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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是人都有感情。”紫眸男子冷笑,取出项上的月牙吊坠,不屑地转过脸去,“趁着你精神好赶紧换,不然就再没有机会使用这具身体了。”
一行人在蓝城暂避风头,虽不必担心对方的偷袭,对君影而言,也表示无法像以往那样完全自如地作出行动。
九层高楼上上下下穿梭着衣着华美容貌艳丽的女子,令人目不暇接。
做客的几人自然成了上上之宾。
江湖上经历的这次变故,并没有多少损失。只是近日平静了许多,无人敢妄自行动。关于雕羽阁的重建,则成了江湖中唯一的大事件。
吟夏渐渐从钟子渊“离世”的阴影中解脱,与梅林暗营的探子也悄悄联系上了。
暗探打听到戴承天自进入方府的地牢后就没有再出现过,令凤君影又兀自忧心起来。
这日,平静而热闹的阁子中来了两个看上去风尘仆仆的江湖人。他们的斗笠半遮着脸,看上去很是神秘,进入阁中没多久就花重金订了间专门躲避仇家或执行重要交易的五楼客房。
这样的客人,通常都要详细记录信息上报阁主和管理者们。在他们进入房间没多久,衣着朴素的平凡便在一位黑衣女子的带领下向那房间而去。
屋中有两位年轻男子。他们看上去像主仆,坐着的锦衣少年其貌不扬,神态颇有几分慵懒及傲慢。而站着的白衣蒙面男子气质高华,泰然自若,倒更像是那傲慢少年的指导者。
“阁主请。”傲慢少年此刻起身,礼貌地笑了笑,瞬间他身上骄矜怠惰的气息荡然无存,变得如春风般清朗、晨光般和煦。
“在下姓钟,小字子渊。”少年道,亲自倒了两杯茶,一杯推向平凡,笑容温润如风。
听到这个名号,平凡并没有太多惊讶。他不动声色地用眼角瞥了瞥那直立的蒙住了大半张脸的男子,亦笑得和睦:“钟公子请。”
方才那一瞥,他发现那蒙面男子竟拥有一双紫色的眼眸。
他不由笑出了声。
“阁主为何发笑?”钟子渊凝注平凡轻轻弯起的桃花眼,漆黑的瞳深邃幽暗。
“说出来公子莫怪,”平凡即使不笑时微扬的唇角亦噙着三分笑意,他低声道,“在下曾认识一少年剑客,与公子同名同姓。只可惜他上个月死于非命……”低沉委婉的嗓音逼真地忽然间添出几许惋惜。
“咳、咳咳……”正在饮茶的锦衣少年闻言立刻被呛到了,赶忙放下茶盏右手握拳掩在唇边不住轻咳。他身后一言不发的蒙面男子也忙在他背上轻轻拍打起来。
“都怪在下一时口快,惹公子不高兴了。”平凡悠然啜了口热茶,含笑凝注神情微微狼狈的钟子渊,狡黠的眸中却没有丝毫歉意。
“咳……”锦衣少年清了清嗓子,再次抬头时表情竟奇异地平定了下来,“这天下叫钟子渊的没有一万也有三千,同名同姓而已,是我大惊小怪了,怎能怨阁主?”
平凡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脸上笑容依旧无懈可击。估摸着寒暄地差不多了,终于道出疑问:“不知钟公子花重金来此所为何事?”
“我想见一个人。”钟子渊轻轻晃动茶杯,使茶水沿杯口流过却不溢出来。
望着他漫不经心的神态,平凡却立即收起轻视之心,面上笑意也微有收敛:“不知是谁?”
钟子渊晃着茶杯,仿佛对这个孩子般的举动乐此不疲。终于,他似乎觉得对方的耐心已被耗光,才放下杯盏,语调平淡无比:“凤家六小姐,凤君影。”
平凡眼底露出了然的神色。
掩门而去后,门外等候的海棠神色紧绷道:“怎么样,阁主?”
“无妨,”平凡冲她温和一笑,眼中闪过一道幽芒,“分明是个孩子,却偏爱故作深沉呢。”
“孩子?”海棠不解,双眉轻锁。
“别紧张,”平凡亲昵地拍拍她肩头,笑道,“女孩子总皱眉会容易变老的。”
海棠犹在发怔,俊秀的主人已经大步走远。
五楼包房内,锦衣少年盯着正在收拾行李的白衣紫眸男子,面露不悦道:“那小子是狐狸么?”
“你也终于意识到了。”钟静月和声道,“这就是江湖,真正的江湖远没有你想的那般简单。”
“可恶。”钟子渊低低道,突然起身上前,站在白衣男子面前,“不过你和凤六小姐无论什么时候都能笑得出来的功夫,倒值得练练。”
“如果可以,但愿你永远也学不会。”钟静月语调低沉,望向锦衣少年的目光沉静温和,暗中透着担忧。
“调整好情绪,想必一会儿六姑娘就到了。”他提醒道,继续收拾起房间来。
凤君影拆开海棠递来的邀请函,见上面只写了门牌号,不由心中纳罕。
这个时候,以这种方式来雕羽阁寻她,一定有重要的秘密吧。
安抚了最近总是情绪不稳定的吟夏后,她换了一袭清丽的鹅黄色长裙,跟着海棠向五楼的房间而去。
敲门声清脆响起。钟静月望着神色略有紧张的钟子渊淡然一笑,上前缓缓打开屋门。
“六姑娘。”他声音淡泊如昔,面对眼前女子,亦如以往般礼貌柔和。
第二十一章 神器
【本章主要说明君影故事发生背景、开头就提到的让大家不明觉厉的神器起源和一些出场人物之间的关系,可能会有点儿枯燥平淡,但是不得不做个解释,好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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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之前,君影想到过钟静月这个可能。可是当真正见到他出现在自己眼前时,这些日的彷徨无助一起涌上心头。
一道微冷的视线突然刺来,君影怔了怔,才发现屋内正端坐着另一个人。
匆忙间她恢复了淡然,望向钟静月的眼神多了询问之意。
“是同伴。”钟静月低沉简短道,将她请进屋中。
案台畔原本默然端坐面无表情的锦衣少年,在她款款走来时,那平淡到有三分漫不经心的神情竟变得局促起来。
“这位……”凤君影回眸,轻声疑问跟随而来的白衣男子。
“子渊,凤姑娘来了。”钟静月淡笑道,温和地望着清丽女子微微讶异的表情。
锦衣少年仓促起身,这些日富家大少爷一贯的傲慢之态荡然无存,甚至手足无措道:“六小姐,我……”
君影迅速反应过来这是怎么一回事儿,虽然心中有许多不解,却还是微笑温言道:“子渊,你没事就好。比起一月前,却又英武了许多。”
她的语气平和得就像当初在暗营中那安稳宁静的数月,他二人还是不分尊卑的主仆时一般。然后一句话,却暗含深意。
钟静月自然听出来,她是在隐晦地询问钟子渊为何突然间变化如此之大,简直像是换了个人。
“六姑娘请坐。”白衣男子道。屋中暖黄的烛光轻轻摇晃,他拉上了所有的布帘,三人围坐在案台前,案上青瓷茶具光照下泛出点点幽冶诡谲的寒芒。
钟静月沉默片刻,终于缓缓开始讲述。
“冰火玄天一派,想必六姑娘有所耳闻。”白衣男子语调凝重,深深注视着凤君影,突然一字一顿道,“接下来,无论我说出什么,望六姑娘都请不要太过惊异。”
事情的起源,尚在七十多年前。
南楚国的九灵雪山上,当时的第一邪道势力冰火玄天还是白楚圣尊执掌的时候,她座下四位年轻护法便存了浪迹江湖之心。那时除了已为夫妻的月仙和若仙,余人互相看不顺眼。
四人自小在冰寒严酷的雪峰上长大,作为历代的掌教护法,他们从千万孤儿中精挑细选而出,更因各自不同的体质而修习为世人忌讳的邪异功法,忍受了诸多常人无法想象的磨练。
在这种极端的环境下长大,四人性格也变得极端冷酷与隐忍。他们从小便颇有心机,从不在对方面前暴露各自的真正实力,而后来,当小师妹若仙修习大乘成为不老之身时,才发现原来三个师兄也同时全部修炼成功。
这时,年少的新掌教白楚也具备了一方霸主的实力,四人纷纷请辞,开始周游天下。
可是,数年之后,冰火玄天解散时,他们才知晓,邪教这么多年来只出了他们四位仙人,是因为枯叶峰冰窟中埋藏的两枚神器耗费了千年的时间,终于打开封印,开启时的神秘能量渗入了他们体内,使他们四人容颜从此永不老去。
于是,在想尽一切办法打探到解除封印的神器已被白楚提前派信任的手下交付给两个天赋异禀的大家族的继承人后,四仙纷纷起了争夺之心。
那两件神器分别是魂印与寒魄,而被选中的两个继承者家族,便是晋林侯凤氏和南楚月族钟氏。
说到这里,案旁凝神静听的凤君影若有所思地瞥向默然不语的钟子渊,低低自语:“难道正是……”
“他们的后代,正是你们二人。”钟静月嗓音柔和低沉,叹息道,“所以,两件神器,你们各自也再熟悉不过的。”
“原来你早就知道了。”凤君影笑容微微有些自嘲和僵硬,却发现一道沉稳的目光投来,让她迅速平静下来。她感激地望向神情似乎与方才有些变化的钟子渊,微微一笑。
钟静月点了点头,故作未见,又继续开始讲述。
四仙入世,自是掀起一番腥风血雨。争斗数年互不相容,而月仙和若仙纷纷有了退避之意,又恐因为两位师兄的野心,得到神器后造成什么不可挽回的后果,于是一直暗中保护着那两个家族的继承者。
江湖上由于二仙的退让渐渐恢复了平静,可是没多久,在得知大师兄梦仙盯上了寒魄继承者怀殷王时,月仙和若仙才知道两位师兄根本不会放弃自己的野心。当月仙赶去事发地点,怀殷王已经奄奄一息,他当即上前阻止梦仙,却发现数年未见梦仙已非当日功力,震惊之下心神混乱,被对方钻了空子,几乎当场形神俱灭。
就在这时候,若仙也赶来了。看着怀殷王四五岁的孩子脖子上挂着一只普通的银饰呆呆地站在地上,连哭声都发不出来时,只剩一抹神识的月仙终于还是没有回头再看自己的妻子一眼,钻入了那呆若木鸡魂飞天外的孩子体内,并操控着他的身体迅速逃离是非之地。
“当那孩子意识到自己已经不在父亲死去的地方,而在一个黑暗阴冷的石室内,才明白身体已经被另一个人给占用了。”钟子渊冷冰冰地接口道,傲慢不忌的黑眸仿佛含着尖锐的利刺。他突然不屑地笑了笑道,“更可恶的是,为了防止他的计划被扰乱,居然还给我下了咒术,除非他死掉,否则不得回到自己身体内。”
君影顺着他的目光望向钟静月,脸上一贯的笑容早已不在。她声音轻得像要融化在空气中:“这么说,你就是月仙。”
“没错,是我。”钟静月毫不在意她突然间冷漠的语气,依旧心平气和道,“可是现在并不是思考我身份的时候。”
“确实。这是你二人之间的恩怨,君影方才失态了。”凤君影淡笑道,明丽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