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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谣言?什么谣言?”
“还不是说你和大牛的事,我就说当年你爹不该将他拣回来,我是相信你们,但不了解的人,难免就会信以为真。”
她恍然明白,“原来是为了这件事。嘴巴长在别人身上,她爱怎么说就怎么说,总不能用针把她的喀缝起来吧!”
“你可是个姑娘家,闺誉很重要的。”老村长不以为然的说。
千千耸耸肩,“我爹常说,要是老去顾忌别人怎么想,日子一定过得不快乐,只要我们认为自己没有做错就够了,哪管得住悠悠众口,不过,千千还是要谢谢村长的信任。”
老村长听了直摇头叹息,说:
“亏你爹读过那么多书,教你这些有的没有的。好了,我也不说了,你自己看着办吧!趁这两天好好打理打理,先到外地去住一阵子,等事情过后,风平浪静了再回来,我想到时候罗家不会再为难你了。”
“我会的,谢谢村长。那我离开之后,这屋子就托您多照顾了。”她是该好好作个打算了。
第三章
倦鸟归巢,太阳也落到山的那一头,可是该回来的人却至今还没见到人影。
千千左等又盼,直到天色全暗,这才彻底的死了心。
龙哥失约了!
他真的不要她了!
这念头打得她方寸大乱、六神无主,既而怒火上升。一肚子的委屈无处诉,她开始动手砸起手边每一样东西,杯子、茶壶、椅子都成了出气筒,幸好没多少东西可以砸,一阵乒乒乓乓作响后,人也哭的唏哩哗啦。
“你可恶!你不守信用!你食言而肥!你怎么可以没有来的你不知道我一直在等你吗?呜,你怎么能不要我?坏龙哥、臭龙哥,我讨厌你,我再也不要理你了;呜──”
从没看过她发这么大脾气的大牛,登时吓得缩在墙角大哭起来。
“姊姊,大牛会很乖、很听话,姊姊不要生气,呜──”
将所有的委屈、怒气全都发泄先后,她才收拾涕泪,胡乱的抹下脸,朝挨在墙哭泣的大牛招招手。
“来,大牛,过来姊姊这里,姊姊有话跟你说。”她要坚强,绝不能软弱。
“姊姊不哭了。”他抽抽噎噎的上前。
千千擤擤鼻子,眼眶微红,“哭是没有用的,大牛,我们今晚早一点睡,明天一早我们就出去找姊夫,非要找到他当面问个清楚不可。”
“我们要上哪里找姊夫?”大牛歪着头问道。
“我也不知道,可是这里是不能再住了,不然罗老夫人准会再找我们麻烦,唉!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她也很茫然,不知该何去何从。
“好,那我们明天就去找姊夫。”只要跟着姊姊,大牛到哪里都没关系。
“乖,大牛先进房间睡。”
“姊姊晚安。”
千千这才回自己房里,想着该收拾什么行李。
其实家徒四壁,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她将自己和大牛各两件衣服取来带着,环顾周遭,就只剩下爹留下一排又一排的书。
她随手翻了翻,瞥到自己最喜爱的一首诗,心中霎时百感交集。
上邪!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
上无陵,江水为竭。
冬雷震震,夏雨雪。
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这首诗的意思是叙述一名女子对丈夫坚贞不移的情爱。回忆起五年前和龙哥相处的那段时光,虽然她当时年纪小,可是他的形影深深烙印在心头,比他再好上千百倍的男子,也无法取代他的地位。
她早决定这辈子只嫁他一人,即使他不要她,也得给她个交代。
不错,她等了他这么久,绝不能轻易的放过他,非亲手将这逃夫抓回来不可。
千千备妥文房四宝,依着自己的印象,描绘出龙哥的五官形貌。
俊美的长形脸孔,左眼受伤有道疤痕……可惜,她没办法画出邹股冷峻的傲然气质,不然会更传神。
肖像画大功告成,只要拿这张画,一个镇一个镇的问,总会让她遇到认识他的人,嗯,就这么办。
她向自己发蕃,一定要找到这不守言用的负心汉!
※※※
翌日午后。
罗家豪形色匆匆的赶到小村子,马不停蹄的冲进华家,奈何早已人去楼空。他灰白着脸,懊恼又气愤,他被骗了!被自己的亲娘骗了。
前几天突然被派到外地去收田租,娘还亲口说等他回来会给他明确的答案;当他满怀希望回家,沿途却听见许多不堪入耳的传闻,全都是在说千千不知廉耻,黄花大闺女竟与野汉子同居一室,而那野汉子指的竟然就是大牛!他气那些闲人乱造谣,毁损千千的清白。
他相信千千和大牛绝无任何苟且之事,于是匆匆赶来要安慰她,才进村子就听人说他们离开了!他不相信,非要亲眼目睹才行,现在,他站在静悄悄的破屋里,佳人已不知所踪,才恍然大悟,这一切都是娘的杰作。
“千千!”他大叫一声,转身要出去寻她,却在门口和人撞了一下。
“哎呀!谁走路不长眼睛,罗少爷,是你呀!”李小蝉收起“恰北北”的脸,换上惊喜的表情。“我是村长的孙女小蝉,你忘记了吗?”
罗家豪哪有空和她闲扯,忙问:
“我问你,千千他们上哪里去了?他们为什么要离开?有没有说要到哪里去?”
他满脑子都是千千的倩影,失去她,他会一辈子痛不欲生。
“罗少爷,你不用找他们,他们两个早就一起私奔了。唉!你的心地就是太善良了,才会被千千骗,他们根本不是什么姊弟,这话说出去谁相信呀!”她加油添醋的扭曲事实。
“你胡说!千千和大牛绝对不是那种关系,你只要告诉我他们去哪里就好了。”他大声的驳斥她的话。
李小蝉被他一吼,老羞成怒的说:
“我怎么会知道?他们做了那种不要睑的事,早就没脸待下去了,恐怕是连夜跑了,现在到了哪里谁会知道。”
“你不要再污辱千千,这一定都是我娘的主意,为了把千千和我分开,才想出这种奸计。”他都想清楚了,派他出去收帐就是故意要调开他。
她摆出讨好的嘴脸,“罗少爷,你娘也是为了你好,怕你被千千那女人骗了,你就别再这么痴心了,好姑娘到处都是,又不只有千千一个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就有一个,瞧,她李小蝉可比千千那孤女好多了。
罗家豪压根没听出她的意思,他决定回家找母亲问个明白,问她为什么要这么残忍的拆散他们。
千千,无论天涯海角,我都要找到你。他在心里发誓。
“喂,罗少爷──罗少爷──”李小蝉跑到门口,拉开嗓门喊着。
他跌跌撞撞的跑开,才跑没多远,差点和迎面而来、头戴斗笠的青衫男子碰撞,对方敏捷的身子一偏躲过了。
傲龙迟了快一天才赶到村子,因为途中又遇到几次“鬼玉门”派出的杀手,为了不暴露行踪,这才延误了约定的时间。
当他来到华家门前,从敞开的门朝里头望,里面没有半个人影。
“喂,你是什么人?想要干什么?”李小蝉刁蛮的料睨着陌生人,口气不驯的问道。
他偏首,由斗笠的缝隙中瞟她一眼,沉声问道:
“我要找华老爹,他人在不在?”
“华老爹两年多前就死了,你是华家的什么人?”她好奇的朝他东瞄西看,这人一身风尘朴朴,而且还带着长剑,没听说华家有认识什么江湖人。
傲龙声音微愕,“华老爹死了?那他女儿千千呢?”
“走了。”又是来找千千的,她就那么受欢迎吗?连外地人都找了来。
“走去哪?”
“我只知道她跟人家跑了,其他的一概不知。”她才懒的管她死活。
“你说什么?”傲龙一把扣住她的手腕,低喝道。
李小蝉痛得大叫,“我的手!我的手快被你捏碎了。”
“那么就给我把话说清楚,她跟谁跑了?又跑去哪里了?”他蓦然收紧五指,便听得她哇哇大叫。
“爷爷,救命呀!爹、娘,快来人呀──”她开始哭爹喊娘,几个村民赶紧去找村长。
“说!”傲龙失去耐性了。
“我说、我说。”她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点头,“千千真的离开村子了,我们也不晓得她什么时候走的。”
傲龙稍放松手劲,“你刚才说她跟谁跑了?”
“大牛,她跟大牛跑了,我都说了,快快放开我。”她疼得眼泪直掉。
他不信千千会背叛他,“大牛是什么人?”
李小蝉干脆胡乱说一通,“是她养的野汉子,两人还住在一起,不信你去问别人就'奇''书''网'知道我没有说谎。”她存心报复。
傲龙甩开她的手,内心大受打击,千千真的背叛他与别的男子私奔了吗?难道她真不在乎他们之间的婚约?过去那个小女娃已经不存在了吗?
他一心一意的赶来接她,从没想过会得到这种结局,是上天的作弄,注定他今生孤单一人,还是其中另有隐情?
“村长,就是那个人──”
老村长在几名村民的簇拥下走了过来。
“爷爷,您来了!这个人好凶喔!我差点就被杀死了。”一看帮手到了,李小蝉连忙告状。
老村长拄着拐杖踱上前,“我是这村的村长,不知壮士有什么指教?”
“爷爷,他是来找千千的,我已经跟他说他们早就离开了。”她没有把自己扯的谎也说出来,她没那么笨,当场拆自己的台。
“千千他们是何时离开此地?”或许他还赶得上也不一定。
“好像是天刚亮没多久,临走前还有来跟我道别。不知这位壮士是?”老村长狐疑的想看清他的脸。
“村长知道他们往何处去吗?”他决定要找到他们。
“我只知道他们往南方走,按理推算,应该走山那一边的青松镇。不知壮士和华家是什么关系?”老村长又问道。
“多谢,打扰了。”傲龙无意回答老村长的问题。
抱拳答谢后,他旋身向后转,朝村外的方向前进,目标青松镇。
千千真的为了那叫“大牛”的男人逃婚吗?
他不愿意相信,但,事实摆在眼前,离昨日只不过一晚,她就急着离开村子,那男子真的如此重要吗?
不知名的妒意掠过心头,他嫉妒那名男子能独得千千的青睐,为了他,千千宁愿逃婚,也不愿多等一天。
不,他不会这么简单放过他们,非将这逃妻抓回来不可。
※※※
青松镇是“鹰堡”的势力范围,和南方所有小镇一样;四季如春,风调雨顺,人人生活安乐,尤其是从上个月开始,传出鹰堡的堡主夫人有喜的消息,为了庆祝这天大的喜事,每个地方都忙着准备礼物送至鹰堡表示祝贺之意。
“请问大婶,您有没有看过这个人?”
“大叔,能不能请问一下,您认不认识这个人?”
“老板,不好意思,您见过这个人吗?”
千千在市集中拿着画像逢人就问,可是得到的答案都只有一个,没人见过龙哥。这下该怎么办?青松镇真的没有人见过他吗?
“这位大爷,请问一下──”她不放弃的继续问下去。
春天方至,天气微热,在街上走了许久,千千用袖口抹去额头上的汗水,打起精神又往前走。
“姊姊,我好渴、好饿,我们休息一下好不好?”跟在她后头的大牛满头大汗的间,频频拉衣服去擦汗。
“再忍耐一下,大牛乖,听姊姊的话,我们往前走一段再休息,这水壶有水先拿去喝。”她也一样又累又饿,这两天夜宿山里,半夜听见一些奇怪可怕的叫声,害她都不敢放心睡觉,现在累得她眼皮都快合上了。
“喔。”大牛