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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拿礼物给我啦!”我对着他撒娇。
他淡淡笑一下,回答说:“在我屋里,进来拿吧!”
我跟着他进了卧室里,只觉得那的松香般熟悉的体味扑面而来,不由得悄悄羞红了脸。
他递给我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笑着说:“打开看看?
我拆开蕾丝花带的包装,一个晶莹剔透的水晶球静静呈现在我的面前。底部洁白的花瓣,好似蝴蝶新生的翅膀,稚嫩而甜美,似乎还散发着淡淡的水蜜桃香。
“是Cacharel的NOA少女香水。”他微笑着解释道:“听人介绍说这款的味道最适合清纯的女孩子,所以就买来给你试试看。你都十八岁了,也该用用香水了。”
我呆了呆,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得抱紧香水瓶,用小如蚊鸣的声音轻轻说了声:“谢谢!”
然后,我的视线落到不远处的书桌上——
那上面,静静平放着一张少女的相片。
有时候,我很讨厌自己的双眼:它们为什么不近视一点?那样,我就不用看清楚相片上少女甜甜的笑颜。
很漂亮,很美,但——那不是我,所以很刺眼。
“……她是谁?”我尽量用平静的语调,问着扬。
他循着我的目光看去,顿时呆住了。
“她……”他支吾着,似乎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女朋友?”我努力地笑着问他。
“……算是吧。”他默然了好久,终于回答。
“英国认识的?”我轻轻问。
他点点头:“她是华裔。和我一个高中,现在在一起念大学。”
“哦。”我再次掉过头看了那张相片一眼:“很漂亮啊,眼光不错。”
“是吗?谢谢!”他轻轻笑起来,“她是个好女孩。”
“你这家伙还真是艳福不浅!”我探出手重重捶了他一下。
他依旧只是低低地笑。
告别了扬,我拿着礼物,孤孤单单走在大街上。
其实,扬,我说了谎。
我觉得她一点儿也不漂亮,真的。
你说我小心眼也好,爱妒忌也好,我就是觉得她不好看。
我甚至还认为,她长的根本就不如自己。
但是如果你是喜欢上她的性格而不是外表,那我就是真的输了。
小说里不都这么写吗?貌不惊人的女孩子,往往会在最后赢得了英俊的王子,因为她们富有人格魅力。
扬,你喜欢她吧?她能使你幸福吧?
那么,我也就放心了。
你一定要好好和她在一起,千万别再花心了。
还有这次,一定要记得珍惜身边的人啊!
冷风吹过,有一滴滚烫的眼泪“啪嗒”掉在盒子上。
扬,其实我也是个好女孩呀!
只是你,永远都不需要知道了。
43' 哎,扬。我昨天在南京路的书店里,看到这么一句呢!
就是到现在未必还想的起他的脸他的样子 ,
却总是在闻到同一种味道吹到同一种风时,
忽然想起曾经有那么一个人。
扬,现在的我,可能已经记不清你五官的细节了。
但是,每当荷塘月色,那清爽的香风徐徐拂过我发梢的时候,我都还会是想起,当年的那个池塘里的,盛夏的夜晚。
那时你眼中促狭的光芒,嘴角微微的笑意,还有我的脸红心跳,终究还是构成了,我脑海里永恒难忘的初恋。
我回到家,默默收拣好香水,然后坐到电视机面前发呆。
那个时候,电视里正在播放经典的《东京爱情故事》。
荧幕上的赤名莉香一直在完美的笑着,努力的笑着,无论那个永尾完治伤害她有多重,而那伤口又有多痛。
积郁了整整三年的眼泪,终于就这么随着莉香的笑声,在我脸上肆意流淌下来。
母亲过来看见了,轻轻问了声:
“是悲剧吗?”
“不,是喜剧啊。”
“那你为什么还哭得那么厉害?”
“哦,因为它是一部成长的喜剧,爱情的悲剧呀。”
我头也不回,静静地回答说道。
母亲摇摇头,默默走开了。
其实呢,暗恋挺好的。别人永远不会知道你有没有失恋。
虽然即使真的失恋了,伤口也只能,自己一个人蜷在角落里悄悄地舔。
周末的时候,高考分数下来了。
我的成绩还不错,算得上是发挥良好,父亲大大地松了一口气,他认为我上第一志愿的学校是完全不成问题了。
于是全家开始计划去旅行的事情来。地点啦,时间啦,要带的东西啊……我从不插言。
终于有一天,当他们在饭桌上讨论得正热烈的时候,我突然安安静静地开了口:
“我不会去旅行的。”
两个大人立刻同时回头直直盯着我看,动作别提有多默契了。
“我是真的不想去呀!因为太累了。”我微笑着解释:“其实待在家里画画也没什么不好,还挺省钱。”
父亲默然了一下,就破天荒一口答应了下来:
“好!反正你已经成人了,以后的生活自己想怎么安排就怎么安排罢。”
我淡淡地笑了。
然后,我跑出去买了画纸画笔,把自己关在屋子里,画起谁也看不懂的画来。
阿极打过几次电话约我,我都推说生病不能出门给拒绝了。
商汤也找过我两次,我都叫母亲给挡了回去。估计他也生气了,就再也没有找过我。
我每天都这样,一个人静静呆在家里画画,或者看看影碟。
尽管看一次,掉一次眼泪。
虽然我看的都是《大话西游》和《恶作剧之吻》一类的喜剧,但不知为什么,泪水还是就这样,源源不断地掉下来。
当然,那部《东爱》,我已经再也没有勇气翻出来。
直到有一天,录取通知书陆陆续续到来了。
我考上了理想的大学,但是不是理想的专业。
阿极念到了理想的专业,但没有考到理想的大学。
祁维跑去念计算机了。
史云做了空姐。
苏婧考取了电影学院的表演系。
……
大家都有了各自的归宿,不见得有多好,但也不见得有多坏。
然后,扬全家也办妥了移民,马上就要飞往英国了。
我没有勇气去送他,但是却干了一件和电视剧里面一模一样的傻事——
我偷偷徘徊在机场附近,悄悄望着天空,希望能这样,远远的,远远的,
看上他最后一眼。
也许他一直到临走的时候,都会不明白为什么我会突然闹起别扭,故意对他避而不见。
对不起啊,扬!我那时只不过是想就这样,静静的告别我的初恋。
然后,我一个人静静走了回来。
林荫路两旁的树影轻轻摇曳,炽热的太阳在地上投下点点光斑。
生命中最初也是最美好的梦,就这么碎了。
它幻化成了空中的气泡,随风逝去。
惟独狠心地留下了我,一个孤孤单单的追梦人。
我抬头茫然地看着四周的景物,忽然间觉得一切都陌生了起来。
无论是街道,人群,还是密密麻麻的商店。
接着,我恍恍惚惚看到一张陌生而熟悉的脸。
那是商汤的脸。
我在迷迷糊糊中看见他向我走了过来,然后温柔地牵起了我的手。
“回家罢!”
他用很小的声音低低地说着,似乎怕惊醒了我。
我扭头呆呆看向他,于是他努力的挤给我一个灿烂的微笑,有些哀求地说:
“我们回家,好不好?”
他的声音是那么小心翼翼,似乎像在呵护一件奇异的珍宝。
我终于傻傻点了点头。
他似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接着就把我带进路边一辆漂亮的轿车里。
然后,我听见他吩咐司机道:
“去汤宅。”
一小时后的我,坐在花园的秋千上持续着发呆。
商汤也一直静静坐在我的旁边。他什么都没问,也什么都没敢说。
“哎,你说,”我忽然开口问他:“英国离这里,究竟有多远?”
他愣了一下,闷闷回答道:“不知道,反正很远。”
“是呀!”我低下头咯咯笑了起来。
“你说,他为什么要去那么远呢?就待在国内不好吗?”我紧紧盯着地面,小声自言自语起来:“国内也可以念医学啊,对不对?……”
商汤一直沉默着,静静倾听我的唠叨。
过了一会儿,他实在忍不住了,转头看向我,用着近乎是恳求的声音说:
“不要再坐在这里了。我们去客厅吧?我来弹琴给你听,好不好?”
我点头默许。
于是他再次牵着我的手来到客厅,坐在了黑色华美的三角钢琴边。
忧伤却动听的旋律,从他纤长的指间静静流淌出来,在我身边久久盘旋,低低呜咽。
我把脸深深埋进了手臂,不想让那些哀愁的眼泪被任何人看见。
音乐响了多久,我的泪水就流了多久,直到最后音乐终于停止,眼睛也发胀发干。
然后,我感觉到有人轻轻抚摩起我的头发。
接着,我听到有一个微微发颤的声音,在轻轻对我说:
“忘了他,好吗?”
接下来的事就简单多了,反正什么都有商汤罩着。我除了扮演乖乖女偶尔回答一下问题以外,都只顾着埋头吃东西。
“你怎么不去多认识一下人?这里好多有名音乐家呢!”旁边的一位小姐好心劝我说。
“我不是搞这个的,所以没什么兴趣。”我抬起头老实回答道。“之前我连商汤的妈妈是钢琴家都不知道呢!”
她愣了一下,摇头笑起来:“怪不得……”
说着她又意味深长地看我一眼:“你要小心那个何小姐啊!她倒追你家商汤快整整一年了!”
“啊?”我吃惊地张大嘴巴:“她不是比商汤大吗?”
“不过大两岁而已,人家可是S市音乐学院的高材生,眼光高的一心只想钓金龟呢!”她冲我眨眨眼,轻轻笑起来。
我没说话,淡淡微笑了一下,埋头继续吃起东西来。
可是,却已经有些食不知味了。
好不容易捱到吃完饭,终于可以和商汤一起回学校了。我却闷闷不乐起来。
一路上无论商汤怎么逗我,我都没有给他一丁点笑脸。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他急急问我。
我摇摇头,连我自己也不清楚,怎么能回答他?
最后商汤无奈极了,闷闷说:“大不了以后我不带你出去吃饭,不就好了?”
我见他一付可怜兮兮的模样,不由得有些心软,就嘟哝着说:“吃吃饭也没什么……但是你不该耍人家啊!”
“耍你?我哪有?”他瞪大漂亮的眼睛看着我,充满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