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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只不过,朕来此……是为迎皇妹回国,那北皇来此又是为何?”
宗政无筹眉梢一挑,走进院中,面色温和却又不失威严气势,“看来启云帝的记性不大好,容乐是朕明媒正娶的妻,朕来此,自然是接容乐回去,举办封后大典。”
启云帝转身,面向那同样有着帝王身份和气势的男子,笑道:“朕也记得,一年前北皇弃妻为棋子,皇妹已是北皇的弟弟南帝的皇妃,虽然如今,皇妹被南帝逐出南朝,但南帝似乎并未夺去她皇妃的封号,又何以成为北朝的皇后?”
似有两柄欲出鞘的利剑从宗政无筹眼底激射而出,在冷月光华下,闪烁着森冷的光芒。一年前,没能杀掉启云帝,是他的遗憾!宗政无筹声如沉钟,咬字极重,但嘴角仍然噙着一丝笑容,温和客气之中透着蚀骨的冰冷。“这一切,都是拜启云帝所赐!若无启云帝,何来今日的朕?即便启云帝不提醒,朕,也会记得很清楚!”
启云帝回望过去,他的眼瞳有淡淡的冰灰色,将宗政无筹递过来的眼神原封不动的反射回去,继而轻描淡写,笑着沉缓开口,“举手之劳,北皇不必如此客气。”
两人嘴角都带着笑,面色温和,但周身的气息一分一分地呤凝。
清冷的月光,照着后院矮小的茅棚,棚下被栓着的一匹黑马似被这紧张的气势所惊动,躁动不安地摇摇着尾巴,仿佛欲逃离这是非之地。
漫夭无意耗在这里,听他们这番可笑的对话。都说来接她,可曾问过她想不想跟他们走?她看也不看这两人,抬步就要离开。
宗政无筹一把拉住她,速度飞快,她连闪都闪不开口漫夭不悦蹙眉,一抬眼便望见了那眼中深沉的情感,褪去了隐忍,仿佛要灼伤人的灵魂,她不自然地别开脸去。
启云帝面色几不可见的沉了沉,目光一转的功夫,又恢复如初。
宗政无筹问道:“容乐,你的伤……“可好些了?”气势散尽,唯刺心疼与担忧。
漫夭挣开他的手,又瞥了他一眼,这一眼,冷漠而疏离,将两人的距离,拉开了一个世界那么远。她没有应声,径直昂首离去。如果可以,这两个人,她一个也不想见!
启云帝唇角轻扬,在她身后用同情的目光看着宗政无筹,而宗政无筹掉过头,面上的笑容再不复见,“启云帝不必用这种眼光看朕,朕,反倒觉得,启云帝……你比朕可怜百倍。”男人敏锐的直觉,有时候只因一瞬间的气息改变,或者一个眼神的转换、一个动作的迟疑,都能探测出计多隐晦的事物,从而加以印证。
启云帝那儒雅的外壳被列裂,面色从未有过的阴沉。破败的后院,浓烈的杀气荡空而起,院墙的周围有锐利的森森冷芒若隐若现。宗政无筹面无波澜,身后的侍卫手齐齐按上刀柄,只消一个简单的手势,刀剑出鞘,血溅四方。但是,过了许久,两个帝王谁也没有动,他们静静站在原地,默默对峙良久。
向来不打没把握的仗,明着暗着,谁也不确定对方带了多少人?更无从估计胜算几成?何况,这个地方,他们皆是初来乍到,是否只有他们两方人马,无从知晓。
最重要的,这是在尘风目境内,选马之期将至,总得给沧中王留些颜面才好。
黑夜无边寂静,初春的凉风拂过空中的细尘,飘飘扬扬在这间偏僻简陋的客栈上方。波涛暗涌,刀光在鞘。谁能想到,这样一个小小的客栈,因为一个女子的停留而同时聚集了这个大陆之中可令天下风云变换的顶尖人物。
漫夭来到大堂,启云帝带来的人与北皇带来的部分人分列两边,各自警惕地盯着对方的一举一动,哪怕是喘个气也得小心谨慎。漫夭丝毫不怀疑,如果此时有人忍不住打个喷嚏,都会引发战争。
客找的掌柜窝在拒台后的一个小角落里,惶惶不安地望望这边又看看那边,生怕一不小心触怒了这些人,导致尸骨无存。
漫夭想了想,还是决定上楼,回了她的那间房,锁好房门,才算是呼出一口气。经过这一番折腾,感觉更是疲惫极了。
博筹的到来虽然不是她所期望的,但至少解了她的困。她不必面对那个可怕的男人,心里安定了不少,但仍要细心防备,不能掉以轻心口她缓缓走到床前,感觉这屋子里残留的那个男人的气息怎么也散不去,她皱眉,去打开窗子,窗外是深密从林,幽暗漆黑,空气清新无比。她闭上眼,深呼吸,忽然,一阵风吹过,一股异常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直沁心扉。她心中一窒,猛地睁开眼睛。月色下她的面庞蓦然苍白,浓浓的哀伤在她眼中浮现。她紧抓住一扇窗,指甲嵌进了窗格的木头,急切的目光在黑暗中来回的搜寻。像是突然被注入了无穷的力量,心头一阵激荡,这些日子以来所有的疲倦和悲伤一扫而光。
胸腔剧烈起伏,她在心里问道:是他吗?
是他来了吗?
往外探头,不过少许,立刻又退了回来。她转手抓住自己的胸口,不对,她怎能希望是他呢?她现在的身份是被逐的废妃,而他,是因她的背叛而对她产生憎恨厌恶的帝王!
理智,在激动过后回归,她连忙收敛心绪,强迫自已准备关窗。
这时,两个玄色的身影如鬼魅一般的速度突然从头顶掠过,由屋檐上方飞入密林,悄无声息。若是旁人,定会以为是看花了眼,但她却无比渍楚,那是真实存在的。
玄衣墨发,红魔面具半边颜。她的安危,始终被排列在一切之前。
她静静地站在窗口,看着黑暗中的某一处,目光一转不转。
天空乌云聚散,月不明。
突然一道闪电劈来,似要将天劈开两瓣。黑夜,瞬间点亮,如同白昼,而数丈外的密林之中,一个黑色的身影在古树林里显得那样的孤单萧瑟。
“叩叩叩……”门外,又有人敲门,这次的敲门声又急又重。
惊得她猛然回神,听见门外脚步纷乱陈杂。顿时疑惑,心生警惕,莫名烦躁起来。紧皱着眉头,心道:这一次,又是谁?她回头,盯着门口,既不应声,也不开门口无论是启云帝,还是傅筹,她都不打算让他们进屋。
就这么过了一会儿,门外之人见里面没动静,似是有些焦急,朗声叫道:“璃月,你睡了吗?”
凤凰涅槃巾帼魂 第一百零二章
这声音……,是宁千易。如今,也只有宁千易会叫她这个名字。可为何,都赶在这深更半夜?
她皱眉,轻轻叹息,扭头,再看一眼密林的方向,发觉那种熟悉的感觉似乎已经消失。他走了吗?心头微微空落,面上却浮出淡淡的笑容,关上窗子,点了灯,才去开门。
门口的男子仍是爽朗大气的笑容,灼亮的眼中透出异常期盼的神色。此人正是三日前才得到消息的沧中王宁千易。
宁千易一见到她,便紧紧握住她的手,“璃月,好久不见,你还好吗?”他的目光贪恋地在她身上反复流连,心底难以抑制地疼惜,眼前的这个女子相比一年前消瘦惬悴了许多,她面色苍白,发丝如雪,可那张脸庞依日美得叫人惊魂夺魄!
漫夭眼光淡淡扫过他身后已经一团和气的两个男人,对他点头微笑道:‘我很好,谢谢千易你的关心!“这个男人,热情爽朗仍似昨日一般。
她一如一年前那般熟络着叫他的名字,并无半点疏离的神色,听得宁千易眸光璨亮,如烟花盛放般的光芒,他心中顿时雀跃无比。那个一见倾心从此魂牵梦萦的女子,他终于,又见到她了!这一次,身心皆伤的她,他是否能将她留在身边?
面时他炙热的目光以及目中毫不掩饰的情感,漫夭微微低下头去,不着痕迹的收回了手。不过是唤了他的名字,他便那样难以自抑的欣喜。
走廊上的启云帝眼光微微一动,冰灰色的眸子像是浮起一层薄雾,难以窥明其神色。
宗政无筹黯然垂眸,掩下目中的落寞寂寥之色。曾经,她对他放下防备与他相拥而眠,如今,却连她和宁千易之间的这种相处方式都是他不可触及的梦。
宁千易的到来,令他们想要接她回去的希望,顿时化为泡影。不只是因为这个飒爽英姿的帝王掌握着天下间最精锐的战马,也是因为这个女子与他的交情之深更甚于他们百倍。
宁千易转头看了看走廊上另外两个身份同样尊贵的男人,对漫夭歉意地道:“你到我尘风国作客,我身为你的朋友,没能亲自接你前来,已经失了守瞰,现在竞然还比启云帝和北皇晚到一步,真是惭愧!希望璃月你别见怪!”
漫夭轻轻摇头,还未说话,启云帝首先开口笑道:“沧中王实在太客气了!选马之期即将开始,沧中王必定诸事繁忙,能得空亲自来此一趟已是相当不易。朕相信,皇妹心中感动还来不及,又怎会怪罪于沧中王你呢?皇妹你说,皇兄我说得可对?”
漫夭嘴角微勾,一丝嘲讽被迅速隐没在笑容之中,她轻声道:“皇兄说得极是!千易,你既然当我是朋友,就无需这般客气。,既然他想扮演一个慈爱兄长的角色,那她不妨好好配合他。
宗政无筹走上前,温和笑道:“沧中王确实多虑了,容乐的性子,朕不敢说十分了解,至少也了解一些,这点事,她不会放在心上。”
宁千易朗声笑道:“还是启云帝与北皇更了解璃月!,
漫夭不置可否,淡淡笑了笑,面色无波。
“都别站着了,进来说话吧。她率先转身进屋,三人随之而入。
简陋的房间,除了一张木床以外,只有破旧的一桌四椅。三人互相谦让了几句,漫夭故意等启云帝落座,然后坐到他对面。宁千易打量着屋子,璃月竟住在这样恶劣的各件,他心底涌起自贵之情,更觉得对不住她。
客找老板亲自奉上茶来,紧张得手脚直抖。他一辈子经营了这么一间客栈,只圄平静安稳度过一生,却怎么也想不到,有朝一日,会因为一名女子,让他这小小客栈,一下子来了这么多尊贵无比的大人物,不禁惶恐难安,声音打颤,两眼只盯着手中的茶盘,结巴道:“几位贵客,请慢、慢用。“一时不知如何称呼这几个人,他虽身份卓微,开了这么多年的店,多少也有几分眼色。之前看这几人的风采气度已是贵不可言,方才从对话中听到彼此间的称呼,令他不由大惊失色,老板战战兢兢地上了茶,恭身退了出去,到了门口,宁千易突然开口叫住他,“等一下。,
掌柜本就紧张,被他这一叫,吓得双腿一软,跪侧在地,口中慌乱叫道,:“小人知错,小人知错,请王上饶命。”说着砰砰地不住磕头。
宁千易哈哈笑道:“你不必惊慌,朕又不会吃了你。这间房,以后不允许其他人再入住,你明白了吗?联会派人送来黄金一千两,作为报酬。
一千两黄金?掌柜的被这几个字震得发懵,还以为自己是做梦,他一辈子也没见过这么多金子,想都不敢想。
漫夭微愣,宁千易不用这么夸张吧!只为了这一间房?别说这一间房了,一千两黄金恐怕这样的客栈都不知买了多少间!
宗政无筹微笑道:“沧中王为人不止豪爽大方,且心细如尘,朕,自愧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