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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 —— ”
我想为夏露辩护,却一时不知如何说起。
顾升平的确有诡辩的才能。
“跟你说这些,只是想让你知道,我与夏露之间一人一个谎,扯平了,不存在谁负了谁。”他的语速依旧是慢悠悠的,表情也是满不在乎的,但不知为何,我却感觉到他说这么多,其实是为了说服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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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节:第三章 爱上咖啡的苦味(26)
“倒是你,现在欠了我一个大人情,下次见面记得请我喝酒。”他朝我挤挤眼,翻身起来,毫不客气的拿过桌上的一袋磨牙饼,一块块向空中抛去,用嘴去接。
这门技艺他像是很熟练,居然没有一块饼干落空。
“怎么样,看呆了吧?”他突然停下来,把剩下的半袋饼干递给我,向几米外的墙角伸伸下巴,“你站到那边去,把饼干抛过来,我也能一块不落,用嘴接住。”
我将信将疑,走到墙角,照他所说的那样,向这边抛着饼干,即使我抛的位置再不准确,他也能一块不落接在嘴里。
“很好玩是吗?”他突然停住问我。
我点点头。
不能否认,这的确很有趣,至少让我暂时忘掉自中午起笼罩在我心间的阴影。
“当然,这与耍猴一样,能娱乐大众。”他转身斜靠在沙发上,拿起空了的水杯向我示意,“再倒杯水来。”
我重新倒了一杯白开水给他,仍旧在另一把沙发上坐下。
他喝了一口水,突然道:“在我十三岁那年,家里收成不好,我就辍学了,那时村里来了一个玩杂耍的江湖艺人,为了吃饱饭,也为了能见识一下这个世界,我就跟着他走了。”
我看着他,不明白他为何对我谈起自己的身世。
“我的这门技艺就是在那段时间练成的,当然,练的时候不是用饼干,而是用小石头。”他自嘲一笑,“虽然很苦,但我还是天天不分早晚拼命练习,为的不是更好地表演,而是能准确无误地用嘴接住村民们抛来的食物。那个时候天天吃不饱,表演这个节目,算是额外的奖赏。”
我没想到他的身世竟是这般可怜。
“十八岁那一年,我来到城里,几经辗转,终于在一间演艺吧找到一份打杂的工作。干了一段时间,我还是没有什么出息,依旧是在后台为人家整理衣服、端茶倒水。记得那个时候,台柱叫孟江,他其实唱得并不好,我倚仗着自己天生的好嗓音,去向老板毛遂自荐,说自己一定能红过孟江,只是准备的一番话还没说完,就被老板骂了出来。”
“为什么?”
“后来我才知道,原来孟江是老板的妻弟,靠的是裙带关系。”
“那就别在那里待了。”我渐渐融入他的故事之中,替他打抱不平。
“为什么不在那里待?”他看了我一眼,恨恨地说,“我不仅要待在那里,还要在那里混出名堂来!我用了一段时间,偷偷学习孟江会唱的歌,学成后的一天晚上,趁人不注意,我在孟江的茶杯里下了一点儿药。药性发作后,他的嗓子就暂时性沙哑,不能唱歌了,老板急得双腿直跳,然后我就像救世主一样出现在台上,连续几晚,观众反应都出奇的好,以至于后来孟江恢复嗓音后上台,观众们却叫着我的名字。”他又看了我一眼,大概是觉得我的神情有些不自然,问道,“你是不是觉得我的手段卑鄙?”
“嗯。”我坦白回答。
“但有的时候,循正常途径解决不了问题,更何况事实证明,我的能力的确胜过他,只是苦于一直没有机会。”
“你很自信。”
“这是我的优点。”他耸耸肩,“就算对手是季文尘,我也同样这么自信。”
“你们不可能是对手。”
“你认为我不配?”他冷笑一声,“当然,在你们这些人眼中,一个跑江湖的怎么能跟天皇巨星相比,但在我看来,他只不过比别人更幸运一些,论外表,论实力,我哪一点比不过他?”
“论手段,他更不是你的对手。”我不喜欢他谈起季文尘时那种仇恨的语气。
“是的,他不会耍手段,但却能让你心甘情愿这么维护他;而且他也比我坦诚,只是不肯承认你是他的女友而已。”
我板着脸瞪着他,突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我的笑声,打断了顾升平的长篇伟论。
“笑什么?”
“你想让我生气,让我难过,可我偏不。”我把头一昂。
他也笑了,再说话时,语气里不再有嘲讽:“我只是想让你生气、难过之后明白一个道理,没有一个男人是你想象中那样的完美,天皇巨星也不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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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节:第三章 爱上咖啡的苦味(27)
“为什么这么好心提醒我?”
“虽然你口口声声说讨厌我,但在听我述说过去的经历时,你的眼睛还是出卖了你的善良。”顿了顿他道,“你是至今唯一一个知道我的过去的女人。”
“我何德何能?”
“你没有德也没有能,只不过我确定你不会为我着迷,我犯不着在一个永远不会爱上我的女人面前装酷,装风度翩翩。”
“你倒坦白。”
“这也是我的优点。”
送走顾升平,我立即拨电话给季文尘,他的手机仍旧接不通。接下来的几天,真假季文尘事件已经闹得沸沸扬扬,我还是联系不上他。
“就连那浑蛋顾升平都出面帮你了,那个季文尘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夏露为我打抱不平。
“也许这几天他不方便与我联系。”
我只能在一向抗拒的娱乐新闻里寻找他的影踪。
他已经拍完《纳兰性德》,转而在拍一部警匪片,在片中,他扮演一位正义凛然的警察,在拍新片的间隙,他又代言了一个新广告,参加了一个慈善晚宴。当记者寻着机会问起那起事件,他都用惯有的特别真诚的目光注视着屏幕,告诉记者也告诉所有观众,照片中的男人绝对不是他。
如果我不是照片中的那个女人,我想我也会相信他。
在看了首播又看重播后,我的心中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在涌动,究竟是什么,我不敢细琢。
我控制住去找寻他的冲动,一遍又一遍告诉自己,他这样说,只是为了他的演艺事业,只是为了保护我,等事情平息了,他就会像以往无数个夜晚那样带着一脸灿若朝阳的笑容,出现在门口,照亮我的夜。
我一边织着手套,一边等着那一天的到来,然而,日复一日,我等来的却是他在拍片时因意外受伤的消息。
“伤势严重吗?”当陈信带来这则新闻时,我问。
“不知道。”
“住在哪家医院?”
“不知道。”
“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我急得脸色发青。
“你这是怎么了?突然变得这么爱岗敬业?”他停下手里的活,抬起头来。
“我只是觉得这则新闻值得跟进。”丢下这句话,我拿起包包向门口冲去。
“我不知道的事,别人也别想打听到!”只听见陈信在身后大声道。
走出大厦,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我再一次意识到他不是那种我想联系就能联系上的人。除了一个不再有用的手机号码,我没有任何方式能联系上他,虽然知道他住在哪里,但碍于常年盘踞在他家楼下的娱记,我却从来没有去过那里,而且,此时此刻,他又怎么会在家中?
我没有目的地在街上走着,一抬头,看见“过路人”咖啡屋。
我记得那个领班好像与季文尘的助手小艾很熟络,他或许知道小艾住在哪里,找到小艾,应该就能获知季文尘的具体情况。
我在“过路人”找到那位领班,当他听说我想向他打听小艾的住址,立刻警觉起来。
“你的目的不是小艾吧?”
“你知道我是季先生的朋友。”我连忙说。
“我也知道你是一位记者。”他强调,“娱乐记者。”
“此刻我不是以记者的身份打听他的消息,我只是想知道他……他是否安好。”
大概是我脸上真切的焦急之色打动了这位领班,只见他犹豫了一小会儿,突然抽出笔写了一个地址,交给我。
那是老城区一条旧街道的巷子,问了无数次路才找到字条上写的门牌号码。
为我开门的是一位五十来岁的妇女,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蓝布衫,头上绾了一个旧式的髻。看样子,是小艾的母亲。
我问小艾在哪里,她指了指耳朵,直摆手。
“小艾去哪里了?”我凑近她脸侧,大声道。
这回她听清楚了。
“出远门了。”
“出远门?”我再一次向她肯定。
“嗯。”她笑着点头。
季文尘出了车祸,他的助手怎么可能不在身边?但无论我怎么问,她只是笑着告诉我:“出远门了,出远门了。”
◇。◇欢◇迎访◇问◇
第58节:第三章 爱上咖啡的苦味(28)
告辞后,我回首看了一眼这位坐在小板凳上搓衣服的旧式妇人,也许,她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儿子在干什么。
从巷子里走出来,我打电话给夏露,让她替我打听医院的情况。
晚上,夏露来到我家告诉我说,季文尘并没有入住仁爱医院,她也托她的哥哥姐姐们向同行打听过,确定市内的几间大医院也没有接收过这样一位病人。
“那他去了哪里?”我茫然问。
“我也很好奇,不过,你看看这个。”她丢给我一份旧报纸,“是夏天季文尘入院前的一则旧新闻。”
是旧新闻,也是一则绯闻,一位三线女演员在接受采访时声泪俱下地控诉季文尘在拍一部电影期间与她有了关系,却始乱终弃。
我不明白夏露为什么要让我看这个。
“这则新闻刊出后不久,季文尘就出了车祸。”夏露说。
“这件事我听他说过,他也曾告诉我说,车祸是假的,只不过为了转移公众的视线,一切都是经纪公司安排的。”
“那他有没有告诉你,这则新闻也是假的?”
“我没有问。”当时,季文尘只告诉我,是因为一则负面新闻,并没有具体告诉我这则负面新闻是什么。
“这种事,问了他也不会说实话。”
注视着夏露,我突然想到了什么,重新扫了一眼那份报纸,道:“你拿这东西给我看,是不是想告诉我,这次的车祸是假的,他只不过是故技重施?”
夏露扬扬眉,一副当然如此的表情。
“不,不会,他不会是这样的人。”
“在不了解真相时,我也深信顾升平最爱的人是我。”夏露自嘲一笑,又低头盯着那份报纸冷笑道,“她在与季文尘上床时,大概也相信他们是天生一对,会长长久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