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那些人惊恐应道:“遵旨。”
漫天黄土飞洒,映着落日残红。冷汗如瀑,溅湿了一地的泥土。陈公公搬来一张椅子,临天皇却是坐立难安,面色阴沉得吓人,背着手,来回踱步。身后一众大臣垂目颔首,莫敢仰视。
一侧岩石边突然传来一声不大不小的轰隆之声,令本就处在极度紧张的众人身躯皆是一抖,继而抬眼望去,移开的石门之内,走出一名女子,此女子着实美得惊人,俨然就是与离王一起失踪的容乐长公主。众人面色一喜,却只见女子,不见离王。看她此刻的模样,面色苍白,脚步虚浮无力,一头长发零落披散在瘦弱的香肩,一袭白色衣衫不整,三日前的红色喜服早没了踪影。
众人吸气,瞧这情形,令人不自觉联想到这三日,她与离王孤男寡女同处一室,会发生些什么事。他们齐齐望向立在皇帝陛下身后的傅大将军。一个男人在大婚当日被指出妻子不洁已是莫大的羞辱,又在拜完堂之后,妻子被人掳走,与他人共度三个日夜。面对此情此景,的确需要有一定的承受能力。
博筹双手暗暗握紧,看着她缓缓移步走来,纤细的身子风一吹就会侧下的模样,他眼中有一丝不明的阴郁及疼惜之色。
漫天一见外面竟如此多人,微微一愣,继而走近行礼道:“拜见皇帝陛下。”
临天皇怔了一怔,眼中有一闪而逝的惊艳。怪不得这次会惹出这么大的乱子,果然是红颜祸水!他见出来的只有她一人,眸色一沉,急忙抬步欲往石室而去,却在刚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微微思索片刻,折转身子,目光阴鹜,沉着声问道:“你就是容乐长公主?”
漫天恭声回道:“是的,陛下。”
临天皇走到她跟前,犀利的目光直盯着她,冷冷问道:“容乐长公主,你,可知罪?”
漫天诧异抬头,蹙眉道:“回陛下,容乐不知。”她犯了何罪?她确实不知。
临天皇一手重重拍在椅子扶手,倏地站起身,怒声道:“哼!你好大的胆子,六日前的皇宫晚宴,你女扮男装入宫,还找了个假公主冒名顶替你在大殿选夫,此乃欺君罔上!你身为和亲公主,不安安分分待在容乐公主府,却四处招摇,勾可朕的皇儿在先,又来迷惑卫国大将军在后,全圄离间离王与卫国大将军之间的关系,欲8发我朝内乱,真真是罪大恶极。来人,将她拿下,压入大牢,听候处置。”他的声音大极了,似是贯注了内力,直直地穿过尚未合上的石门,往地下石室传了过去。
漫天心中一惊,嘴角不自觉翘出讥诮的弧,临天皇这一席话,例是将宗政无忧的不是给摘了个干净。所有的罪责,会都背在她一人身上。制造朝廷内乱?多大的一顶帽子啊,就这么扣在了她的头上,看来临天皇是存心想要她的命!
博筹连忙行礼道:“陛下……”,”他话才出口,临天皇眸光凌厉如刀,朝他双眼直扫而来,沉声截。道:“傅爱卿不是要为她求情吧?她可是丢尽了爱卿的脸面,令爱卿终生蒙羞。应该痛恨她才是!”
傅筹一怔,这话外之意,他自然听得明白。于是,道:“启禀陛下,臣是站在两国的和平角度出发,望陛下万勿因一名女子而影响了两国百年来的情谊,致使边关兵戎相见。恳请陛下三思。”
临天皇冷哼了一声,道:“假如启云帝真这么在意两国的情谊,就该理解朕对公主的处决。若不能理解,一旦兴起边关战事,那就有劳傅爱卿了。朕相信,只要有博爱卿在,谁也别想踏进我临天国的领土。”
傅筹还欲开口,临天皇不耐摆手,道:“好了,朕意已决,爱卿不必多说。来人,把她带下去!”
漫天苦涩一笑,她也不瓣驳,事实上,她连说话的力气也没,只能任那两名侍卫上前来驾住了她。
九皇子一见,连忙道:“父皇息怒,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够了。”临天皇厉声打断道:“朕说过,联意已决。谁敢再求情,一律同罪论处!带走。”专属于帝王的无上威严,听上去似乎没有丝毫转圈的余地。
九皇子只得住了。”呐呐的退后。周围的众臣明知若是处决了容乐长公主,两国的战争定然不可避免,但此时,连倭将军与九皇子都碰了壁,他们更是不敢吭声。一个个低头望着自己的鞋子,半分也不敢上抬。博筹与九皇子眼看着女子被侍卫连架带拖着欲往山下去,无能为力。
“放开她。”一声冷冷的命令式话语,有着天生的王者气势,让人不自觉就想要臣服。侍卫们直觉地停下动作,漫天不用回头,也知道除了宗政无忧之外,再没别人敢在临天皇面前用这种态度发号施令。
九皇子面色一喜,立刻迎了上去,叫道:“七哥,你终于出来了,真是要急死我了。”
出了石室的宗政无忧,又恢复了从前那个高高在上目空一切的离王。他的眼神如地狱幽潭,冰冷邪肆,薄唇轻启,淡淡道:“放她走。”
临天皇看到他,终于放下心来,却也因此明白了一件事。他走前几步,看向宗政无忧的眼光很复杂,有担忧x有疼爱、有恼怒,还有怨责,最终都化作一声长长的叹息,万般无奈道:“无忧,你又胡闹了。以后把那石室关了,不准再进去。”
宗政无忧仿佛没听见般,看也不看他一眼,语气依旧平静冷漠,却多了几分坚定的力量,道:“我说,让她走!”
临天皇望着被侍卫架住的女子,说道:“好吧,既然离王求情,这次的事情到此为止,以后,谁都不准再提。听明白了吗?”说到最后,声音已经变得冷厉非常,众人连忙道:“遵旨。”声音是齐整整的。
傅筹上前扶住她不稳的身子,轻声关怀道:“小心。”
漫天拼命控制着自己不去看宗政无忧,只对傅筹点头,勉强牵起唇角冲他淡淡一笑,借他之力立稳,方道:“谢谢!”
宗政无忧冷眼看着他们,袖中的手攒得很紧,面上却是一贯的冷漠平静的表情,看不出丝毫的波澜。他深吸一口气,转过眸,不再理会众人,径直往前,与她的身子相错而过,一步一步稳步往山下行去。
风轻轻吹动他墨发翻飞,背脊略带僵硬的笔直,书画着坚毅冷漠的线备。白色颀长的身影,在残阳余晖的映照下,更添了几分萧瑟和凄冷,将他与身后所有人的世界,隔离开来。
红颜白发痛千般 047 一骑红尘妃子笑
时光如棱,转眼便是一年。盛夏的午后,骄阳似火。
卫国将军府,清谧园。葱芜苍翠的竹林里,漫夭寻了处阴凉之地按了棋案,手执一枚红子,望着棋盘怔怔出神。
主子,您怎么待在这儿呀?”泠儿大步走来,边走边笑问。
漫夭神色淡淡道:天气越来越热,我睡不着,这儿凉快,我出来待会儿。”
泠儿在她身边坐下,拿起肩子为她轻轻扇着风,说道:“主子想下棋了?我陪您下。”跟着主子四年,虽然学得不精,但看着主子自己和自己下棋,总觉得这样给人感觉太寂寞。
漫夭轻轻摇头,笑道:你啊,让你一半的子,你也挨不过一柱香的功夫。萧煞呢?最近他总是神龙见首不见尾,比我还忙。”
泠儿一听,立刻撅嘴埋怨道是啊,主子,我每次有事找他总找不见人,您可得好好说说他了。”
漫夭微微一笑,正好抬眼看见竹林外梁管家带着下人捧着几个盒子朝这边走了过来,向地行礼道“禀夫人,这走将军刚州差人送回来的,说是皇上的赏赐。请夫人过目。”她象征性地扫了一眼,无非就是些金银珠宝,绫罗绸缎,望到最后一个精致小巧的木箱时,她眸光一亮,立时站起身来。
泠儿好奇道:“主子,这是什么呀。”
荔枝。”深红的颜色,看起来还很新鲜,漫夭拿了一个在手中,冰冰凉凉的触感,于这浓烈的夏日,感觉异常的舒心口她拨了拨上面一层,见下面裹着些碎冰。这个世界,水果极少,尤其是不易贮存的荔枝,在这交通不发达的时代,往往运输到京城都已经不再新鲜。而冰块更是难得一见。
梁管事恭敬笑道:夫人真是见多识广。湘梅,这箱荔枚给夫人留下。
漫夭摆手道:“不必了,留下一点尝尝鲜,其它的送去地窖,等将军回府再用。”
是,夫人。梁管事欣慰笑应,继而领着众人退下。漫夭刮着荔枝壳,一种久违的熟悉感自心底升起,她已经不记得有多久没吃过荔枝了。这些水果,启云国没有,临天国的京城也只有皇宫才有。
泠儿笑道主子,将军对您真好,不管皇帝陛下赏赐什么,将军总是第一时间让人送回来给主子品尝。”
漫夭微微一笑,眸光轻垂,没有说话。泠儿偏着头看她,总觉得她眉间有一股淡淡的说不上来的忧郁之色,便问道主子,您知道吗?现在呀,整个京城的女子,都在羡慕主子嫁了一个好夫君呢。可是,为什么我觉得主子您……过得一点儿都不开心呢?”
漫夭一怔,这些日手以来,她没想过自己是开心还是不开心口博筹待她极好,好到无可挑刎,除了公事之外,无论去哪里,他都会带上她同行,不管在什么地方,他总是对她关怀备至呵护有加,从不忌讳有外人在场。这样的关怀,让她觉得不真实,也太过刻意,更像是做给别人看,向世人宣告,他时她有多么的好。即便是这样,她也应该知足了才是,傅筹没有妾室,她不必面对女人之间的勾心斗角,这样平静的生活,一直是她所求,可她为什么开心不起来?
泠儿又道以前没来临天国的时候,我觉得主子好像有很多心事,后来,来了临天国,主子的心事,比以前更多了。主子,都过了这么久了,您还在怨皇上吗?”
时过一年,已经无所谓怨不怨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立场。毕竞她现在的日子已经很好了。漫夭缓缓站起身来,望着天际的浮云,声音飘渺,道我没有不开心,现在这样,就很好。”心如止水,生活平静无波,没什么不好。她刻了一颗荔技,递给泠儿,道:你也尝尝。”
泠儿接过尝了一口,连连点头赞道:,恩,真的很好吃。可惜那个箱子,太小了。”
漫夭道:“这一箱已经不少了,听说只有江南才生产荔枝,运到京城还这么新鲜,一定是快马加鞭。也不知道沿途换了多少个人,例下多少匹马。
泠儿不是很懂,只说道:“如果主子喜欢,就让将军派人去江南快马加鞭多运此回来就好啦。反正将军手下有的是人,他对主子又那么好,一定会答应的。”
漫夭失笑道:“你以为我是杨贵妃啊。”一骑红尘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枝来。那个传哥女子与帝王之间凄美的爱情,除了证明一句“最是无情帝王家”其它什么也没留下。她从不希翼惊天动地,却只想要平平稳稳的一生。可是,这样微薄的愿望,最终还是不能如愿。
泠儿好奇道:“杨贵妃是谁?”
漫夭道:“一个古人。”
泠儿哦”了一声,似是想起什么,说道:“主子说荔枝产自江南,江南不是离王的封地吗”,
漫夭手一颤,列到一半的萏枝便掉到地上,滚去很远。那个名字已经很久没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