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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成应该快回来了。”朱盈莎一身香气地走进屋内。
“可是现在不是才四点半?”蓝郁涵关上门。
朱盈莎浅笑着看着她。“汉成没跟你说他做什么的吗?”
不知为什么,蓝郁涵觉得她的表情有些特殊含义,但她解读不出来,原本要回答“有”的蓝郁涵转念一想,说不定那男的是随口胡诌的,谁晓得他说的是真是假,正好他朋友在这儿,她可以试探看看。
“没有。”她撒谎道。
朱盈莎轻轻笑着,很得意似的。“汉成是警察。”
蓝郁涵安心了点。“警察?”
“嗯……其实,严格来说也不能算是警察……”她在单人沙发上坐下。
“什么意思?”蓝郁涵追问,又开始不安了。
她嘴角微扯。“这是秘密!我不能到处说的。”她摇头,故作神秘。
“秘密?”蓝郁涵也坐了下来。
“你可不可坐过去一点?”她优雅地挥动她的手。“我担心被你传染感冒。”
“哦!”蓝郁涵急忙坐到较远的一处!但隔了两秒,她突然觉得一阵怒火上扬,她干嘛这么听她的话啊?
“汉成有跟你说我是谁吗?”她问。
“你不是他朋友吗?”蓝郁涵回答。她自己在对讲机说的,不过说真的,她很难把她跟那个什么汉成联想在一起,他们一个看起来像富家千金,一个像平常老百姓,照理说,跟朱盈莎在一起的该是穿着入时,有着一流品味的男子。
“我们的关系很复杂。”朱盈莎露出神秘的微笑。
复杂?这什么意思?蓝郁涵一脸疑惑,她记得昨天他好像有说过她不是他的女朋友,不是男女朋友,可关系很复杂……这到底是什关系呢?
“对了,你是什么星座的?”朱盈莎问道。
这奇怪的问题让蓝郁涵为之一愣。“处女座。”
“哦……”
蓝郁涵准备迎接她说出龟毛、跟洁癖这两个形容词,却听她说道:“那我就放心了。”
“什么意思?”
朱盈莎没解释,只是道:“那你知道你的月亮星座吗?”
“我——”
手机铃声响起,打断蓝郁涵的话,朱盈莎打开包包,拿出精致小巧的红色手机。“喂!对,我现在没空,什么?有新货到……”
朱盈莎高昂的声音让蓝郁涵眨眼,只见她笑着说了几句后,便挂断电话。
“我要走了。”她起身。
“你要走了?”她不是来找人的吗?
“我会再打电话给汉成。”她往门口走去。
当她走出门后,蓝郁涵摇摇头,抽了张面纸擤鼻涕。“真是怪人。”
倏地,她灵光一闪,惊奇地道:“该不会……该不会她是他的情妇……”她随即摇头。“这也不对,情妇通常是有钱人养的,他看起来没什么钱……对了,难道她是线人?”
她惊喜于自己的推理。“警匪片里都有线民,而且是秘密线民,他们的关系不能张扬的,那她刚刚说的新货到,难不成是毒品……”她瞪大眼。
“不会吧!”她可不想被卷入这种事,警匪片中一定会有人死的,她可不想当那个倒楣鬼。
她打了个冷颤,决定自即刻起与他们两人划清界线,只是……电影里的线人不都是獐头鼠目的吗?实在很难与朱盈莎画上等号。
还是……她想太多了?
第三章
一整个下午,她任由自己的想像奔驰,不过,当她知道李伯伯根本连碰都没碰过她的车子后,她又开始觉得有些毛毛的。
于是,当门铃在近六点响起,而她自窥伺孔往外瞧却没见到人影时,她吓了一大跳,心跳顿时加速不少。她握着门把,想着要不要开门一探究竟?但最后仍是抽回了手,她宁愿不要跟“鬼”面对面。
当她仍沉浸在自己想出来的恐怖气氛当中时,门铃又响了,差点把她的心脏都给震出来。她再次踮起脚尖,半眯着眼往外看,如果真的有鬼在外头,她并不想看得太仔细。
“蔼—可恶,装神弄鬼!”蓝郁涵突然气冲冲地打开门。“有什么事吗?”她双手交叉在脸前,一脸气愤地望着门外的人——
杨汉成耸耸肩。“没什么事,只是要告诉你,你的座垫被人用美工力利了两道。”这是刚刚他在停车时发现的。
她看起来似乎比昨天健康多了,不过依旧穿的像熊一样厚,除了毛裤、毛袜外,连在家里都穿着厚外套。
一说到这事,她就一肚子火,忽然,她灵光一闪,他不是警察吗?
她急忙打开铁门,问道:“你是警察对吗?”她瞄了眼他贴身的长卡奇衬衫与深蓝色长裤,跟一般警员穿得不一样。
“对,要看我的证件吗?”他想起她昨晚小心翼翼的模样。
她迟疑地点了一下头,小心一点总是比较好。
他微笑着自后口袋掏出皮夹,让她审视里头的证件。
特殊小组?蓝郁涵疑惑地看着这四个字,什么意思?
“想要我帮什么忙?”他问。
他的话让她猛地抬起头。“啊?”
“你刚刚的语气听起来好像要我帮忙。”他微笑。
她这才想起正事。“不是,我的车子被人无故漏气,而且还被刮,你可不以把凶手找出来?而且……”她突然压低声音,像要说什么大秘密似的。“昨天我的轮胎被漏气,可是今天又好了,我本来以为是楼上的李伯伯帮我的,但他说没有,我觉得很奇怪……”她紧张地摸摸手臂,想把浮起的鸡皮疙瘩搓去。
杨汉成露出笑。
她留神地左右张望了一下,深怕有什么不明东西现身。“我朋友说……我遇到鬼……”
他愣了一下,而后突然放声大笑。
她瞪他一眼。“有什么好笑的?我当然知道不可能是鬼,可如果换成你,你不会毛毛的吗?”
“当然。”他努力压下笑意。
“还有,你刚刚在干嘛?为什么我从窥伺孔看不见你?我还以为……”她顿了一下,没再说下去,不想让他以为她是胆小鬼。
“你以为是鬼按门铃……”他才说完,就忍俊不住地再次哈哈大笑起来,看来她的胆子只有一丁点,其实,他刚刚只是蹲下来绑鞋带,没想到因此让她胡思乱想。
她二话不说,恼火地关上铁门。
“等一下,”他极力克制笑意。“我知道是谁帮你打气的。”
原本要甩上木门的蓝郁涵在听见他的话后,立刻停止了动作。“是谁?”
他露出洁白的牙齿,指了指自己。
她狐疑地看着他。
“我就是那个鬼。”他咧嘴而笑。
她张大嘴,好不容易吐出一个字。“你……”
“对。”他继续道:“昨天你说我是害你轮胎被漏气的罪魁祸首。”
昨天,有吗?她努力想了一下,好像有……又好像没有……突然,一阵罪恶感涌上心头,其实,她不能把轮胎的事算在他头上,说真的,他也算是个不错的人,帮她买药买粥,又帮她的轮胎打气,而她……一直对他很不友善……
“反正我有打气筒。”他耸了一下肩。“举手之劳。”
“谢谢。”她有些艰难地吐出这两个字。“对了,我要把钱还你。”她急忙转移话题。
“什么钱?”他看着她往屋里跑,过了一会儿又跑回来。
蓝郁涵打开铁门,说道:“昨天的感冒药跟粥。”
“我不是说了那是仙人掌的补偿吗?”他深吸口气。“你在煮什么?好香。”他从刚才就一直想问,不过一直没找到适当地切入点,这时,他的肚子倒是很配合地咕噜叫了起来。
“我在炖香菇鸡。”她瞄了一眼他手上的便当。
“是吗?”他的唾液正大量分泌。“这样吧!钱省下,给我一碗香菇鸡当回礼就行了。”
她思考了两秒。“好吧,”她让开位子,示意他进屋。反正她炖了一锅,分他一些无妨,就当是——敦亲睦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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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差点忘了,你的朋友,莎莎小姐来找你。”
杨汉成一听到莎莎的名字,顿觉头痛不已,连胃都开始抽痛,他无奈地揉揉眉心。“她来过?”
“对,本来她是要在我家等你回来的,后来接了通电话就走了,她说她会再打电话给你。”
杨汉成点头表示知道,而后换个话题。“你的感冒好点了吗?”在他吃了三碗后,他开始表现出对烹饪者的关心。
“头没那么昏了。”她擦拭着因吃碱粥而冒出的汗。
“你做的东西比外面的好吃太多了。”他毫无羞耻心地又盛了一碗;完全将她的客套话:多吃没关系,奉为最高指导原则。
“是吗?”她尽量隐藏自己得意的模样,虽然他说了不只一次,不过,好话是不怕多的。
“你学过?”他盯着她的碱粥,虽然吃了一个便当外加三碗鸡汤,不过,感觉好像还没吃饱。
她露出更骄傲的神情。“没有,我都是照书上做的。”
他恍然,随即露出笑。“又是书。”她似乎很喜欢在书里找答案。
“现在的食谱一堆,很方便。”她没忽略他的眼神。“你要吃碱粥吗?”
“好。”他立刻点头。
她起身帮他盛了一碗,这时,他腰上的手机响起,他瞄了一眼来电显示的号码,而后继续吃东西。
“你不接吗?”她将粥放到他面前。
他耸肩,吃了口碱粥,随即露齿而笑。“你真有煮东西的天分。”
她不好意思地摸摸耳后的发。“就是看书煮,不会很难。”铃声继续响着,她瞄了他一眼。“你为什么不接?很吵。”
话才说完,铃声就断了,可才过了两秒,铃声又再奏起。
他不为所动地吃着排骨,她推了一下眼镜。“如果你不想接就关机。”
他微笑。“讨厌的地方就在这儿,我不能关机。”
她正想问为什么,他已拿起手机,投了接通键。“什么事?我在吃饭,没空,维德呢?什么,分手了?!”他惊讶地瞪大眼,随即揉揉眉心。“好了,我懒得管你们……不行,我没空。”又说了一两句后,他才结束通话。
他抬起头,对她说道:“如果等一下莎莎又跑来,别替她开门。”他的好心情全让朱盈莎破坏殆尽了。
“哦!”蓝郁涵缓缓地点了一下头,而后禁不住好奇地问:“你们……吵架了……”
“没有。”他继续吃粥喝汤。
“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见他挑眉,她立刻补充说明。“因为莎莎小姐说你们两个的关系非比寻常。”
他差点没让汤给呛着。“她这么说?”
“对啊,”她迟疑了一下,才小声地询问。“莎莎小姐……是线民吗?”
他错愕,随即开朗大笑。
就算她猜错,他也没必要笑这么大声吧0电影不是都这么演的吗?”她徒劳无功地想为自己辩解。
他笑得更大声了。“你……你的想像力真丰富。你觉得她是哪一种线民?黑社会老大的情妇吗?”他的黑眸闪着笑意。
她摇头。“她不像老大的情妇。”
“怎样才像老大的情妇?”他反问。
“就是……”她停顿了一下。“不知道。”她怎么会知道黑社会老大的情妇应该怎么样!她唯一的消息管道是电影,可她现在若再提“电影”二字,恐怕又会让他取笑。
他哂笑道:“她只是朋友,而且是很麻烦的那一种。”
她想了一下,说真的,虽然和朱盈莎相处没多久,她也觉得她很麻烦,甚至觉得她有点颐指气使的感觉,可能漂亮的女生都是这样吧!
在求学的过程中,她也遇过一些外貌姣好的女生,可个性实在让人不敢恭维,虽然不能说这是普遍现象,但机率挺高的。
“对了,她问我是什么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