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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你知道牛郎织女相距有多远吗?”他放开我的手。
“当然知道,一条银河那么远。”
“天文学家计算过,大概是十六光年。”
“十六光年?”我高中时学的一点儿物理知识全还给老师了。
“一光年等于九万四千六百零五亿千米。”林辰解释,也许是看见我还是一脸迷惘,他再道,“举个例子,如果织女在今天夜里给牛郎发一条短信,那么这条短信,牛郎可能要在十六年后才能收到。”
“十六年这么久?”
“理论上是这样,更何况牛郎与织女走路的速度一定不及光速的二分之一,所以他们的距离,不可能一年见一次面。”
“科学太残忍了,我还是愿意相信他们一年一会,愿意相信‘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我何尝不想感叹‘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其实这只是个传说,我们是否相信,仅仅取决于我们愿不愿意相信。如果我们选择相信,这世间又多了一桩佳话,何乐而不为?”
“说得也是!”他轻叹一声,笑道,“梁爽,有时候我真想看看你的眼睛。”
“为何?”
“我听人说,如果一个人时刻乐观,那么他的眼珠就会很黑很亮,我想看看你的眼睛是不是亮晶晶的。”
“明天你不就看见了吗?”我笑道。
第二天早晨,我睡得正香,却被夏露叫醒,我的眼睛拆纱布,她比我还要心急。
过了一会儿,余维之也来了。
“这阵子你不是很忙吗?”夏露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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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节:第一章 星空下一场绮梦(9)
“有人能够重见光明,我再忙也得过来瞧瞧。”
“你看看,他多么厚你薄我。”夏露一把揽住我的肩,“昨天我想借他大设计师的超凡品位陪我一起上街选几件衣服,换个造型,他却推说忙,说什么要为倪采儿做旗袍,抽不出空儿。”
“那件旗袍还没做好?”我问。
“还要绣花,大面积纯手工刺绣,十分费时费神。”余维之说。
闲聊着转眼就到了十点,苏醒准时推门而入,寒暄几句后,他拉上窗帘,开始为我拆纱布。随着纱布一圈圈拆开,房间里越来越静,似乎每个人都不由自主屏住呼吸。
“现在,试着睁开眼睛。”苏醒说。
我能感觉到自己连眼皮都在抖动,迟疑了一会儿,我缓缓睁开眼睛,一片模糊的光亮之后,眼前人影模糊,持续许久,才逐渐清晰。
“怎么样,能不能看见。”夏露早已忍不住,在我眼前不断挥手。
“能够,能够。”我激动地环视一周,最终将目光锁定在夏露身上,她今天顶着一个鸟窝头,穿了一件红得夸张的露肩装。
“夏露。”我一把抱住她,“你今天的‘雀巢’发型简直是太棒了!”
“这都是余维之害的,他昨天如果肯陪我去逛街,我也不至于搞成这个样子。”夏露咕哝道,“发屋的造型师还说,这是今年最流行的发型。”
“维之,好久没见,你还是那么玉树临风。”我放开夏露,一把抱住余维之,顺便把他整齐的头发挠得乱七八糟。
回过头去,我向夏露眨眨眼,示意已替她报仇。
接着是苏醒,兴奋的惯性促使我张开双臂扑向他,却在快要揽住他时,突然意识到我们还没有熟到可以攀肩搭臂的程度。
“苏医生,谢谢你这么多天来的照顾。”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放下僵在半空中的手。
“不用谢,很高兴看见你完全康复。”他回给我一个微笑,“不过这段时间,你还是要注意休息,保护好眼睛。”
他的笑容,让我觉得似曾相识,却又想不起来究竟在哪里见过。
苏醒与余维之有事在身,没过多久,他们就相继离开,只剩下夏露留在医院陪我。
“你今天没有通告?”我问她。
“没有,事实上,我大部分时间都无事可干,我的经纪人手中有数十名像我这样的模特,轮流排队接通告,也得候上六七天,更何况我又特别不服管,不听教,他已经好几次威胁我要与我解约了。”她用一次性水杯倒了两杯水,将其中一杯递给我,“不谈那些该死的工作,来,为了你重见光明,我们以水代酒干一杯。”
“好,干杯,更为了你头顶上的‘雀巢’。”我与她碰杯。
“还糗我!”她扯了扯头发,皱着眉头说,“若非是夏天,我一定会戴帽子出门。”
“其实也没什么,你可以为雀巢咖啡拍广告。”我盯着她那正巧又染成咖啡色的头发,咯咯笑道,“都不需要做造型,直接上镜。”
“你还说!我要你死得很惨!”夏露放下杯子扑过来,张牙舞爪作势要掐我的脖子。
一阵追逐后,我逃到病床另一侧,喘着粗气向她求饶:“不说了,不说了,我投降,夏大姐请收起你的九阴白骨爪吧。”
她这才作罢,与我背靠背,坐在病床上。
“为什么突然想到换发型,原来的大波浪鬈发不是很好看吗?”歇息片刻后,我问她。
“你不觉得那样太老气了吗?我想让自己看上去年轻一些。”
“你才二十四岁!”
“跟十八九岁的女孩比,我们已经够老了。”
“那就跟二十九、三十岁的女人比。”我笑道。
“现在回想起来,我都已记不得我十八九岁的时候在干什么了。”她似乎有些感慨。
“我记得,十八九岁的时候,你忙着在医学院的实验室里杀兔子、在王胖子餐厅吃兔肉火锅。”那个时候,夏露很可恶,不仅自己在解剖过程中‘不小心’把兔子弄死,还鼓动别的同学那样做,如此,她就可以在下课后,提着长长的兔耳朵去学校附近的餐厅,请三五好友,当然也包括我,吃兔肉火锅。
虫工木桥◇。◇欢◇迎访◇问◇
第10节:第一章 星空下一场绮梦(10)
“那是我在医学院上学时唯一有趣的回忆,不过,每每念及此,我就会更加肯定,我之后的选择是正确的,我并不适合当一名救死扶伤的白衣天使。”
“是啊,否则医学院的兔子全被你吃光了。”我轻笑一声,用手臂轻轻撞了撞她的腰,问道,“什么事让你突然感慨往事回味少时了?肯定不是因为工作,依我看,是为了男人!”
“不然我怎么总是说,知我者莫若梁爽也。”
“这次又是哪个男人这么倒霉?”
“是前天在尤莉的生日派对上认识的,据说是尤莉的老乡,叫顾升平,我向人打听过,他在江滩路附近的‘梦中人’演艺吧里唱歌。”
“尤莉,是不是那个内衣模特?”我记得有一次与夏露逛街时遇见过她,后来又在某内衣专卖店里见到她拍的广告,她大概是36D,再普通的文胸穿在她身上,都非常好看。
“嗯,就是她。”
“那个顾升平,前天你才认识,昨天就为他换发型,会不会太神速了?”
“如果你见到他本人,就会理解我了。”
“他很特别吗?”我问。
“等你出院后,我带你去看。”夏露向我眨眨眼,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
正说着,耳边传来敲门声,一位护士抱着一大簇香水百合推门而入,她来到床头柜边,把花放下,对我微微一笑:“恭喜你痊愈。”
直待听到她的声音,我才知道她是谁。
“田护士,谢谢你。”我看了一眼床侧的百合花,试探着问,“这花是送给我的?”
“不知是谁一早放在护士工作站那边,卡片上写着你的名字,应该是送给你的。早晨一直在忙别的,直到此刻才拿来给你,不介意吧?”
“真是打扰了。”我客气地说。
“谁这么阔气,送这么大一簇花给你。”待田护士离开后,夏露抽出压在花里的卡片。
我凑过头去,只见那上面写着:
梁爽,祝你健康快乐!
“好像没有落款。”夏露将小卡片翻来覆去看了个遍。
“让我数数有多少朵。”她伏下身子,凑到花前,嘴里数着,“一、二、三……”
谁会送我这么一大簇香水百合?我将熟识的人逐一排除,最后突然想到,难道是他?我记得某天夜里闲聊时,我告诉过他,我最喜欢的花是香水百合。
“天哪,九十九朵香水百合。”夏露的惊叫声,把我吓了一跳。
“大惊小怪,去年还有人送你九千九百九十九朵玫瑰。”我白了她一眼。
还记得那人是咖啡连锁店老板的儿子,为了保证玫瑰的品相质素,特意包机从云南空运过来。
“你是说那个黑咖啡,他的九千九百九十九朵玫瑰是送给夏仁川的女儿的,并非我。”夏露十分不屑。
“你非要那么想。”
“该不该那么想,看看家姐夏晖就知道,何成宇当年追她的时候,何止玫瑰,跑车都送了好几辆,最后还不是以离婚收场?事实胜于雄辩,以利益为基础的爱情是虚假且不可靠的!”
何成宇是夏露的前姐夫,亦是何氏医疗器械公司的太子爷,他们家生意做得很大,家底儿比夏家要殷厚。他与夏晖的盛大婚礼曾被传作城中佳话,但不过短短一年,金童玉女般的婚姻,却以离婚收场。
这件事发生后没多久,夏露便以要参加模特大赛为理由,毅然退了学,虽然她从未明说,我却知道她是不想走她姐姐的旧路。
故而,这几年来,她一直刻意隐瞒夏家千金的身份,在茫茫人海中寻求一份真爱。
“别说我了,还是说说这香水百合吧。”夏露偏着脑袋看着我,“你怎么一点都不好奇送花的无名氏?难道,你知道他是谁?”
我轻轻一笑,将香水百合抱在膝上,闭上眼睛嗅了嗅。
他是谁?我希望我没有猜错。
漫长的一天终于结束,入夜后,我坐在露台的沙发上静候赠花人的到来。
夏夜的晚风仍带着太阳炙烤过的余热,拂过脸畔时黏糊糊、热乎乎的,并不好受,奇怪的是,过去的这段日子里,我与林辰却更宁愿待在露台上,而非有空调的病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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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节:第一章 星空下一场绮梦(11)
也许,我们都向往着自由的呼吸吧。
过道里时而有脚步声响起,每一次由远及近,我都习惯性的侧耳倾听,然而,这些脚步声都不曾为我停留,直至夜半,熟悉的脚步声都没有响起。
他今夜临时有事要忙吗?
我仰望星空,今夜,我真的能看见星星了,却只看见满天凌乱又模糊的闪烁,织女在哪里?牛郎又在何方?他们于昨夜相会之后,难道真的要足足等上一年,才能再度相逢?
正胡思乱想着,背后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