索着他的脸,然后就嘴对嘴地呼吸,他能感觉到那是个女子,柔软的唇瓣,嫩滑的面颊,他不及想别的,这女子既然懂得这样相互呼吸法,一定懂得如何救他!强烈的救生欲望让他清醒不少,他紧抱住她的身子,配合她呼吸着,直到两人都平静,都能各存一口气,女子攀缘着他的身体,往下潜去,也不知道她用了什么法子,过了好一会儿,他只感觉身体一轻,被那女子用力扯着浮上水面,他知道他不会死了,然而没等他高兴,头上猛然一阵剧烈撞痛,他彻底失去了知觉。
“江登是那位胡子大哥吧?为何他不在你身边?”安王说了那句话,就是承认了他就是那落水的人,雪儿松下一口气。
但她很快又提心吊胆起来,因为安王看着她的目光越来越冷,脸上像覆着一层霜,根本没有找见救命恩人的那种喜悦和知恩图报的意思。
“雪儿是什么时候认出本王的?”
雪儿垂下头:“王爷与王妃大婚,第二天晚上,雪儿真正面对王爷,只是有些怀疑。后来被调离芷蘅院,直到前天晚上,为王爷宽衣,雪儿才敢确认是王爷您!”
安王面色缓了一点:“这么说来,我身上的伤也是你包扎的?”
“是。雪儿的一条裙子都撕成布条,也还不够呢,王爷伤口太多了!”
“本王会……会让王妃赔给你!”
安王看了她一眼:“你既是王妃的贴身婢女,应住在深闺才对,为何也掉在那河中?当时她在哪里?”
雪儿答:“那天,董三爷陪了小姐去南屏寺还愿,小姐因见路边山花盛开,便要下去采,三爷准了,为了追一双彩蝶,不料就……”
雪儿看着安王,安王点头:“知道了!”
原来是这样!雪儿跌落水中,被水冲到下游,刚好遇到了他。
江登后来也说,救他的女子想跟着一起走,后被几个不知是什么人家的家丁追了回去,说是他们家小姐的婢女。
安王说道:“此事非同小可,在这府中,只能你知我知,不能让第二个人知晓,若泄漏了,是活不成的,你明白吗?”
看到雪儿楞怔的样子,安王不想多做解释,怎么跟一个婢女说:他五月落入京城效外的济河支流,又身受重伤的事一经传扬出去,必定被庆王的人大肆查访,若是查实他未经皇宣,擅自回京,再与太子被刺一案牵连起来,只怕是百口莫辩,也无须再辩,他就算不被杀头,这王位也是保不住了的。
雪儿听了这话却又松了一口气:正好不必让明珠知道这件事!
“王妃那里,一定不能说!”安王特意叮咛一句。
安王看着雪儿,又说:“雪儿救了本王,理当重赏,你想要什么?”
雪儿忽然间满面羞色,低下头:“雪儿那日见王爷,便觉得王爷是雪儿可托付此生的人,雪儿愿服侍王爷一辈子!”
安王唇角微不可见地轻牵一下:“雪儿姿容出色,能歌善舞,想来也识文断字,婢仆中极少见,卖身为奴,应是有来历的?”
雪儿听了这话,流下泪来:“王爷明鉴:雪儿天生不是奴婢命,父亲原是从三品的官,供职于六部……因犯了事,被抄家流放,雪儿当时年仅十岁,没入官坊,后被董府买下,从此便在明珠小姐身边侍候。”
安王点了点:“难怪你不同于众。既如此,收你为妾,却又辱没了你……再说我与王妃燕尔新婚,你又是王妃的陪嫁婢女,不能这么快就纳为妾侍。你不如暂住芷蘅院,待过些时日,再来论说,可好?”
雪儿垂眸:“雪儿只怕王妃知道了……”
安王微露笑意:“雪儿若怕王妃,就不会提这一桩了!”
雪儿小脸红透,身子一扭:“只是雪儿对王爷的心,不能改变!”
安王说:“放心吧!本王始终会照顾好雪儿,你父之事,待我找人去查一查,若是遭人谄害至罪,立即就能为他昭雪,若是他本人作奸犯科,那就无能为力。”
雪儿咬着嘴唇:“雪儿就是想恢复自由身,再不做奴为婢!”
安王点头说道:“可以!本王明日与王妃说,取了你的卖身契,还你自由!”
雪儿又含了泪,跪下:“王爷,雪儿的卖身契不在王妃手上!王爷若怜悯雪儿,便立时收了雪儿,只有这样,董府看在王爷面上,才肯送还雪儿的卖身契!”
安王楞了一下,他当然不明白雪儿的卖身契为何不在明珠手上,当年雪儿在董明政身边侍候读书,董明政和雪儿厮混了半年有余,早知她是个什么样心肠的女子,只要有往上攀爬的机会,她是绝不会放过的。偏偏自己妹妹又愿意罩着她,去哪里都带着,出嫁也要扯了她去陪嫁,董明政怕雪儿到时媚惑安王,与明珠争宠,又怕明珠心软善良,允她作妾,便扣下了雪儿的卖身契,这样即使雪儿真勾上了安王,明珠没有卖身契给她,她只能做个通房。陪嫁丫头做了通房,明珠身边的人会跟娘家母亲说,到时再教明珠用药控制住她,不让她生出孩子来,她也就没法争了太多的宠去。
安王抬了抬手,示意雪儿起来:“还你自由身不是难事,你且去吧,本王也累了,明日再说!”
雪儿看着安王:“王爷和王妃……”
“本王知道怎么说,怎么做!”
安王脸上确实带了倦容,雪儿只好福了一福身,慢慢走出书房。
门外廊下,马正和陈规双双抱臂站在一旁,虎视眈眈地看着她离开。
就不明白了:不过送一个宵夜,需要在里面呆这么久吗?王爷也真是奇怪,没事陪王妃聊天去多好,和这眼高于顶的丫头有什么好说的,哪唧唧咕咕半个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