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呆了一下,若有所思道:“原来你真如他们所说,是个运动白痴。”我气得跳起来就要打他,他边笑边躲,一下子滑出老远,姿势十分潇洒。我努力追了几步,可哪有轮子跑得快,不一会儿便气喘吁吁,只得停着站在那里骂他:“有本事你站着别动!”大家都哄笑,阿极忽然说:“你今天晚上出来吧,我们教你。”
我回头望去,扬站在远处微笑,脸色暖如春日,他说:“对啊,出来吧!我教你。”
下午放学回到家,母亲喜滋滋唤住我: “忧忧,快来看看我给你的礼物!”我接过一看,原来是一件纯白的兔毛衣,胸口系着粉红色的蝴蝶结,相当精致可爱。我很是欢喜,嚷着马上要穿。母亲知道我急性子,就叫我先洗澡,然后才肯依我。
晚上吃过饭要出去了,母亲叫我先穿上毛衣,然后对着镜子给我梳头。那时头发过肩,还来不及干,微微的有些湿漉。于是母亲就叫我放下长发。她看着镜子里的我,眼睛水灵,下巴尖尖,小巧的身子裹在雪白的毛衣里,笑着说:“真像极了小白兔!”
我拿着旱冰鞋一路跑下楼,大家都已等在那里。阿极见我慌慌张张的模样正要取笑,却忽然收了声,脸色怪怪地嘀咕:“还穿什么新衣服啊!”我有些不好意思,涨红了脸。再偷偷看看扬,他的心情倒是显得很好,只是望着我一个劲儿抿着嘴笑,眼里闪着奇妙的光。
大伙一行四人来到学校的灯光操场上,我开始害怕起来:“会不会得跌很多交啊?”阿极见我畏畏缩缩,骂道:“摔不死你!”扬则鼓励我说:“有我们在旁边呢,不要怕!”于是我只得硬着头皮穿上冰鞋,然而独自捣腾许久,却怎么也站不起来。这时,一只手伸到我面前。
我抬头一看,原来是阿极,立刻委屈抱怨:“阿极,我站不起来!”他这次倒积了口德,没有嘲笑我,只是说,“我拉你起来罢。”于是我在他帮助下终于能够直立。
正大大松了一口气,却看到扬默默站在一旁,也不玩耍。我没好气地叫他:“干什么呢!还不快来教我!”他倒是听话,立刻笑着滑过来,速度飞快。
我正怀疑这人是不是有自虐倾向,他已经来到我身边,轻轻说:“把手给我。”我不明所以,瞪大眼睛看着他。他有点窘,解释道:“这样我才可以带你啊!”我恍然大悟,就乖乖将伸出手去。
那是我第一次和男生牵手,当时只觉得扬的手指纤长,掌心温暖。我被他拉着在操场上慢慢滑行,灯光把我们的影子映得一会儿交叠,一会儿分离。风轻轻拂过我的面颊,隐约带来少年的气息。我恍恍惚惚觉得,自己像是穿梭在一个甜美的梦境里。
“哎,你的手怎么那么大啊?”我突然发觉自己的手和他相比,不知道小了多少号,就傻傻问。他回头低低一笑:“谁叫你比我矮!”柔和的灯光映着他的侧面,俊美好似希腊雕像。我看得直发怔,一时没注意脚下地面有突起,“啪”的绊倒在地上。等我摔醒了,才发现自己连累扬也跌了一交。我俩傻傻坐在冰冷的地面上,相对无言。
“你干吗不先放手?”我瞪他一眼。他笑了:“为什么要放手?”“……”我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就气呼呼别开脸。他再也忍不住,大笑起来。笑声划破寂静的长空,给寒冷的冬夜平添了几分温暖。
扬,那时我们真的玩的很开心,对不对?可是,你跟我都没有留意到,那天和我们在一起的,还有一个人。她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过一句话。
扬,冬天好冷啊!我害怕寒冷.
我再也不要回到,十四岁的冬天!
'9' 母亲总是对的,那天过后,果然下雪了。
因为大雪在这里不是太多见,好心的语文老师就放了我们一节课假:要我们先去操场上赏雪,然后回来补交一篇作文。
大家欢呼着冲出教室。来到户外, 都先深呼吸了一口气,接着就各自打闹起来。
雪景实在太漂亮,我东看看,西瞅瞅,一会儿拨弄树枝上的残雪,一会儿跳起来敲打屋檐下的冰柱。老师见我不安分的模样,就笑着问:“卓忧,你知道雪花是什么形状的吗?”我眨眨眼:“不是六角形的么?”
“不对,是八角的!”祁维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忽然冒出了这么一句。这下可炸开了锅,周围的同学都开始叽叽喳喳争论起来:“六角!”“四角!”“八角!”老师温和地笑,也不急着评判。过了一会儿,她忽然道:“又下起来了,大家自己看看罢!”
果然,天空中纷纷扬扬飘起了小小的绒雪。好些人用慌忙手去接,可还没来得及等大家看清楚,雪花就迅速融化了。大伙儿正懊恼着,老师却笑嘻嘻地说:“来看看卓忧头上,好多雪花呢!”于是同伴们都跑过来将我紧紧围住,气氛再度热闹起来:“六角的嘛!”“就是八角!”“我说是四角”……
我屏息站在人群中,生怕一个小小的动作就让头上的雪花融化了。安安静静的看着同学们,我忽然觉得只要被大家的气息包围住,冬天可以也很温暖。
“哎,你们看!卓忧的头上像不像撒满了白糖?”苏婧突然叫了一声,大伙儿都笑起来:“卓忧是偷白糖的小偷!”。我抬起头看向苏婧,她的小脸冻的通红,笑脸娇媚动人,窈窕的身影在雪地里显得楚楚可怜。
我任他们开玩笑,还随着一起傻笑。这时,我忽然眼尖地发现前面教学楼上的窗户里,也挂着一张笑脸。定睛一看,原来是扬,他似乎根本没有在听课,一直托着下巴,望着我们这边笑,满脸阳光灿烂。
扬,那真是极漂亮的笑容!可是,我想知道:
那个时候的你,究竟是在凝望着人群里的谁呢?
雪一连下了好几天,我都没有什么事可做,就在自家的花盆里堆了个小雪人。刚完成了就跑到祁维家向他献宝:“我有个小雪人呢!”
他看了看我的作品,诧异地说:“怎么有这空啊?你不是天天和史云他们混在一起吗?” “哎?”我一楞,“他们这几天都没有约我啊!可能是因为下雪吧,大家都没有心思出门。”
“屁!” 祁维一边摆弄我的雪人,一边心不在焉地说:“我这几天每天都看到他们在公园里玩的高兴,就差没发疯了。”
“你刚刚说,‘他们’ ?”我呆住,小心翼翼地问,“‘他们’都有谁啊?”
“还能有谁?不就是以前每天都和你一起玩的那三个?”他一边拔着雪人的鼻子,一边不耐烦地回答,“啊,对了,好象还有个女生。个子很高,一付很拽的样子,叫……叫顾……顾什么来着?”
“顾婷。”我看着雪人的鼻子被他拔出,很冷静地说。 “哎,就是她就是她!” 祁维叫着,又开始动手拆起雪人的眼睛。我一把夺过花盆,转身就想走。仔细思量了一下,还是对他口气慎重的说:“祁维同学,今天你骂了脏话。作为一个班干部,我有必要在你的操行簿上扣一分!” 说完扭头扬长而去 ,留下在还原地莫名其妙的一个人.
回到家,我只觉得背脊发冷,可又想不出哪里不对,只是隐隐约约觉得自己可能被忽略了。“不怕不怕。他们可能只是觉得你身子弱,怕在雪地里呆久了会感冒,所以才不叫上你的。”我这么为他们找了个借口,拼命给自己打气。可是,心里某个角落,却愈发不安起来,事情是不是真的如此简单呢?
正巧,母亲下班回来了。她见我闷闷不乐,问道:“怎么不出去玩?我见着史云他们都在公园里呢!”
我只觉得胸口似乎被人重重一击,立刻楸起来,便小小声说:“我不知道他们在外面玩呀!”母亲奇怪地瞅我一眼:“你现在不是知道了?自己出去找他们罢,做人要主动一点!”
我穿上棉衣,慢吞吞走出了门,一路上只觉得腿有如灌铅:要怎么和他们打招呼呢?是若无其事装做偶遇,还是直接冲上前去质问:“哎,你们怎么不叫上我?”正思量着,远远已经听到云的笑声。她正和阿极顾婷打着雪仗。大家都一付兴高采烈的模样,惟独扬不见了踪影。
我站在原地踌躇了一会儿,云立刻发现了我。可我见她装着什么也没发生的样子,反而转了一个方向继续玩。顾婷察觉到了,目光立刻向我投来。我看到她先是瞟了云一眼,然后朝着我古怪地笑。我顿时觉得全身发寒,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这时,阿极也看到了我。
“哎呀,忧忧!”他先是一怔,然后又热情地招呼起来,“站在那里做什么!还不快过来一起玩!”云这时好像才回神过来,也转身向我盈盈的笑。我檫檫自己的眼睛,看到面前三人都是一付“你怎么才来” 的嗔怪表情。
“啊,我路过,所以……”我有些发窘,阿极已经连跑过来把我拉到大家身边去。“我们怕你的手受不了冻,所以就没有叫你。”他边走边低低地解释着,“你可千万不要多心!”我见他这么一嘱咐,反倒不好意思起来,慌忙回答:“不会不会!”他听了,吐了一口气,又再度笑起来。
大家玩了一会儿,就打算各自回家吃饭,顾婷和我成了同路。我怎么也想不透刚才发生的事,就一直皱着眉头。忽然;她极神秘的对我说:
“陆西扬今天有篮球队训练,所以没来。” 我见她这一句没头没脑的,就诧异地盯住她看。她轻笑:“哎呀,你刚刚不是正为这个发愁吗!”我呆了一下,说:“不是,我只是觉得今天气氛怪怪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顾婷笑得更诡异了:“你想知道原因?” “当然啊!”我望着她。
她盯住我的眼睛,问:“你还记不记得我以前问过你,陆西扬和史云分手的原因?”
“记得,不是因为个性不合吗?”我迷迷糊糊的问。的 她冷冷扬起嘴角,一字一句,清清楚楚的说:“装什么装!罪魁祸首,还不就是你!”
扬,你知道吗?直到现在,我还不能全心全意去信赖一个人。或许,只是为了那时,受过伤的原因。
'10' 我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直冻得我手脚麻痹。周围一下子变得寂静无声。
我终于知道了,当云得知分手的消息时,要有多努力,才能在我面前做到波澜不惊。
“你说什么?”我看着她,安安静静地问。
“你还不明白?”她似乎很不满意我的反应,加重了语气:“就是说,你是第三者!正是因为喜欢上你,陆西扬才会提出分手的!”末了,她又喃喃自语道:“我说怎么会那么容易就分了,原来是有个小妖女……”
“你听谁说的?”我直直盯住她,悄悄捏紧了拳头。 “谁?”她回过神来,笑得更欢:“还能有谁?不就是你的好朋友史云?她可是逢人就说呢!”
我再一次呆住:“你……你骗人!”云是不会那样误会我的,我们是十四年的朋友,彼此的脾性还会不清楚? “哼!”顾婷轻蔑地看我一眼:“你要是不相信,自己去问问鲁阿极!反正大家都知道这件事了。”
对了,阿极,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