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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哪有机会和他认识啊?”
“如果想认识,我可以介绍。”
“算了吧。”我摆摆手,可是,堂堂的师大校长对他如此毕恭毕敬,真让人奇怪,我又问:“师大是不是欠你的钱?”
“没有,反过来,是我欠师大的钱。”他回答。
“啊?”我更奇怪了。
“我们答应捐个新的图书馆给师大,不过还没最终敲定。”他轻描淡写的说。
原来如此。他接着说:“所以,今天你和我去吃饭,对你能否毕业也可以起决定性作用。”
“那当然。”我点头:“或者我还可以要求直升博士。”
他扯着嘴角笑了一下,没有接话。
车子开进一个高档住宅区后停了下来。他熄了火,摘下墨镜,对我说:“到了。”
我跟着他下车,环顾四周,没看见有什么饭馆的招牌。难不成——他打什么歪脑筋,把我带到家里来了?他往电梯间走去,我犹犹疑疑跟在后面,设想着如果他把我带进房间,我是转身就跑,还是严词拒绝,或者装聋作哑……
电梯上行到25楼,停了下来,而我的考虑还没得出最好的方案。他走到2504的门口,按响了门铃。
门马上打开了,一个二十来岁的姑娘露出脸来,很热情地招呼:“林总,里面请。”他点点头,走了进去。
我跟着他走进房间。发现原来里面是一个小型的家庭餐馆。房间不大,但是布置得干净雅致,客厅里摆了两张桌子,已经坐了两对年轻男女,而且他们都认识林启正,起身向他打招呼。
姑娘把我们领进了最里面的一个小房间,房间里摆放着胡桃木色的餐桌和餐椅,布置着许多绿色植物,旁边的落地窗,能清楚地看见夕阳下的街景和江对面蜿蜒的山脉。我发出轻轻的感叹:“真美!”
俩人坐下后,姑娘问:“林总,还是一杯冰水吗?”
林启正点头称是。姑娘又问我:“那您呢?”
“我来杯茶就好了。”
“您要什么茶?红茶、绿茶、乌龙茶还是普洱茶?”
“绿茶。”
“您要什么绿茶?龙井、毛峰、碧罗春、毛尖、云雾、雨花?”
“龙井吧。”我随口答了一个。
“那您是要明前龙井、雨前龙井、三春龙井还是回春龙井?”
我快晕了,瞪眼看着那个姑娘,郑重其事地说:“麻烦你找到离杯子最近的那个茶叶筒,随便扔几片进去就可以了。”
姑娘也看着我,不知该如何是好,林启正在旁边解围:“就喝明前吧。”姑娘这才退了下去。
“什么是明前?”我问。
“明前就是清明前的龙井茶,应该算是特级吧。”
“这里也太讲究了。”我抱怨。
“你上次说要找城里最贵的餐厅,这里应该算是。贵就有贵的排场啊!”
“这种地方,没有熟人带,谁能找得到?”
“这里只接受预约,往来的都是那些熟客。”
“非富即贵?”我接口说。
“可以这样讲。”他很坦率地承认。
这时传来敲门声,一个胖胖的中年男人推门走了进来,熟络地和他攀谈起来:“林总,有段时间没来啦,是不是很忙啊?”
“对,最近事情比较多。”
“前几天,我们来了上好的安格斯牛肉,我打电话给你的助手,他说你出国去了。”
“没有,是到香港去了几天。”——香港?和女朋友见面?我在旁暗想。
“今天吃什么?西餐还是中餐?”
“今天邹小姐是主角,你还是征求她的意见吧?”那个男人马上将脸转向我。
我赶忙摆手:“别问我,林总,你决定就好了。”我生怕自己听不懂,又出糗。
林启正解释说:“不会让你再做选择题,你只决定是中餐还是西餐就可以了。什么菜式都是由厨师决定的。“
听他这样说,我才敢回答:“那就中餐好了。”
那男人问:“小姐是喜欢口味轻淡一点,还是重一点呢。”
“重一点吧。”
“有没有什么忌口的菜呢?”
“没有”
“好的,请稍等。”男人退了下去。这时,姑娘也将冰水和茶送到了我们面前。
房间里突然变得很安静,我啜着茶,他也在喝水。我偷眼看他,今天是白色的T恤和藏蓝色的棉质长裤,就像是个普通的英俊的公司白领,只是眉宇间多了一点沉稳。
他今天约我出来干什么呢?真的是为了请我吃顿饭?他为什么要请我吃饭呢?不是已经有这么久没有过联络了吗?我心里总在想着这些问题。
而且,两个半熟不熟的异性吃饭是很微妙的活儿,既不能冷场,又不能过分热络,两人中得有一个为主来制造话题、调节气氛。看他的样子,恐怕从来都是别人找他汇报工作,没有这种经验,我只好担当重任。“刚才那个男人是不是也欠你的钱?”我故意调侃。
没想到他回答:“是的。”
“真的?我猜对了?”我很惊讶,其实我是随口瞎说。
“他曾经是一家大酒店的厨师长,前两年因为赌博,输光了所有身家,也被酒店开除了。我借钱给他开了这家店。”
“那你是这里的股东?”
“不需要,我只要求,当我想来吃饭的时候,这间房间是我的。”
有钱真潇洒!我暗叹。
他似乎发现我的感慨,说:“你是不是觉得我和别人的交往,都有钱的味道。”
“是啊,多好!金钱社会嘛!”
他又笑笑,没有回答。
菜很快就上齐了,四菜一汤,每样菜都精致考究,特别是盛菜用的瓷器和饭碗,异常晶莹剔透。
他端起红酒,很郑重地对我举杯:“首先,请允许我对你表示感谢,昨天你勇气可嘉,而且帮了我们公司的大忙。”
我也连忙举杯与他轻碰了一下,两人各自小啜了一口。我放下杯子说:“其实完全不关你们开发商的事,应该是由施工方负责。”
“但是谁也不希望还没有正式开售的楼盘,就多了一个跳楼的冤魂。”
我点头:“那也是,不过,你已经感谢过我啦。昨天的那个信封里足有两千大钞,你真是出手大方。”
听到我这话,他俯身向前,诚恳地说:“其实,昨天你上楼前,如果向我开价二十万,我都可能答应。”
我瞪着他,心里暗悔不迭。他有些得意地笑了,接着又对我说:“不过,如果你拿了我的钱,我会让你自己爬上去,再自己爬下来。”
我叫道:“如果这样,昨天掉下来的就会是两个人。”
两人都呵呵地笑出了声,端起酒杯,又碰了一下。
我喜欢看他笑,我喜欢看他因为我说的话而笑,当他笑起来的时候,完全没有了倨傲冷漠的表情,没有了距离和防线。
我随口问他:“当万人迷的感觉怎么样?”
“什么?”他一时没反应过来。
“有人愿意为你去死,是不是很让人得意?”我干脆说得更直白一些。
“不,我很讨厌这样。但是我的生活中,总有人为了这样或那样的事,以死相逼,其实我很无可奈何。”
“对,我知道邹月不是第一个。”
“邹月的事,我真的很抱歉。但我确实不知道对于这些小女孩该怎么处理。”
“我最近发现,你简直是所有未婚少女的梦想。”
“是吗?那又怎么样?我还不是一样过我自己的生活。”
我打趣着说:“在我看来,你简直生活在一群女色狼中间,你会不会遇到性骚扰?”
他想了想说:“不会,因为她们都想嫁给我,所以不会轻举妄动。”
两人又笑了起来。
这是一餐美味又愉快的晚餐,当小姑娘撤走餐具,送上水果和甜品的时候,我已经撑得坐不住了,干脆站起来,走到落地窗前。
“不恐高了吗?”他坐在桌前问我。
“有东西挡着我就不怕。”我笑着回答。
我将头抵在玻璃窗上,欣赏着窗外的夜景,马路上车灯与路灯交相辉映,流光溢彩。
然后,我闻到了淡淡的香味,树林的味道,我知道是他站在了我身后。我轻轻地说:“你看,晚上的城市,真好看。”
“你为什么不问我今天为什么要见你?”他在我身后问。
“为了请我吃饭啊!”我回答。
“为什么请你吃饭?”
“因为我昨天帮了你的大忙,又没有敲诈你。”我用玩笑的口气回答,但他的呼吸,就在我的颈后,我有了一种别样的情怀。
“那么多人都帮了我的忙,为什么我只请你呢?”
“因为……因为……”我一时想不出答案。
“因为……”他接过我的话,“因为我想见你。”
他把手轻轻按在我的肩上,也许是酒精的作用,也许是他真的如此迷人,我竟然完全没有反感。他的嘴贴在我的耳后,低声温柔地说:“为什么总让我看见你很慌张难过的样子?我可以为你做什么,让你能够开心一点?”
我的心跳得很快,我的脸泛着潮红,我一动也不敢动,只感到他的气息,轻轻地吹在我的耳垂上。
然后,他开始轻轻地吻我的脖颈,慢慢地将我扳过来。他的脸贴得离我如此之近。他的身体渐渐将我压在了落地窗上。我看见他低垂的浓密的睫毛,挺直的鼻子,不为别的,不为他的金钱和权势,只为他俊美的脸,就足以让我迷失。
但是,刹那间我的理智马上重归大脑,我推开了他,我走到桌前,我拎上包,我出门,我上电梯,然后我打了个的飞奔而去。
他没有追上来,他也没有打我的电话,那只是一刹那的意乱情迷,我想,我和他都应该庆幸结局没有变得不可收拾。
那一夜,我在家看电视看到深夜。
(十四)
经过一夜的反省,我得出结论,我得好好经营一下自己的感情生活了,昨晚之所以会发生那样的事,关键在于本人感情生活太过饥渴,与异性断绝往来太久,以至于免疫力下降,在林启正那个本就杀伤力极强的男人面前,表现得过于轻浮随意,以致于他以为我是那种没有什么原则的女人,所以,我也该重新出发,谈个恋爱了,我才28岁,还能赶上花容月貌的尾巴,找个公务员、大学讲师、人民法官什么的,完全有可能。既不能因为左辉的水性杨花而丧失信心,也不能因为林启正的酒后胡言而迷失方向!对!邹雨,相信自己!——我在亢奋的激情中渐渐睡去。
早上,刺眼的阳光将我唤醒,看看钟,已经八点半了。
邹月已经将早点买好放在了桌上,她真是个好孩子,我突然间对她产生了内疚。
等我收拾妥当,准备出门时,手机响起了短信提示音。短信是高展旗发的:“上午九点,全所成员会议,欢迎主任载誉归来。”
时间很紧张,我蹬蹬蹬地向路边跑去。突然一台崭新的白色本田缓缓驶到我身边,有人喊我的名字。我低头往车里一瞧,是左辉!这家伙,混得不错,买车啦。
“干嘛?”看到他我就没好气。
“老赵昨天打电话给我,他和小三这两天会到这边来出差,想约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