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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后退,拉开距离。现在它依然在寻找能够将障碍物当作掩体的地点。但无论如何,它的行动都已经被预测到了,
鲁路修自然也有对付的方法。
白色Knightmare再次跳跃起来。它跳跃的方向是另一个仓库。但是,那里同样出现了一个黑影。那是藤堂驾驶的月
下。月下手持利剑,这次不会失手了。对手已经没有应对的方法了。
无赖的驾驶舱中,鲁路修扬起头高傲地笑起来。
这下——
“将军了。”
月下*藤堂机如雷光一般向白色Knightmare刺去。一段,二段对方还勉强躲了过去,但到第三段时对手已是无计可施
了。机体被贯穿,月下的剑刺进了驾驶舱的上部——
不,敌人还活着。在躲避那致命的三段突刺的过程中,白色Knightmare将姿势下压,这就使得最为重要的部分,也
就是驾驶员所在的驾驶舱和能量填充装置逃过一劫。藤堂在将剑刺入机体后改变轨道,由于对方改变了姿势,他只
将驾驶舱的上部砍了下来。也就是说,他砍掉的不过是覆盖驾驶舱的装甲部分,根本不能令机体完全停止活动。
——嘁。
胜利就在眼前却又遭到了阻碍,鲁路修不禁有些不耐烦。但也无所谓,如果是这样的话,只要继续紧逼就行了。给
予它一定伤害的话,接下来……
但就在这瞬间。
在白色Knightmare的驾驶舱上部。
当然,没有了遮蔽物就意味着内部能被外人看得一清二楚。外人能够看见坐在驾驶舱内的驾驶员。
白色Knightmare站直了身子。这时,驾驶Knightmare的驾驶员的面容,出现在鲁路修所乘坐的无赖的显示器上。
柔软的自然卷发。
稚气未脱的双眼。
但脸上的表情却充满了毅然。
他没有露出平时的温和笑脸。这是他认真时的表情——鲁路修对此非常熟悉,他曾看到过许多次,这样的表情。
那张脸,是唯一被自己所重视的,名为枢木朱雀的朋友的脸——
鲁路修的双眼瞪得滚圆。
他端正的容貌顿时像冰雕似的变得煞白,紧绷。
“骗人……”
“!”
在敌方的黑色Knightmare挥剑刺穿Lancelot的瞬间,守在仪式会场前观看影像的尤菲米娅一瞬间屏住了呼吸。她拼
命抑制住从喉咙深入涌上的悲鸣。
——朱雀!
但就算是这样,Lancelot和朱雀现在依然健在。被破坏的只有驾驶舱上部。这样一来,屏幕上依旧映出了驾驶员的
身影,Lancelot本身的活动并没有停止。
尤菲米娅不禁松了口气。但就在这时——
“喂,那不是11区人吗?”
这是记者们的声音。尤菲米娅这才回过神来。
“我记得,对,他名字叫——枢木朱雀。”
“曾作为克洛维斯殿下案件的嫌疑人被逮捕的那个……”
“居然让一个11区人来驾驶Knightmare?”
“开什么玩笑!怎么有这种事……”
“这是怎么了!”
声音越来越响。尤菲米娅身边的达尔顿觉得情况有些不妙。当然,军中没有规定不允许不列颠人以外的人作为
Knightmare的驾驶员。但,这是情感方面的问题。至少在某些思想保守的不列颠人看来,将敬意奉献给一个非不列
颠人并称他为骑士,是不可原谅的。所以柯内莉亚和达尔顿就Lancelot和朱雀的消息从没有对外公开过。只是没想
到,事实会在这种情况下被揭开。在战斗中Knightmare没有爆炸,而是将驾驶舱展现在了公众面前,这种概率实在
是低于万分之一。
“到此为止了。”
立刻,达尔顿对着自己的通信机发出了指示。
“命令在现场转播的TV局的家伙退避……我明白,已经播放的也只能这样了。是我的失态。”
事后处理方法有很多,但无论选择其中的哪一项,继续将朱雀和Lancelot通过电波公诸于众都不是个聪明的选择。
“冷静点,我说了责任不在你。空投部队呢……是吗,只要按照预定向那里前进就行。”
切断通信后,达尔顿大步向会场中心走去。他对在周围穿梭的美术馆职员喊道。
“关掉影像!不能继续……”
但就在达尔顿厉声高喝的时候,一个尖锐的嗓音在他身边响了起来。
“请等一等!”
“哈……”
达尔顿回过头,眼前是身穿美丽正装的不列颠帝国第三皇女尤菲米娅*L*不列颠。
“我想看下去……不,我有义务看下去。将军,你和我都有这样的义务。”
她惹人怜爱的脸上已经没有了刚才的不安和愤怒,语气平静而又坚定。
被这一事实震惊的不只鲁路修一人。
“朱雀,吗……”
月下的驾驶舱内,藤堂镜志朗也有些茫然地自言自语道。那个在七年前跟在自己身边喊“老师”的孩子,今天……
却成了本该将自己处死的少年。
而他,就是那架白色Knightmare的驾驶员——
月下的主显示器上映出的朱雀坐在驾驶舱中,神情紧张地打量着某些地方。不,他看的应该是驾驶舱吧。他在确认
状况。或许是认为机体还能承受接下来的战斗,他拉动操纵杆,让屈身的Knightmare站起来。
——呜。
藤堂半是条件反射地驾驶月下向那架白色Knightmare冲了过去。他不是为了破坏,而是为了相反的目的。白色
Knightmare用双手顶住了月下的突进。两架机体互相角力,彼此力量均衡。但正因为这样,两架机体的动作都停止
了片刻。这时藤堂立刻打开了自己驾驶舱的舱门,探出身子,在狂风中大声喊道。
“住手!朱雀!”
眼前出现的这个人令朱雀瞪大了双眼。
“藤堂先生……!”
但是,少年的眼中立刻染上了锐气。
“藤堂先生,你这样的人居然会因为怕死而乱来至此!就算违背了道义也要活下去吗?”
这话足以让藤堂充血的头脑在瞬间冷静下来。
在看到朱雀的脸的瞬间,尽管是在战场,藤堂还是回忆起了往事。那时他对自己如此的仰慕,总是一口一个老师地
叫着。并不因为他是名誉不列颠人,或是日本人。而是因为,那是他,是那个少年,所以自己或许能说服他停止这
场战争……他这样认为。
但那已经是过去的梦了。
——是啊。
凝视着少年毅然的双眼,藤堂在心中自言自语。
他和自己已经踏上了不同的道路。现在的自己已经不再是他的老师了。
在那个沙滩——
将回忆沉入记忆的海底,藤堂勾动唇角露出一个微笑。这样的话,那么现在彼此就是单纯的敌人了。从今往后,只
要抛开过去的情感,清楚地站在敌对的立场上就行了吧。
“失望了吗?朱雀。那你就按照预定将我处刑吧。”
“……!”
“怎么了!你来这里的目的不就是为这个吗。没想到你会变成一个只知道安于现状的胆小鬼。”
“就算否定现在的社会也没有任何意义!只有被承认,拥有改变自己的力量才能……”
“你是认真的吗。”
“当然!”
朱雀的回答没有半点迟疑。藤堂不知为何依然面露微笑。就算选择了不同的道路,就算他不再称呼自己为老师,就
算自己已经失去了当老师的资格,身为老师的人还是会为弟子的成长而感到高兴的。不管是以什么形式。所以,藤
堂接着说出了这样的话。
“那你就沿着这条道路走下去吧!”
“啊?”
朱雀的表情顿时显得有些茫然。瞬间,僵持不动的两架Knightmare的力量平衡被破坏,机体和机体碰撞响起了金属
音,两架机体拉开了距离。即使如此还是接着说了下去。
“不管是胜是负,不拿出全力的话什么也得不到!对于国家或个人来说都是一样的。让我看看你拔剑的觉悟!”
朱雀的眼睛瞪得更大了。(插花:你就别再瞪了……你这个死脑筋……)
随后,少年清楚地作了回答。就像以前一样,干脆利落的声音。
“是!”
“ZERO!要抓住他吗!还是说……ZERO!?”
无赖的通信中传来华莲有些混乱的呼喊声。对于她来说,朱雀是同校的同学。虽然明白总有一天自己会直面这样的
事态,但现在这来得太突然了。而且,华莲虽然对不列颠的反抗情绪非常强烈,却不是个冷酷无情的少女。或者应
该说,正因为她有激情,所以其他方面的感情也很丰富。她动摇,混乱,为了想要从这疯狂中解脱,所以就算她将
一切都交由对于她而言属于绝对存在的ZERO来判断,又有谁能责备她呢。
但是,被华莲寄予希望的ZERO*鲁路修,现在却处于无法做出任何判断的状态。
——为什么。
为什么你会在这里!?
不可能,这不可能。难道一直以来,妨碍我行动的都是你吗。不是别人,而是我相信从七年前开始就一直与我共同
守护着娜娜莉的你!多少次多少次多少次!多少次你将我逼入绝境。我不承认,这不是事实。这绝对不可能存在。
你不应该在这里,不应该。
你……你……应该在娜娜莉身边……!!
藤堂座机与白色Knightmare分开后,其他的月下从侧面冲了过来。华莲见状大喊道。
“等等!ZERO还没下令——!”
但月下没有停止行动。这是当然的,一瞬间就是机会。经过之前的六对一战斗,敌方机体已经收到了相当的损伤。
怎么能放弃这样好的时机呢。
看到这一幕,鲁路修终于反应过来。
“住手!现在……!”
但他的声音没有传达到。除去已经拉开距离的藤堂机,四架月下从四面向白色机体包抄过来。但这时,发生了一件
令人难以置信的事。站在中心的白色Knightmare同时放出了四根钩索。不,如果只是这样还好。他将机体配有的全
部钩索同时放出去——动作虽然简单,但问题在于钩索的运动轨迹上。被释放的钩索如同箭矢一般划破空气,将四
架月下的剑全部击飞出去。
“什么!”
那是藤堂充满诧异的声音。比起称赞驾驶员的本领来,不如说这是机体性能的优越吧。自动跟踪机能。虽然也有
Knightmare本身就有这种能力,但同时击中四个高速移动的目标却并非普通机体能做到的。没想到他还有这一手。
白色Knightmare穿过阵型大乱的月下机体,占据了另一地点。月下也不是光在吃惊,他们立刻改变朝向,再次向白
色Knightmare包抄了过去。在这一瞬间,鲁路修忽然尖叫起来。
“住手!”
这次声音看来总算传达到了。以藤堂机为首的月下的行动显得犹豫起来。
“别打了!到此为止!”
如果这是鲁路修在没有发生什么异变的情况下下达的命令,那么藤堂和他的部下们应该都不会去遵守吧。鲁路修还
没能与他们形成绝对的上下级关系。但是所幸——或者说是不幸——情况发生了变化。在别处待命的扇等人发来了
警报。不列颠空投部队迫在眉睫。
勉强抑制住身体的颤抖,鲁路修用吐血般的声音宣布道。
“本来的目的……已经达成。使用3号路线——立刻撤退!”
*
仪式会场的巨大屏幕上,映出了黑色骑士团的Knightmare在烟雾中渐渐撤退的身影。
从结果来看,可以说他们“逃跑了”。但即使如此,Lancelot这一仗也打得相当漂亮。在一对七绝对不利的情况下
,并且是空投部队还未达到的间隙,能够与敌人周旋这么久。他所争取的时间并非白费。其他部队代替受伤了的
Lancelot上前追击。
——干得很好,朱雀。
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