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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路上。
“怎么停了？”楚白芷问道。
“路上有人……躺在地上……”
“恩？”楚白芷向前探了探，然后就惊讶地低声叫了出来，“凌子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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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章家族
萧燕站在楚白芷身旁，看着躺在床上的凌子枫，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这也是我想问的。”楚白芷摇了摇头。
正在两个人一筹莫展的时候，门铃响了。
“凌玲？”楚白芷有些惊讶，“你怎么会来？”
门口的女生气喘吁吁地回答她：“我哥，在不在你这里？”
“你哥？”楚白芷一边吩咐给她开门，一边奇怪地问她。
“就是凌子枫。”
“凌子枫是你哥？”楚白芷把她带到房间，惊讶地看着她。
面前的女生微微喘气，回答她：“恩。他今天被我大哥接走了，然后就没有回家，我有点担心，就沿途找过来，然后就到了你家，我想他会不会在你这里——你们不是同班嘛。”
楚白芷听得一愣一愣的：“你慢点，有点复杂，你说他被你大哥接走？”
“恩，我大哥回来好几天了，不过没有和我们住在一起。”
“你到底有几个哥哥啊？啊对了，被你大哥接走你还担心什么，打电话问一下你大哥不就知道了吗？”
凌玲皱起了眉头：“不是那样的。”
她走过去看了看躺着的凌子枫，然后就什么都没有说。
楚白芷看着她的样子，也不好再追问下去，就说：“那……我去叫人弄点热水。”
萧燕也非常机灵地跟着楚白芷：“那我也先出去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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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
凌子枫慢慢睁开眼，看见凌玲在身旁，便坐起身。
“哥，你怎么了？”
凌子枫看了看她，说：“没事。”然后准备下床。站起身的时候凌子枫摇晃了一下，凌玲赶紧扶住他，让他重新坐下来。
看着凌子枫疲惫的面孔，凌玲垂下眼睑，担心地问他：“大哥和爸爸那边……有没有对你……”
“没事。”凌子枫打断她，“他们没有做什么。你不要着急。”
凌玲看着他，知道他在撒谎，这样低级的谎没有一次瞒得过她，凌玲呜咽着说：“可是你……”
凌子枫摸摸她的头：“没关系。不用担心。”
然后，凌子枫的手机响了。凌子枫拿起来看了看，对凌玲说：“你先出去。”
凌玲意识到什么，拼命地摇头。
“只是电话而已，听话。”
看到凌子枫满是疲惫的脸，凌玲终于哭了出来，然后慢慢地走出房间，带上门。
“喂。”
“怎么才接？”那一头的声音冰冷无情。
“刚才有点事。”
“我叫你办的事呢？”
凌子枫皱起眉头：“我告诉过你了，那是不……”
“你还真是嘴硬啊，你以为理事长为什么让你进这个学校？做事不计后果的话会非常惨，这点你到今天都还没学会吗？”
凌子枫沉默了一会，然后说：“对不起，大哥，那种事……我不想做。如果你和理事长对我非常不满意的话，完全可以把我调走。况且……”凌子枫的表情黯淡了下来，“就算没有我，大哥和理事长也可以做得到的。”
电话那头安静了一会儿，接着传来了轻轻的“哼”声，然后就挂断了。
门外的凌玲听着，双手捂住脸，泪水从指间流出，她靠在门上，身体慢慢下滑，最后坐在地上，她把头埋下去，无声地在门口哭泣着。
“管家说，在给他换衣服的时候，发现他身上都是类似被鞭打的痕迹。”楚白芷和萧燕在大厅里，看着凌子枫所在的房间，楚白芷轻声地说道。
像是在预料之中，萧燕没有多大的反应，过了很久，萧燕才慢慢说：“楚白芷，你不管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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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很多天，楚白芷都能看到凌子枫是被车接送着上学放学的。直到某一天——
“大哥，你还没有厌烦吗？”在车上，凌子枫面无表情地说。
“这是理事长的命令，要不然你认为我会这么在意你吗？”电话里的声音听起来冰凉刺耳。
凌子枫感觉可笑地摇着头：“难道你认为每天这样就可以改变我的想法吗？你不要告诉我这也是理事长的命令。”
“并不总会是每天如此的，既然你这么顽固，就让你和理事长单独谈好了。”
随着那边的电话挂断，凌子枫的双瞳猛地收缩，动作僵硬在那里，听着耳旁的“嘟——嘟——”声，完全失去了冷静，脑中一团乱麻。
凌子枫被带到一个房间，他看到的是学校理事长——也是自己的父亲——正坐在自己面前，神情专注地看着手中的文件，头也不抬。
“理事长，他来了。”凌子辛对着凌孟然稍微鞠了躬，然后就退到一边去。
凌子枫就这样站着，他看着自己的父亲，感觉就像在面对一个陌生人，丝毫感觉不到父亲应有的慈祥和亲近。为了事业而做到这种地步的人，估计世界上找不出第二个了。凌子枫在想，如果母亲还在世，他还会不会像这样放弃和自己相连的亲情。
不过，要是说到自己这种家族的状况，还有一个人是与自己有着同样命运的吧。同样是富裕的贵族家庭，同样和自己共同就读在这所学校，同样背负着“家族”这个词语。凌子枫这样想到某个人的时候，稍微有了点心安。
他已经站在那里一个小时了，面前的理事长就像没有看到他的存在一样，不断处理着来人的各种事务，凌子辛在这时却丝毫没有插手，理事长的事，在他看来，是没有帮忙的必要的。
时钟敲过两个小时的时候，凌孟然放下手中的文件，开始抬头。他扬扬手，身旁的人都陆陆续续地退了出去，只留下父子三人。
凌子枫低着头看向地面，额头冒出细密的汗珠。
凌孟然厚重的声音在自己身旁响起：“子枫。”
“是。”
凌孟然看着他的脸，慢慢地说：“子辛告诉我，你不愿意帮我处理楚氏集团的业务。”
凌子枫觉得他的话有如千斤，声声掷中他的大脑，他不懂得如何反驳，甚至不知道怎样回答他。
凌孟然看他没有反应，便接着说道：“你知道我们凌家的业务是非常庞大的，虽然子辛已经在帮我打理，但是你要知道，我常年在国外，子辛的工作也很繁忙，你迟早要帮助你的大哥。这次对你提的要求，只不过是要你了解楚氏集团的业务状况而已，而你拒绝，是出于什么理由？”
凌子枫听完，稍微挺了挺脊梁：“理事长，我认为我还没有能力帮助大哥处理这项业务，况且……”
“况且？”
“况且用那种方式的话……我认为我难以接受。”
凌孟然看着他，慢慢说道：“那么，子辛要你怎么做，让你这么为难？”
凌子枫微微惊讶地抬头看他，见凌孟然也看着自己，他连忙歪过头去，支支吾吾地说道：“大哥……想让我通过楚氏集团总裁的女儿……了解他们的……”
凌孟然看了看哑口的凌子枫，又回头看看凌子辛，问道：“子辛，是这样吗？”
凌子辛抬了抬眼镜：“是的，我认为这样是最快的方法。”
凌子枫愕然！
凌孟然看着他，发现自己的大儿子完全没有觉得自己做错的意思，便转过头去，叹了口气，回到了座位上。
正当他想开口的时候，门被打开了。
“啊，对不起，好象走错了。”
——虽然这么说，可是楚白芷完全没有关门走人的意思。
凌子枫双眼瞪大，整个人就这样僵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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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子辛用眼睛瞟了瞟楚白芷，说：“还不走你想干什么。”
楚白芷听到他的声音就火，直接跨进来两步，带上门：“既然见到了理事长，那我有点事想问问都不行吗？”
凌子枫想上前去阻止她时，凌子辛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你站住。”然后凌子辛转过身去面对着楚白芷：“行不行由理事长决定。”
凌孟然有些惊讶地看着她：“你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不能进来的吗？”
楚白芷看着他：“那真是对不起，完全不知道。”
凌孟然稍微张了张嘴。
“更何况各位正在讨论的是有关我个人的事务，我没有理由离开吧。”
凌孟然抬了抬眼：“有关你？”
“她就是楚氏集团总裁的女儿楚白芷。”凌子枫淡淡地说。
凌孟然和凌子辛的脸色像是被人偷了家当。
楚白芷上前：“理事长，我相信您是一个非常明事理的人。我并不认同他的话。”楚白芷一手指向凌子辛，目光仍然停留在凌孟然身上，“我想请您评评理，对于他这样的做法，难道理事长认为是正确的吗？”
凌子枫有些惊讶地看着她，心里却不想阻止。然后，他就听到凌孟然的声音：“楚白芷，对于这样的事情，你倒是很冷静。”他看过去，发现凌孟然嘴角的笑，“可是，你知不知道，插手别人的家务事是非常麻烦的。”
糟糕！凌子枫想上前，却被凌子辛拉住了。他猛地回头，看见凌子辛凌厉的双目，心突然间就沉了下去。
“那么您是同意他的做法了？”
“我并没有说是否同意，子辛做事有他自己的方法，我从来都没有多加干涉，有些手段是必须的，这一点，问问你母亲就知道了吧。”
楚白芷想起凌子枫背上的伤痕，心升一股厌恶：“既然理事长处理事情这么不近人情，那么看来您是从未考虑到自己对身边的人所造成的伤害了……”
“伤害不会是别人造成的，只有自己无法处理的时候才会造成伤害。”
凌子枫看着楚白芷瞬间变白的脸，一把甩开凌子辛的手，上前两步说道：“理事长……”
“理事长没有叫你发言的时候你插什么嘴！”
凌子辛“啪”的一个耳光响亮地甩在他脸上。
楚白芷的眼睛猛地瞪大了。
凌子枫的头被他打得甩向一边，楚白芷看见他嘴角流出的血迹，而凌孟然只是斜了斜眼，朝凌子枫看了看，依旧靠在座位上。
楚白芷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们，心中的怒火猛烈地燃烧着，她咬紧牙，正想开口时，凌子枫拉住了她。
楚白芷看着他的脸，一个红红的掌印在他脸上，清晰可见，凌子枫歪过头去，不让她看自己的表情。楚白芷眼眶中开始充盈着泪水，她猛地回过头去，大声地吼道：“这算是什么兄弟！”
然后，凌子枫就听到另外一声响亮的耳光——楚白芷狠狠地甩给了凌子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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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六章真相
凌子枫回过头，瞪大了双眼看着楚白芷颤抖的背影。
楚白芷转身，两手“啪”地拍在凌孟然面前的桌上，大声地朝他吼道：“叫你理事长真是不值得！你这样的人居然能做到理事长！就算是养子，我也没见过比你更冷血的！明明是自己的儿子，却这样对待！他到底哪里做错了你们要这样对他！他不是你的儿子吗！你为什么就不能把他当儿子一样看待呢！你……”
“你说够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