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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茗周周-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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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从哪一天起,开始对人类虚伪而纠缠的情感发自内心的厌恶,尤其是那些把两个人关系拐个山路十八弯的,只会让我恶心的想吐,而第一次谈恋爱正是那个并不怎么出众的女生那种不怕外人眼光,不惧蜚短流长的决心和勇敢,直接打动我的,只是后来她才发现周墨茗并不是她想的那样罢了。

  想到爱情,又不可避免的回忆起离异前父母的一幕幕,那真实的幸福是由爱产生的吗?那又为何决绝的分开?看着银幕上男主角的挣扎和雨中狼狈却真实的样子,一个勇敢的男人,是必须可以面对自己内心的感情并不顾一切去追求的,而达西正是这样令人动容的男子。

  静静的被那种强烈又沉默的表达感动着,现实与虚幻不停的在脑中纠缠,过往种种伤感早已无法再被平静冷淡的表情压抑,泪渐渐充溢眼眶,有点反应不过来自己是怎么了,平时只有独处时才很偶尔的发泄,这里可是公共场合啊!

  手上一紧,触及的是一张柔软的纸巾,我困惑地抬头看旁边的人,突然而来的光照在他脸上,他看我的神情有一分担心、一分不解、但更多的是接纳,不需理由的包容,我又微低下头,用纸拭去眼角的泪星儿,并不觉得羞耻,不过要是换作意看到自己的泪,恐怕该立刻找个炸弹炸了地球来个毁尸灭迹,实在没法解释这种想法。

  手指一下被轻轻握住,他肩抵着我的肩,小声说,“别伤心,这不过是演戏罢了。”然后迅速用另一只手抓了把意的爆米花,任对方恶狠狠地瞪着一边吃一边偷笑。

  我没有再说话,似乎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过话吧!被他的手温暖着指尖,心里却想起一句莫名其妙的喜剧台词“登徒子,你这是要作甚!”被自己天外飞来的无厘头一搅,原来的伤感早就没影了。其实戏如人生,人生亦如戏,影像给人的痛苦不过是现实变个法施加而来,谁又分得清、逃得掉呢!

第八章 相遇恨晚
当你经常想着一个人时,再见到他会很自然而没有陌生的感觉,并不否认从那次奇怪之行后我对辛小海的印象更深了,但三个人相约吃饭、出门、打球、看比赛的过程中,我常常疑惑的问自己,这种进度是不是有点太快了?和小海的默契是不是也太奇怪?反正以我的性格和过往的经验,这种自然舒适愉快的相处根本就是难以想象的,因为自己总有这样那样让别人远离的怪毛病。但他却从不会被我的话或者问题吓到,每每谈论什么话题小海的意见总那么出人意料,精辟、直接、不会不懂装懂或是故作高深,他说哲学是一碗盖着盖子的饭,你没看到内容时觉得好遥远,一旦吃到肚子里会发现自己那么饿,并且越吃越饿,这种神棍似地理论我还是第一次听到。而且他还是个书虫,几乎什么类型的书都爱翻翻,还特喜欢问问题,用他不知羞的自恋来讲就是不耻下问。

  相处越久越觉得自己幸运,竟能遇上这么个可以探知内心的人,更令人意外的是他特别“宠”自己,像个哥一样,有时争论某件事急了,他就一把揽过自己,很夸张的讨好、认错,比意还没原则。每当有这种被呵护的感觉,我就忍不住拿出镜子照照自己(当然是没人时)淡淡的眉、眼睛并不大的让人讨厌算是比较亮吧,可能和小海一样不近视的缘故,鼻子倒也挺高,只是嘴唇很薄,他难道不担心唇薄无情吗?长得还算清秀吧,至少不像大钟那样隔天不刮胡子就变大叔,下巴和侧脸轮廓分明,脖子下的锁骨很明显,没办法,从小身子单薄。看来看去,要不是那么冷漠的表情像要冻死人,偶尔扮个可爱还有点像女人。唉,扔掉镜子,托着下巴,对着天花板翻白眼,自己到底那里出色了,还有我怎么遇到小海后就这么多变态的举动了,要是被人看到岂不是要杀人灭口。唉唉唉,搞不懂,搞不懂。

  每当走在一起,看到他淡然却温柔的笑容,心里就一阵悸动和酸楚,回到宿舍,拿出一张纸,像写计划书一样写一些至今想起来都恶寒的东西。

  论长相,除了眼睛稍大、鼻子稍高,但这又不是优点。失败!

  身高,一米七五对一米八三,失败!

  健康,弱不禁风对爆发力惊人,失败!

  性格,自私,冷漠对宽容、温柔。失败!

  癖好,都稍微有点爱干净,不恶俗,不跟潮流。打平!

  至于学习呢,听说他的设计很出色,专业课也拔尖,从平日来讲又是个涉猎极广的人才,斗嘴也不会输的。自己毫无优势可言,虽然从小到现在还没多少人能优秀过自己。

  整体形象总结,周墨茗像万年冰山,辛小海像太阳,虽然都不可靠的太近,但无疑只有他能给世界生机。

  在纸上划来划去,最后想到老爸,唉,什么时候自己沦落到给别人拼父母的德行了,但小海平日里的穿着,虽不招摇,但我也不是没一点鉴赏能力,他从头到脚,合身得体的衣裤,偶尔一现的名牌,腕上的表从做工和设计上就知道大有看头,这种不显山不露水的样子只能是一种可能,辛小海绝不是一只小虾米,指不定跟他比,自己只能算浮游生物呢!

  彻底郁闷了,你墨茗也有这么一天,从上而下、由里而外、彻彻底底、完完全全地开始被质疑了。

  可能是自卑心做鬼,这几天心情都很差,完全没了作为一个男人的自大狂妄,连意都感到了我的失落,隔三差五跑来指东问西,搅得我不得安宁,随后小海也凑一脚,越怕见他他越是比什么时候都频繁出现,不耐烦的时候就支使他们,谁叫这俩人这么无聊来着。不过小海那种店小二的样子特别逗,就差没吆喝一声,客官,您要点什么嘞!既然他乐意,我也乐得被宠着,任性的拉他去瞎逛,让他给自己读书,小海的声音很好听,低沉舒缓,有时都被催眠了。尽管夏天了,手脚仍然冰凉,也会把手放在他掌心,比着那健康有力匀称的手指,自己那瘦的指节清晰的小爪子显得那么无力。

  慢慢的想通了,这个关心着自己的人就像意一样,甚至比意更接近自己最真实的一面,他了解而且宽容着,遇人如此,何苦患得患失,还小心眼的比来比去又不是有病,要知道,有些人,就像老天的儿子,天生条件好的让你气得吐血还没处嫉妒,我又不是那种白痴,干嘛蠢得拿鸡蛋碰石头,有鸡蛋还不如煮煮吃。

  当我回味着那个夏天的时光,恍然如梦。不知不觉,小海竟然占据了那么大的一块,而且色彩鲜活,他就像自己生命里突然爆出的一丝火光,让我感受到什么是温暖。

第九章 三人行
自从他搬进意宿舍住以后,我发现自己的脚很不争气地没事就往那边跑,每次推门前就十分懊恼,怎么会这样,可一看到在那帮人身后那一抹安静的身影就会很心安。借口没少找,不过他们知道我和意的关系很好,所以给意送吃的倒成了最常用的挡箭牌,其实是自己想的太多了,看这几头狼的吃相,可能巴不得自己多来几次吧!只是小意每次用满足的目光盯着我时会有一点心虚。

  鱼飞,大钟,电电,小意思,四个奇怪的名字听多了也习惯了,而且乐此不疲的抢食大战也是每次必看的节目,身处其间,享受着小海细心的喂食,看来我们都是喜欢置身事外、隔岸观火的那种人,真是同类心心相惜。有几次拐着弯问他,每天跟小意思睡,背上的伤痕怎么遮掩,不过他总是答非所问,后来听意说才知道他每晚都一定要穿睡衣才肯睡,意还笑他讲究,不过我倒松了一口气,其实内心有种隐隐的独享欲,不愿别人知道他最私密的事。

  平常我的生活就像小意说的那样比白开水还没味儿,可现在我并不这么认为,可以跟合得来的伙伴在一起生活,整颗心都溢满了快乐,这是从来没有过的感受,那么彻底的接纳一个人,和小海在一起聊天,要是没人打扰,我们能说上几天几夜都不重样儿,反正天南海北、古今中外、人生理想、处世哲学,交谈越多,彼此的默契越深,只要一个眼神,下意识的某些表情,都立刻被对方了解,所以,在意他们面前,我俩反倒不用语言交流,只是眉来眼去间让我有种奇怪的感觉,尤其是看着他含笑的眼睛时。

  虽然不想总是把目光和心思停留在一个人身上,可就是控制不住,不由自主地被人占据整个世界。

  小海是个喜欢到处逛逛看看的人,意则是喜欢跟大自然亲近,结果这两个人住在一起不久便出主意去野营,他们发动那三位,鱼飞说自己的网站正在升级中,死活没空,电电则泡在书里要么被很多女生约得没人影,大钟倒是很愿意去,可就不想买装备,意和小海这么爱干净,说什么也不同意跟他合用,而且俩人一想起要跟这个四体不勤一身汗味儿的家伙睡在一起,不由得鸡皮疙瘩冒出相互推脱夺门而逃。

  两个热血青年费了老大劲儿也没招来一个合伙人,要说也是,这个年代的年轻人,谁还愿意又累又热地骑十几里路跑到郊区看什么向日葵园,还得宿营带一大堆东西,这么原始的行为怪不得没人理他们。可让我生气的是他俩压根没把我考虑在内,还是大钟抱怨时我才知道,可这时他们都准备出发了,扭头瞪了小海一眼,意见势头不对赶快开溜,这家伙自从发现小海很会哄我,每次有事都拉他当挡箭牌,自己脚底抹黄油般闪得比超人还快。

  “为什么不叫我,怕我拖你们后腿吗?”推开小海赖皮伸过来的手,止不住一阵伤心。

  “别生气,茗茗,是我错了,呵呵,不是怕你累着吗?我们可是要骑车去的,路很远,还得过夜,又不是豪华旅游能叫你跟着去受苦吗?”他拉住我的手,很好脾气的解释。

  “哼,受苦?我还没羸弱到连个车也骑不了的地步。”不理他讨好的笑容,继续发脾气。

  “那你想怎么样呢?我们现在都准备走了。”小海一脸无奈,看起来也没辙了。

  “我也要去,大不了借辆车。”趁机把想法说出来,管你们怎么办,竟敢瞒着我出去玩儿,门儿都没有。

  “可是——”被我用更凶的眼神瞟了一眼,还想说什么的小海立刻咽下后面的话。

  “我去借车,你们准备好在楼下等我。”说完丢下小海很兴奋的忙开了。

  可事情却很不顺利,自己的人缘虽然不像中学时那么差,可也好不了多少,借来借去才发现现在假日里大家都喜欢骑车兜个风儿,带着女朋友浪漫什么的,好不容易有一辆,我十分怀疑踹一脚就会散架,搞不好半路给我抛锚到时进退两难。唉,要不是不喜欢脚踏车这种费力工具,租的房子又近,自己早该买一辆嘛!现在后悔还有什么用。

  被挫败感充斥了大脑,从未有过的失落,觉得下楼想跟小海说的话都僵在嘴里,黑着脸紧咬嘴唇,但没等我开口,身体就被人揽住,原本绷得很紧的肌肉稍微松了些,十分委屈不甘的看着小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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