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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
阿籽带着哭腔的询问让桃喜的眼泪刷的落了下来,她其实努力想扯出一个笑对阿籽说我没事,却发现是那么的艰难。所有的委屈和惊恐从四面八方而来,要将自己吞噬。
阿籽胡乱抹去眼泪,按下桃喜的双手,“桃喜姐姐,你等我,我去去就回,你好好的呆在屋里。等我!“连门都未掩上,便飞跑出去。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去找大少爷,这个府里只有大少爷才会真心帮助桃喜姐姐。
哐当一声,刚进书房的邵云便看到心急火燎的阿籽闯了进来,脸上还挂着没有干的泪,“大少爷,快,快跟我去,桃喜姐姐,她,她有点不对劲。”
邵云二话不说,大步径直往外走,阿籽只能一路小跑才跟的上他。为了不让桃喜成为众矢之的,也怕自己给她徒增烦恼,一直忍耐着不去找她,可是在阿籽慌慌张张踏进他的房间时,天知道他有多么的焦急,自己甚至都不曾询问阿籽出了什么事,便赶了过去。
屋门已经被掩上,邵云只是轻轻一推就开了,桃喜见邵云进去,犹豫了一会还是决定在门外等候。
穿着月白偏襟短衣的桃喜显的那么的平和,和阿籽的着急反应判若两别。邵云看着这个半蹲擦地的柔和背影,似有一股暖流涌入枯燥的心间,感情真是奇妙的东西,仅仅只是如此静静的靠近相伴,便叫人满足。
桃喜早已平复了心情,有些东西总要独自面对,谁也帮不了她,她能做的只是默默的等待,等待她最终的归宿,只是时间的问题而已。
淡淡的清苦味又一次围绕在她的身边,像是在梦里,那么的不真切,而自己却仿佛又如此渴望它能扫去这一屋的腥臭。
俩人都未曾说话,怕扰乱了这份默契和安心。
看着桃喜凌乱披散的发还有额上粗劣的绷带,邵云拧紧了眉梢,他想问发生了什么让她这样,却又发现自己不该问,有时让对方重述悲伤仅仅只是再一次撕裂结痂的伤口罢了。
他选择了沉默的蹲在桃喜的身边,轻轻的抽过她手中的抹布,她甚至都没有花力气绞干,拾在手里还不停的从边角滴着水珠,好似一直淌不完的眼泪。邵云两手各执一端,反向将水拧在旁边的木桶里,他也不看桃喜异样的眼神,自顾自的帮她擦着地面上的污渍。
桃喜看着邵云无比自然的神情和动作,心都快蹦到了嗓子眼。大少爷是否看到了血液的痕迹,虽然她已经用力擦了好几遍,可是依旧能看到大片淡淡的红色,就像那惊悚的一幕怎么也挥之不去。他是否发现了什么,可他只是顿了一下,却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问她,甚至都不再看她一眼。
待到湿漉漉的地面被邵云擦干,他直起身来,袖口被污浊的洗地水沾湿了一大片,他拎起水桶往外走的样子跟他的儒雅气质是那么的不协调。
“大少爷!“邵云的手已经搭在了门上,桃喜在邵云正要出门的一刻唤住了他,口气带着试探和不确定,又似带着留念和不舍。
邵云没有动,他怕自己一回头看到桃喜楚楚可怜的模样,对她的感情会让他不能自己。
桃喜见邵云不曾回头,孤寂无助的情绪倏忽间将自己淹没,把她卷入无边无际的黑暗。她知道她不能说,特别是不能对邵云说,可她只是想跟他道个别。不久后她将步入地狱的深渊,那么就允许她自私一次。
邵云慢慢的放下搭在门上的手,似是在等待着什么,这一切都鼓励了桃喜。想开口说话,才发现嗓子干涩的很,“我要走了。“出口的声音带着嘶哑,”谢谢你为桃喜所做得一切。“
终于是说出来了,桃喜一直怕身边的人担心,却又怕随着自己的离开大家的心里便再也没有她的痕迹。
邵云攥紧自己的手,骨节泛白,“是母亲让你离开的吗?”不等桃喜回答,邵云继续问着,“是因为我,对吗?“
桃喜真的想回答不是,却艰难的没办法开口。
”如果你不想离开,那么以后请不要怪我无法再放任你孤身一人。“邵云仍然背对着桃喜,声音幽幽的。
桃喜愣在邵云的话中半响都没有回过神来。邵云却并没有在等她的回应,偏头怜惜的看着她,此时的桃喜就像一片凋零的花瓣,陷入泥泞。
”只要你不愿意,没有人能让你走。谁都不能!”邵云异常坚定的对桃喜说,这话又仿佛是在对自己讲,心从未像现在这般坚持和踏实过。
唤来阿籽,邵云嘱咐她好好照顾桃喜,暂时不必回大夫人处伺候。他自当会去母亲处交代,有些事有些话也是时候挑明了,越是藏在心中越是磕的难受。
因为,人生还那么遥远。
第13回 我意已决决
不出邵云的意料,李夫人早已在他的院里等候了多时。
一丝不苟的精致发髻,绣着银线牡丹的藏青色的禾秀,沉稳而不失端庄,她明明就是等自己等的烦躁不堪,可脸上依旧不动声色,这种冷静似乎已经变成了漠然。这个要强的妇人,岁月仿佛磨光了她所有的细腻情感,而这一切却都是为了自己。
以为邵云回来后会请求自己收回桃喜的亲事,亦或者是保证自己不会与桃喜再有什么来往,只要依旧能让她留在邵府。可一切都是李夫人自负的想法。她看到邵云在离她两尺外的地方站定,曲膝缓缓跪下。她听到邵云说着,要娶桃喜云云。
将刚掀起盖的茶盅放回几案上,邵云对桃喜的情感她早在邵文回府前就已隐隐察觉,可真的从邵云嘴里说出,却又是一番滋味。李夫人坐在堂中央的太师椅上,看着近在咫尺的儿子,忍住将他从坚硬地上扶起的冲动,最后只是毫无表情的告诉他不行。
“母亲,如若你不同意,我只能长跪不起。“邵云话刚出口,猛然飞来的茶盅在身边碎了一地。洁白的骨瓷碎片粉末,掺杂着茶叶渣,早已看不出原来绘着的花纹。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李夫人的声音异常凌厉。
“孩儿就是清楚自己在做什么,才会在这里向您请求。”邵云依旧挺直脊梁,眼睛平视着李夫人,脸上写满了执着,“如果我的所作所为让您受不了的话,我可以带着她离开大家的视线。”
邵云的话如平地旱雷,惊得李夫人立马从椅上起身。什么叫让她受不了,什么叫带着她离开大家的视线,她所操持的一切都是为了邵云,而他却为了一个女子弃之如草芥。邵云不会明白为人母的苦楚,不会明白她那么多年步步为营的艰辛,所有的人都不容易,难道她一路走来很容易。
”我不会允许你娶她,也不会允许你离开我的视线。“李夫人嗓音陡然提高,”更不会允许别人抢走我们母子的一切。“
她在懊悔,懊悔自己的仁慈,懊悔没有立马送走桃喜。
李夫人死死的盯着邵云俯身对自己磕了三个头,每一次都能听到触及地面的生硬响声,看着邵云的眼神无奈而又决绝,他只是对着自己说了句孩儿不孝,便要离去。
再也按耐不住,事情脱离了自己的掌控,李夫人上前紧紧的拽住邵云时,是如此的用力,连鬓上的发丝也散落了几许。
“如果你带着她离开邵府,撇下母亲和家业,那么我的死讯将是成为你与她私奔的第一份贺礼。”此时的李夫人像一只将要失去幼崽的母兽一般,咬牙切齿的发着狠话。她一生果绝,从不拖泥带水,却不想也会上演这番以死相逼的戏码。
邵云的眼神越来越悲伤,疲惫充斥了全身,他突然觉得很累,为什么所有的一切都显的那么无奈,而自己无论站在哪个位置都放佛是个错误。
母亲为自己做的一切他都懂,可他真的不需要。人们都活在自己的执念中不能自拔,所有的人都在飞蛾扑火,明知是无望的结局,却依旧苦守。他已坚定了自己的心,却没有料到在选择离开后,母亲的反应是如此的歇斯底里。也许外表越是坚强内心就越脆弱,一旦精神支柱失去后,便失去了活着的信念。
他带着桃喜走后,可能她真的会去寻短见,也可能她只是为了阻止自己故意这么说罢了,但他却赌不起。而他也放不下桃喜,她早已变做藤蔓与他的生命缱绻在一块。
胸口像是被密密麻麻的针不停得扎着,一股腥甜不期然的涌上喉头,来势汹汹,回咽不及让他剧烈的咳嗽起来,他借着李夫人搀扶自己的力道,无力的跌坐在一旁的椅凳上。想要抚去唇上的异物,却被李夫人抢先一步拿手绢拭去,并快速捏回手中。
“岁冬你快去把孙先生请来!你们俩留一个帮我扶少爷回卧房,另一个去沏杯参茶来。”李夫人着急的吩咐着,“还不快去。“
被李夫人搀回到内房的邵云,只是走了这么小段路,却显的如此疲惫不堪,胸口阵阵隐痛,让他忍不住摊开手掌紧紧按住。
孙大夫跟着岁冬一路小跑而来,还未来得及放下药箱,便被李夫人拉至邵云身边替他把脉。
从小到大,邵云的病都是由孙大夫调理的。他一边捋着花白的山羊胡子,一边带上胸前挂着的眼镜仔细看了看邵云的面色和舌苔,皱眉思索了一阵,把脉枕收回,执笔开始写方子,“少爷没事,只是气结攻心,服几贴药调理一下便没事了。”说完将手中的药方递给岁冬。
李夫人将邵云安置妥当后,出了房门。孙大夫没有走,一直在偏厅等着李夫人出来,“夫人,请借一步说话。”
刚才邵云沾在唇上的鲜血红的是那么触目惊心,一种可怕的念头油然而生。“孙先生,邵云他?”李夫人屏退下人,语气明显是压抑后的平静。
孙大夫叹了口气,俯在李夫人耳边低语了几句,抬头再看她,她像是石化了般。孙大夫摇了摇头,虽然知道李夫人没有注意到他,他还是向她躬了躬身,同她告辞。
孙大夫已走出了老远,李夫人依旧愣在原地。孙大夫的话一直回绕在耳边,也许这次她能做得只有妥协了,也许她一生的付出都将成空,可她依旧时刻牢记自己还是个母亲,不到最后一刻她都不会放弃自己捍卫的一切和她的儿子。
深吸一口气,拢起散落的鬓发,邵云还在等着她,等她的允诺,现在她需要比任何人都镇定。
“云儿,喝药吧。“邵云看到重新回来的李夫人,已不复刚才与他争执的模样。
坐在**榻旁的李夫人,吹了吹碗内的浓黑汤药,将汤匙送至邵云嘴边。邵云没有张口,似隐忍着想对她说什么,又似乎矛盾的怕打破现在温馨的母子之情。
把汤匙放下,李夫人将碗交于邵云手中,优雅起身立在一旁,“你得快些好起来,不然如何照顾桃喜,不是说了要娶她吗?”
邵云没想到李夫人会突然说出这样的话,心里难以抑制的狂喜让他差点打翻手中的药。
看着邵云狭长的眼睑里闪着璀璨的光芒,是她从未见过的欣喜,毫不掩饰,她随着儿子也愉悦的笑起来,只有自己知道她笑的有多么的苦楚。
窗外早已霞送日落,灼灼白日揽去刺目的光辉,正在悄然无息的西沉。
第14回 噩梦扰连连
周围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